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莊編號:Z - 01
交易&貨物編號:1111
貨物狀態:原隻(活)
品種:出日幼和田 - A5
定價:5000 蓋
貨物認證:有
依據:
正式合同夥伴[Z - 01農莊]
(省略乙部認證)
交易月份:12月
買家:玫瑰紅小姐
身份認證:有
依據:
Z合同有效戶口
完成手續,順道租借了數本老書,一如以往被老頭子說話,自己是書蟲,這樣子可是要孤獨一生之類後,便告別,要回到照舊日常的工作,又是沒特別的一天
硬說有特別的話,便是在借書的那一小段時間,沒看多久,那小傢伙居然直接睡了在木桌上,以口水污染老舊的木頭
是天性嗎?還是習慣?倒是不怪得她,畢竟我猜以前平時沒東西做的小個子,生活便是吃喝睡無憂就一天了
而我,則沒那個機會,起居飲食一手獨自打辦,農場大小事務,運送訂單,間中有空去看看父親,沒完沒了
但無論怎怨也好,工作也不會自己完成,誰叫前人都把資源拿去打仗,讓活於末世之代中的我們什麼也沒有,別説運輸機械人了,連汽車用的柴油也沒幾滴留下
苦就我們後人受,福就自己盡享
然而還是那句,怨一怨就可以解決問題,就好了
生活還是要繼續,飯要吃,食物要送到
離開城市中心的建築,便帶著小個子先回貨車,拿訂單,出發四處去
去玩,我也想,但想想就好,是去送貨啦
今天有四份訂單,有點無奈的就是這四單中,有三單的送達地址,分別散落在城市的角落,代表,代表今天又要到處去忙了
從貨車上拿出單車,把小個子抱上後座,騎上前座,車輪才剛轉幾圈,一股強烈的不安感便直上心頭,跟隨直覺回望,發現那傢伙居然伸腳去搞轉動中的後輪
反應當然是立即停車,以免那傻瓜的腳捲進去弄傷,既然這樣會有點危險,乾脆把牠搬到前面去,坐在座位的前端,雙腳踏在單車的支架上
以為問題解決,可以出發,怎料這個傢伙真的是個孩子,麻煩的屁孩,才走了幾米,我就發現她表現出疑似過動症的病徵,頭動來動去,阻擋視線
弄了十分鐘還找不到安置之的方法,十分鐘了還沒到那去,女孩的行為困擾百分,稍微失去耐性的我在苦惱時,看到單車前方的大空籃,突發奇想
本來是用來裝生果的網籃容納空間頗大,又有個蓋子,沒想那麼多,我直接拿了張綿布墊住底,然後二話不說地將還未意識到狀況的小女孩丟進去
籃子的蓋沒有鎖,我也不打算鎖,把小個子困在裏頭,畢竟未免太誇張,但也許沒有需要,她意料外地配合,合上頂後就乖乖地趴在籃內,沒再把頭探出來
眼見終於可以出發,事不宜遲,便往最遠的那戶出發去
到達,取包裹,敲門
開門的,是個外表慈祥的老婆婆
「你好,我是 —— 」
「 —— 哎喲!怎麼好好地,要把自己的女兒困在籠中呀?!」
指著單車的老人打斷了自己的話,一來便是對我的「交通安全」方法超多評論
「⋯等等⋯首先,那不是我的女兒,第二,我還沒有結婚怎有女兒」
「所以是私生的?」
一時過多資訊的我無法想到如何回應
「⋯這⋯不是⋯這才不是重點 —— 這是你的包裹,請你簽收」
「什麼包裹?我可不記得 —— 」
「農場的⋯那個?」
「啊對,抱歉,我老了⋯呵呵⋯」
「哇哈哈哈」
無奈地笑了笑,我遞之訂單
「抱歉了年青人⋯那個有筆嗎?老婆婆我家裏已經沒有墨水了」
「是的,這裏」
一手拿住盒子,另一手從口袋中掏出鋼筆,只見老女人亦從口袋中小心地抓出一副眼鏡,戴在老年的黃皮鼻上,以帶些微濁光的瞳孔望住紙板,拉袖伸手接過筆去
「喔,你有一支好筆呢,哈哈」
「你的父母給你的嗎?」
雖然棕黃的手看上去毫無血色,但執筆簽名的揮動暗中有力,她一邊説一邊簽,在說完那句後已經插回了筆尖蓋
「⋯啊⋯我爸爸給我的⋯」
「真懷念呢,以前我也有好幾這支鋼筆,特別好寫順手形,可是都沒墨了,想買而言,廠家也沒了,好歹和老人家我同年出世,但看來這筆早我一步走呢,哈哈」
