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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愚人

蘇家立 | 2023-04-01 08:53:26 | 巴幣 22 | 人氣 129

好事者在懸崖邊某株大樹的樹枝上懸掛了一串香蕉。

良久,不少猴子被吸引而來,牠們飢腸轆轆,卻都戒慎恐懼,沒有一個人敢率先拿取。最後,一名看似領導者的猴子,輕快的、小心翼翼地扯下了一根香蕉,回程中亦步亦趨,承受著冷風的吹拂與面臨山谷的恐懼。但牠終究回到了群眾裡,輕輕剝開表皮,津津有味在同伴面前吃著。

剩下的幾名猴子,在效仿中陸續拿到屬於自己的一根香蕉。只有其中一名沒有去拿,樹枝上也還掛著最後一根,牠們示意他趕快去拿免得餓死,但剩下那名不為所動,儘管肚子持續發出鼓譟聲。牠們面面相覷,僵持了許久,領袖想要去拿,卻被其他猴子阻止;其他猴子想要去拿,也被領袖擋下。最後牠們一窩蜂奔向殘存的香蕉,樹枝無法承受猴群的重量,折斷了。

猴子們在跌進深淵的過程,嘴巴仍嚼著費群眾之力而得到的最後一口,面懷笑容。慢慢地沒有了聲響。僅存的猴子湊近懸崖邊,牠連自己的那根香蕉都沒有拿到,依然飢餓難耐,不要幾個小時,牠獨自躺在懸崖邊,凝望一如往常的太陽,攤平雙手,想像陽光在臉上曬出香蕉的弧形。


P.S 謊言在歷經千次的驗證後,可能對某些個體而言,就成了真相。而真相若是沒有得到普世價值或時間的認定,也不可能成為真理。而「理」和「相」一個彰顯於無形,一個昭示於有形,各有其服膺者。

承認謊言的用途時,更追求真相和真理在不同時刻的彈性使用,對於真與非真,假與非假,如何不讓自己被蒙蔽、適時被蒙蔽、不著痕跡被蒙蔽,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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