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已經擴散到那種程度了嗎?」
星期五晚上,新的區域出現了受害者,不只崇光周圍,兇手的勢力也已經擴散到了其它地區,賈敏望著螢幕上死者的資料,忍不住用力咬牙。
「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呢?」林洛蘭端來咖啡,由於擔心林彩加的事情,她的眼眶有著相當重的黑眼圈。
「兇手掌握了血園的資料,知道在那個區域的成員數目較多,所以才從那裡下手。」賈敏接過了咖啡之後回答。
「咦?但是崇光並不是血園數目最多的地區吧!」
「的確是這樣沒錯,不過,這樣一來,就可以推論兇手下一步會攻擊哪裡了,只要提前趕到的話或許就有機會抓到兇手的狐狸尾巴。」
「呼!好險我們已經去過了,冠宇,你沒去真是可惜啊!」
見到新聞報導遊樂場暫時封閉的消息,楊哲輝半挖苦的拍了下謝冠宇的背,而他只是愣愣的傻笑。
學期結束的星期五晚上,新的區域再度發生了遇害事件,地點距離他們不久前去的遊樂場相當近,兇手的勢力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滲透到了其它縣市,光只是知道這個事實,都會讓人起雞皮疙瘩。
「為什麼會跳過一個縣呢?」陳曉倫細小的聲音由張宇守的右手方向傳了過來。
「兇手也想去遊樂園玩吧!」楊哲輝說出了毫無建設性的答案。
「或許是因為人數的關係。」梁士凡將啤酒遞給大家並進一步解釋:「雖然血園的支持者眾多,但是不同縣市的人數還是有所不同,例如首都的總人數是最多的,而按照比例來算的話則是遊樂場所在的城市最高。」
「咦?你去哪裡知道這種消息的?」
聽到梁士凡一臉平靜的說出了不可思議的發言,張宇守忍不住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只是依據網路上的統計而已喔!」
「網路上有那種東西嗎?」
據他所知,大部分和血園有關的情報都被封鎖了才對。
「仔細找的話還是會有的。」
「士凡,你之前說不加入血園,實際上還是很想加入吧!」
楊哲輝喝了一口啤酒之後用手肘輕碰梁士凡的胸口。
「嘛!總是需要留條後路嘛!」
後路嗎?
如果真的走到必須要選邊站的時候,梁士凡會選擇兇手還是血園呢?正當張宇守打算開口問這個問題時,教授推開門走了進來。
「正好,大家都在。」
教授帶著親切的微笑坐到空著的座位,而張宇守則將一杯啤酒遞給他。
「各位,暑假有什麼特別的規劃嗎?」
「有!報告教授,我預計要和雛菊去環島。」
楊哲輝率先舉手發言,張宇守十分佩服他強大的行動力和迅速的規劃,不過,在現在這個時候還跑去環島,總覺得神經很大條。
「那麼其他人呢?」
「我……我還沒有特別的規劃。」謝冠宇有些心虛的將視線避開。
「我……也是。」陳曉倫跟著說到。
「我也還沒有特別的規劃。」張宇守跟著說到。
「我打算參與教授的研究。」梁士凡接著說到:「其他人都已經培育了伽藍子,但我還沒有培育,所以我希望能夠參加研究的過程。」
「咦?士凡你也要培育嗎?可是你不是……?」楊哲輝似乎對於梁士凡的規劃感到相當震驚。
「士凡並沒有參與培育的過程,而是參與開發的過程。」教授替梁士凡解釋:「你們所看到的伽藍子是研究的成果,也就是最終的成品,但是,實際上要完成這個成品需要許多的過程,士凡所要參與的就是那個過程。」
「感覺很難的樣子,想到就頭痛。」楊哲輝一口喝完啤酒,然後將空酒瓶遞給張宇守。
「的確是有許多需要克服的地方,但是正因為有這些努力,才有現在的伽藍子。」
要是沒有教授們的努力,就不會有伽藍子,也不會有希蒂娜,沒有希蒂娜的話,現在的他肯定還在徬徨不已。
「其實,我之所以要問你們有什麼規劃,是希望不要和你們規劃的事項時間衝突。」教授喝了口啤酒繼續說:「我想要辦個校外教學。」
「教授,這次又是遊樂園嗎?還是可以到賽車場呢?我很想要嘗試開一次賽車看看。」
