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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兩年過去了。
遠在英國的她,就這樣沒了聯繫。
我不是沒有她的消息,甚至放假時,也會藉著度假的名義飛去倫敦。
遠遠地,看著她好像就蠻好的。
許墨拿著一紙信封給面前的學者,學者接過信打開後開始閱讀。
『許教授,所以最高生命研究所那邊有意願要聘用顧映雨對嗎?』
『是的,她之前在我實驗室工作過,以她的優秀條件加上我的推薦,想必也不少單位想要雇用。』
『確實,我也蠻想把她留在我這邊的…許教授,我會再告知她,謝謝你特地跑這趟。』
『再麻煩您不要把我來過這邊的事情告訴她。』
學者透過眼鏡瞧著許墨,然後淡淡地笑了。
『我答應你。』
『謝謝。』
許墨想著那天學者若有所思的表情,無奈地笑了笑。
好幾次許墨都想走到她面前,問她為什麼沒有和自己聯絡了。
但他都默默地將這種心思壓下了,不打擾或許是最好的方式。
兩年了。
用兩年,說服了自己。
用兩年,看清了自己。
那隱隱作痛的心臟,並不是生理的病變,而是種心理層面上,某種因執著深植而發芽茁壯的結果。
一種名為相思病的,心病。
手機上,仍舊是幾年前的背影。
女子手上的貓現在已經成為一隻吃飽睡睡飽吃的小胖貓了。
有種情緒從心底蔓延至頭頂。
這縈繞不去的,是想念。
-
又是一個半年。
我再次踏上了這熟悉的國度。
腳下的土地,頭頂的日光,無一不再訴說著-
我回來了。
在登機前就和阿明他們講過了我的班機,一到大廳就遠遠看到一男一女在那裡等著。
我瞇了瞇眼,好像看到了他們的手是牽在一起的。
『映雨,好想妳喔。』裴筱看到我就三步併兩步的跑過來,用力抱住了我。
我將她從我身上扯了下來,睥睨的看了看她跟阿明。
「妳要不要說這兩年妳跟學長怎樣了?」
裴筱一聽就對我嘿嘿的笑著,一旁的阿明則是臉上泛著紅暈。
有情人終成眷屬。
真好。
『齊盛呢,怎麼沒跟妳一起回來?』
阿明幫我把行李搬上了後車廂,問了一句。
「兩年半的時間,他沒辦法跟我一起畢業,那邊教授很看重他,又丟了幾篇論文給他寫。」
『在妳心目中,其實我與他是不是沒有任何差別?』阿明趁著裴筱在忙,偷偷地試探了我一句。
「你都有女朋友了,這種問題還敢提?」
『就算過去了,還是想聽妳親口說。』
我聳聳肩,坐上了後座,看著駕駛座的阿明。
摸出了包包內的手機,打了一段字-
【你像哥哥,他像極了別人口中的前男友。】
沒有在一起,對我來說,他卻像求復合的前男友一樣。
別人能夠輕易的看出他對我的心意,甚至自然而然有了他是前男友的傳聞。
他帶我離開困境,我卻不能夠給他什麼,再對他說抱歉之類的話都太過矯情。
我想不去戳破這傳言,也算是對他的一種默許,讓他從別人編織的傳聞中,成就了自己始終無法擁有的那個身分。
阿明拿出手機看了看,無奈地笑了笑。
然後踩下了油門。
『不去看看許教授嗎?』像是怕觸碰到我敏感的神經般,裴筱小心翼翼地問。
「不用。」
不用特別去看他,以後多的是機會。
我看向窗外,剛出機場看到的湛藍空色,轉瞬已變成灰濛濛的一片。
呼嘯而過的風景如過場電影般,一幕幕地閃過。
而在包包裡,我摸到了那隻鋼筆。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遞到腦海中,起了陣陣漣漪。
我想起了那雙淡漠卻滿是情緒的雙眼。
如今的你,還在嗎?
現在的我,還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