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戀:
即使知道會受傷,我也依然喜歡著妳
0
她,總是讓我捉摸不透。
她,總是讓我心煩意亂。
她,總是在我苦惱時,替我分擔煩惱。
然而,卻也是為了她,我學會何謂痛楚。
1
年初因為海外疫情蔓延的關係,我與父母回到了故鄉──台灣。
從小在國外成長的我,中文說的並不流利,剛轉學到台灣的大學,過去好段時間,我都無法順利與人交流,自然,也交不上能稱朋友的存在。
就是這種情況下,我遇見了那個她。
范雅萱,親近的朋友稱她小萱。
她是我轉入班級的同學,為人開朗,個性樂觀,是班級不可少的人氣王,總是被許多朋友包圍,與我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我本以為這樣的自己,是沒有與她交好的機會。
然而,我懷抱的想法錯了,事情卻不是這樣。
「Hello, my name is 范雅萱,Can I be your friend?」
用著不熟練的英文,她主動向我搭上話。
開口就要我和她成為朋友的舉止,實際上,我當時並未立刻反應過來。
在陣沉默中,我只是愣了愣,不知所措點了頭。
「很高興認識妳,我是李冠昇,叫我冠昇就可以。」
我以著不流利的中文,怯生回應她的邀請。
當時若有幅鏡子,我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我絕不是未曾與異性交流,但這次經歷卻令我印象深刻。
在那一刻,她發自內心的笑容,深深烙印在我的腦海。
自那天起,雅萱不時就會向我攀談,很快的,受到她的人脈影響,我的身邊慢慢有了人群,害怕與我交流的同學,也漸漸主動找我搭話。
雖然我還是操著口不流利的中文,但卻不再是與同學交好的阻礙。
讓身邊產生了這樣的變化,我由衷感謝著雅萱的幫忙。
但同時,我的內心也多了分愧疚。
即便不願這麼想,我仍無法救藥喜歡上她。
2
「吶,今天下午的空堂時間,你能為我騰下時間嗎?我想帶你去個地方。」上午的選修課這才剛結束,雅萱坐到我的邊上問道。
當時我並未多加思考,就這麼答應了她。
「好,要約在哪見面?」
現在想起來,這段對話是這所有事情的開端。
或許是內心期待能與雅萱出遊,那天課堂直覺過得特別快,下午的空堂時間,我按照約定在系上的大廳等著。
「Hello,Hello,不好意思吶,突然把你叫出來。」
「哪會不好意思,小萱主動的邀請,我怎麼會拒絕呢?」
「那麼走吧!我住的地方就在大學城附近。」
「唉?妳住的地方?」
雅萱冷不防提出的目的地,讓我忍不住愣出神。
但雅萱卻是不以為意,熱情拉上我的手,領著我走出校門。
「好啦,進來進來~別愣在那裏。」
「哦,哦。」
在雅萱的熱情催促下,我走進她在校外租的房間。
雅萱是獨自租屋,並不算大的套房,擺上琳瑯滿目的化妝品,看似凌亂的房間,床面倒是整理得蠻整齊。
可,估計是我的錯覺吧。
房內似乎瀰漫股淡淡,說不上來的腥臭氣味。
我沒刻意指出,只是聽著雅萱的話,坐上她的床鋪。
而這時,瞧著坐在床頭的我,雅萱卻是反常不發言語。
正當我準備開口時,她帶著莞爾笑意靠近我。
‧‧‧‧‧‧!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雅萱已經與我相吻在一起。
雅萱對我吃驚並未回應,只是熟練退去身上的衣物,以著半裸的身姿緊密貼合我的胸膛。在這之後發生的事,我已經記不清楚。
只記得她那濕潤的香吻令我失去理智。
那日下午,我曾認為是擁有了她。
事到如今回想來,愚蠢的我,當時的我,真該早點意會到真相。