聽到有校外教學,楊哲輝的眼睛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不,因為我的本業是研究女性主義,所以我要帶你們到血園歷史博物館參觀。」
「什麼啊!一點也不有趣。」
血園歷史博物館,由血園主政之後興建,以展示血園創黨發展歷史以及女性主義變遷為主的博物館,曾經有一段時間吸引世界各國的女權團體來參訪,現在則變成了普通家庭休假時的娛樂場所。
「不要這麼說,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些有趣的歷史故事,而且當天我也會將我的伽藍子帶過去和你們認識。」
「真的嗎?」
「當然。」
「喔!突然有點期待了,呵呵,教授,先告訴我一下,你的伽藍子大概是什麼類型呢?」
「這是秘密。」
教授培育的伽藍子,這對他們而言的確充滿了吸引力,希蒂娜從花苞綻放到現在,他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教授的伽藍子長相,依據之前梁士凡的推論,教授的伽藍子年紀大約落在二十一歲,那麼長相應該和他們差不多才對,不過,在看到本人之前都無法肯定。
「那麼,就這麼決定了,當天可不要遲到喔!」
「初次見面,我是阿勒克托。」
校外教學當天早晨,張宇守和希蒂娜到火車站和其他人會合,並且第一次見到了教授的伽藍子,阿勒克托留著一頭黑色長髮,雙眸十分銳利,感覺很難相處,另外,雖然有點無禮,她的臉龐和希蒂娜等人相比實在是十分普通,甚至看起來有點蒼老。
「呃……妳好,我叫楊哲輝,請多指教。」
楊哲輝有些遲疑的伸出手,握完手之後他立刻跑到張宇守耳邊竊竊私語。
「教授的喜好也太特殊了吧?」
他聳聳肩表示不清楚,畢竟這是教授的伽藍子,那麼她的形象一定也是依照著教授的希望誕生的,他們並不能多說什麼。
「阿勒克托晚一點還有事情要處理,不會全程跟我們一起行動,大家要把握和她交流的時光喔!」
教授露出了和藹的微笑,聽到阿勒克托不會一直跟著他們,總覺得所有人都暗暗鬆了口氣。
抵達血園歷史博物館後,他們在教授的帶領下邊戴著導覽用耳機邊參觀血園的歷史,大概是因為暑假的緣故,館內的人潮眾多,不跟緊一點的話很容易跟丟。
「各位有任何疑問都可以發問,不用客氣。」教授和善的向眾人說到。
張宇守對於血園的歷史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心不在焉的望著展示牆上的一些圖片,不過,希蒂娜卻聽得相當認真。
「希蒂娜對於血園的歷史很有興趣嗎?」他趁著介紹的空檔問到。
「興趣嗎?倒也不是,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
「奇怪?」
「和我學過的不太一樣呢!不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宇守,我們走吧!不然會跟丟。」
張宇守不清楚希蒂娜何時學過血園的歷史,他又看了一眼展示牆上的文字,應該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地方才對,雖然想再追問,但希蒂娜已經逕自前往下一個展區,他也只能跟了過去。
「兇手真的會出現在這裡嗎?」林洛蘭問到。
為了能夠提早發現兇手的行蹤,施慧恩同意了賈敏的提案,決定派遣大量的玫瑰成員在首都各處巡邏,而賈敏和林洛蘭則被分配到血園歷史博物館內。
「如果預測沒有錯的話,兇手應該會在這裡出現才對,彩加還在家裡吧!」
「我有要她不要出門了,但是應該沒什麼用,不過,感應器顯示還在家裡沒錯。」
「那就好。」
「哲輝哥哥,我肚子餓了,什麼時候可以吃飯啊?」
剛過了一個小時,大概是逛膩了,雛菊開始拉著楊哲輝的手臂撒嬌。
「說的也是,教授,這裡實在是有夠無聊的,我們換個地方逛吧!」
