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夢
鄧不利多離開霍格華茲的事情，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學校，第二天的預言家日報頭版更是大肆宣傳這件事情，鄧不利多試圖在校內組織軍隊，反抗魔法部，但因為預言家日報在過去幾個月，抹黑鄧不利多的手法太過荒腔走板，反而沒什麼人相信。
之後魔法部以教育章呈直接任命夏菲為臨時校長，然而此舉沒有受到霍格華茲校方以及理事會同意，因此夏菲無法真正掌控霍格華茲的所有設施，霍格華茲陷入一種無政府狀態。
在這起風波還有四個人離開，衛斯理家的雙胞胎，他們在鄧不利多走出霍格華茲後，也跟著神秘失蹤，據說他們離開當天，霍格華茲的天空煙火紛飛，走廊被無盡的沼澤淹沒，這是他們留給霍格華茲最後的紀念。
第三個離開的是麥可寇那，妙麗的詛咒還是有點用的，他上吐下瀉到生活無法自理，只好休學去聖蒙果接受長期治療。
最後離開的是哈利，正確來說，他因為與鄧不利多共謀而被開除學籍，但沒人找得到他，他就像是失蹤似的，從霍格華茲消失了。
「說實話我支持他。」赫夫帕夫的級長阿尼，在某次閒聊的時候說到哈利波特，「我也支持鄧不利多，當初DA成立的時候，衛斯理兄弟說的很對，都什麼時候了，魔法部居然還要我們只抄課本，不練習真正能保護自己的防禦術，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預言家日報和魔法部有問題，那魔法部和鄧不利多之間做選擇，當然選後者。」
DA的成員們並沒有好過到哪裡，他們現在被夏菲全程盯住，雖然夏菲的爪牙綴歌一夥人算是DA的外圍，但也無法明目張膽的放縱他們，學校內部成為DA派和非DA派的暗鬥場，首當其衝的就是綴歌的督察小隊。
他們不會直接開打，但督察小組卻時常被不知名的人士以惡作劇等級的手段攻擊，月桂因為妹妹翠菊是DA成員有特殊待遇，綴歌則是本身有足夠實力不怕偷襲，其他人的運氣就沒這麼好了。
「妳再不想點辦法，我和高爾就要退出了喔。」潘西在鏡子前，用綴歌調的魔藥，去掉臉上的膿瘡時說。
她在下課的時候被DA的人埋伏，中了惡咒之後整張臉長滿膿瘡，使她嚇到不敢面對高爾，那時的高爾則把那個人直接從二樓丟到庭院，連潘西都沒看過這麼可怕的高爾。
「真的沒辦法下去就退出吧，我再另外找人。」綴歌苦惱的回應潘西，只有信任度夠高的人才能在不被懷疑的情況下放水，但他們的放水卻又容易被想保護的人攻擊，如果不讓綴歌的親友團擔任督察小組成員，那新來的人綴歌就只能讓他們公事公辦了，這只會增加兩邊的對立。
「那傢伙還好嗎？」將最後一個膿瘡去掉後，潘西滿意的看著自己的臉蛋，「他有躲好自己嗎？我可不希望這麼犧牲的保護他和他的部下，結果那個白痴因為肚子餓去廚房被逮住了。」
「說的也是，為了避免他跑去廚房，我先去幫他送晚餐了喔，看妳也恢復的蠻快的，那晚上的巡邏就拜託妳了喔。」想到等一下能和哈利見面，綴歌喜笑顏開的說。
「戀愛中的妳還真討人厭呢，綴歌。」潘西無奈的起身，打算照綴歌說的去巡邏，「萬一我又被襲擊了，可以還手嗎？」
「可以啊，如果他們連還手都無法應對，那哈利真的白教了。」
綴歌提著一籃麵包，走到七樓，他們熟悉的那道門前，「我想要去世界最聰明最優秀最厲害最美麗最讓人崇拜的偉大巫師梅林的房間。」
每次講這個名字，都讓綴歌覺得羞恥，人都走了還要這樣折磨她。
原本金光閃閃的木門失去它的光澤，變成普通的木頭材質，綴歌推開門，看到哈利百無聊賴地丟著乒乓球，「妳來了啊。」
哈利的眼神無光的看著綴歌，以前的他看綴歌的時候從不這麼死氣沉沉的，不管心情如何，凝視綴歌的時候心情都能立刻好轉，但關在這裡幾個星期的時間，他發現即便是綴歌也無法把他惡劣的情緒趕走了。
更別提，現在還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
「你還好嗎？」綴歌擔心的握著哈利的手，哈利因此沒能接住兵乓球，他埋怨的看著綴歌，隨後又用力的搖頭，把討厭的想法趕走。
他居然會覺得打發時間的球比綴歌還重要。
「沒事。」哈利慘笑的說，他要是有鏡子，看到自己的表情，絕對說不出沒事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話。
