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ispersion Define第四章—攻城(2)
天龍之都—台北
101大樓之中，穿著優雅的林嘉因細細品味著咖啡，他的雙眼望著乾淨的對外玻璃，若有所思，他身旁站了很多人，卻無人入座，四張椅子，只有兩張有人。
「昨晚的儀式，你們越界了。」這位老者，是台灣聖堂教會的長老——王禮聖，「若再發生，那是甚麼意思，我想不用我多言吧。」
他身後，都是他帶來的神父與修女，來者十多位，可謂聲勢浩大，然而林嘉因也不惶多讓，身側都是林家魔術師，大大小小也有十來人，還包括了換了套西服的廖添丁。
「請長老不要出言恐嚇我先生。」林嘉因右側站立的女西裝者，是他的妻子—張恩琳，她有著一頭長髮，跟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有著不輸嘉因的威風。
咖啡廳被這些黑色西裝弄的黑漆漆的，店員不免心生畏懼，擦著臉頰上的汗。
「霧峰林聯盟裡有一點狀況，還有人沒到…恕我暫時無法據實以告。」
真要動手，在場的神父修女豈會是從者的對手？但現場的修女裡，有一位金髮少女格外醒目，她的虹膜是火星紅色地表般的顏色，身後揹著一個巨大的武裝，武裝被布料給包裹住，無法得知其真身。
嘉因喝下一口咖啡，將杯放置於盤上時，一個腳步溫吞，跟一個急促的腳步聲紛紛傳來。
「兩位請坐。」林嘉因雙手掌請兩位蒞臨的人入座。
他們是—楊崇智、黃啟承。
四個位置都坐滿了，該開始說話了。
「啟承，我們儀式之前就認識，你先緩緩，我先跟年輕人談一談。」
楊崇智雖入了座，卻坐立難安。
「我是看到簡訊才過來的，我不清楚林先生想聊甚麼……」他緊張兮兮的，而他的從者則是換了一身便服，粉色羽絨外套，下搭極短牛仔褲，兩條白皙的腿袒露在外，這可能是槍兵為了立刻迎接戰鬥而選擇的穿搭。
而黃啟承的從者，那位女海賊，穿了韓風的深色圍巾、淺色風衣、黑色毛衣跟黑色貼身長褲。
男刺客跟女海賊對望一眼，添丁酷笑一聲，暗想這女賊還挺會打扮的。
「崇智，一直沒有跟你好好談談，首先，我先對聯盟先前對你做出的所作所為，也就是炸彈襲擊你一事致歉。」這個大男人，居然站起身子，恭敬的對少年敬禮。
「對不起，是我們設想不周到。」
崇智慌慌張張的站起來，平常林嘉因都是不苟言笑，很難親近的樣子，如今居然對自己行禮致歉，他回想起當晚在體育館發生的種種，若不是他的Servant及時出手，他早已死在炸彈之下，但他卻很想接受這個道歉，因為…總感覺，霧峰林這一方是被算計了。
「出謀暗算我主的人，恐怕是那個女人吧。」銀髮的女槍兵一語道破這次會談的重點。
「是阮薊彤她要殺我的嗎？」真相明擺在眼前，但崇智因為沒有甚麼自信，而再次確認道。
「對，正是阮女士在聯盟成立之初，提出來的構想，不過這個構想本身，並沒有甚麼錯，而是執行的過程有問題。」林嘉因坐回位置上。
「召喚之初，立即炸死三位 Master，可以提前結束聖杯戰爭。不過，阮薊彤跟她的從者卻沒有確實的完成這個任務，反倒消極了給了你們逃跑的機會，再後來，阮薊彤一再用最低效的手段提出建議，跟用Caster的寶具謀害臺灣人民性命，這些行為，讓我覺得此人不該再留在聯盟。」
看來林嘉因召集聯盟、教會成員的目的揭開了。
「作為盟主，我宣布阮薊彤從今天開始，就是聯盟之敵，她與她的從者，將被視作聯盟的討伐對象，這樣，可以嗎？各位。」
黃啟承死皺的眉頭，終於舒緩了一點。
「嘉因，你也真是，到今天才說出你對她的懷疑，討伐她當然是沒問題，不過別忘了，反聯盟的那幫人還在外頭亂呢，我們自己討伐自己人，這種自亂陣腳的事情給他們看見，不是很搞笑嗎？」黃啟承不想丟這個臉。
「陳永華的保甲制度、安平古堡、天地會，都是很頭痛的對象，可以的話這些問題，給對方處理就行。」林嘉因說了這段話後，在場的人們都望向了他。
「借刀殺人嗎？」黃啟承笑了出聲，「好喔很好～說的也是啊，只要保甲制度跟天地會還在，對方也會覺得很煩吧。」
「楊崇智，阮薊彤那一方被消滅以後，我們就專心對付敵方隊伍就行了。」
楊崇智點點頭。
「我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林嘉因笑了笑。
「崇智，我以為你很想回歸正常生活？」
據他的觀察，這小子應該不喜歡參加甚麼聖杯戰爭才對，本來，他身邊也有很多人可以替代參加的，霧峰林是個大家族，至於當初為甚麼不都用林家人？原因是因為自家人不打自家人，而別人的孩子死不完。
「我……」他猶豫了一陣，瞄了一眼銀髮少女，「我改變主意了，我想繼續打下去。」
「那就繼續吧，臭小子。」黃啟承壞笑一聲，「坦白說我很不看好你，但是啊，你最得我的信任。」因為這小子沒什麼心機，很容易就將信任感擺到他身上。
「原來如此呢，我代表聖堂教會認可了你們的討伐。」長老再思量過後，說道，「但是，若是今晚以後，Caster的陣地還在的話，聖堂教會往後將不會再提供霧峰林協助，並會幫助離散者討伐霧峰林聯盟。」
「離散者？」林嘉因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請別在意，畢竟，天平的另一端，也要有個能稱呼他們的名字呢。」王禮聖摸摸鬍鬚。
