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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神話同人系列-天意如此(110)

Cynthea | 2021-10-03 15:31:49 | 巴幣 14 | 人氣 181


  迎接賈安塔王子的宴會尚未結束,天帝因陀羅已玩得不亦樂乎,正大手拉著某個天女的青色薄紗,另有一位天女則已環上他的腰,整個畫面早在天宮裡上演多回,大伙兒也都習慣,天后不改顏色地坐在不遠處,繼續欣賞乾闥婆(宮廷樂神)的表演。

  「沒想到小小凡胎的表演,能讓天后如此入神?」難得這個人會來跟天后攀談,舍質看也不看他,繼續喝酒。

  祭主仙人一向與這個阿修羅天后不對盤,總是警告天帝要小心異族天后。

  可惜頑固的天帝再也不像從前這樣聽祭主仙人的話,天帝雖在人前仍尊稱他為「導師」,但兩人心知肚明,那不過是作個榜樣給其他神看而已。

  祭主仙人始終認為阿修羅天后要為此事負最大的責任。

  「妳的兒子現在不見蹤影,妳這個做母親的,半點不著急?」祭主仙人又說。

  「不就是你安排的,老師?」舍質毫不擔心地回一句,頭還是瞥都不瞥一下,表示說,與其跟他談話,不如看表演。

  祭主仙人重哼一聲:「妳竟然猜到,那還叫妳兒子回來?天帝拿妳沒輒,我可不會!你們阿修羅母子在想什麼,我一清二楚!」

  「老師到底以為,我們在想什麼?你在期待我們母子,替阿修羅拿回往日榮耀?」舍質語氣諷刺,她酒杯裡的瓊液已罄,微微一抬手,倒酒的侍女馬上又替她斟滿。

  祭主仙人當然是這樣想,但他沒直接回答,只是繞著話:「天帝不需要繼承人,不論有誰在想什麼小手段,我全都會替他擋下,這是我作為國師的職責。」

  「老師好忠心啊。」舍質平淡回一句,飲了一口才說:「就是不知道為何當初,天帝被俘之時,竟會想到撤換天帝這一招。看來那不可能是老師出的主意了。」

  舍質所指,正是天帝長年以來與祭主仙人不睦的主因,當初天帝被阿修羅俘虜,提婆天神們都誤以為拯救無望,於是祭主仙人與幾位高階天神已開始尋找天帝的繼位者。不料,天后因陀羅尼竟膽大包天,獨自一人前往敵人那,救回了虛弱的天帝,從此,天帝再也不懷疑天后的一切。

  「妳長年在天帝耳畔吹那些奸言,害得天帝與族人疏離,如今他從英雄變成了什麼?一個只在乎地位的獨裁者!」祭主仙人罵著舍質。

  「天帝與族人疏離,不正是老師的責任嗎?你總愛在族人面前忤逆天帝的旨意,你是導師,長期下來大家自然誤會天帝,以為天帝只是個不聽忠言的獨裁者……」舍質把酒杯交與旁人,不打算看表演了,她突然整理了衣裙,看起來她是想離席了。

  祭主仙人當然不會承認她的話,只覺得她就是愛挑釁他們的師徒關係,在他眼裡,天后就是期待天神內部越混亂越好。

  「有我在的一天,我絕不讓你們母子的奸計得逞!好好珍惜跟妳兒子相處的時光吧,天后!」祭主仙人終於說完氣話,調頭就走。

  舍質見他終於先走了,突然就不想離席,選擇留在席上,繼續看完眼前的這支歌舞。

  祭主仙人氣呼呼地離開宴會場地,路上還不巧遇到了月神錢德拉,他在天界最討厭的天神。

  「走慢點,老師,會撞到人!」月神靈巧的繞過他,沒打算跟祭主仙人多說,迅速離開現場,他知道祭主仙人不喜歡他,可惜他不知其中緣由。

  祭主仙人見到月神的背影,雙眼佈滿血絲,多年前的一切湧上回憶:月神為拐走他的妻子-塔拉,不惜背叛天神,後來為了贖罪失去了記憶,還帶回當時阿修羅王牛節王的人頭……但他的妻子-塔拉卻被梵天帶走,從此便無消息。

