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阿金庫爾慘案
第一回.一敗塗地
數十年前,距離棟雷米遙遠的北方,一處本應是地廣人稀之地,但現在這裡卻人滿為患,他們並不是要在這裡辦什麼節慶,更非這裡有所發展,而是一場血淋淋的戰事將要於此爆發。
「已經準備就緒了,王兄。」
「很好,貝德福德公爵,弓箭手就全權交給你指揮了,余親自帶領重步兵上陣。」
「是的,定不負期望。」
這裡是名為阿金庫爾的村莊附近,現在空氣中瀰漫著足以讓人窒息的殺氣。
「約克公爵和余來,剩下的守住側翼。」
英國國王亨利五世從容不迫的從馬背上下來,並將配劍從劍鞘中剎然拔出,閃亮風光的利刃正展現了他心中滿滿的自信。
「去奪取勝利吧!」
「喔喔喔──!」
隨著亨利五世的高聲吶喊,英軍將士們跟著高呼,似乎早已將疲勞與飢餓拋至九霄雲外。
他們將要開戰的現場是個筆直狹隘的道路,兩旁均是茂密的樹林,路面因為長期的大雨折騰早已泥濘不堪,無論再好的馬匹都無法在這沼泥地上肆無忌憚的奔馳。
也因此,亨利五世和他的軍隊選擇了徒步作戰。
而在另一方面,法國王室總管阿布萊特也已率領大軍在對面列陣。
「奇怪,英軍士氣竟然如此高昂。」
阿布萊特的憂心並非毫無道理,首先英軍數量遠少於他們,再者英軍因長期奔馳和缺乏補給應該早已疲憊飢餓不堪,而他們則是用過早餐後以逸待勞。
「哈哈,您多心了。」
「不過就是些賤民弓箭手組成的隊伍,我還比較期待和英格蘭騎士廝殺。」
「各位大人,切勿輕敵。」
「哼!」
很顯然的,阿布萊特無法約束這些自視甚高的貴族們,他們有些人的爵位和威望還比身為統帥的他還高。
「夏爾殿下,我有不好的預感,您還是到後方去吧。」
「不,大人,我現在是一名騎士,我要代替父王戰鬥。」
阿布萊特向一名年輕的騎士規勸他退出,這並非出自於同情,而是這名騎士乃堂堂正正的王太子,王宮中壓抑不住這位血氣方剛的青年參戰,國王的精神狀況也有問題,擔心王位空虛的阿布萊特並不希望有任何不利國家的狀況發生。
「好吧,但請您萬分小心,一但狀況不對請立刻逃走,老臣會為您墊後。」
「阿布萊特,你是在咒我們會失敗嗎!」
「對不起,老臣並無此意。」
即便如此,阿布萊特能做得只有規勸了,因為他並沒有命令王太子的權利。
「但希望您能考慮瑪麗公主的心情。」
「嗚!知......知道了。」
瑪麗公主是這位王太子同父異母的妹妹,而且他們之間有婚約,更重要的是王太子很熱戀這位既是妹妹又是未婚妻的女孩。
*當時王室為維持高貴血統經常近親通婚
「主啊,請庇佑我軍。」
兩方均列陣完畢,只待其中一方率先發起攻擊,現場的氣氛凝聚到了最高點。
英軍方面,指揮官為英格蘭國王亨利五世,人數約6000人,其中騎士貴族只有不到1000人、其餘的都是使用長弓搭配短兵器的射手,全體人員包含指揮官和騎士全部步行,無一例外,士氣高昂,陣形是以弓箭手為中心的楔形陣,前方布置重步兵。
*楔形陣:一種三角形列陣的防禦陣形,也有騎兵用的攻擊版本
