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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回-Road to The Wonderland 天國之路

K.I | 2021-12-12 01:04:23 | 巴幣 1004 | 人氣 253

完結.《尋找新樂園》(2020)
資料夾簡介
你從哪來?要往哪去?為了什麼而去?

  茫茫汪洋,漂泊無往,喪失所有歸屬的新樂園組,楓江號已經不再飄揚任何勢力的旗幟。

  僅有幾名同樣不得去處的水手同行,毫無目的的漫遊了三天三夜,有時大風,有時大雨,許久沒有能夠停駐之地。


  陳木蘭匯集所有人至甲板上,這一晚,他們烤著火聚在一塊,近來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又太倉促,是時候該坐下來好好談談。她說:「這些日子咱們過得很是不好,接下來可能還會更辛苦。但咱們本來就不是能安逸生活的人,不如這樣吧,大家有什麼想說的話,現在都一起說出來唄。」

  鄧莎隨即道:「糟糕,糟糕透頂,我甚至沒想活了。」

  眾人沉默了會,下一個開口的是孫姬羚,她慌亂地說:「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們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我們現在船上也沒多少物資了,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呀?」當然,沒有人能夠回答她。

  朱周智說:「他媽的,我也很受不了!但說句實話,我們不能再漂泊下去了,就我看來,要就回去找閣國的費煒、或盛國李子超,或者其他喊得出名字的國家依靠一下,否則在這漂到有食人族的地方,咱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得死了!」

  陳木蘭說:「我也是這樣想,但閣國肯定行不通喏,雖說費煒將軍可能願意保護我們,但別忘了梁英七仍是最高的君王,過去只是找死,甚至可能一起把他害死咧。」

  南希搖首直言:「洪多囍姊姊才放我們一馬,我們要是直返盛國,等於踐踏她的寬容。」

  朱周智說:「那該怎麼辦?操她的,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勢力庇護了,不會有人保護我們吶!」

  曹文音也說:「我亦有同感,眼下我們再遭遇閣、盛、亙骨哪一方,一定都會被攻擊,那不如我等主動前往盛、閣其中一方,會比被動的發現更好些。」

  陳木蘭說:「就這麼定了唄!我們先想辦法航回盛國,有什麼要致歉或解釋的,到時候再說唄。」她說完,發現有幾個人臉色還是有些差,她大概知道他們擔心著什麼,便說:「我知道這挺矛盾,我也知道咱們命運多舛,可沒法子,抱怨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們就只能聚在一起哭,然後還是得向前,否則路不會替我們走,是我們得走路。」

  鄧莎也說:「我為了達成目的,手段的確骯髒又狠,如果回到每個當初,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那些事,我不後悔。可未來我不會再做了,因為我害怕連累到妳們,我會按照李子超說的,撤除我的職位,接受應有的懲罰。」她嚥了口氣,才接著說完:「如果當時我沒自作主張投靠朝昭,死得可能就是我,不會是秦婷了。」

  南希握住鄧莎的手,支支吾吾好一會,沒說出一句話。一旁康尹菲則微微揚起了嘴角,露出欣慰的表情,也輕靠在南希肩上。

  曹文音重拾優雅坐姿:「大家都有勞了,希望我們能有新的開始吧!若能順利返至盛國,少了巴爾汝和朝昭等奸臣,我等應該真能過上凡人的好日子了。再忍耐一下,我們就能安心定居,正如我等暱稱,找到安心的新樂園了。」

  說完,孫姬羚第一個大笑,笑得很誇張,大家尷尬了會,隨後也才久違的一起笑出聲來。

  方向是出來了,可航路、前景,仍然迷茫而混沌。

  對新樂園組而言,狀況的改善在於她們總算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但最惡劣的情況是,她們不知道結果會如何,甚至,她們不知道這中間的過程如何。

