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跟千心成為了大人。
雖然是人類的本能所驅使的啦，但直接在公園裡的草地上就------還是有點太超過了。我們紅著臉一起牽手回到餐廳外，感覺千心散發的氣息上又再多出了一份嫵媚。
我們兩個家庭就這樣各自簡單的道別後解散了，我還沉浸在剛剛與千心的肌膚之親裡面，她的觸感，她的嬌喘，她的溫暖......
回味著千心的味道，腦海裡再次浮現她的臉龐，此時的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回到家裡後，我們通了電話，聊了聊今天發生的事情。
雖然兩個人都為了互相託付貞操這點感到非常滿足，但隱憂同時也為此而來。
當天起意的非常臨時，在激情與本能的帶領下，我的後代們全部進了千心的體內。
雖然千心說平常會把自己調整成安全期，但不保證就一定沒有問題。
我則信誓旦旦的對千心說著要是真的不幸懷上自己的方針，就是休學去工作養家，雖然有所犧牲，但這是我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學長不必要自己承擔的，機械系畢業之後一定也能找到不錯的工作，一起面對這件事情吧！」千心對著我這樣說，宛如就是不希望我放棄自己的學業。
學歷這件事情在台灣比什麼都還要來得重要，它是工作的入場卷，沒有了它我們甚至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深知這點，我也已經準備好要做勞力活了，只要能讓千心幸福，我能夠捨棄一切。
此時的我沒有注意到，這是一連串災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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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最近怪怪的。」年假結束後，我們一如往常一樣的到遊戲社集合，已經越過那一線的我們跟平常的互動沒有什麼差別，只是親吻跟擁抱的頻率變多了，然後就是晚上會夜夜笙歌之類的。
「怎麼了嗎？」我不以為意的問道，千心的問題通常都不太重要。
「就......能力不能用。」千心展示出自己手上的小傷痕，大概是是被紙割傷的，平常這種小傷千心會馬上治療自己。
「那我呢，搞不好只是變得不能對自己用啊！」像是東方仗助那樣。
「我試過了，也不行。」千心失落的說，可是我的能力可以正常的使用，代表並非神明突然想到要收走我們的能力，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啊！千心，妳在啊，剛好，幫我治療一下，我剛剛扭到腳了！」社長打開門，一跛一跛的走進社團裡。
「好哦......欸？」千心反射性的碰觸社長。
社長動了動自己的腳，發現可以正常活動之後說：「謝啦，等等請妳喝飲料！」
「......剛剛用得出來？」千心抬頭問我。
「我哪知道啊？意思是妳不能再治癒我們？」我也很疑惑，能力失效這件事情是第一次發生，而且還只發生在特定對象上面。
「該不會是只能轉處男處女吧？」千心提出了大膽的想法。
「妳覺得社長是......嗎？」
「說得也是......之前也治療過雨柔，應該跟這個沒關係。」千心若有所思的說。
之後，我們去試了很多對象，其中包括次數，只性轉一次跟兩次的差別之類的，但都沒有什麼成果，得到的結論是能力只對我們兩個不起作用。
同時，千心也發現了另一項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自從那之後，推算月經的時間早已該來了。
因為不能對自己使用能力，所以月經也會如期而至才對。
對於這點，千心只有兩個解釋。
第一個是，自己的能力對自己身體亂用（月經一來就調整掉），所以出了問題。
第二點則是之前曾擔心過的，千心可能懷上了我的孩子。
不論是哪個，對千心來說都是現階段的重大轉折，雖然表面上說沒事，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她內心的焦慮。
「學長，怎麼辦？」千心依偎在我的身上，淚眼婆娑地詢問。她很害怕自己的身體被自己的能力搞壞，更害怕懷孕這件事情。
才大學生就懷孕不只社會觀感不佳，而且經濟上也是問題，我們雙方的家庭都只能算是小康而已，大概無法支撐多一個嬰兒的花費。
我緊緊摟住全身顫抖的千心，在她的耳邊說：「沒事的，我在。」
只要照著之前想好的作戰計畫去做就沒事了，雖然我會因此累的要死吧？但如果是為了心愛的女人以及即將出世的孩子，再怎麼樣都會咬牙忍住的。
如果是千心把身體弄壞的話，那也沒有問題，現代醫學很發達，一定找得到方法的。
總之，目前就是先確定是哪一種。
我去藥妝店買了至少三個品牌的驗孕棒，網路上說這樣測試比較好。
「學長，如果有了的話，你會......？」千心在測試之前這樣問著我，從顫抖的聲音就可以聽出她內心的惶恐，我拼了命的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生下來我們一起養。」這是我的真心話，我不希望千心因墮胎而傷身體，更不希望身為母親的千心親手把孩子殺掉這樣的現實發生。
千心聽完後，似乎也下定了決心，走進了廁所裡。
五分鐘後，審判的結果下來了。
三個驗孕棒上面......