  梵天說,塔拉身上的罪業必須到梵界修行才能消除,功德圓滿後才能與他團圓。

  他的妻子的罪業,正是因為月神造成,如今始作俑者倒好,一點事兒也無,反而是他與塔拉在承受一切懲罰。

  今夜,祭主仙人已不想再待在天宮,他退宮回家,回到那已無半個家人在的家。

  「令公子在阿修羅界中凶多吉少……」當年他派去阿修羅潛伏的探子,回報二兒子雲髮的處境,從此再無其他消息。

  大兒子婆羅陀遮則是經歷了王城屠城後,決心潛心編撰文獻,為逝去的人流下歷史紀錄。

  沒有親人在的家,祭主仙人也很少回去,他更不可能期待有誰在等他回去。

  大出他意料之外,家門前有一位不速之客就在恭候他。

  「那羅陀仙人。」祭主仙人認出了他。

  對方一見祭主仙人,高興得歡呼那羅延的名字,這是那羅陀仙人的習慣,總在情緒高昂時,高喊毗濕奴的名號,他是毗濕奴最虔誠也最瘋狂的信徒。

  「我等了你好久,你總算是回家。」那羅陀仙人說。

  「您若是有事要找我,大可去宮裡,所有人都知道我在那裡。」祭主仙人不明白他的話。

  那羅陀仙人搖搖頭:「不能在那裡找你,這樣就沒意義了,必是要在這裡等到你出現,那羅延啊,等的就是這一刻。」

  「這話我聽不明白,意思是您在等什麼時機是嗎?」祭主仙人知道那羅陀仙人的話一向玄乎,因為他見過未來,只是不知是哪個宇宙的未來……如此一來,他說的話便常常虛虛實實(瘋癲)。

  那羅陀仙人不急著回答他,忽然自顧彈起他隨身的長頸琴來。

  盡興之後,那羅陀仙人才說:「這表示你們一家團圓之時已不遠了,天神的導師可高興嗎?」

  「什麼?!」祭主仙人大吃一驚。

  「我知道,只要在這裡見到你啊,再過不久,你的夫人就會回家,還有她的兒子也是,你們就要一家團圓了!恭喜你啊,真是吉祥。」那羅陀仙人說。

  「您見到的未來是這樣是嗎……那我先感激您的通風報信了,只是我家的事,竟也得勞煩您操心?您不是一向只關心三界大事嗎?」祭主仙人不解地問起。

  「誰說天神導師家的事不是三界大事!恰恰相反,你們全家團聚是個徵兆,是這個宇宙要進行下一篇章的序曲。」那羅陀仙人答。

  「此話何意?」

  「時機未到,不可洩露……在此,我的任務已結束!那羅延啊,有人的苦修終於即將功德圓滿,九曜齊聚是多麼的吉祥啊!」那羅陀仙人邊唱邊彈,眼看他就要離開,祭主仙人趕緊捉住他追問。

  「您說九曜齊聚?意思是九星中的土星、水星之主,甚至火星之主,都要在此現世了嗎?怎麼可能,世界竟會墮落地如此之快!」對祭主仙人來說,九曜是象徵著世界的沉淪,世界的層級越往下,九星之主會越快降世。

  「我與你們這些人總是意見相左啊,那羅延何時說過九星是害世界墮落的主因的,他們的出現是來拯救墮落的世界的!真是的,你還是快去準備妻小要歸來的事吧,奉勸一句,千萬別再弄丟她啦,否則她再也不會從梵界回來!我的那羅延啊,真是的。」他最後甩開了祭主仙人,由得祭主仙人愣在原地,思索他留下的話。

  過幾日,祭主仙人大擺祭祀,利用他的神力,好不容易才得到關於九曜的細碎消息:「水星之主乃是塔拉在梵界誕下的兒子。」

  天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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