  最糟糕的情況,於航行第四天的晴天上午發生了。


  楓江號穿過海霧,所見之景,不只有破曉而出的烈日太陽,還有,那艘熟悉、令人恐懼的巨型戰艦……「天國號」。

  站在楓江號船首探望的孫姬羚,頓時結巴的說不出話,良久才喊出:「亙、亙骨集團!是亙骨集團啊啊──!」

  眾人大驚,紛紛登上甲板查看。果真,從遠方如怪獸般浩蕩航來的,確實是飄揚死亡骷髏黑旗的亙骨集團。

  陳木蘭內心頓時絕望,她深知在完全沒有其他船隻支援的狀況下,楓江號的火力和速度完全不可能拚過天國號,可她身後還有信任她的隊員,她便只有拔劍高喊:「迴避!躲開亙骨集團的攻擊,邊撤邊開砲,盡量先消耗他們的戰力咧!」這是她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可幾乎不能奏效。

  天國號最駭人之處在於,即使天國號已遠離乘風逃亡的楓江號的射程之內,但楓江號仍在天國號能輕易轟擊的範圍中。南希、朱周智、與鄧莎奔下砲火艙協助,可不論她們怎樣努力的開火,就是阻止不了勢如破竹的天國號逼近。

  即使砲彈打中,損傷也不顯著,天國號連發大炮,四枚接連擊斷楓江號船桅、削掉船身邊緣一大塊,又連破了甲板一個大洞。

  孫姬羚高喊:「他們好像不打算用大砲把我們轟濫,他們打算只毀掉船桅,然後再強行登船!」

  此時風浪恰好大了起來,彷彿連上天都在為新樂園組的死亡推波助瀾。天國號撞上楓江號,亙骨嘍囉隨即拋出鐵鉤繩將兩船緊緊鉗上,並朝楓江號投出大量油桶、火藥桶,再放火槍與火矢,劇烈引爆並焚燒起楓江號。

  至此楓江號上所有水手無法鎮定,想跳海逃亡的已經跳海,想抵抗的拔刀抵抗。甲板上戰況陷入有生以來最極端的白熱化,所有船艙下的船員都衝上來,試圖挽救這最終正面決戰的場面。

  這時,映入所有人眼簾的,是奴隸水手們被天國號上的一道深藍鬼影閃過,隨後人頭一個接著一個落下,場面極其殘忍血腥。那是手持長劍白鯊、長刀怒濤,氣息如毒蛇般兇惡,雙眼燃著無盡怒火,凝視他們的南洋之禍──干支。

  干支凝視著新樂園組,還活著的人全都在,恰好也正是當時船上所有的奴隸了。他冷冷地說:「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了。」

  陳木蘭立刻舉劍並將其他人護在身後,內心緊張,嘴上卻放狠的呼喊:「你這臭小子……想殺就殺我,我是她們的隊長,暗殺波殘也是我下的指令。有本事就針對我一人來,我陳木蘭陪你戰到至死方休咧!」

  干支慢慢邁開步伐,走起路、說起話,都像一具失去靈魂的肉體:「波殘大人……我最敬愛的波殘大人,他居然……居然是被妳們這樣的賤奴殺害的……我日日夜夜都在想,要是波殘大人還活著,我們亙骨集團應該發展得怎樣了,應該找到青春之泉了吧?就算沒有,有波殘大人的地方,就是屬於我的新樂園,但妳們……妳們這些人,是妳們從我身邊奪走了他。我早已發下毒誓,我要把妳們每個人殘殺肢解,生吞活剝,飽受更甚煉獄的極端苦楚!」

  陳木蘭更將她們往後推,大喊:「快逃!他不可能說服的了,妳們離這艘船遠一點、快咧!」

  與此同時,亙骨集團的手下往她們衝過來。新樂園組其他人自然是沒有輕易逃走,她們也拔劍上前,可一下就被亙骨集團擊退,所幸船上殘存的水手也來幫忙,情況才稍微平息一些。

  過了一會,待在原地干支都沒有動作,他閉著眼,正向九泉之下的波殘禱告著。

  現在,他睜開雙眼,才又動起那殺氣滿盈的身軀,揮舞白鯊與怒濤,目不轉移絲毫的凝視新樂園組,隨後將擋在路徑上的所有手下揮刀殺開,直衝新樂園組而去。

  陳木蘭見干支勢不可擋的狂衝而來,刺骨的殺意剎那間貫徹脊骨,她再次大喊:「別戀戰啦,快逃!」卻說這時,干支彷彿穿越空間,掠過暗影閃現到她面前。陳木蘭頓時瞪大眼驚呼:「臭小子……」下意識就舉劍想格檔。