都是兩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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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得到的合理解釋為：千心性轉自己會導致孩子死亡，所以本能上千心無法對自己使用能力。
而無法性轉我則是因為我一旦變成女生之後，我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會變成女生版本，除了觀測到的那些事物比如衣服。
那麼，女生版本的我不可能讓千心懷孕，所以為了保護孩子，千心本能上也沒有辦法性轉我。
因此照理來說，只要孩子出生（離開千心體內），那千心就可以使用能力了。
這是我跟千心討論之後的結果，但這也僅僅是解決之前的問題而已。
新的問題油然而生，那就是通知雙方父母這件事情。
我自己不太擔心自己這裡的父母會有什麼反彈，因為我很清楚他們的方針，大概就是給予我所需要的資源，讓我可能可以過得輕鬆一點。
對於有這樣開明的父母，我感到十分安慰。
不過很奇怪的是，媽媽一聽到這件事之後露出了微笑，一旁的爸爸則是很一般的反應，給了我一巴掌之後就冷靜了下來，深深嘆出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不會允許你退學的，至少你要保證會讀完大學。」父親的言下之意就是，可以先暫時休學去工作，但還是得回來讀完大學，這是他給我的建議。
「要不要墮胎是你的選擇，但我不建議墮掉，這對女方是非常不良的影響。」媽媽補上了這一句話，跟剛剛的微笑呈現強烈對比。
我方父母的場合就這樣結束了，但千心那邊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墮掉。」千心爸爸沒有第二句話。
「爸！」
「不管，給我墮掉！」不管千心的哀求，千心的爸爸蠻恨不講理的大吼。
千心被父親這樣一吼，沒有任何的反抗，只能躲進我的懷裡瑟瑟發抖，而我也只能輕輕地安撫千心，並說出自己的計劃：「孩子生下來我會養，千心分娩前我會去辦理休學，我打工的地方那裡有缺正職，待遇不錯。」
「請相信我，伯父，我會盡一切所能對待千心跟孩子。」我已經沒有其他手段可以說服千心爸爸，只能盡量展現我的誠意。
「這是......我所能追求的『對等』。」當時說出口的話，我再度拿來使用。
既然你女兒要生下來，那麼我會付出對等的努力去養活他們，讓他們幸福。
同理，你也應該對等的答應我們，不然就將只有千心徒傷身體的悲劇。
「......好，但是我有條件，我要我女兒可以讀完大學，你能做到嗎？」千心父親終於妥協，雖然還是氣的發抖，而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千心在孩子出生之後還是能完成學業，這是他給我的「對等」。
我辛苦扶養的掌上明珠，那麼你也應該要負起責任讓她走完學業的最後一里路。千心爸爸的意思應該就是這樣。
談話完畢之後，我帶著千心回到了星星大學的校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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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心的父親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要是今天思齊是陌生人的話，他還能笑笑的帶過，畢竟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曾到處拈花惹草，反而還要稱讚思齊只為了千心賠下一生的創舉。
少年的決心值得欽佩，是自己一輩子也模仿不來的對象。
但是，問題就出在，思齊同樣也是自己的孩子。
二十年前的一次一夜情，讓這件事情從當時小小的沒有帶套子，蝴蝶效應成現在的樣子。
思齊是千心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兩人生下的孩子，不論如何都不會被倫理承認，更可怕的是，近親繁殖會產生諸多問題及遺傳疾病。
