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擬真吧。」
莉櫻從床簾中探出頭，看向反覆拆組槍枝的女孩。
「打擾到小姐休息，十分抱歉。」
她僵硬地回答。
莉櫻咯咯笑了，「我猜妳在想彈匣為什麼拆不下來？」
女孩順從地點頭。
「這都電子的，用信號接收來判斷受傷情形。」莉櫻略帶自豪地說，「噢，等等要換的裝備是相應的，會模擬出真實受傷的痛覺。」
「不過我想妳習慣了？」
她臉上的笑容有點失焦，儘管語尾依舊帶笑。
女孩輕輕點頭，組合好槍枝放回地墊上。
「他們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啊……」莉櫻似乎感到無趣，啪噠一聲滾回床上。
「欸不然，來聊聊？」
莉櫻重新坐起身，似乎找到了幹勁。
女孩定格了幾秒，緩緩抬起頭。
「遵命。」
看到女孩僵硬的神情，莉櫻噗哈一聲笑了。
「不勉強妳了，暗部的活動大概不怎麼適合當談資。」
她略略伸了個懶腰，往後躺下。
「休息吧。」
「是。」
＊
中村小姐在床上發出規律的鼻息，女孩躺在地墊上調整著呼吸。
耳邊和緩的一吸一吐反而使她不敢放下戒心，盯著天花板默默繃緊下頷。
「平常心。」理應熟睡的中村小姐忽然出聲，「如果是事前接到消息，我們就不會在房裡了。」
「是。」少女俐落回話，闔眼假寐。
她見過方才中村小姐孩子氣的舉止，相信了暗部裡「中村小姐比所有人都還年幼。」這個傳聞。
此刻的她有些疑惑，切換自如的態度和這種超齡的成熟就是黑手黨大小姐該有的特質嗎？
她一向不允許好奇心影響自己，也就默默睡去。
＊
警報器的嗡鳴一響起，她就圓睜雙眼、起身查看床上動靜。
中村揉著額側坐起，不情願的樣子又恢復了幾分稚氣。
「換裝。」她壓低聲音，還是沒忍住地發出一聲呻吟，「面罩戴上，他們用了催眠瓦斯。」
女孩點頭，拉開衣櫃暗門開始動作，中村很快加入了她的行列。
著裝完成的兩人拿著輕便武器朝外移動。
女孩確認走廊淨空後以手勢示意中村向前。
黑手黨的大小姐和童話裡的公主完全不像，別說嬌生慣養了，動作簡直和她一樣俐落。
她輕輕搖頭，把多餘的想法甩出腦袋，觀察著主人、調整自己的動作。
「小姐，前面有人。」她輕聲報告夜視鏡前的發現。
中村退了幾步，推開一扇隱藏式的門把她拉了進去關上。
她們沿著樓梯來到二樓，這次換女孩在中村授意下操作活動門。
兩人再次踏在走廊上小新前進。
「小姐──」女孩隱約聽見前方樓梯傳來腳步聲。
「開槍。」中村拉低帽沿，避到她身後
槍聲逼退了對方，也暴露了她們的位置。
「知道怎麼做？」
面對中村小姐，女孩認真的點頭後照著吩咐開始行動。
＊
潛入很順利。
編號十五精準地放倒了假人充當的門口守衛，也破壞了部分警報系統。
但估計三樓還是有收到，業盤算著緩步移動。
他戴上防毒面具，點了一顆催眠瓦斯放在樓梯口。
算好時間，他在一分鐘後開始行動。
爬上三樓，他緊握手中步槍走在廊上。
人的聲息在一瞬間出現又消失，他唇邊勾起一抹笑。
刻意發出走下樓梯的聲響，他察覺了一絲來自對方的緊張，隨後是吵雜的槍聲。
業的內心很矛盾，一方面想嘲弄對方手段不夠爾爾；另一方面卻對於這樣的她將面臨繼承感到焦慮。
槍聲漸歇。
他一步步向前，看見走廊上有個聲音拿槍指著他。
面具底下的嘴角微微上揚，他閃避著子彈快步逼近。