  誰知干支的速度並非常人所能及的恐怖,一劍劈落,陳木蘭根本沒看清,方舉起的劍便被斬成兩斷。

  雙刃又閃,陳木蘭還沒回神過來,已經頭、頸、臂、身共四處被斬破,當場爆出大量鮮血:「嗚哦……」

  後方被敵兵阻擋的南希,一見陳木蘭的倒下,激動地哭喊出聲:「木蘭姊姊──!」

  陳木蘭為了成員們當場犧牲,直到倒下前,她的雙眼都沒離開過她的孩子們。最後一刻,她的嘴形像是在說:「對不起……我要先走嘍……」


  殺退了幾名敵兵的朱周智見陳木蘭戰死,頓時憤悲交加,武力爆發,當場斬下兩名亙骨幹部,隨後振起雙刀,狂奔向干支而去:「你這牛糞不如他媽的狗東西、我殺了你啊啊啊──!」

  南希知道干支的可怕,馬上阻喊:「不要去!拜託妳不要過去!」

  朱周智卻已奔往干支去並利刃連斬,而干支身捷如鷹,沒被砍中一劍,反而抓住機會翻身到朱周智背後一刀全力劈下,割開她的背。她痛嚎:「呃啊啊啊!你他媽的狗雜……」可還沒來得及轉身反擊,干支又瞬間出現在她面前,往她腦門又是一刀砍裂她的面部。

  至此,向來瘋狂武勇的朱周智竟也被輕易的擊敗,但她沒有訝異或不滿,倒下前都笑著,最後說出的是:「呵呵……我總算真的……幹架到死了……」


  鄧莎見兩名成員接連戰死,怒得拾起地上遺落的火繩槍,從一旁冷不防的對干支轟出暗火,原可以一發爆頭,卻被干支察覺,只擦破肩膀。原以為這能緩住他神速又威猛的攻勢,沒料到他彷彿無視肉體疼痛,直接又朝鄧莎衝了過去。

  可鄧莎並不是毫無預備,她早在等干支主動攻來,也料到他會仗著自己速度飛快而繞到身後奇襲。故此,她一見干支快到自己面前,便毫不猶豫直接轉身,長刀奮力迴旋暴斬,果然成功砍中,深深劃傷了他的左眼。

  可這下仍阻止不了他,干支無視著痛楚與失血,寶劍怒濤一挺刺去,鄧莎躲避不及,腹部遭割傷,她低吼:「哼……給我下地獄去──!」就要對他腿腳再開一槍,豈料干支縱然躍起,揮刀如揮筆新月般,一斬砍進鄧莎的肩頸,最終,她也當場吐血倒下。


  至此,船上仍存活站立的,僅剩下南希、孫姬羚、康尹菲、曹文音。四人皆怕得發抖,不斷後退到船尾邊緣。

  這時,南希往身後海面看了一眼,現在的風浪特別大,而船尾有被砲彈摧毀過,有塊不大不小的木板,能讓兩人,或許勉強三人在海上搭著漂浮。

  一瞬間,南希的眼裡,看見的不是步向她的干支──而是她從小到大,看見那些難以忘懷的畫面。
  她愛著的爹娘,她愛著的夥伴,那些一起笑談、玩樂、成長、同甘共苦的夥伴們,已經一個一個,一個一個的離開這世上。