千心爸爸無法說出口，說自己其實才是思齊的爸爸。
千心爸爸最後妥協了，因為兩邊都是自己的骨肉，他無法拒絕自己犯下的錯誤，即使是為了兩個孩子好，卻說不出口。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流逝，終於超過了無法墮胎的那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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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心的肚子越來越大，已經無法在學校裡隱藏了，所以暫時辦理了休學，在家裡讀書。
而我則是在千心休學前一個月就先辦理了，因為聽說在生產之前跟之後的花費不少，於是我決定提早計畫。
仔細地計算後，發現配合我曾存下的錢，剛好可以度過最困難的階段。
因此，我毫不猶豫的向室友們告別，他們也明白實情，所以各自都給了我一點幫助。
永豪給了我一箱尿布，賢宇包了一包紅包給我，而書榮則是詢問了千心的醫院，並給了我兩大罐的奶粉。
對此我十分感激，自己卻沒有什麼可以回饋的，只能當場以淚洗面，抱著朋友們痛哭。
「今天照了超音波，是女孩子。」千心輕輕地撫摸自己的肚子。
「這樣啊，千心，有想好要取什麼名字嗎？」
「......還不知道呢，不過到時候出生的時候再想也不急吧！對於這件事情爸爸也要想啊！」千心抓住我的手臂，用我的手掌去輕撫隆起的腹部。
「爸爸在摸妳喔！」千心充滿母愛的說。
「啊！她剛剛動了一下！一定是有感受到！快點快點學長再多摸一下！」千心開心的尖叫，而我也很高興孩子這麼健康。
「......現在還要叫我學長嗎？」我躺在床上詢問千心，自從我休學之後，我們就搬家到我工作地方的樓上，房租便宜而且因為是熟人（飲料店店長），優惠打折的更多。
「也是，都有孩子了還這樣叫很奇怪，不然叫孩子的爸？爸比？還是叫名字就好了呢？」千心仔細地思考。
「妳高興就好了。」我抓著千心的手，輕吻她的臉蛋。
「別這樣親啦，人家會忍不住的......」我們畢竟還是大學生的年紀，說沒有慾望是騙人的。但千心現在是5個月左右，大概已經不能那個了。會對孩子造成不良影響吧？
「沒關係的，我用手幫妳弄。」我上網查過相關的事情了，這種時候做爸爸的還是貼心一點會比較好。
「嗯......學長......」千心紅著臉頰，任憑我在她的身上遊走。
完事之後，千心已經睡著了，而我卻還無法入眠。
考慮到之後的花費，也許我需要再去兼一份工？又或是仗著自己曾是大學生的身份去接家教？
我左思右想，最後得出了接家教的結論。
「學長......」千心的夢話常常會呼喚我，我猜大概是對未來有著諸多的不安吧？最近的夜晚都是這樣。
我親吻了她的唇，暗自在心裡為自己打氣。
我一定要，讓她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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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心最近時常陣痛，距離推算的預產期也差不多了，於是決定讓她進去安胎病房，在這之前沒有出什麼情況讓醫生頗是意外。
得到的結論是母女都很健康，只要沒出意外，可以剛好在預產期生下來。
得到了這個消息，我心裡放下了一顆大石頭，一切照著計畫進行，這感覺很好。
只是，感覺有點順利過頭了。
平常這種時候都會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狀況攪局，但這次竟然一切按照我的計畫進行，讓我有點感到迷茫。
我甩了甩頭，只能向上天祈求這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思齊，現在千心她......」聽見千心進入安產病房的千心爸爸，連忙放下手邊的工作，跑過來醫院這裡。
「啊，伯父，千心正在裡面休息，我也準備要回家了，要進去看看嗎？」千心的爸爸自從我們爭執過那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對我們有任何的意見，而是盡他所能的給予最大的幫助。