「年輕人,婆婆我沒有什麼力氣,介意幫個忙,把東西抬進去嗎?」
「好、好」
走進幽暗的玄關數步,正要踏上木板地,背後出現一把沉穩而嚴肅的老女聲
「脫鞋」
回頭看,老女人的雙眼彷如有火在其中燒
「啊、呀!抱歉!老毛病又來了」
「可以請你脫鞋進去嗎?麻煩了」
「剛才失禮了,不好意思啦」
「⋯是、是的」
脫鞋的瞬間感到自己好像避免了一場死劫,我不敢也沒有多問,只是把包裹搬進去
「放廚房,走到走廊末的右邊,放在其他盒子的旁邊就可以了喲,謝謝你」
「右邊⋯右邊對吧?」
「是的,對,右邊」
老人離自己的距離越遠,聲音就越小,走進沒有窗戶沒有光源的廊道,在其最裏頭轉右,進入有絲陽光溢出的門關口
「打擾了⋯」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照在瓦片的爐枱上,到地上
老舊但異常地整理,幽暗但乾淨得很,光線折射下的空氣沒有任何飄浮的白點,這裏一塵不染,打理的程度幾乎和農場的無塵室一樣
陽光捉及不了的那處,有張木枱,只有其樺白的枱腳被日光照著
枱上立著幾張相片,有一條純白的手帕,還有數支和自己同款的鋼筆
把東西放下後,好奇下我走前一看,照片分別是一張結婚照,一張七人的全家福,還有一張婆婆和白髮紅眼女孩,和她的孫女的合照
三張照片有個共同點就是,有一個女性沒有笑容,鐵面一張,無論照片裏的其他人怎燦爛地笑
白色的手帕上有黃色的縫針,刻著一個外語詞,我不懂怎讀,不過我記得老婆婆曾經說過,這個字是指「櫻花樹」的意思
至於櫻花樹是什麼,根據婆婆和書本上的記載,從未親眼看過實物的我也有個大概概念
盛放的大樹,是粉色一團的景象
這些鋼筆,就是她說沒墨水了的那些吧
「欸喔,對我老人家的身平有興趣喔?」
「你和我說過了喔,忘了嗎?」
「啊對,抱歉,我老了⋯呵呵⋯」
老婆婆走進來,站在自己的身旁,對照片説話
「哎喲,今天可以弄個楓糖餅給你吃了喔,莎古拉」
看著白髮女孩的照片,她笑著說
「怎麼了,可以留一份給你喔,下次你來的時候給你一份喲」
看向自己的她提議道
「怎麼好意思」
「別客氣啦,當是平時和老人家我説話的回禮吧」
「還是怕老婆婆我的手勢不好?」
「畢竟⋯除了老頭子以外,在我當上寫手後,沒有人試過我的廚藝了」
再次轉向照片,老人看進一個遙遠,卻近在眼前的地方
「真是對不起呢,婆婆我對你們這麼克薄」
「對不起呢,莎古拉,明明你身子已經不好了,婆婆還是對你這麼嚴厲,是我老人家㒼塞的錯呀」
「抱歉,讓你聽了這麼沉重的話」
「你還有東西要送吧?別讓老人家我佔你時間」
「不會不會」
「不是,年輕人你阻住我弄楓糖餅了,有人在我集中不了的,快點回去外面吧,快、快」
「婆婆還是一如既往呢」
「當然」
老人送我到外面去,回到充滿光線的街道上,出去的第一著眼處,就是那個小傢夥
小個子蹲了在門口的左邊,看著兩條從石磚地崩出來的小草,戳著那黃葉
「別關著你的女兒啦」
「都説不是了」
老婆婆的聲音諗道
「還有沒辦法,那傢伙動來動去很危險,又阻住我視線,只能那樣」
「雖然老套話了,但不給點愛,又怎可以呢?」
老女人走向那小個子,溫柔地牽起小手
「用點耐性,包容包容」
「來」
示意自己騎上單車,然後老婆婆把小個子抱起,坐在座位的前端
「乖豬,這樣就對了,不要亂動啦」
摸著小個子的頭,女性笑著
結果,好像真的沒動了,乖乖地坐了在位置上了,小個子
「⋯感謝⋯」
「哈哈⋯下次見啦」
「那麼失陪了,下次見」
「下次給楓糖餅你喔!」
出發,起車回轉,只見老婆婆揮手,向我們道別
也只見屁孩終究是屁孩,別人揮手跟著回揮,直接一把掌打在自己的下巴上,一個出奇不意的騷擾攻擊
差點出事了,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