「哦，是個很囂張的名字呢。」黃啟承笑道，「好啊，那如果今晚離散者沒有對城池做出任何處置的話，我們聯盟自己就會動手除掉阮薊彤。」
「此事，就這麼定了。」林嘉因一錘定音。
「話說，紀晴怎麼辦？那傢伙昨天晚上就開始搞失蹤。」黃啟承提醒眾人，他們的聯盟還有這一號人物存在。
「喪家之犬，任由她去吧。」
我對失敗者不感興趣，失敗者，終究都會失敗，他們的命運已經決定好了，不需要哀嘆，不需要憐憫。
唯有緊密魔術迴路的血脈傳承，才能夠保持最純正的魔術世家，其他人，不過是陪襯而已，臺灣，不，甚至整個世界，在未來百年，都將無法撼動霧峰林的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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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我都懂，但為甚麼是我家？」庭澔一進門，看到客廳的的三個女生已經開始把他承租的公寓當自己家了，側躺打遊戲的打遊戲、畫圖的畫圖、喝酒的喝酒。
「唉，你們飯我買來囉。」今天的戰前餐是便利商店，這不是庭澔的主意。
「我的房子老早就被那個明鄭軍師盯上了，他的寶具保甲制度，是可以藉由他人的眼窺探他人。我家那裏雖然有魔術屏障跟陷阱，不過今晚，他們估計會先下手為強吧，另外呀～」她玩著手機，一邊用手指比劃一下窗外，「你家我也佈好了魔術屏障，任何人都沒辦法窺探。」
「辛苦你了，大王的Master呦，台灣啤酒我已經有點喝上癮了呢。」荊軻興高采烈的低調拎走她的那一手啤酒。
「妳給我等一下喔，晚上還要打聖杯戰爭，這不是喝酒的時候吧！」凱伊拉住荊軻的左手。
「英靈不會醉…嗝。」荊軻的打嗝馬上出賣了她。
「好啦，不是說要幫我傳甚麼魔術刻印嗎？」庭澔的話暫且打斷了凱伊對她從者的眼神問責。
凱伊格瑪歛眼，笑了笑。
「嗯，說的也是呢。」凱伊走向庭澔的房間，「說明一下吧，轉移我的魔術刻印，需要身體零距離的接觸喔。」
庭澔虎驅一震，冷汗直流。
「真、真的假的？沒有其他辦法？」他慌亂的甩著手。
「沒有。」凱伊壞笑，「不過啊，你也不用太擔心，是非常讓人提不體勁的…人偶的身體呢。」
少女解開她上衣的鈕扣，露出雪白色的腹部，與那被胸部微微隆起而撐起的襯衫，她說的沒錯，這副身體的接縫處是警世般的黑色，非人的關節與無機感的外皮，讓人一眼就看出—這副身體，不是人類。
「來吧，衣服要記得脫掉喔。」凱伊邪媚的笑著，打開房門，側躺在床上。
「呼？」姜尤看著庭澔這傢伙，居然還是一副猶豫的模樣，站在房門前三過房門而不入。
「喂喂喂喂你啊。」姜尤大拍一下庭澔的背脊，把他推進房間。
「趕快完事吧！」尤甩上房門，讓兩位御主能好好的完成移植魔術刻印的行為。
「真是讓人誤會的場面啊。」離散者Assassin淡然的笑著。
庭澔在掙扎，非常掙扎，就算是人偶，外貌也是少女啊，這感覺犯罪感也太強了，不對仔細想想的話，他們兩個甚麼都不會做，只是貼在一起而已，只要想像是在抱抱枕就好了。
庭澔也跟凱伊一樣側躺著，兩人面對面。
「庭澔，來吧，抱我。」
「好。」
男子照做，尷尬又糾結的將人偶擁入懷中。
他的眉毛微顫，懷裡的觸感，竟讓他放鬆許多，是的，這不是人類該有的觸感，好像在抱著一塊木頭，所有對情慾的幻想突然都煙消雲散，這稍嫌冷的溫度，跟硬梆梆的身體，都是一塊又一塊的木塊，想到這裡，他又抱的更緊了。
白色的髮絲，傳來人造髮的臭味，庭澔卻抱的變本加厲。
要說為甚麼的話，好像是凱伊格瑪希望他這樣做。
「感覺的到呢，你的溫度，你的心跳，你的呼吸，是啊，這就是……人類。」凱伊格瑪緊緊抓著庭澔的衣物，她暗藏在心中的真實願望，不禁流露出來。
一道青色光芒自房門下方的縫隙發出，兩位從者見狀，都知道移植即將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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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她的Caster心情苦悶的放下咖啡。
「嗯，完全全盤托出喔，Caster，這場聖杯大戰的本質，就是霧峰林對世界做的一場超大的魔術秀，林嘉因以外的願望，都不可能實現，所謂的世界和平，就是林嘉因版本的世界和平。」阮老師難得收起了笑。
「說來說去，我們的目的本來就跟他們不一樣，將新時代送葬，回歸大明國，才是我們的目標不是嗎？」阮老師莞爾。
「世界和平，只是暫時配合的權宜之計，您最終的目標，是想自己收穫聖杯，這些臣都清楚，但臣不曉得為甚麼，好像有甚麼東西失算了。」Caster首次對自己的Master有了戒心。
「這場聖杯大戰，真實參戰的人數，到底有多少？」
紅色的光芒乍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