「再忍耐一會,等一下帶你們去吃牛排喔!」
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教授微笑著摸了摸兩人的頭。
「真的嗎?不能說謊喔!」
聽到有牛排可以吃,兩人同步做出了期待的神情。
「當然當然。」
「宇守覺得怎麼樣呢?」梁士凡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咦?沒有什麼特別的,有點像是高中在上歷史課吧!你覺得有趣嗎?」
「嗯,我覺得還挺有趣的喔!」
「怎麼說?」
「因為之前遊樂園沒有跟到,所以這次是大家第一次一起出遊,所以我覺得很開心喔!」
梁士凡說出了讓他有點意外的話,他還以為,梁士凡覺得有趣的是眼前的展覽和講解,但是,其實是和眾人出遊的過程,因為是和大家一起,所以去哪裡都是有趣的。
「聽你這麼說似乎有點道理呢!」
「是吧!」
然後,下一秒,張宇守的眼前閃過了兩個人影,雖然沒有穿著制服,但是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她們應該是來崇光調查的玫瑰成員。
「那兩個人是玫瑰的成員吧!為什麼會來這裡啊?」他有些緊張地對梁士凡說到。
「我不清楚,或許有其他任務要執行吧!畢竟這裡離總統府很近。」
「喂!要走了喔!你們的表情有點嚴肅耶!怎麼了嗎?」
謝冠宇走過來提醒他們,見到兩人的表情,他顯得有些疑惑。
「不,沒什麼,走吧!」
張宇守覺得還是不要多想,把這件事當作是巧合就好了。
「太好吃了!」
中午的午餐,雛菊和楊哲輝毫不客氣的點了最貴的牛排,並且毫無形象的狼吞虎嚥,阿勒克托並沒有和他們一起用餐,逛完博物館後她就先行離開。
「希望今天的參訪能夠讓各位對於我們所在的社會有更深入的認識。」教授微笑著說到。
「認識倒是沒有,不過教授,只要你願意請客的話,下次請再帶我來。」楊哲輝邊吃邊口齒不清的回答。
「教授,那個,血園果然做過很多邪惡的事嗎?會不會其實都是捏造的呢?」謝冠宇有些緊張的說到。
「很遺憾,冠宇,我必須說血園的確做了很多糟糕的事。」
「但是血園並不全是壞人,也有好人吧!」
就算血園做出了很殘忍的行為,但是這不代表所有的成員都必須承擔罪孽,因為有些成員根本什麼都不瞭解,但是張宇守覺得謝冠宇想問的並不是這個。
「就像你所說的,在血園裡頭有善人也有惡人,但是一旦掛上了血園的標示,不管願不願意,所作所為都和血園是綁在一起的。」
「怎麼這樣……?」
謝冠宇的臉色有些鐵青,而教授的眉間也微微皺緊。
「那麼是不是只要脫離就行了呢?」
有些意外的,米德麗開口發言。
「只要脫離血園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繼續和血園綁在一起,就能夠不用承擔罪孽呢?」
「如果是無知且善良的人當然無所謂,但是妳所說的那個脫離的人真的不用承擔任何罪孽嗎?」
天川接著回答,她的回答讓米德麗咬住了嘴唇。
「最近不斷有人遇害,我想這對你們的心理也造成了很大的負擔,但是我相信這些事不會持續太久的,放心吧!」
教授露出了和藹的微笑安撫著眾人的情緒,除了楊哲輝和雛菊之外,眾人都安靜下來,沒有繼續謝冠宇的那個話題。
「目前沒有遇到任何可疑人物。」
定期會議,賈敏依照事實和施慧恩報告。
「依照之前的案例,兇手能夠在不顯露真面目的情況下隔空殺人,不,更確切來說是毒死人吧!既然這樣沒發現也不會太意外。」施慧恩沉默了一會:「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們可以大意,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有可能是兇手殺人的線索,千萬不要放過!」
「是!」
會議結束之後,賈敏攤在座位,而林洛蘭則將咖啡遞給她。
「辛苦了。」
「嗯。」
「說到這個,難得來到這裡,妳要回去探望家人嗎?」
