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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深377

tamasuzuna | 2022-01-03 22:53:00 | 巴幣 1206 | 人氣 364

將火之理的盜竊者從羅密斯‧涅夏手中拯救出來的故事舞台——法尼亞便是在千年後被稱為『開拓地』的地方。而這片大陸原本雖然有正式的名稱,不過也因『世界奉還陣』的大屠殺而永遠失去了。
 
在『世界奉還陣』那天,眾多事物自世界消逝。
比如說,曆法。因為我將異邦人被召喚而來的那年以『新曆』開始計算的關係,現在已經沒人記得古早時期的曆法叫什麼了。
 
全都是因為我讓它消失了。
捏造歷史可說是存活至最後的一人才可持有的權力。
 
也就是說,若想追尋大陸真正的歷史,只能依靠特殊的技能和魔法了。
 
 
“『新曆』零年”
“被異世界所召喚的渦波與芙茨亞茨的公主緹亞拉一同前往東北的法尼亞。在那裡他們與『暗之理的盜竊者』緹達相遇,三人協力潛入了關押『火之理的盜竊者』阿爾緹的研究院。在中途儘管受到了緹達的背叛,渦波依舊漂亮地擊倒了守候於那的羅密斯‧涅夏,同時也將『次元之力』給完全覺醒。
將成為犧牲品的阿爾緹救出,再把已然扭曲的城鎮導正,渦波以救世主的身分明確地踏出第一步。不過在那冒險的歸途中,那些於在戰鬥中犧牲的人們所持有的恨意朝渦波襲來。
於法尼亞研究院中進行的血之實驗中存活的倖存者們擋在渦波面前。在那之中也能見到日後被喚為『血之理的盜竊者』的少年其身姿。儘管如此兩人依舊攜手跨越了少年給予的『試煉』——。“
 
在旅途的最後我被鮮血實驗的倖存者刺傷而陷入瀕死。
同時因為師傅的『詛咒』,被迫以重傷的狀態與眾多怪物及魔人交戰。
 
不過我既然還能在這邊講話,就表示那種程度的事件還不足以殺死我。
 
『不論犧牲什麼都決意要活下去的我』看來還是贏了『堅持等待犧牲品的溫柔世界』那麼一點點。
 
——最後我跟師父成功甩掉追擊而來的怪物,說服了阻擋於眼前的人工魔人們。還算平安地回到了芙茨亞茨。
 
在到達芙茨亞茨城後,師傅嚴格地叮嚀我「別亂動,先靜養身體」,並且為了治療我而去尋找使徒迪普拉庫拉。
 
我露出苦笑目送他的背影,同時一個人踏出腳步。
無視背後那股由『裂縫』刺出的視線,帶著纏繞在身體的死之氣,我勾起由指尖延伸出的『線』,緩緩地往等待者所在的場所前進。
 
在這之後的,便是只靠師傅一人的『過去視』永遠無法知曉的光景。
但若處在目前這種和我血液相連的狀態,就能看見。
 
我按著腹部強忍劇痛,行走於故鄉芙茨亞茨的街道,再進入城中的庭院。
到達了平時我們練習咒術和體術的地方,看見了躺臥於樹下的少女。
 
陽滝姊低著頭梳理黑色的長髮。
上次看到的時候頭髮才到腰部而已……。如今她的髮梢延展出無邊無際的『線』,延長的頭髮如湖泊一般充滿庭院,如水流一樣打轉旋繞。或許因為是白色的關係,覺得很像我在書中讀到的北陸的『雪原』。
 
