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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劇之魔女》A.D. 2004 #089 兩個世界的人(この人たちとは住む世界が違い過ぎます)

日笠陽子 | 2020-10-01 15:04:11 | 巴幣 2 | 人氣 167


A.D. 2004 #089 兩個世界的人(この人たちとは住む世界が違い過ぎます)

  「媽媽,明日奈肚子好餓啊。」

  「乖,再過一會,晚飯時間才下去餐廳,好不好。」

  回到房間後,倉科曜子試圖編織奇怪的藉口,不准女兒下去餐廳用餐。成年人自以為謊言漂亮,殊不知小孩子心思靈敏,當然知道母親在想甚麼。倉科明日奈透過肖恩看得清清楚楚,此時瀧崎家及涼宮家六位千金可是在餐廳愉快地用餐,幾個人坐在一塊吃精美的蛋糕喝優雅的下午茶,教她好生羨慕。誰叫別人都是上流社會富家子弟,區區下等庶民豈可貿然同桌共座,那不是攀附結緣舔好處嗎?處身高位的成年人甚麼都不需要明說,只要透露些許壓力,倉科曜子便不敢造次。

  倉科明日奈清楚瞭解,自己的母親決不是貪慕虛榮的人。若然她想發達,就不會主動下嫁失財失勢,一無所有的父親。倉科曜子被別人誤解後,默默將委屈吞回肚中,讓明日奈於心難忍。

  「一會晚上不是有祭典嗎?肚子空一點,待會兒就可以吃多點。」

  「哦,好啊。」

  對佐佐木杏珠而言,倉科曜子的反應才是常理。倉科明日奈知道母親的難處,也就不便勉強,笑着接受下來。倉科曜子覺得女兒老是過於成熟懂事,不禁稍微難過。夫妻尚以為明日奈不曾知曉自己是倉科源太郎孫女,尤其是曜子,對女兒隱瞞真相,多少心存內疚。當情緒緊張起來,隨之產生便意,不得不進入洗手間去。

  佐佐木杏珠看在眼內,她當然知道倉科明日奈乃倉科源太郎孫女。論出身同為七大財閥,豈有輸給那六位女孩子呢?可是本人都不願接受,亦無主動揚言公告天下,也就代表她不想揭露這個身分。

  「倉科老師,那幾個人狗眼看人低,會不會太可惡?」

  「雖然很生氣,可是現在只有忍受下來。再者想想看,這不是很有趣嗎?」倉科明日奈不當一回事,笑着坐在露臺上的臥椅:「想想看將來她們知道我是倉科源太郎的孫女時,會露出甚麼表情?活脫脫就是前倨後恭啊!」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乃是千古顛簸不破的真理。倉科明日奈兩世為人,焉有不明白之理。

  「可是……倉科老師的意思是,將來會回去當倉科老先生的孫子?」

  「這些事可輪不到我作主吧?只要爺爺一開金口,我們現在這片刻的日常,保證即時崩壞。」假如二馬友所言屬實,倉科源太郎相中自己任繼承人,絕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知難而退。倉科明日奈望向露臺外面,海面的盡頭是無垠的地平線,長吁道:「至少得好好珍惜這些日常呢……好了,別再談我的事。佐佐木小姐,一會陪我們去祭典嗎?」

  佐佐木杏珠搖頭:「我要留在房間內鍛鍊。」

  倉科明日奈視線有點複雜:「別太勉強啊。」

  「沒有!我……我很喜歡閱讀倉科老師的小說呢!再者順便鍛鍊靈力,不正是一舉兩得嗎?」

  生前酷愛讀書的佐佐木杏珠,由於死後無法再捧書細閱,而感到無奈與遺憾;同時目睹倉科明日奈幾番遇險,自己卻只能在旁邊乾着急,啥也派不上用場,不免失落與慚愧。故此自從遇上那位叫小愛的幽靈,得知幽靈亦能夠觸碰現實物件後,重燃起生存的鬥志。如果能夠像她那樣操作靈力干涉現實物品,在公在私,都有用武之地。意外地藤原雅爽快答應,點撥了些竅門,然後叫她回去好好練習。

  倉科明日奈拉開自己那個小白兔款式的兒童背囊,取出一本厚厚的小說。僅僅是指尖觸碰它,都會傳來扎心刺痛;看見封面的作者名字,更露骨地流出厭惡的表情。

  「倉科老師……」

  「不,我沒事。」倉科明日奈將那本書塞在床下底:「照老樣子,在媽媽不注意的情況下練習吧。」

  那本小說,乃中國知名的歷史小說家中原龍撰寫的《合久必分》,以五胡十六國為背景,從一名農民的角度去記述那個大時代下的歷史。這是生日會上二馬友購入的小說之一,更意外的是竟然是日本語翻譯本。倉科明日奈說明,中原龍好幾部歷史小說內容都不是憑空創作,下筆嚴謹,一字一句都翔實有據,經得起推敲,好幾度入選年度出版大賞。同時因為日本人嗜讀中國歷史演義作品,故此亦開通日本出版市場,俘虜一批日本讀者。