或許,那時就不會與雅萱發生關係。
3
那天發生男女關係以後,我便以雅萱的男友自居。
無論是課堂間,或是在課堂外,我始終陪在雅萱的身邊,過上好段時間幸福的時光,身為男人的我,出於自我的本能,貪婪著她的身體,而她也樂此不疲,我們幾乎是每日都發生關係,我也直覺這讓我們更加緊密。
然而,所謂的意外總是在不經意發生。
還記得那天是課後的傍晚,我與稱是要打工的雅萱告別。
按照往常的習慣,我若沒去找雅萱,就是買個晚餐,回到大學的宿舍,但是,那天我卻反常地,找了間超商坐下,聽著歌玩起手機。
就是那個時候,我發現了她的真相。
在超商對向的人行道,我瞧見雅萱似的熟悉身影。
她還是往常般滿面笑意,活潑開朗的模樣,然而,當時她的身邊,本該是我位置的地方,卻是被另個男人所佔據。
我當時並沒多加猜想,也或許只是不願去想可能性。
瞧著那名男人與雅萱走進租屋處,我卻刻意裝作沒看見般,彷彿安慰著自己沒事,我低下頭繼續划著手機,點開手機遊戲消磨時間。
一小時過去。
兩小時過去。
三小時過去。
‧‧‧‧‧‧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過得相當快。
等我再看到二人離開租屋處,那已是幾乎凌晨的時候,不知為何,我當下並未出面質問雅萱,或許,我是害怕得到自己不願聽見的答案。
我傻傻呆愣在原地,直到隔日清晨才離開。
回到宿舍的我,洗個澡打起精神,隨後就如往常,與雅萱約好碰面。
「Hello,昨晚睡得好嗎?」
「還行,妳倒是很有精神,發生什麼好事嗎?」
「哼哼哼,這是秘密~」
4
估計想驗證事情的真相吧,過幾日當雅萱稱要打工的傍晚,我就如那天般守在超商的窗口,緊盯著雅萱在對向的租屋處。
即便我不願去這麼猜想,但事實卻似乎更令我意外。
那天在雅萱身邊的男人,貌似又是換了另個不同的人。
但相同是,都與雅萱親密地走進租屋處。
一小時過去。
兩小時過去。
三小時過去。
‧‧‧‧‧‧
再度的,又是到了凌晨才離開。
事到如今,事實真相已經顯而易見。
然而,我還沒那個勇氣去質問雅萱,隔日照常與她相約好碰面。
「你在想些什麼?怎麼一臉苦惱樣子?」
吃著早餐的時候,面對滿面倦容的我,雅萱納悶地問道。
「沒什麼事,只是昨晚沒睡好。」
「這樣呀,枕頭不好睡嗎?還是說下午的空堂,要來我房間補眠?」
「去妳房間,妳還會讓我睡嗎?」
我裝作不知情般,打趣回應著雅萱。
可是胸口卻不自覺感到疼痛,無法直面接受事情的真相,我選擇了忽視,選擇逃避現實,然而,當我意識過來時,下午卻仍到了雅萱的房間。
在那個瞬間,我的猜想得到證實。或許雅萱以為藏得很好,但在廁間的垃圾桶,卻還扔著男女交歡使用過的東西。
我默默抽了張衛生紙,替雅萱蓋過那樣東西,裝作沒事般笑道:
「都沒在整理齁,廁所亂起八糟。」
「要你管,我的房間要怎麼使用是我的自由。」
那天以後,我決定不再干涉雅萱私下的生活。
我不清楚雅萱的內心是怎麼想,但我想珍惜這段得來不易的感情。
縱使我對雅萱而言,不過其中一人罷了。
有時候,或許不去刻意戳破事實,對她對我都是好。
從那天起,還是多少可見其他男人踏入雅萱房間的痕跡,但我卻對此視而不見,選擇當個自欺欺人的騙子,選擇當個不知情的好男友。
今時今日,我也如往常睡在雅萱的邊上,在她與旁人睡過的床鋪纏綿。
即便內心有所痛楚,我也甘願接受這些。
我這麼折磨自己,這是為了什麼?
或許,只因為我無可救藥喜歡上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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