「——變得這麼長了阿」
 
我觀察著『線』的源頭分析結構,讓感想迴盪於純白庭院,接著陽滝姊驚訝地抬起臉孔。
 
「…..緹亞拉?」
 
本以為陽滝姊早就用預知了解到我會來這裡……不過看來並沒有的樣子。
 
從這個事實能看到希望。不僅從『裂縫』手中死裏逃生,還可以看見陽滝姊驚訝的表情,這實在讓我感動不已。
 
就算是陽滝姊也並非絕對。所以我才能活著回到這裡,將一直以來想說的話講出口中。
 
「恩。是我喔,我回來了………。陽滝姊的叮嚀我都有好遵守喔」
 
陽滝姊睜大雙眼,無視我的招呼低語著。
 
「為什麼……?你確實喜歡著哥哥……。應該已經因為『契約』和『代價』——」
「喜歡?嘿嘿嘿,是說什麼?」
 
對於這份問題,我以交作業一般的心情率直地回應她。
 
「對我來說師傅就是師傅而已。作為師傅當然是喜歡,但是我想自己從沒把他當成戀人愛慕過吧」     
 
我對著陽滝姊和『裂縫』否定了我的角色。硬是使用因翻譯魔法而被置換成其他單字的『戀人』來裝傻。
 
「確實我姑且是喜歡師傅…….不過還是比不過陽滝姊這種兄控啦。明明是兄妹卻異常的相親相愛,比起我還是妳那邊更像『戀人』吧」
 
聽完我的話,陽滝姊像是全都理解了一樣迅速地擺出笑臉,並且為了配合我的演出而開口。
 
「——哼哼。是那樣想的嗎?我還以為自己和哥哥的關係很普通呢」
「你們很普通?嘻嘻,就算能輕易地說出這種話,不過就是因為那異常地相愛我才會這麼講啊。我想某處的某人也是這樣想的呢……
.“某處的某人呢”」
 
我將這句話重複一次,將想法傳達給背後的『裂縫』。
主張應當為『代價』的,那邊的黑髮少女才是不二人選。
 
「誰知道呢…….不同的家庭都有不同的想法,我反而覺得是因為緹亞拉的家庭太特殊才會有這種想法喔。…….比起這個,法尼亞的旅行如何?就算說不上新婚旅行,也如同約會一樣享受一番了吧?不管怎麼說都是妳所期望的『冒險』呢」
 
陽滝姊放下撥弄頭髮的手,與我四目相對。堆積於腳邊的大量白『線』隨之升起,纏繞、輕撫我的身體。
 
「真正的『冒險』和在書裡讀到的完全不一樣喔。半路中被盜賊襲擊,東西也不好吃,安穩睡個覺也沒辦法……真的爛透了!而且法尼亞還盛行著噁心的宗教,連人體實驗都幹得出來,我還被實驗品刺傷肚子!真是慘到不行,如果不去就好了!」
 
我發動技能『讀書』,將力量貫注於體內的神經。
 
堅定自己的意志。就算陽滝姊的『線』侵占體內我也絕不會被支配。
即使被『線』牽引也絕不能再次說出『喜歡相川渦波』這句話,相反的還要為了讓對方講出這話和她周旋。
 
「啊啊,緹亞拉……。你真的是……」
 
我與陽滝姊兩人都不願退讓哪怕一步。
 
比較著我們兩人的『裂縫』正陷入困惑,目前我跟陽滝姊各自佔據半分的『代價』——雖然還沒到這地步,不過能感覺到多少緩和了些。
 
真是單純的東西。
到此為止的旅行讓我理解到,世界/那東西實在太好糊弄了。
這種天真寶寶就先別管了,與它相比眼前的陽滝姊才棘手。
 
「正解。與世界的交易,其本質妳已經理解的很通透了呢。基本上世界會以自己的所聞所見來決定『代價』。畢竟它不像我們可以讀取他人的內心,所以賦予名稱以及詠唱才會這麼重要呢……..果然妳是個聰明又可愛的女孩呢,緹亞拉。」
 
從憧憬的陽滝姊那裏得到『正解』這兩個字,我全身都振奮了起來。
被誇獎作業寫得很棒的我,因歡喜與興奮紅透了雙臉。
 
現在注視著我的陽滝姊那認真的表情中甚至透露出些微敬意。與在法尼亞旅行前夕對我說出『錯誤』時是完全不同的表情。
 
我無法停止這份自我感動,我總算是向那位耀眼的『異邦人』,跨出了最初的一步。          
 
「陽滝姊的這個…….也不是那麼絕對的嘛」
 
我對纏繞於指尖的『線』說道。
第一眼還對這絕不可能切斷的『線』感到恐懼,但是現在我可以冷靜地進行分析。
 
這『線』在我與陽滝姊中間製作出了『聯繫』。不過要從這份『聯繫』當中得到什麼,陽滝姊有高機率能自己做出取捨。仔細回想一下,在法尼亞旅行前的修行中陽滝姊也說了:『思考的並非是我而是技能』
 