「不需要。」
賈敏毫不遲疑的喝了口咖啡。
「咦?為什麼?妳已經五年沒有回去了吧?家人應該很想妳吧?」
面對賈敏的回答,林洛蘭擺出相當不解的神情。
「洛蘭,妳喜歡彩加嗎?」
「咦?嘛!雖然有點難以管教,畢竟是妹妹,倒也不至於討厭。」
「我呢!最討厭家人了。」
賈敏一口氣喝光咖啡,大聲嘆了口氣。
「咦?抱歉。」
「無所謂。」賈敏將頭仰望天花板,露出了悽慘的微笑:「所以我不回去。」
「那麼改天再見囉!」
「教授,下次再請我吃牛排吧!」
「各位,路上小心。」
和眾人道別之後,張宇守和希蒂娜並行走回宿舍。
「暑假之後除了星期五就不會再見面了啊!想想還真不可思議。」
明明住的距離都很近,但是只要沒有課程的話,大家也很少會約出來玩或是聚餐,頂多就只剩下用通訊軟體聊天,所謂的暑假就是這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這樣有什麼不好嗎?」
希蒂娜平靜的話語中隱含著些許的質疑,張宇守覺得自己似乎又說錯了什麼話。
「咦?不,我的意思是說明明也不是見不到但是卻不會刻意約出來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而已。」
「這樣才好吧!」希蒂娜停下腳步,轉過身擋在他面前:「宇守,你在我聽講解時和梁士凡偷偷說著什麼對吧!」
張宇守一方面有點高興,但是一方面又覺得希蒂娜的獨佔慾果然有點可怕。
「我只是和他聊展覽有不有趣而已。」
希蒂娜聽到他的回答之後,嘆了口氣,重新站到他身旁邁出腳步。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我就很在意了,只是那個時候不太知道該怎麼表達,但是中午在聽到了謝冠宇所說的事情之後我就確信了,宇守,你沒有自覺嗎?」
「沒有自覺?」
「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但是大家心裡都知道謝冠宇同學說的那個無辜的血園的人不就是林彩加嗎?」
是的,謝冠宇所擔心所在意的那個人就是林彩加,因為林彩加和血園之間有某些連結,所以代表她有被兇手殺死的風險,因為這個緣故,謝冠宇才會那麼擔心,才會問教授那些問題,但是,張宇守不懂這件事和希蒂娜生氣的原因有什麼關聯。
突然間,一個想法閃過了他的腦袋。
「吶!宇守,你說過無論我想什麼都不會成真對吧!這句話是真的嗎?」
「當然,當然是真的。」
「那麼可以請你不要再去回應梁士凡的話語嗎?」
「士凡他才不會……」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希蒂娜便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嘴,並且露出了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宇守也說過吧!不能夠只有溫柔,而要有奪回這一切的力量和智慧,不要歇斯底里,而是要冷靜,甚至有些失望的告訴你這些事,我已經這麼做了喔!」
他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明明是自己講過的話,沒想到居然會以這種形式表現出來,眼前的面容明明是理想情人的面容,明明是看一眼就會感到幸福的臉龐,居然還是能夠散發出令人恐懼的氣息,他覺得真是糟糕透了。
「希蒂娜,妳聽我說,就算士凡真的向我告白了我也會拒絕的,我只會和妳在一起,這一點妳最清楚了不是嗎?」
「咦?嗯,說的也是……抱歉。」
原本以為她會繼續和他爭論,但希蒂娜放開他的嘴唇,退到了一旁。
「晚餐,想吃什麼?」
「妳煮什麼我都會吃喔!」
希蒂娜伸出手碰觸他的手背,他遲疑了一會,牽住了她的手。
「哲輝哥哥,你在想事情嗎?」
雛菊興高采烈了拿來了遊戲手把,見到楊哲輝十分罕見地坐在書桌上轉動著原子筆。
