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音落珠盤，無清其內言，而自思其美。旁者，言其說，然感者無言，可惜之矣。
曾經看過散落的點卻在轉換角度中變成一幅畫作，在樂譜上隨一點幾個音就有副樣子的樂譜。
無論是作者的故意而為，又或是演算的自然為之，意義最後是人們給予的。
而人何嘗不是如此？在因為瑣事碎了一地而為此感到痛苦時，就如墜入泥淖之中深不見底，但有機會開始思考這擁有何等意義。這件事情的意義是什麼？旁人給結果斷下了意義，而事發的人卻沒有任何感想，不論怎麼想都很可惜。
——
拼接，
將傷口暴力撕扯開的過往一時壓著我喘不過來，反覆的疑惑，對無數當時的感念湧入眼眶奪目而出，變成眼角滑落的淚珠、落下、蒸發在了空氣之中。
憤怒、難受、不解、反胃、委屈，那些情感碎成一塊又一塊，被強制拼接起來填塞回去。用著誰未嘗如此的心情安慰自己，過著『還活著』的生活。
「你還好嗎？」清喬手上不知何時奪過那張字條，字條變化著樣子，光點增厚、揉皺、燙平，無規律的變化著。淚涕綜橫的我對自己感到陌生，但也無法審視自己現在的樣子。在事情經歷的當下，我也不曾如此哭過。
「你還好嗎？」清喬手上不知何時奪過那張字條，字條變化著樣子，光點增厚、揉皺、燙平，無規律的變化著。淚涕綜橫的我對自己感到陌生，但也無法審視自己現在的樣子。在事情經歷的當下，我也不曾如此哭過。
嘗試深呼吸卻被啜泣打斷了，吸入不進新鮮空氣的自己又因為這樣逼出了幾滴淚來。
見到這樣的我的清喬並沒有打斷我，只是默默的注視著我，然後坐在旁邊的階梯上，捧著那個光點的他還在望著那變化中的光點：「我想起我的名字了，我的名字是清川喬生。是一個帶著軀殼活著的普通人。」
那光點變成寶特瓶的樣子，像是在思索什麼的抬頭瞇著眼望向一無所有的空氣。他的動作讓我回想起學生時代時，當時開導我的學長在校園後方的那個午後，有些反胃而難過的事故。
那一回事。
我不經意的垂下頭來，看過聽過那段故事，大概又是那番大言論，因為自己也是那麼覺得的，與自己相似的清川喬生大概也會那麼認為。
「我曾經也被人說過不夠努力。」
「上頭有一個哥哥，作為醫生的他身為社會菁英，父母很奇怪的，要我跟他一樣。」
看似同理的開場白，轉場入自己的故事。
「身為文科生的我達不到，就算懸樑刺股，就算夜寢都在書前。
就算感到頭暈目眩仍然努力，那時的周圍的人都在壓抑著心中的壓力生活著。
這樣的人們將垃圾傾倒在同樣擁有壓力的他人身上，在嘗試也傾倒自己的垃圾的自己，卻只會受到來自所有家長、老師、同輩所有否決。
說實在的，我也感到什麼也不是。」
與學長一樣的故事，平凡簡略。
「努力是什麼，我很懷疑。不論怎麼去衝，最好是永遠達不到的。做為這樣底層的自己，沒有一個發聲的機會嗎？」
但也不能這樣將自己放爛，如果自己停止腳步，徹徹底底的什麼也不做的話，那一定會虧待自己的。
我這樣活著。——那是那名學長的話。
硿
劃破一個沉靜的午後，鮮血自我眼裡映射蔓延流淌，豆腐腦般的腦漿出自不想虧待自己的學長，生命流在冰冷的柏油地。
「心思細膩的人很容易被周圍的人影響，我是這樣的人。」
「所以我劃清了與他人的界限，封閉自己為了不要受傷，讓自己一段時間完全的爛掉。」
「……這不是錯的。」
喬生的聲音串進了這段回憶：
「對自己好一點，讓自己停下來，告訴自己先停著沒關係。」
窸窸窣窣，如電視斷訊的聲音，雪花幕成為記憶的遺忘斷片，卻在這時候喚醒了自己。覺得努力生活的人很厲害的我，決定自己不想像學長那樣活著的我，選擇了隨波逐流拋棄自己。
那即是真實，為什麼會成為這樣的我自己。
「探索人生要準備好所有裝備，也有可能受傷，我只是給自己那空間與時間去準備或是療傷。」
「……如果能那樣就太好了。我選擇了人云亦云。」我們四目交對，光點的變化也停止了下來，喬生手上形成了一本書。
那是我寫的第一本書。為了找到自己的定位忘記的初衷。寫給自己看，也寫給他人看。
……那本書的手稿被曾經的我揉到回收桶內。
「那是你的想法還是我的想法？」無視了那一本書，我望著喬生，這麼說。
「你想了什麼？我可沒有看到，現在讓我看看？」眼鏡仔瞇起眼睛，示意了剛才的回話並沒有特別引導我。
「不，那是要再想一次的吧？不要。」我頓時語塞，讀書的經驗顯然不那麼好，我們又是一股沉默，只剩他翻著手上的書籍這回事。
「你想了什麼？我可沒有看到，現在讓我看看？」眼鏡仔瞇起眼睛，示意了剛才的回話並沒有特別引導我。
「不，那是要再想一次的吧？不要。」我頓時語塞，讀書的經驗顯然不那麼好，我們又是一股沉默，只剩他翻著手上的書籍這回事。
站起身子來，看起來他要前往一個地方，我默不作聲跟了上去，其間他微微轉過身來詢問：
「對你而言，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呢？羅生君。」
在之前我們討論的共識是索然無味的，但顯然這次，他有不一樣的見解。
「結果會因為他人所定奪的定義而發光，又或是黯淡。」那是我那本書的手稿裡寫的。
「聽起來真是無奈阿。」清川喬生平板的這樣回應我。
「但我詢問的是人生的『結果』，也就是『定義』對你而言。
畢竟阿……經歷的人沒有想法但旁人卻記其心得，聽來真是太可泣可悲了。」
——continue——
祝各位2022最後一天快樂！
——〔2023/2/1一編〕——
《殺死一隻知更鳥》裡有這樣一句話 ：
「你永遠不可能真正了解一個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來走去，站在他的角度思考問題。可真當你走過他的路時，你連路過都覺得難過。有時候你所看到的，並非事情真相，你了解的不過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
然許多事情的成果往往是由他人定義結果的，作為行動的人是怎麼樣的心理呢？
先不提旁人看法，這樣被斷罪與定義的人並沒有想法，果然還是很讓人難過。
補充：關於羅生的記憶片段，即為見證自殺現場的ＰＴＳＤ解離，因為相似的人與問題再一次被抽出來回想。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