「沒錯,跟哥哥的『次元之力』一樣…….  。所有的力量會被使用者的本事給左右,我是以『線』製作出與他人間的『聯繫』,藉此做出一定程度的誘導…….這一次我是判斷緹亞拉一定會死在中途,才將能力用在他處。但是最後妳還是出色地找到了那一線生機,活著來到這裡了呢」
 
師傅明明身懷次元之力卻還是在中途失去馬車,應該是跟這類似的失誤吧。
就這麼一題一題對著答案,而我——
 
「說實話我還無法完全掌握這個『線』,誘導也需要相當的準備和計畫,有時也會和其他『理的盜竊者』們與生俱來的技能一樣發生暴走……即便如此,能夠跨越我的『線』來到這裡的,緹亞拉還是第一個」
「嘿嘿嘿。這樣啊,我是第一名阿」
 
我的嘴角,無法抑止地往上揚起。
 
能親近憧憬的人,被她誇獎、認同,為此我滿心歡喜。
看到我這樣子,陽滝姊稍感訝異地詢問我。
 
「看起來真的很高興啊緹亞拉。你因為我的煽動而差點死掉了喔?沒有其他想說的話了嗎?比如更加充滿怨恨的……..」
「才沒有呢,那種的。……不只是師傅,我也最喜歡陽滝姊了呢」
「…....即使是想殺掉妳的我也是嗎?」
「因為,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陽滝姊的功勞吧?這個世界的情勢以及使徒的行動,甚至師傅那帥氣的樣子都是!都是陽滝姊所撰寫的故事阿」
 
只是在冒險途中瀕死這種程度,在書中常常看到啦。雖然是因為活下來才能這樣說,不過這算得上我中意的一種展開。
 
看見我突然變得如此興奮,陽滝姊露出更加呆然的神情。
 
「現在的緹亞拉應該已經懂了吧?我寫出與其相稱的、法尼亞的大綱來進行誘導都是真的。只不過並非一切的發展都能如我所願。
 
陽滝姊搖頭否定。
 
不過那只是謙虛而已,對喜愛書的我來,講在現實世界「寫出與其相稱的大綱」這件事多讓我感動。希望陽滝姊也能多理解一點。
 
為了傳達這份心情我展開雙臂向陽滝姊奔去。
 
「但是!為我寫出那個展開的是陽滝姊的話!單憑這點我就是陽滝姊的粉絲了喔!陽滝姊超超超超喜歡!!」
 
我踏過鋪滿白『線』的庭院緊抱住陽滝姊。
並且還透過增強『線』的『聯繫』讓心情更容易傳遞過去,但是聽到這份充滿覺悟的告白,陽滝姊卻瞇起雙眼質疑。
 
「……緹亞拉,你是認真的嗎?」
 
沒想到陽滝姊不是很習慣被喜歡的感覺啊,讓人打心底感到驚訝呢。
 
「認真的阿。只有這份感情絕對沒有半分虛假。因為我超喜歡陽滝姊,所以我想知道一堆陽滝姊的事情,然後盡情聊個沒完,一起製作回憶,甚至永遠在一起。然後如果可以的話,總有一天——」
 
為了讓她知道我不是出於計謀而說這些,我加強了雙臂的力道。
 
我想,身體越是靠近陽滝姊,就越接近毀滅吧。
而心靈要是接近陽滝姊,也會逐漸被汙染吧。
這些事情我都知道,即使如此我還是想盡全力去享用陽滝姊這名人類。
 
「——我想變得『對等』」
 
我總算講出我首要的目標。但是對我此生僅有的這句告白,陽滝姊仍舊是搖了搖頭。
 
「……那是不可能的。你從我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世界的構造,活用我的建議成長,一邊模仿一邊將我的技能化為血肉。這些都做得很漂亮。但是很遺憾,你總有一天會因為『詛咒』死去。畢竟『緹亞拉‧芙茨亞茨』已經立下了契約,你在最後一頁將迎來的未來早就決定好了」
「…….那麼。如果到最後一頁我都沒死掉,完好的站在陽滝姊面前。那時候你可以認同我們『對等』嗎?」
 