  直到現在,佐佐木杏珠才知道,中原龍平生一部分大作,亦是出自倉科明日奈之手。

  「那傢伙早期蠻勤力的,對自己的作品一字一句都很用心。可是後來名成利就,收入富足,且忙於辦報,就慢慢變得懶散。最初我還只是偶然上門代筆,後來自《忠貞蕩寇志》起,變成他用嘴巴故事大綱,內容細節都交由我來寫。該作從連載到出版後依舊受歡迎,銷情暢旺,讀者沒有發現代筆痕跡,版稅照舊袋袋平安。他嘗到甜頭,發現有利可圖後,遂變本加厲,練精學懶。下一部《德卿科學談》起,從構思到成稿,整部小說都交給我一人處理。」當時拆開禮物後,倉科明日奈對這部小說最為感觸,私下向肖恩及佐佐木杏珠道:「寫他的小說最麻煩,資料搜集耗費不少時間,又得考究歷史掌故,半分都不能錯,所以過程十分痛苦。要不是給的錢太多,我才不想寫。」

  當然錢再多,都不可能彌補內心的創傷。等同自己含莘茹苦養大的孩子,被別人隨便抱走之餘,更不能母女相認。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惟有自己才最清楚。

  倉科明日奈自言前世替五十七位作家代筆,化用一百廿七個筆名,寫過四百一十一部小說。去除紀春筠《少女心事》以外,包含佐佐木杏珠家中收藏的仙揚舞及慕容燕等小說,連同這次入手的六部小說,她們總共已經接觸過其中十二部。肖恩最為精明,即時數算尚餘三百九十九部。

  理所當然與前世其他作品相同,那怕在文壇斬獲多少佳績,贏得多少名譽,依然不曾有一分一毫流進「張仲恆」身上。那一串串冰冷的數字,並無法反映出背後蘊含的情感與重量。即使佐佐木杏珠不喜歡閱讀歷史小說,仍然願意捧卷閱讀。要說為甚麼,因為那是她最喜歡的作者,在人生最艱難時所寫下的作品。

  肖恩能夠用鼻子嗅一嗅就連同作者的情感與作品的內容一併吸收,佐佐木杏珠沒有那麼厲害的本領,相反地她仍然非常傳統,喜歡逐頁翻書,慢慢咀嚼其中的精華。死後成為幽靈,學習靈力後,終於能夠再現這個習慣,不諦為美事。

  「嗚……嗚嗚……」

  沒有實體的手指,憑大腦的想像,「想像」自己手指翻動書本。花費好一會功夫,才成功讓封面揭起來。距離書籤所在的頁數,尚有一段距離。倉科明日奈在旁邊觀看,既沒有幫手,更沒有應援。這是佐佐木杏珠鍛練修為的一環,外人豈可出手代勞?

  突然倉科曜子離開洗手間,佐佐木杏珠即時匆忙又推又拉,手掌穿透書本,仍然未能順利將之收妥。幸而倉科曜子只是留意女兒躺在露臺上的臥椅,主動趨近便問她在看甚麼。

  「大海啊!好大的大海啊!」為求讓母親高興,倉科明日奈故意不提掃興的事。倉科曜子似乎耿耿於懷,卻沒有明顯表露出來:「對啦!剛才路過報告板,這兒的東岸有觀光船服務,不如我們有機會就去乘坐吧。」

  「嗯,好啊。」

  那怕來到沖繩這邊,都避不開人事的風波。幸好對方只是瀧崎家及涼宮家的人,只要不是倉科家的人,倒不至於會有甚麼大問題。佐佐木杏珠趁這對母女望天觀海,欣賞眼前美景時,不斷催谷靈力,總算讓書本在地毯上慢慢移動,偷偷藏匿於床底下。

  另一邊酒店的餐廳內,幾位孩子都拿着盆子夾上自己喜歡的食物,圍在一起有說有笑。可是涼宮茜過於寡言,不擅辭令,沒多久就變成只有瀧崎家五千金自說自話。瀧崎詩葉心想這樣子和平常有何分別?還有倉科明日奈在哪?不是說好下來一邊吃一邊聊天嗎?她吃了幾塊小曲奇,盯着坐在旁邊聊着商界事務的四位成年人,認定是他們自作主張做的好事。

  「涼宮老太太,這是我的名片。」「是,這是我的,請多多指教。」「客氣客氣。」

  當涼宮茜牽着一位穿着和服的老年女子現身時,長谷川健次及笹本桐子可是萬分震驚。凡是出席過上流社交界,無人不知眼前人正是涼宮集團董事長涼宮信。雖然目前集團的社長之位交由其二子俊作,可是仍然擁有相當大額的股份,在董事會中有絕大的話語權,亦是涼宮家真正的一家之主。他們心想自己真是矇對了,瀧崎家五千金能夠與涼宮茜這小孩子交上朋友,可謂天大的喜事。

  雖說涼宮集團與瀧崎財團並無特別合作,可是商場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位敵人好。對方似乎也抱有同樣的意思,得知幾位千金是瀧崎財團社長瀧崎洋治千金,即時有意坐在一塊用餐。收下對方的名片後,佐原亦遞出名片,原來她全名為「佐原香」,職銜是「總務部祕書」。

