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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二十一章-The Light and The Shadow 無光有影

K.I | 2020-11-07 13:10:31 | 巴幣 54 | 人氣 400

完結.《蜂群狂潮》(2019)
資料夾簡介
兩名反恐特勤幹員,幹出了比恐怖份子還恐怖的行為……

  蜂巢企業的直升機群,降落在叢林外不遠處,陳曉、朴子澤與吳繆三人想退也來不及。

  叢林周遭已被警察設下了護欄,還有不少持槍警員在把守,照理來說,消防部隊應該要率先進入,但他們卻也只是把消防車停在國家公園入口,明顯是上層下令不准進入。

  這下陳曉能想出來的所有逃脫計畫都被封鎖了:一、從邊界處偷取警車或消防車直接開走;二、趁警察或消防員進入時擊暈他們,穿走他們的衣服以順利逃脫;三、在闖出邊界時使用時間刪除儀,可惜的是吳繆沒有植入晶片,她也會被這效果影響。

  吳光本人都來了,他親自坐鎮,明顯要一次將陳曉和朴子澤這兩個喉中間刺一次拔除。僅僅三分鐘過,他與護衛一同前來。

  不知道是認知改變、還是他真的變得不一樣了,現在蒼鷹二人看吳光,與他過往那樣光鮮亮麗、風度翩翩的模樣不同,從頭到腳都能感覺出他散發出的霸道之氣,那是帝王般的獨裁者才會有的氣魄。

  「反恐部隊蒼鷹小組的三號、五號,陳曉、朴子澤;魅影保全公司的幹員花雕,吳繆,很高興見到你們。」

  吳光即便是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依舊是一點情感都沒有。

  「我在此要以謀殺罪、公共危險罪、縱火燒損森林、破壞國家保護文物、以及惡意散播疾病等罪名將你們逮捕,請伸出你們的雙手。」他話還沒說完,身邊的警察就已經準備槍,好像早就料到對方會拒捕一樣。

  朴子澤一點都沒有動搖,他直視著吳光的雙眼,問了一句:「市長先生,我只問您一個問題……啼兒病毒的事,真的是您的旨意嗎?」

  吳光面露好奇與疑惑,他反而伸手制止警察上前。

  朴子澤又問:「我們一路來就只為了調查病毒,中間卻遇到許多要至我們於死地,甚至不惜殺傷無辜的傭兵與刺客,但我希望您親口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您策畫的?讓啼兒病毒擴散全市,再用您早就準備好的解方緩解病毒,以爭取市民支持與選票,這是不是真的?」

  「先回答我。」吳光雙手抱胸,高傲無比。「知道真相與否,對你而言有什麼區別?」

  吳繆激動地想放聲罵他,但陳曉摀住她的嘴,朴子澤則回答不出來。

  「歷史是由勝利者編寫的,即使是紀載先代王朝的史官也是人,人有七情六慾、人會犯錯,既然如此,你怎麼能確定歷史上的英雄真的是英雄,惡人就真的是惡人?」

  吳光露出微微笑意,張開雙臂,像以往他在千萬名民眾與電視記者面前演說那樣情緒激昂。

  「告訴我,所有的文物、證據,一切由考古學家、歷史學家、政治學家們推測出來的東西,沒有一項是『時光機』。你再怎麼推測,總會落入先人要你落入的那個陷阱,你會以為被記載死亡的人早就死了,還活著的人真的是活著的人,但你怎麼知道那不是替身呢?你怎麼知道那些沒被竄改的歷史,之所以沒有被竄改,就是因為它打從一開始,根本就是錯的呢?」

  換吳繆按耐不住了:「少廢話!你這種假裝對人民好的政客,最後一定會被揭穿!」

  「我的數據可是這個城市自建國以來最好的,需要我介紹給你聽嗎?市內建廠的企業股市持續上萬點時間最久、市長任內一年觀光客破千萬、專家估計競爭力三年內超越首都、還代表國家通過了與邦交國的旅行法。」吳光更走向前,簡直是在公然挑戰陳曉:「有學歷的人喜歡看數據,我就給他們數據。那現在不論有知識的、沒知識的都站在我這邊,在野黨也只能像瘋狗一樣對著我吠,請問我會被誰揭穿?我告訴你們一句我剛踏入政壇時聽到的銘言吧──除非你親自涉入政治,而且混到最高層,否則你永遠不會看透政治的真相。你知道有多少委員和黑幫有關係嗎?你知道其他縣市的市長還是他們市內妓院的股東嗎?沒有媒體是可以相信的,因為這是在政壇混的底線;沒有任何一個政客會告訴你事情的真相,因為這是政治界的規則,你們全部都只是政治的犧牲品,一群為我們獻上力量,還自以為有能力的魁儡,就像國小老師先派大量功課再減少學生就會很感謝老師一樣,比起強制性的獨裁,這種讓操作會讓人民以為民主的力量多強大,樂呵呵的被操控,比壓迫性的統治更不會引起反抗。」