法軍方面,指揮官為法蘭西王室總管阿布萊特,人數約30000人,包括重騎兵約10000人、步行重裝騎兵約15000人、持弩士兵約5000人,其中貴族占據多數,包含許多血統高貴的王宮貴族,士氣高昂但情緒浮動,指揮官無法掌管全部軍隊,陣形一字排開,分成中衛重步兵與弩手、兩個側翼的騎兵、後衛待命的騎兵,由於受限地形外加人數眾多而顯得擁擠。
一場腥風血雨將不久於世,不論勝利歸誰手,這場戰役無疑將會在歷史上寫下精彩的一頁。
阿布萊特知道他無法掌管那些桀驁不馴的貴族,因此他盤算出一個方案,他已經密命一支訓練有素的精英騎士迂迴敵陣後方,只要時機妥當,還可以利用那些貴族的擅自行動。
「唉唉!搞什麼!」
「怎麼還不下令啊!」
「我已經等不下去了!」
驕傲的法蘭西騎士已經沉不住氣,他們已經迫不及待與英格蘭騎士一較高下,至於那些拿弓的賤民他們根本不看在眼裡。
「沖啊!」
「去掠奪戰利品!」
「等等,你們在幹嘛!」
無視於指揮,騎士們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
「報告,兩翼的騎兵已經擅自發起衝鋒了!」
「混蛋!一群沉不住氣的蠢貨。」
雖然早有預料,但阿布萊特對於突如其來的行徑而動怒,貴族們的確會擅自行動,但他沒料到竟然連片刻都忍不住,本來引誘敵方進攻的計畫遭到無情的破壞,這使他憤怒的咒罵,但這對已經發生的事情毫無幫助。
「他們來了,弓箭手!」
貝德福德公爵大聲令下,訓練有素的英國長弓手有條理的一致舉弓發射。
咻──!
「嗚!」
「可惡!」
箭如雨下的強勁箭矢射穿了部份騎士們的鎧甲,更致命的是它打亂了法軍騎士的衝鋒陣形,這帶來的連鎖效應將會導致接下來的災難。
「停下來!」
「嗚啊啊──!」
前排人仰馬翻的騎士們遭到後排騎兵的踐踏,外加上泥濘的路面使得馬匹的速度受到致命的限制。
「看招,嗚啊,這是什麼!」
少數衝到敵陣的騎士們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那是一根根的長形木樁傾斜的插在英國弓兵的面前。
因木樁的阻擋,法蘭西騎士無法直接攻擊對重騎兵而言手無寸鐵的弓兵。
「步兵隊,上陣!」
躲在木樁之後的重裝步行英格蘭騎士手持雪亮戰斧和鉤鐮槍衝上去將法軍騎兵紛紛打落馬下。
短短的時間內,擅自衝鋒的騎兵幾乎被消滅殆盡。
「只能這樣了,步兵隊,攻上去!」
阿布萊特下令中衛的重裝步行法蘭西騎士全部攻向敵方陣地,如今的狀況已不能奢望騎兵的戰力,只能藉由人數的優勢取勝。
「麻煩的來了,第二波輪射。」
「王兄,他們全部上來了。」
第二波的射擊傷害已經達飽和,步行衝鋒的法蘭西騎士的重型鎧甲和巨盾大幅的減少了傷亡,但先前的混亂外加上狹隘地形的限制仍然使他們逐漸往道路中央靠攏,這形成了一個壅塞的局面。
「通知側翼把戰力全部投入近戰,貝德福德公爵。」
「是,弓箭手準備白刃戰。」
即便削去了騎兵的威脅,但英軍仍須面對法軍人數的絕對優勢,如今亨利五世所有的力量必須投入,包含弓箭手也不得不進行近距離廝殺。
「死吧──!」
噗嗄──!