「做惡夢？」綴歌臉上的擔憂更深了，自從他夢見亞瑟被攻擊之後，總是能隱隱約約夢到佛地魔那邊的事情，在鄧不利多離開，他整天都躲在這裡之後，情況更加惡化，他能夠很鮮明的看到佛地魔和食死人開會的過程。
「不是惡夢。」哈利知道不是，沒有夢能像他每天晚上看到的這麼清晰，「那是他看到的東西，我不知道我為什麼也會看到，大部分時候是在妳家裡，他跟他的爪牙們討論今天殺了誰，明天要殺誰的事情，而我只能躺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
哈利開始明白天狼星的難受了，他才在這邊個星期就受不了了，天狼星被關在古里某街十二號好幾個月，哈利不敢相信他是怎麼撐過來的。
「我昨天……夢到熟人了。」哈利苦笑的跟綴歌說他的夢，其實他每次都會看見熟人，綴歌的父親魯休思是每次都會出現的常客，偶爾還能看到意氣風發的派西，但昨天出場的，是哈利作夢也沒想到的人。
「熟人？」綴歌偏頭，不解的問。
「熟人，我不希望他出事的熟人。」哈利拿出一封信，「可以幫我寄信嗎？給張秋的。」
綴歌吃味的接過信，充滿戒心的問哈利：「我可以看嗎？」
「檢查學校出入的信件不是督察小組的工作嗎？」哈利嘲諷的說，「我信封沒封起來，而且上面只是說到我夢到的內容，以及希望她能小心一點，張秋被佛地魔盯上了，該死，我應該跟鄧不利多一起離開霍格華茲的，在這裡我什麼都做不了。」
「別傻了，他希望你能待在這裡，這裡比較安全。」綴歌拿出信件，確定上面沒有不恰當的內容之後，把信收好。
「乖乖待在這裡，我明天同一個時間過來。」
哈利疲倦的點頭，反正他除了這裡，什麼地方都去不了。
時間回撥到哈利做夢的時候。
「魔杖記得交出來。」魯休思在接待會面的食死人時，總是會一再的提醒他們跟佛地魔見面時的注意事項，自從佛地魔復活之後，他們的勢力不但回到佛地魔的全盛時期，人手更是比上次還要充足，也因為多了很多新人的關係，魯休思每次都提心吊膽的擔心那些搞不清楚狀況的菜鳥冒犯到佛地魔。
「等一下，不管你打算做什麼，都不要直視他的眼睛，任何動作，都需要提問得到許可，明白嗎？」魯休思提醒著第一次晉見佛地魔的人，阿默．迪哥里，「上次魔法部的任務做的很好，雖然沒達成黑魔王的目標，但至少確定條件了，我覺得你可以休息一下，不用這麼急著晉見他。」
「擔心我爬太快嗎？」阿默的臉上一派輕鬆的笑著，「別擔心，我不打算爬到太高的位置，對我來說這只是賺退休金的副業罷了。」
聽到阿默的說詞，魯休斯的臉上露出苦笑，在走到無法退出這一步之前，哪個人不是想著賺一票就走。
魯休思打開接待室的門，裡面除了佛地魔之外，還有坐在他身旁的貝拉，以及應該是來報告魔法部情況的派西，「主人，迪哥里來領取他的讚美。」
「阿默啊──」佛地魔親密的呼喚阿默的名字，「快過來，孩子。」
在佛地魔的命令下，阿默走向佛地魔，在五步左右的距離他被魯休思叫住，他明白不能再往前了，阿默單膝跪地的對佛地魔說：「主人，感謝您讓我得以見到您的尊榮。」
「不用客氣，你帶來了重要情報，讓我更能掌握到我想要的東西，說吧，你想要什麼獎賞？」佛地魔暗示性的摸著貝拉的下巴，「任何東西我都能滿足你，盡管開口。」
「那我希望……」阿默的語氣洩漏出他興奮的心情，他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情緒後才接著說，「我希望能親吻主人的腳踝，來證明我的忠誠。」
「就這？哈哈哈哈──」佛地魔開心的笑著，像在炫耀般對室內的人擺動雙手，「多麼忠心的部下，他冒著危險闖入魔法部，甚至坐視自己的朋友生命垂危，他所渴望的只是你們這些親信平常就能得到的東西。」
提到朋友生命垂危，派西的臉色難看的移開視線。
「當然沒問題，過來吧孩子。」
得到許可的阿默走到佛地魔面前，親吻他的腳踝，然後趁自己的身體伏身在地，佛地魔看不見自己動作的瞬間，從袖口拔出第二支魔杖：「啊哇呾喀呾啦！」
綠光閃過，正當阿默覺得自己成功時，他發現自己右手沒有知覺。
「啊啊啊啊啊啊啊──」隨著阿默的慘叫，在場的其他人才發現剛才發生了什麼，阿默想用索命咒暗殺佛地魔，但索命咒發射之前，佛地魔就用切割咒把阿默的手臂切開。
「『主人！』」魯休思和貝拉緊張的拔出魔杖，對著在地上打滾，鮮血直流的阿默，而派西在見血的當下，就嚇到不知所措。