  「你說的對。」

  發話的是朴子澤,他隨即舉槍指向吳光,一瞬間周圍所有人也舉起步槍向他們三人,唯有吳光舉手示意先不要開火。

  「但我們是反恐幹員,我們不會管你是誰,只要你想傷害人民,我們就會阻止你。」

  「哦?你們就算真的揭穿我,更甚是殺了我,結果又怎麼樣?我死了後也會換下一個人做一樣的事,你們還不懂嗎?這就是遊戲規則,什麼都不會改變!你們的結局也早已注定,你們會因為非法調查和涉入謀殺與縱火案而被國防部開除,鋃鐺入獄,這就是你們的命運,現在你們的所做所為都只是在延長結局到來的時間而已。」

  「我總算知道哪裡不對勁了,是你讓我們搶劫銀行那時候。」這回發話的是陳曉,他被雨水淋濕的髮絲間,沉寂的目光看著吳光。「當我們進入東海大銀行,為了搶出余茅台的核武證明時,我突然覺得有點奇怪,我現在終於知道,是因為我作為一個軍警人員,一個理應用正義手段保護人民的人,居然在做威脅民眾,非法入侵的事情。」

  吳光對此事不以為意:「你能證明什麼?」

  「安真說的原來就是指這個──有時候過程比結果還重要,是因為過程的內容,可以讓一樣的結果,意義變得完全不一樣……吳光市長、董事長,來吧,看看誰會撐到最後吧。」陳曉舉起左手,緊緊握拳後,時間刪除儀發動。

  回神過來,吳光已經舉起槍,而他身後的幾個警衛都倒下,眼前的三人也消失。

  「嘁、是刪除時間嗎……」


  一次消耗完剩下時間,陳曉和朴子澤帶著吳繆不斷往林邊沿海跑。

  到封鎖線邊際時,朴子澤拍住吳繆的肩膀,急促又嘗試鎮定的說:「妳已經傷的不適合作戰,待會我們掩護妳,妳就往警船上跑,如果沒被發現就躲在裡頭,如果被發現了就直接開走,記住,別回頭就對了!」

  吳繆搖頭:「我不能丟下你們!現在吳光就在那邊,我們只要把他弄死,一切不都結束了嗎?」

  朴子澤內心也很激動卻仍執意冷靜的說:「我們會試著擊倒他,但妳沒有必要參與,我們已經做到我們要的效果了。即便以後還有人和他一樣,想靠傷害無辜的人奪取利益,行動前,也會想起曾經有過兩個反恐幹員,即使背叛國家軍法,也會把他調查到晚上睡不著覺!」

  陳曉也說:「我們早就知道我們最後會完蛋了,反正誰不是這樣?總有一天都要死的,那我在死前,就要找出我活著這二十幾年的意義。」

  最終吳繆沒有再回話,就讓朴子澤和陳曉帶頭開火,等其他警員的注意都被分散後,吳繆直奔岸邊的警船,最後獨自開走。

  這下朴子澤便無後顧之憂了,他馬上往反方向奔去,陳曉就跟隨在其後。

  「等等……他們的火力大的有點可怕啊──!」

  但是兩人的火力怎麼比的上對方一大群隊伍?初次交戰兩人便壓倒性傷勢慘重,只得找個洞穴躲起來止血療傷,等待良機。


  時間漸漸進入晚上,森林的夜幕悄悄降臨。

  被烈火燒枯的乾樹與旱草,以及仍翠綠鮮紅的草木,百花交錯堆雜在一起。

  皓潔月光的照耀下,閃耀於黑暗叢林的金色光粉,讓人分不出,那些小小的、美麗的光點,究竟是翩翩飛舞的螢火蟲們,還是倒映著月光的蜂群們呢?