「啊啊──!」
英軍被法軍壓倒性的人數漸漸逼退,面對白刃戰法蘭西騎士並不會輸給英格蘭騎士,更甭談那些不擅長近戰的弓兵了,一些英國士兵紛紛遭到砍殺。
「恭喜您,大人,雖然有些意外,但我們仍然勝利在望。」
「不......還沒。」
阿布萊特在法軍後方觀望著,久經沙場的他知道亨利五世不會被單純的人海戰術給擊垮,不親眼見證亨利五世被殺他是絕對不會放心的。
「糟糕,壞事了──!」
先前因陣形的混亂與地形的限制,阿布萊特察覺出了一個致命點,法軍全部擁擠在道路中央,這意味著人數的優勢已不在,因為一次上陣廝殺的騎士有限,英格蘭騎士與弓兵不需要同時面對多人,只需將攻上來的騎士逐一擊破即可,外加上木樁的阻撓,一次上陣的法軍又更少了。
而且後方浮躁的騎士們已處於惱羞成怒的狀態,他們只知道一昧的往前推擠,這造成互相踐踏的局面,而許多手持長兵器的騎士更是無法發揮戰力,相對的英格蘭騎士與弓兵幾乎都使用短刃戰斧或輕巧的鉤鐮槍。
「可惡,弩箭手。」
「住手,會射中自己人的!」
阿布萊特制止了統領弩兵隊的貴族,現在使用弩箭不但已經回天乏術而且還會加劇彼此互殘的狀況。
情況已經破局,法軍許多貴族開始動搖。
「我......我可不想死在這裡!」
「家族的強盛不能在我這代下滑!」
「快走吧──!沒救了──!」
後衛的騎兵紛紛逃離戰場,見狀的弩兵更是加緊腳步隨之脫離戰區,軍隊的士氣開始潰散。
「混蛋!你們去哪──!」
「夏爾殿下,你也快走吧,老臣殿後。」
王太子夏爾不滿騎士和士兵的潰逃,也不想聽進王室總管阿布萊特的勸告,現在的他已經失去理智只想力挽狂瀾爭取王室的榮光。
「還願戰之人,隨我衝鋒──!」
「回來,太子殿下──!嗚啊!」
夏爾王太子帶領剩下不服氣的騎兵們一同衝向敵陣,現在的他有如一頭發瘋的狂牛,而阿布萊特為了制止他不慎從馬背上摔落。
「亨利五世──!」
大喊英國國王之名,夏爾王太子不顧一切的騎著白馬、手持騎槍衝向英王亨利五世。
「嗯嗯?」
「陛下,危險──!」
砰──!
為英王擋住了騎槍的突刺,約克公爵當場飛躍三十幾步的距離後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上被開出個大洞,血肉四散當場斃命。
「呿!」
亨利五世立即反身用戰鎚將夏爾王太子打落馬下,他跌落後立即遭到四周前來護駕的英格蘭騎士們同時用勾鐮槍的尖矛對他猛刺。
「噗啊──!」
夏爾王太子血濺五步,胸口、腹部和手腳上紛紛被刺穿使他鮮血直流、痛苦萬分。
「噗......嗚......瑪麗......」
將死之際,夏爾王太子看到摯愛的未婚妻妹妹美麗的背影,雪白色的波浪捲長髮和白皙水嫩的肌膚,帶給人一種高貴的氣質。
「對......不......起......我不是......好哥哥......」
他想起種種與瑪麗公主的甜美回憶,年紀尚幼還牙牙學語的瑪麗雖然成天黏著他撒嬌,但他可以預料到將來他必定是個賢慧的妹妹,也是他美麗的妻子。
「......」
天主寵召,夏爾王太子斷了氣息,結束了他年輕還來不及有作為的一生。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刺鼻味,重重的屍山將整片阿金庫爾給染成鮮紅的色彩。
「主啊、陛下、殿下......」
阿布萊特望著死屍布滿的道路上,英軍將士高呼勝利的吶喊,一切都結束了,沉痛的失敗讓老將軍心中傷痛萬分。
「老臣不敬,必定謝罪。」
他從劍鞘中拔出起了利刃的長劍,看著陰沉烏雲滿布的天空高呼著。
「法蘭西萬歲──!」
噗嗄──!