「用手槍還是太小看我了吧？」
他用手肘固定住她的脖子，左手則抽走手槍抵住她的臉頰。
沒有回應，但他很確定沒有抓錯人。
憑她身上的淡淡芬芳。
莉櫻用左手揮開了他手上的槍，一個矮身試圖掙脫卻被勒住險些窒息。
業也沒去管落地的槍，只把她的手反剪。
「妳的守衛還真失職。」
面具脫落的莉櫻臉上，卻出現了一分笑容。
「是嗎？」
語畢她闔上眼，強光抹去了屋裡的一切黑影，也成功致盲了業，儘管時間寥寥。
莉櫻趁勢拿過匕首劃過業的脖子，電子提示音在四人的耳機中響起：「赤羽業，死亡判定。」
莉櫻得意地回頭衝速水一笑，卻又聽見提示音。
「編號十九，死亡判定；中村莉櫻，左膝中彈。」
莉櫻在錯愕之中看著女孩用力摀住胸前，自己則感受著左膝的疼痛。
男孩從陰影中緩緩走出：「失敬。」，說著將莉櫻扛上肩，走出了宅邸。
＊
回程的路上莉櫻明顯地心情很差。
「啊不是遠距離狙擊手？」
「又沒人說不能近用。」
業聳肩，左手下意識摸向脖子，似乎還有些許痛楚。
「被陰了。」
莉櫻滿臉寫著不悅，翹起二郎腿靠在車門邊。
「教妳不要太相信資料。」
業淡淡地說，習慣性地打開手機查看訊息。
「什麼時候輪到你教我啊？」
莉櫻沒好氣地伸手揪住對方臉頰，卻被他輕鬆抬手卸下。
「哼。」
她縮回門邊扭頭不看他。
雖然沒多久就抵不住好奇心，又轉了過去。
「你早就預期我會拿你當主要目標？」
「肯定的吧。」業聳肩，「只要幹掉我再把十九帶到頂樓反制十五妳們就能贏一個輕鬆漂亮。」
「太好預測了，唉。」
他故作感慨地搖搖頭，惹來莉櫻又一陣暴打。
「有沒有風度啊你。」
她恨恨地盯著他燦爛的笑容和露出的虎牙。
「妳要是贏了肯定比我囂張。」
業漫不在乎地回應。
動手動腳討不了好、伶牙俐齒直接碰壁，莉櫻悶悶地窩回了她的角落。
「對了。」
她背對著業開口。
「名字跟身分資料我來處理，你不要再用編號喊他們了。」
業愣了片刻。
「有聽到嗎？」
直到莉櫻抬起頭來看向他，眼裡殘留幾許不滿。
「是，謹遵小姐指示。」
他呆板地回應，繼續看著手機上頭的文件。
莉櫻似乎這樣就滿意了，蜷起身子準備睡覺。
「你還記得明天的飯局吧？」
業意有所指的問句讓本就迷迷糊糊的她顯得有些茫然。
「跟、淺、野。」
又來了，又皮笑肉不笑的。
莉櫻在心裡小聲唸叨著，浪費了一張好看的臉。
「記得啦知道啦我要睡了啦。」
她不耐煩地擺手，緊靠車門緩緩入夢。
－－－－－作者閒聊的分界線－－－－－
快要去臺北啦，回診就可以移除口腔的固定器好感動，但想到接下來的根管治療又害怕……
物理性受傷真的很麻煩啊唉。
又跟父母大吵一架，為了要不要出席外曾外祖母的喪禮。
實在不是想不敬，但經過我爺爺那次我真的對臺式喪禮感到排斥，噁心嘔吐暈眩的程度。
到底為什麼要那麼吵那麼多人那麼地程序繁複呢。
回來談這篇。
我、真、的、不、會、寫、武、戲。
所以看不下去的就忍忍跳過吧……
喜歡莉櫻被擺了一道之後的不滿，好可愛。
不知道業何時才能對莉櫻的悲憫感到麻木，或者莉櫻會先喪失它……（聳肩）。
總之千速正式加入煙硝的故事主線裡啦（歡呼），以後希望能多點他們戲份。
以上。
這裡是，要快要去回診了但找不到健保卡怎麼辦OAQQQ的，拉麵。
創作內容
煙硝－波紋篇－9（下）
同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