「......不用了，讓她在裡面好好休息吧！」一聽到千心沒有什麼異狀，千心爸爸鬆了一口氣，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坐到一旁的位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做心理準備後，開口說：「伯父，很抱歉我辜負你的期待了。」
「此話怎說？在我看來，你就是個為了妻小奔波的好爸爸而已。」千心爸爸的語氣非常平緩。
「不，我是說在這之前的事情，您當初是希望我不要太早讓千心懷孕對吧？」我回憶起第一次跟千心爸爸見面的場景。
「發生了也沒有辦法......我年輕的時候也犯過一樣的錯......」千心的爸爸說出了以前的故事。
簡單來說，就是千心爸爸有了第一個孩子之後還到處拈花惹草，最終導致一個已婚之婦懷上了自己的種，至今也不知道那孩子位於何處。
「比起我來說，你的責任感比我還要強太多了。」千心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
宛如父親一樣的鼓勵方式，我並不討厭，相反地，還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不過思齊，我可能得跟你說出實情。」
千心爸爸的話鋒一轉，嚴肅地盯著我的雙眼，一字一句的對著我說，任誰都會發現他接下來想說的話非常重要，我聚精會神的洗耳恭聽。
千心爸爸正要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病房裡面的警報器響起了，我馬上就辨認出那是千心按下的，連忙跑進病房裡面。
「學長......爸......好痛......」見到馬上進門的我們，千心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但還是痛苦的扭曲著。
「是陣痛嗎，還是......」我急忙詢問，卻發現千心的棉被裡逐漸被染上鮮紅。
「我不知道......」千心痛苦的說，我連忙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希望能減緩她的痛苦。
蹦的一聲，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護士匆忙地跑進來，發現千心棉被上的異狀，連忙打電話通知醫生。
在此同時，我跟千心爸爸也被趕出了病房，從護士的話語可以得知是羊水破了。
我跟千心爸爸非常著急，連忙詢問一旁路過的護士目前的情況，護士卻只說了無可奉告。
我跟千心爸爸只能焦急的在病房外等候，而不久後千心就被推出安產病房，我跟千心爸爸連忙追上去。
「現在羊水破了，只能直接生產，請丈夫跟爸爸跟著我們，等等要進產房了。」一旁的護士為我們簡單說明後，我們就這樣直接撞進了一間小房間裡。
但是因為事態緊急，不能開放外人陪產，因此護士只留了一點時間給我們跟媽媽加油打氣。
我抓住千心的手，望著她痛苦的表情，我強忍著想哭的心情，對著她說：「加油，最後了，妳一定要撐過去！」
千心回以我一個微笑，但其實她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了。
千心爸爸跟千心說了差不多的話後，護士便拉上了簾子，我們只能在產房外面乾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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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齊......」從產房出來一段時間後，千心爸爸向我搭話。
「我知道，希望千心可以順利生產......」
「不，我不是要說那個......」
直到我轉頭過去，才發現千心爸爸的表情出乎意外的複雜，他懦弱的抓住我的手，緩緩的說：「我20年前所犯下的錯誤，就是你。」
我瞬間回想起之前千心爸爸對我說過的故事。
當時一夜情的對象懷孕了，而且是有夫之婦。
「等等等等，伯父，這是開玩笑的吧？」我難以置信，畢竟這就代表我跟千心是......
「我很確定，你的媽媽就是當年我......」
「開什麼玩笑，事到如今......」我生氣地大吼，打斷千心爸爸的話。
事到如今，才說......