鮮紅的血液從他劃開的喉嚨中噴出,有如噴泉一樣的赤水將地面染成相同的色彩,老將軍倒下了,隨著法蘭西的沒落一同下沉。
「報告戰損狀況。」
「是,王兄,我方折損約500人、重傷約1000人,另外約克公爵殉職。」
「這樣啊,那麼考慮接下來的困境吧。」
對於為己而死的約克公爵,這位英格蘭國王似乎毫不在意,或著說他反而高興,因為這下約克公爵無後嗣的領地便能合法的回歸自己手中,如此的冷血也令貝德福德公爵心中有所戒備。
*封建貴族若無後,便會由國王收回土地再行分封
「方才阿布萊特的迂迴部隊燒毀了後方的糧草,余的部隊現在沒有飯吃了,你覺得要去哪補給?」
「這......附近的農村?」
「答的好,這下余能放心委你重任。」
貝德福德公爵知道這位國王想怎麼做,他非常了解這位王兄的性格,只是想起還有一事需要報告。
「王兄,那些戰俘呢?」
「......」
亨利五世只是看了看貝德福德公爵,並未發言,似乎在暗示從剛剛他們的談話中找答案。
「明白了,聽令──!」
領悟王兄之意後,機靈的貝德福德公爵轉身對著準備就緒的劊子手下令。
「全部處決,即刻執行。」
「等等,亨利五世你不要贖金嗎?你這小人──!啊啊──!」
*中世紀時期支付贖金贖回戰俘是常態,但並非絕對
噗嗄──!
劊子手毫無憐憫的將所有法軍戰俘盡數處決,一個也不留,他們之中幾乎都是些高貴血統的貴族,本來抱著可以被贖回去的心態向敵軍投降,然而事實卻難以預料。
「真好笑,我將來併吞你們的領地後還需要贖金嗎?貝德福德公爵覺得呢?」
「是的,王兄所言即是。」
「很好,將士們走──!去掠奪糧食、財富和女人吧──!」
「喔喔喔喔──!」
英軍高呼的勝利震撼了整片大地,一場腥風血雨的災難將要再次降臨法蘭西。
第二回.復仇的種子
現在的阿金庫爾村正陷入一個惡夢般的恐懼,說直白一點,就是煉獄。
「呀啊──!」
亨利五世讓他的士兵們盡情燒殺掠劫,長期的飢餓與疲勞、又經歷過一場大戰的英格蘭士兵早已無法壓抑心中的情緒。
他們摒棄天主慈悲的教誨,放縱自己的貪婪去掠奪戰利品。
殺害男人與孩童、強姦少女,搶奪所有的價值物品與能填飽肚子的食物,整個村鎮都被徹底的洗劫一空,連附近的村莊和農家也不例外。
除了少數不屑與之同流合污的騎士外,多數士兵沒有一絲的憐憫。
如果這裡有教堂的話,還能至少庇護婦女孩童,但並非所有的村鎮都有財力興建教堂,也因此亨利五世才敢恣意妄為。
「哼哼哼......」
「法蘭索瓦絲,乖孩子,即使媽媽不在身邊,妳也要快樂的長大喔。」
一位母親躲在一棟不起眼的屋內輕輕的安撫懷中的嬰兒,她知道這裡被發現是早晚的事情,也因此她希望至少能讓孩子平定下來。
「普勒菈蒂神父,我的孩子就拜託您了。」
「夫人......」
「我希望她將來能成為虔誠善良的女孩,不要像我一樣走上歧途。」
「是,我定會好好教誨她。」
母親將懷中的嬰兒交給站在一旁的神父,這無庸置疑是最好的辦法,因為即便是強盜也不敢輕易傷害神職人員,而身為英王的軍隊更是如此,亨利五世要獲得教廷的支持自然也不願與教會結怨。
「法蘭索瓦絲,請妳忘了媽媽,不要為此而想復仇。」
「夫人,我走了,願主赦免妳的罪孽。」
*天主教信徒認為自身是待罪來向上帝與眾生懺悔贖罪並獲得救贖
「嗯嗯,謝謝您。」
「永別了,我的好女孩,願妳找到真命天子並獲得幸福。」
普勒菈蒂神父抱著嬰兒離開屋子,留下含淚而別的母親,而神父懷中的孩子還不知道她與母親將要天人永隔。