「不用擔心，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傢伙的盤算了。」佛地魔用魔法把阿默的血止住，然後走過倒在地上的阿默，「當他第一次對我伏首稱臣的時候，他的眼睛根本藏不住殺意，我只是想證明給他看，就算我給你機會，你也殺不了我而已。」
佛地魔撿起阿默的魔杖，「葛果羅威的產品，花了大手筆從國外走私進口的吧，奧利凡德的店現在被我監視著，你跑去買第二支魔杖會被起疑，不過你內心有第二個方案，布萊克家族密傳的銀色匕首有幾支流到黑市了，那是只要受傷就無法治癒的黑魔法道具，但你對近身戰沒有自信，所以買了卻沒帶著吧？」
「真不識貨。」貝拉嫌棄的踩著阿默的斷肢，血是止住了，但傷口仍在，在貝拉的高跟鞋踐踏下，阿默再度發出慘叫，「那可是布萊克家的傳家寶呢，也只有我那個表哥才會讓那些珍寶被下等人握在手中。」
「至於你為什麼想殺我……」佛地魔的思緒進入阿默的腦海中，尋找著阿默的記憶，最後他看到了似曾相似的臉龐：「是兒子嗎？那個我復活那天阻止我殺死波特的小鬼，可悲，小孩再生就有，居然為了這種小事，賠上自己的命。」
西追的性命被仇人當成不值一提的東西，阿默憤怒的想要攻擊佛地魔，但身體卻被貝拉踩著，動彈不得。
「那最後，你的命能給我什麼有用的東西嗎？」佛地魔繼續在阿默的腦海中搜索情報，阿默想要集中精神將他趕走，但身體的痛楚讓他精神力大不如前。
佛地魔的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那個孩子，長得真漂亮。」
他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能讓他得到預言的道具，「而且跟哈利波特似乎有段淵源呢，阿默──你總算是提供足以表現你忠誠的禮物了。」
當張秋被發現的時候，阿默的心涼了下來，但隨後他又靠著對佛地魔的仇恨，重新燃起怒火，「你這個人渣，要是你感動她一根手指，我就……」
佛地魔沒能聽到自己的下場，因為他嫌吵，把阿默的舌頭割斷了，「很遺憾，阿默，死人是無法做任何事的。」
「現在，派西──」
派西看著全身上下滿是鮮血的阿默，說不出話，身體甚至連發抖的本能都忘了，他像是背人施展記憶咒似的，對著阿默發呆，直到佛地魔呼喚他，他才回過神來。
「是……是的……主人？」
「你的入會儀式，正式開始了。」佛地魔對阿默擺手，做出邀請的動作。
派西看不懂也聽不懂佛地魔的意思，他的身上有黑魔標記，他也被允許坐在長桌，他參與多次重要會議，他一直以為自己就是食死人，但從佛地魔的說法來看，僅僅如此，似乎還遠不足以成為真正的食死人。
「傻孩子。」貝拉走到派西身邊，拿出派西的魔杖，讓派西把魔杖握好，然後指著倒在地上的阿默，在派西的耳邊像惡魔般低語著：「你知道咒語吧，只要一發就好，讓那個叛徒離開這個世界，只要這麼做，我們就是有著同樣靈魂的夥伴了。」
魯休思面無表情的看著派西。
是的，同樣的靈魂，巫師用魔法殺人之後，靈魂就會出現質變，猶如一杯清澈的水中滴入一滴毒液，不管之後有沒有繼續放毒，這杯水都不再乾淨。
跨過那條線後，一人和一百人並沒有任何區別。
派西看著貝拉，又看著地上的阿默，派西在貝拉的指揮下，走到阿默面前，舉起魔杖，阿默兩眼看著害怕的派西，任命的閉上眼睛。
「不用擔心，很快就會結束的，第一次會讓你刻骨銘心，之後你就習慣了。」貝拉催促著派西，派西握著魔杖的手不斷發抖。
派西也閉上眼睛，魯休思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眼前這個天真的孩子，在今天過後終於不再天真，但也為時已晚。
「不行……」派西將魔杖放下，他兩腳無力的跪在地上，眼睛不斷流出淚水，「我沒辦法……原諒我，主人……我真的沒辦法……」
「孬種。」佛地魔失望的走過派西，彷彿這個人不存在似的無視他，「也許衛斯理家的血統都是廢物也說不定，但我願意給你第二次機會，魯休思，把他跟地上那個還在呼吸的屍體一起趕走，我沒看到他斷氣之前，別讓這個廢物靠近我！」
貝拉跟著佛地魔一起離開，留下魯休思一人，魯休思也無視兩人的存在，吩咐家庭小精靈把地板擦乾鏡後也跟著離開接待室。
派西鬆了口氣的靠著牆壁，逃過一劫的阿默臉上則露出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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