......我跟千心是兄妹？
「為什麼當初不說明白！我......」衝擊的現實讓我難以組織話語，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思齊，請你離開千心吧。我會扶養他們母女的，我不希望有更多的錯誤出生。」千心爸爸的語氣十分誠懇，但也同時在顫抖，現在的「對等」蕩然無存，我們僅僅是他所誕生下的「錯誤」。
想到這裡，我的怒氣支配了身體，無法控制，重重地往千心爸爸的臉上揮了一拳。
千心爸爸沒有閃躲，只是硬生生地接下了我的拳頭。
「我......」我很意外我竟然真的出手了。
「我會去結紮，到時候再回來辦結婚典禮。」我臨時想出的解決方案沒有那麼完美。
「不論如何，你跟千心是兄妹的事實是不會變的......」千心爸爸的話語裡帶有一絲憔悴。
「不論如何，我深愛著千心這件事情也是不會變的。」我抓起千心爸爸的衣領，又再度放開他。
我本以為事情會就這樣結束。
沒想到，預料之外的亂倫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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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親通婚有非常大的風險會導致後代有缺陷，而這點也體現在生產的過程中。
雖然沒有研究顯示這點，不過若是近親通婚，孩子流產的機會可能會隨之提高。
我徒勞的跪在地上。
醫生的宣判，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我們盡力了。」
孩子流產伴隨著的風險，即為過量的出血造成母親也一起陪葬。
一屍兩命的情景，即使在醫療進步的現代也是不時會出現的悲劇。
望著病床上的她，沒有了一絲動靜。
一旁的心電圖顯示為一條線。
欸？
千心她......
千心......
千......
千心死了？
我無法接受事實，僅能伸出手向著她的身體空抓，視線內的她慢慢變得模糊，最後消散在我的眼前。
我的口無法發出聲音，我的手無法觸及，我的淚無法平息，我能做到的，就只有在地板上以無法辨識的語言哀求著醫生。
接下來，我只記得我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在地板上哭鬧，一點也不成熟，僅能證明自己是個毫無用處的廢物，就連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是只會耍嘴皮子的垃圾。
最後，我放棄了。
我放棄了一切，僅僅是為了千心。
那麼，一旦千心不在了，我還能剩下什麼？
我不知道。
所以我，
放棄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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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心她......
是沒有帶著遺憾離開的。
我們連使用幽幽跟她道別都做不到。」
在千心的喪禮過後，銀晴這樣對著我說。
思齊有陰陽眼，所以若是千心死亡，他大概還能溝通，不會到目前這個行屍走肉的樣子。
喪禮上的思齊，簡直就是一個只會聽從命令的人偶，雙眼無神，僅僅剩下身體還是完好的。
「為什麼千心不用能力自救？」我一直很好奇這一點，但又不可能去問思齊或是千心的家人。
「大概是因為孩子出來當下已經失去意識了，千心之前的推論是只要孩子在體內就不能使用能力，那麼能夠使用能力的時機就變得非常侷限。」
所以同理，因為是失去意識的離世，也沒有什麼牽掛，自然就不會留在世上。
「那麼，問題來了，使用我們家書榮的體質能不能救回千心呢？」銀晴舉起食指說。
「怎麼可能......當初思齊不是測試過了嗎，我的體質頂多只能算是運氣好而已。」我無奈的吐槽，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要依賴超自然現象是行不通的。
「其實是可行的。你想想當初的測試是什麼？」
「......世界和平？鬼王？」然後我也沒辦法幫思齊消除鬼王啊？
「硬要說的話，你的勝負僅能是你觀測的到的事情，鬼王你無法觀測，所以自然沒用。」銀晴在說什麼......