「都別過來!以主之名!」
「嗚,這裡明明沒有教堂,為何會有神父?」
英軍士兵見到神父身上的深色教袍和胸前的金色十字架紛紛畏懼的退下不敢上前,
*當時的神父沒有現在常見的黑色禮服,而是身著黯淡深沉的長袍
「你們這些罪孽深重的惡人,膽敢做出如此暴虐之事,就不怕主捨棄你們的靈魂嗎?」
「不.......不是的!我們知錯了,求主寬恕!」
「全部跪下,向主深深的懺悔你們的罪孽。」
「是......是的!」
周圍的英格蘭士兵紛紛跪下開始專注的禱告,而普勒菈蒂神父則借機會抱著嬰兒偷偷溜走了。
「亨利五世......」
送別嬰兒的母親轉身開始某種神秘的儀式,這是一種詛咒。
毫無疑問的,這名母親是一位精通練金術與咒術的魔女。
她將某幾種不明液體倒進大鍋中,頓時整個鍋中充斥的鮮豔刺鼻的紅水,之後再用大火加熱到滾燙冒泡。
這時她手裏抓著一隻手掌大小的稻草人,並大喊──!
「亨利五世,你和你的大軍一起下地獄吧!」
噗通──!
稻草人被丟進滾燙的熱鍋中烹煮,有如在地獄煉火中受刑的罪人一樣。
很快的,這股詛咒將會生效,然而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位母親施展的力量將在詛咒生效後加倍反彈到她身上,頓時就是她的死期了吧。
「法蘭索瓦絲,謝謝妳來到世上,妳是媽媽的天使,使我從迷途羔羊中醒悟,所以......」
「請一定要獲得幸福。」
母親緩緩的閉上雙眼,靜靜地等待死神前來收割她的生命。
* * *
另一方面,英王亨利五世和其弟貝德福德公爵正於臨時軍帳中討論戰略部署。
「我們需要徹底地整補,因此我建議先撤回加萊。」
「嗯嗯,這樣是比較保險,但余......嗚──!」
「怎麼了?王兄。」
亨利五世忽然雙手摀著胸口,皮膚冒出大量的汗水,不到片刻便濕潤了他的頭髮和上衣,表情顯得十分痛苦。
「王兄!唉!快傳太醫!」
見狀不對的貝德福德公爵趕緊慌忙的對帳外門口的衛兵大喊。
噗──!
亨利五世猛然從口中吐出一灘鮮紅的液體,很快便將木桌上的羊皮紙地圖給染成相同的色彩。
「天啊──!你們還愣在那裏幹嘛,快去傳太醫啊──!」
「是......是!」
這副震驚的事實徹底將從帳外進來的衛兵給嚇得不知所措,若非貝德福德公爵嚴厲的斥喝,他們恐怕還處在一種驚魂未定的狀態。
在亨利五世暴病後不久,他麾下的英格蘭士兵也陸續發生痢疾,導致整支軍隊的士氣跌落到谷底,貝德福德公爵不得不暫代指揮撤回加萊,之後再返回英格蘭。
不久之後,亨利五世與世長辭,但法蘭西並沒有因此獲得和平,因為在英國國王過世的同年法國國王查理六世也隨之駕崩。
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將會在短暫的和平之後降臨。
* * *
「法蘭索瓦絲,妳要記住,為妳母親和家園報仇。」
普勒拉蒂神父對著懷中睡的香甜的嬰兒輕聲細語的說著。
「我能預言,未來妳會邂逅「她」與「他」,利用他們之間的感情來為妳所用。」
「妳會成為比妳母親還出色的......魔女。」
待續
下一話一場災難將降臨棟雷米村,少女珍妮在無助之下遇見了他,雙眼中燃著復仇怒火的他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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