  大企業內職銜高低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本身擁有的權力有多大。像佐原香這類常時在董事長身邊辦事的貼身親信,隨時比那些專務、常務之類有更大話語權。正如長谷川健次及笹本桐子,連瀧崎家千金都安心信賴,交付二人照顧,亦可見其信任程度之高。當然雙方同為七大財閥的家族,沒必要對另一邊低聲下氣,失了威勢。即如長谷川健次及笹本桐子不會過問涼宮信孫女來此所為何事,涼宮信也絕口不問瀧崎洋治人在何處。兩邊都沒有主動深入,保持在平行對等的應對範圍內。

  瀧崎詩葉不喜歡這種虛偽的往來,加上日本人獨有的建前及敬語,對她這位前美國人而言簡直像是緊箍咒,聽着就好生難受,故意在旁邊大聲道:「為何明日奈還沒有下來?」

  其他幾位女孩子如何會有成年人那般複雜的機心,一無所知下湊過來,話題即時轉到那位新相識的朋友。托異色瞳這明顯的特徵,讓這位新相識的朋友在幾位女孩子心中留下殊為鮮明的印象。

  「小茜,明日奈是誰?」看見孫女罕有地與同齡孩子聊及一位陌生的人物,涼宮信若無其事地向茜探問。

  「唔……我……」

  「是我們剛才新認識的朋友!」瀧崎詩葉打蛇隨棍上,既代替涼宮茜回答,同時強調「朋友」二字,迫使幾位成年人必需認真面對,無法再打馬虎眼。

  「新朋友?」

  「……是……是一個長着異色瞳,很……很帥的女孩子。」

  涼害茜小聲回答,旁邊瀧崎家幾位千金即時七嘴八舌接下去。

  「明日奈很帥?」

  「很帥啊。」

  「Geil!」

  「可是明日奈是女孩子喲。」

  「Krass!」

  「Aber sie ist ein hübsches Mädchen.」

  怎麼啥也不說,偏要說倉科明日奈?幾位孩子鬧起來,一半日本語一半德語,連成年人都攔不住這意料之外的話題。

  孫女的個性如何,為人祖母的焉會不清楚。當涼宮信知道孫女突然主動與瀧崎家五千金攀談時,不免意外一番。如今知道還多一個「異色瞳女孩子」,即時往佐原香睨視。對方心領神會,低頭小聲報告道:「涼宮老夫人,那位孩子也是與茜小姐同時報名劈西瓜比賽,與母親住在三零七號房。」

  由於佐原香判斷倉科明日奈是普通庶民,故此不曾向涼宮信匯報。如今簡略補述,只需要輕輕一提對方住在「三零七號房」,便明顯暗示對方的身分地位。涼宮信並未有在意,撫摸孫女的頭:「小茜想找那位朋友玩嗎?」

  涼宮茜想一想,肯定地點頭。自己也不清楚,隱約覺得倉科明日奈透露出一股讓她在意的氣息。

  「機會難得,不如邀請她一起遊祭典,好不好?」

  「真的嗎?」「太好了!」「明日明日奈奈~」「別亂改別人的名字喲。」

  瀧崎詩葉計劃成功,比任何人都更興奮。然而她看不透涼宮信為何會輕易答應,莫非自己有所誤會,其實她真是好心腸的長輩?其他幾位成年人同樣不甚明白,只是礙於涼宮信的身分地位,才沒有露出不滿的意思。涼宮信知道幾人在想甚麼,接續道:「只是來這兒玩幾天,讓孩子玩得開心點不好嗎?」

  「涼宮老夫人說的正是。」

  「也對,不差在幾天嘛。」

  大家住在同一間酒店,而且一齊參加劈西瓜比賽。再怎麼阻隔,還是有機會見面。身為名門世家,事無大小都要做得漂亮。像這樣子明面搞事,無緣無故排擠一對母女,可不合涼宮信的本性。反正兩邊是活在不同的世界,任小孩子鬧再大,過幾天回去東京便不會再有機會見面,甚至很快就遺忘乾淨,何需那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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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宮信大魔王登場(臨時限定)!!!

作為我方是非常安心的同伴,作為敵人是非常恐怖的對手,總之是用這種感覺去寫。

劇情細節暗示她這位家主雖然寵信涼宮茜,同時卻故意放任家族中人欺凌孫女;明知道二媳婦有精神病,故意讓其惡化至無可救治……各方面行動的理由依然是一個謎。

倉科明日奈前世為張仲恆時替五十七位作家代筆,化用一百廿七個筆名,寫過四百一十一部小說,這個設定是後來改編成書本版(未公開)時加進去的。咦,前世沒有過勞死,還可以飛去日本自殺,各方面真是很厲害(嘆)。

寫到現在我以為會有讀者吐糟,卻一直沒有人吐糟的事,就是二零零四年時沖繩島瀬良垣凱悅度假村根本不曾存在。對於本作中一些奇怪的地方,務必請當成平行世界的差異吧。

最後,中秋節快樂,真希望早點寫到三位主角回去見前世家人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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