  此刻森林的敵人多的快比生物還密集,陳曉和朴子澤步步為營,深怕一個失足會引起敵人的注意。

  他們已經被吳光和魅影的傭兵壓制的快要無處可躲,每躲一個地方,又會被集中開火,他們終於決定再次休養,而這次必須冷靜應對……他們決定一樣從沿海邊際開始,從邊緣切入的戰術是最安全的,比起直接從中引爆式的攻擊,緩緩潛入對於現在的壓倒式戰況,或許更有幫助。

  利用電磁掃描鏡判斷周圍的敵人,由於進入叢林的傭兵身上都裝有外掛手電筒和電子瞄準鏡,故此朴子澤非常容易測出,陳曉也在深紅鷹爪和 MP5 衝鋒槍上都裝了滅音管,兩個英勇的反恐幹員很快就將那些傭兵一個接著一個擊倒。但他們卻沒選澤爆頭,反而是針對敵人的手和腿腳射,擺明了是在說他們不是為了殺戮而來。

  同時,這算對吳光的一種挑戰。

  很快的,他們找出吳光的位置,但他處於直升機附近,那裡是敵人最密集的地方,吳光被眾多傭兵包圍保護著,他們手上的武器還都是比自己先進又殺傷力高上快十倍的,正面進攻肯定會被打成肉醬,但吳光好不容易就在眼前了,整場戰役逆轉勝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他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面對這個問題,陳曉果斷的掏出第五枚電磁脈衝彈,「去吧、為我們帶來勝利!」脈衝彈高高丟出,於空中引爆,方圓數尺內所有電子瞄準鏡和電子儀器全部失效。

  陳曉和朴子澤馬上抓住這一瞬間跳出草叢,並開始一陣瘋狂掃射,果然將吳光和其手下殺得措手不及。

  「什麼──!」吳光也立刻掏槍反擊,雖然成功擦過朴子澤肩部一發,但和對方兩人那四把槍的火力相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最後,魅影傭兵全數倒下了,仍然站著的只有吳光,他的臉上沒有害怕,只有不屑和不相信。他不相信的是自己居然會敗在這兩個他完全看不起幹員。

  幾個月前,他還當作旗子在操作的人,現在居然置他於絕路之境了。

  陳曉總算有機會得意起來了:「唷,幾個小時前是誰還在我們面前瞎嚷嚷著政治的真相啊?」

  朴子澤也架著槍:「你以為將軍來到敵營,一定能將對方一軍嗎?」

  「我怎麼會輸給你們這些愚民?是我大意了……」吳光不屑的瞪著他們,卻仍不打算投降。「搶劫銀行後,我就該直接把你們滅口的。」

  陳曉已經不耐煩,準備要扣下板機,在那之前,他留下最後一句話給吳光:「下輩子記得當個好人啊,前提是,下輩子你能當人的話。」隨後,最後一發槍聲響起。

  但,那一發子彈並非由陳曉發射──而是發射向陳曉。

  一名藏匿於倒下傭兵之中的槍手,他已經爬起,將不敢置信的陳曉一發穿心,徹底擊倒。

  此刻,不只是朴子澤,連吳光似乎都沒料到這件事發生。

  「你……」朴子澤立即舉槍向神秘槍手,比他更快開槍,一彈摧毀掉他的槍枝,槍手也隨即棄槍並舉起另一把手槍,朴子澤照開不誤,但這次他都聽到子彈擊中的聲音了,卻見眼前那人毫髮無傷。「這、這怎麼可能……」

  槍手的面前,竟然懸空浮著一片金屬碎片。那是先前燒毀叢林時,直升機爆炸的碎片,在完全沒有外力接觸的情況下,一個碎片浮在空中為他擋彈!

  「怎麼會……我在作夢嗎!」

  隨後更駭人的情景發生──彷彿以那人為中心的颱風眼,周圍更多的破裂碎片與碎屑,風暴一樣的纏繞在他手臂上,朴子澤完全看呆了,這時那人已箭步向前,將他被金屬包袱的巨拳,無情的重擊於朴子則的側腦上!

  「嗚哦哦──!」最終,朴子澤七孔噴血倒地,最終休克昏迷。

  那人解除能力效果,金屬碎片頓時如落葉般將朴子澤的身軀掩埋。

  他摘下魅影公司的骷髏面巾,卸下彈孔無數的防彈裝甲,一陣夜風吹過,叢林樹葉的抖動,讓月光透過縫隙照入,讓他墨綠色的俐落短髮、英俊的臉龐、健壯肉體上的紋身,皆沐浴於月色之下。

  吳光那訝異的表情隨即增添喜意,他高興的喊出那個名字:「是你,你果然來了……我的兄弟呀──尤影吶!」

  那人走向吳光,與他同樣慶幸的抱住他,並額頭貼著額頭:「我們約定過的,不是嗎?你是光、我是影,我會一直在你的背後守護你。這個國家、這個世界,都在我們掌握中……」

  陳曉失血過多,但他見證了這一切。就在他要徹底失去意識前,微弱的意識浮現了這最終的猜測。

  「尤影……你……你就是……魅影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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