「但如果你能意識得到，你的體質就能奏效，甚至可以改變既成事實。」
「可以說中文嗎......」
「總之，你的體質可以改變現實，我偷偷測試過了。」莫名其妙的結論，欸妳什麼時候亂測試的啊？
「那好，所以憑藉著我的體質，我要怎麼救已經流產而死的千心回來？」總不可能直接許願說：欸她其實沒有死掉喔！之類的，然後等等千心直接從棺材裡爬出來嚇死所有人。
「不如這樣吧！你去跟思齊溝通一下，讓他說出：『我們打賭，千心懷孕是場夢，如果不是夢就算你贏。』之類的，這樣這一切就都會被抹殺掉。」
「......這也太文字遊戲，何況這樣我們最終會在哪裡？我們當下僅存在於思齊的夢境中？」我提出問題。
「不知道，到時候就知道了。」銀晴無法給出答案。
「為什麼妳這次這麼積極的幫忙啊？」平常的話，銀晴不可能亂用我的體質的，就算是為了不讓那個家庭家破人亡，也不至於會做到讓自己的存在像是夢境一樣被抹消掉這件事情啊！
「因為，思齊的能力比你的還可怕喔！」
銀晴接下來，詳細解釋了思齊能力的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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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隨著銀晴的吩咐，跟著思齊回到了醫院。
......我記得死者的物品在公祭之前就要被蒐集起來了啊......思齊回到醫院要幹嘛？
只見思齊一路爬著樓梯向上，沒有任何停留，甚至已經過了婦產科的樓層也絲毫不停歇。
最後，我跟著思齊走到了醫院頂樓。
不行了不行了！
我在思齊走到圍籬旁之前將其抓住，想阻止他發生第二件憾事。
思齊轉過頭來，眼神裡沒有一絲光芒，我被他嚇的不輕，但還是沒有放開手。
「書榮啊......怎麼了嗎？」思齊的話語裡完全沒有起伏，我明明是在他的面前，但卻感覺完全不是在跟我對話，僅僅只是「唸出」剛剛那段話而已。
「不要放棄希望，我們也許還有機會救回千心。」
我本來以為說出這句話會讓他振作一點，但並沒有，我依然無法從他的眼裡得到一點光芒。
之後，我將銀晴所說的方法一五一十的說明給思齊聽。
「這樣啊......」思齊的語氣似乎有點變化了，太好了。
「那麼。」
「如果隕石沒有砸下來，就是你贏了。」
我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思齊。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思齊眼裡的無神，並非是真正的無神。
那是肉眼可見的混濁，扭曲，以及瘋狂混合而成的產物。
思齊早就瘋了。
現在的他，僅僅是靠著「癲狂的心」在行動，原來的思齊已經消失的蕩然無存了。
我望向天空，天球頂不遠處有一點光正在緩緩擴張，變大。
「如果無法救回千心，那就不要救回來。
我們一起去地獄相聚不就好了嗎？」
思齊的話語顯得病態且瘋狂，他的眼裡沒有我，只有深沉的死亡，完全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只是暗自的進行自己的計劃。
是將全人類拖下水的，悲慘結局。
此刻，我明白了自己不論何時來到這裡，怎麼阻止思齊，以任何話術誘導都是死局。
因為天上擴大的光點越來越多，最終覆蓋了整個天球。
銀晴試驗後得知，思齊的能力是唯心論。
意指，只要他打從心底認知該物是撲克牌，不論何物都可以讓它飛到思齊手上。
已經癲狂的思齊，早已無法認知任何事物。
反過來說，要將任何事物都認知成撲克牌對他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
因此......
完全崩潰的思齊，大概將自己所認識的所有天體，都當成了撲克牌。
隨著眼前的光點擴張到整個視界，我只能看見思齊的狂笑，以及震耳欲聾的耳鳴。
一陣白光閃過，接著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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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書榮從床上驚醒，驚險的夢境使他驚魂未定，試著平復自己那瘋狂躁動的心弦。
剛剛那是......夢？
書榮打開手機查看，其上顯示的時間是大年初四。
為什麼......？
他回想起夢中銀晴曾經說過的話。
所以......「那些」都是不曾發生的事實，一切都是我的夢境？
書榮思考過後鬆了一口氣，把手機插上充電線後，躺回去繼續回籠覺。
房間的門上，掛著「雖敗猶榮」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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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愚人節這條線好適合寫IF，所以就用掉昨天直接生出來了。
至於此篇故事要當成平行世界還是主故事線但真的被書榮能力抹消都行，但我個人偏好後面那個，因為我接下來想進入解書榮能力的篇章，這是個好契機
那麼就是這樣，就當這是清明節特別篇吧，我是近三次更新只更新一次進度的廢物，寫IF比較可以放飛自我啊！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