  明明她的願望從來沒改變過,只是希望周圍的人都能快快樂樂,安心地過活,但她的寄託卻離開了,一個接著一個離開。

  她想起,童年時,她之所以會問父親青春之泉在哪,能不能去的原因,正是因為她覺得父親當時好辛苦,時常為了能否回老家,能否妥善處理政事而感到苦惱,而擔心父親的母親也是,所以她才想讓父母去那個所有人都能獲得快樂的地方,好好地休息,好好地玩耍。

  現在看來,一切都顯得空虛,一切都顯得諷刺無比。

  轉念間,南希不再害怕了。她做了件其他三人都沒想到的事──她轉身張開雙臂,將三人往後猛推,那塊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木柵欄斷開,三人也就伴著那碎裂的木板落入海裡,而她們馬上緊抱著那木板,得以在海上漂浮,又因此刻風浪大作,很快的便漂離燃火的楓江號與天國號。

  南希一直看著飄遠的她們,只見尹菲、文音、姬羚皆驚訝滿面,馬上哭著臉接連大喊:「繆希!妳這是做什麼呀?」、「妹妹快下來!現正還來的及──」、「老么呀、妳點快逃呀──!」

  但,南希只是溫柔的微笑,隨後轉身回來,握緊雙銃暴風之眼,面對向那殺意絲毫未減,反而到達復仇最鼎盛的干支。

  干支到了這最終時刻,舔了舔嘴角沾上的血,好奇的問:「賤奴,妳為何不逃?」

  南希搖搖頭,了當的回答:「你不會懂的,賤人。」

  她的眼神不再迷茫、恐慌,而是沉穩的鎮定。

  南希架好雙銃,正氣凜然的呼喊出:「來吧──干支。」下一刻,干支再次瞬移至她身邊。

  憑著必死的勇氣,她硬是把干支轟雷般的迅捷猛攻抵擋一會,刀銃鏗鏘,火花擦出,連干支都意外南希的毅力與實力而遲疑了一刻。

  槍火連發,南希精準的槍法確實擦傷干支不少,幾回合下,干支竟主動和南希拉開了距離。但他絕對不是畏懼她,反而,他是故意先拉開距離,再利用自己肉眼難以跟上的神速於楓江號甲板上的火焰奔馳,利用大火的煙霧移動。

  南希的視線確實漸漸跟不上,雙銃開槍開到彈藥竭盡,也不確定究竟把干支打死了沒。此刻,干支卻已繞到南希背後,躍上那斷了一半的高聳船桅巔峰。

  他殺紅的雙眼凝視著那手足無措的南希背影,嘴裡發瘋似的唸:「波殘大人……你在看著吧?這是為了你,最後的血祭……死吧,賤奴女人!」隨後如叢林猛獸一躍而下,迴旋如風暴的雙刃落下,南希的首級就此落下。

  理應要是如此的。

  殊不知,南希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大相逕庭,她完全確信干支在自己背後高處,但她並沒有轉身,反而立即丟棄自己的雙銃,將雙臂重疊如跳板,讓面前朝自己奔來之人──鄧莎,讓她踩上自己交疊的雙臂,如天鵝展翼般縱然飛躍,騰空而起。

  干支瞪大了眼,他萬萬沒想到,剛才被他砍了一刀的鄧莎,竟執著鋒利長刀,正朝自己飛躍而來。

  「死吧,狗雜碎──」

  那一瞬間,焚燒的楓江號上空,長刀刺穿了反應不及的干支。彷彿史詩歌劇之景,鄧莎就在半空中劫殺了他。

  原來,重傷的鄧莎根本沒有斷氣,她一直等到這時候,並且用眼神讓南希知道干支就在背後高處,隨後直奔過來,南希便將她拋起,成功的將堪稱無人能敵的南洋之禍給破除了。

  雙雙落地後,南希高興的想上去抱住鄧莎,但鄧莎沒有回頭,伸手示意不准靠近。她說道:「還沒有結束……他沒有死,不要靠過來。」

  南希睜大眼的問:「我們一起並肩作戰,二對一不是更安全麼?」

  鄧莎道:「他擅長的就是迅捷的身法移動,利用周圍的人群和物體掩蔽,才會如此難以捉摸,否則妳以為他為什麼要先放火燒船?現在我們身處空無一物甲板正中央,前後都是火,只有我和他,他就只能和我正面對決了。」