我在這裡說的最後一頁,絕非是為我準備的“於師傅懷中死去的緹亞拉‧芙茨亞茨”。
而是指為了陽滝姊才存在的最後一頁,我告誡自己一定要活到那時候。
 
聽到這句話的她像是看到無理取鬧的妹妹一樣嘆了口氣。

 
「……..哈阿,好吧。如果能將我的『線』全數斬斷,緊追到最後的話。那時你跟我就與『對等』無異了。
「好欸!陽滝姊這是『約定』了喔!!」
 
我緊握陽滝姊的雙手,連著自己的腦袋一起上下舞動。
陽滝姊對此也露出苦笑說:「恩恩,『約定』好了……」,同時頜首回應。
 
「…….不過,這之後會稍微有嚴酷了呢。也該拿出真本事來刁難一下妳了」
 
那份苦笑中隱藏著巨量的殺氣。
『線』連同『殺』之意念一同包覆我的全身。
被非人之物觸弄身體使我的背後激起惡寒。
 
「距離上次稍微拿出點真本事,不知道過去多少年了。在這溫柔的異世界中還可以找到對手,我稍微有點高興喔。緹亞拉——」
 
無盡的白『線』將我包覆,連世界的光都被其遮斷,我的眼前只能見到一片黑暗。這一定就是我期望見到的,陽滝姊持有的『人之闇』。不用讓緹達和她見面,僅靠自己就把這東西引出來使我有些欣喜。
對著尚在竊喜的我,陽滝姊高聲宣言。
 
「——妳絕對會成為哥哥的『世界僅此一位的命運之人』」
 
身體在顫抖。
現在我還活著全都是因為陽滝姊掛念往後的狀況,還在斟酌『殺法』吧。所以生物的本能使我的身體不停顫抖,完全停不下來,雖然停不下來——
 
——現在的你與我,絕非是在小打小鬧。
 
嘴角卻依舊露著微笑。
這並非玩笑,而是真槍實彈賭上性命的戰鬥。
 
想到這,腦中就浮現了在書上看到的那名為『決鬥』的字眼。
 
「放馬過來吧陽滝姊!……..這已經是決鬥了喔!是我跟陽滝姊的決鬥!」
「決鬥?…….既然都賭上性命立下『約定』了,那確實可說是決鬥了呢。呼呼呼,緹亞拉你也真是喜歡這種故事一樣的東西呢」
「嘻嘻!恩,最喜歡了!不論是觀賞決鬥,還是自己進行決鬥——」
 
終於能綻放出笑聲,應該是因為愉悅的心情甚至凌駕於恐懼之上吧。
 
對著這樣的我陽滝姊也回以「呼呼呼」的輕笑。
出發前還誕生的『聯繫』,現在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陽滝姊這稱呼絕非徒有其表,而是確實伴隨著相當含意的。
 
——就這樣,我跟陽滝姊在『裂縫』的守望下開始了一場『讓對方說出「喜歡相川渦波」的決鬥』。
 
這場決鬥的規則並不難。
只需要讓作為裁判的『裂縫』認定對方才是最愛師傅的人就好。
 
該避免的狀況也很好懂。
首先在師傅面前絕不能構築出『好的氣氛』。就算在師傅不在的地方也不能將『喜歡』說出口從予世界以口實。
 
最重要的是演技。
要像戲劇的演員一樣,我要扮演「仰慕師傅的弟子以及純真無邪的妹妹」這種角色。必須盡力強調最多不過是以弟子的身分喜歡師傅,把法尼亞的告白全當成師傅的誤會。
 
所幸師傅的人生貌似也有不少這類誤會〔我想陽滝姊一定有從中干涉吧〕,在從法尼亞歸來的路上已經演完那一幕了。
 
沒錯。
決鬥的規則已經定下了,那麼在這之後的我們——便全都在演戲。
 
這就是我想讓師傅知道的,不為人知的一面。
當然背面所隱藏的不止這些。師傅無從知曉的真相還堆得跟山一樣多呢。
 
希望你能以千年後的『魔法』將其觀看下去。
就算師傅已經和陽滝姊一樣,已經事先看到最後的“新曆十三年”了。也請按順序從新曆一年開始,一直看到新曆一千一百一十三年拉斯緹亞拉‧芙茨亞茨誕生——

師傅、以及我的女兒,拜託你們兩位了,請允許我、將能殺死陽滝姊的『魔法』所需要的『代價』,都強加於你們身上。

#FF

創作回應

中二的特工
迷深一生推
2022-01-07 15: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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