「嗯,我只是在想今天中午的事情。」
「中午?是冠……嗯,名字……」雛菊苦惱的歪著頭部。
「冠宇。」
「對,冠宇說的那個話題吧!不該對無辜的人動手那件事。」
雛菊自然的坐到了楊哲輝的腿上,楊哲輝體內的血流微微加速,轉動筆的速度也跟著加快。
「那個時候顧著吃沒有問教授,我在想,兇手很厲害吧!能夠在不被發現的狀況下殺人,那麼,與其只針對血園的成員,把這個力量用在其他地方不是很好嗎?」
「哲輝哥哥覺得兇手到底是敵人還是同伴呢?」雛菊張著靈動的大眼望著楊哲輝。
「這個問題有點難呢!以目前來看還是比較像敵人吧!」
「那麼,只要兇手將血園以外的壞人殺死的話,哲輝哥哥就會覺得是同伴嗎?」
楊哲輝似乎打算開口,但他隨即又用力揉了揉雛菊的頭髮。
「雛菊不用想這些複雜的問題啦!妳只要每天無憂無慮的過日子就好了喔!」
「冠宇,不吃的話菜會冷掉喔!」
見到謝冠宇一直盯著手機不放,米德麗忍不住善意的提醒,而謝冠宇只是漫不經心將菜夾起來放入口中。
「冠宇,那個,如果你覺得不好吃的話和我說,我會再去學其他料理的。」
「嗯。」
「今天,很好玩呢!展覽也很有趣,學會了很多新的東西。」
「嗯。」
米德麗試圖和謝冠宇對話,但他只是默默地不斷滑著手機,並沒有多做理會,兩個人度過了沉默的夜晚,深夜,趁著謝冠宇在熟睡,米德麗將天川約了出來,兩人在植物園見面,面對米德麗泫然欲泣的神情,天川只是戴著一張冷靜至極的面具。
「所以,有什麼事嗎?」
「可不可以幫我說服阿勒克托不要殺死林彩加?」
米德麗的聲音有著些許的顫抖,但天川並沒有表現出關心。
「妳在中午也聽到了吧!一旦掛上了血園的標示,不管願不願意,所作所為都和血園是綁在一起的。」
「但是……」
「林彩加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了解?她死了的話冠宇會很難過?不用再和我重複一樣的話了,一直聽妳訴苦我也是很膩的。」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淚水由米德麗的臉龐兩端滑落:「不應該是這樣子才對。」
「果然還是難以理解。」
天川嘆了口氣,從口袋中拿出手帕放在了米德麗的臉龐替她擦拭。
「我要出門囉!」
「等等,林彩加,妳要去哪裡?」
見到林彩加一大早要跑出門,林洛蘭心中的擔憂只增不減。
「和妳無關吧!」
「現在到處都是遇難事件,這樣妳也敢出門嗎?」
「可是崇光大學的人不是自從回來之後都沒被殺嗎?那樣就很安全啊!」
見到無法阻止林彩加出門,林洛蘭只能妥協。
「晚餐前要給我回來。」
林彩加出門之後,林洛蘭無奈的打開平板螢幕,藉由偷放在林彩加手提包內追蹤器訊號得知她崇光大學附近的商店街逛街。
有時候林彩加出門會忘記帶錢包,一開始林洛蘭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她還能夠出去購物,但是在派人暗中監視之後,林洛蘭總算了解這些錢都從哪裡來。
「又是不同人嗎?到底有幾個啊這傢伙!」
透過監視人員回傳的影像,林洛蘭見到林彩加和一名身材高瘦的男學生見面,她對照了一下對方的資料,知道是同班的謝冠宇。
謝冠宇露出了相當興奮的表情和林彩加打招呼,而林彩加只是做出了簡單的回應,兩人一同逛街用餐,表現出如同情侶的樣子,除了都讓謝冠宇付錢之外,兩人並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林洛蘭持續監視到了兩人準備告別的時刻,她剛打算將螢幕關閉,此時,影像角落的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由於影像有些模糊,加上又戴著帽子和口罩,林洛蘭無法清楚辨認對方的樣貌,她決定去和賈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