  南希又說:「可是我還有雙銃呀!我可以幫妳狙擊他,只有妳和他對決的話,還是很難脫身的!」

  鄧莎站直了身軀,卻低下了頭:「我……沒有想過要脫身。」

  此話一出,南希更是震驚。

  鄧莎繼續道:「我做了太多殘忍,自私,泯滅人性的事了。一直以來,我自居『逼不得已』的名號,現在也是時候該付出代價了。我總算……總算明白秦婷的心情了。」

  此時,重傷於火場中的干支緩緩起身,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會被破解攻勢,還被最憎恨的仇人扎扎實實的捅上一刀,激怒的震吼:「妳……賤奴女人……不可饒恕!絕對不可饒恕啊啊啊──!」

  鄧莎感覺到,是時候該與干支做個了結了。她緩緩的轉過頭,南希則完全沒想過,這樣真摯、哀傷、又溫柔的表情,居然會出現在鄧莎平時那毫無情感的臉龐上。

  她張開流著血絲的雙唇,輕道:「妳記得我們成軍那夜,大家都向彼此說出了自己的願望,但只有我沒說嗎?我不是沒有願望,而是說不出口,現在我要告訴妳了──我的願望,就是妳們的願望全都能實現。」

  南希內心百感交雜,嘴唇顫抖地說不出話:「莎莎……姊姊……」

  鄧莎語氣漸漸顫抖的說:「我不太擅長對真正在乎的人表達,但現在不說,將來也沒機會了──繆希,我想告訴妳,雖然我與妳平時聊不太來,但我一直以家人的身分愛著妳這個妹妹,同樣的,對其他成員也一樣。我這不幸的一生中,認識妳們,是最幸運的事。」

  南希感覺得到,鄧莎的眼眶也泛著淚,正如同現在的自己一樣:「不要啊,鄧莎……」

  鄧莎轉身回去前,留下最後一句話,是:「和妳們在一起的日子,沒有一瞬間是不幸福的。」

  語畢,她再次舉起長刀,蹣跚的步伐逐漸加快,由輕跑轉為狂奔,向那火場正中央的干支直奔衝鋒。

  干支也怒吼:「波殘大人!波殘大人請賜我力量為你復仇啊啊啊──!」

  鄧莎用盡殘餘之力奮命躍起,長刀如流星劃過天際,俐落而凶狠的全力刺進干支頸部,落地之時,早已燒的脆弱的甲板再也支撐不住,當場破裂炸崩,鄧莎也就隨干支一起摔破甲板,墜入火海煉獄般的艙內。

  摔入熊熊猛火之中的前一刻,鄧莎還面帶略為嫵媚,極其挑釁的笑容對干支說道:「知道麼?我就是親手斬下你家波殘大人腦袋的元兇。我們倆就手牽著手,一起去地獄向頸上無頭的他提親吧──」

  干支只能激怒狂暴的吼出:「妳這賤奴啊啊啊啊啊──!」

  艙內所有火藥桶徹底爆炸,楓江號宛若崩塌的戰爭堡壘,潰堤的火海大壩,比南希先前所有經歷過的地震都更劇烈。整艘船也因引爆和火勢蔓延,船首至船尾被炸裂為四段。

  求生之餘,南希來不及奔至遙遠另一端的天國號,只得緊緊抓著楓江號船首的頭弼,望著有新樂園組成員們遺體所在的火燒船身,隨著船首的焚燒斷裂,最終與碎片一起落入海面。

  火燒船身碎片如雨落海,直到最後,浮出水面的南希,望著完全毀滅,已成海上紅蓮的楓江號,嘴裡都不停的悲喊著那些名字:「陳木蘭、朱周智、鄧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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