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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翼折 | Chapt.09 血晶傳說(2)

幻藍 | 2019-09-30 21:57:40 | 巴幣 19 | 人氣 157


  「說得真好。」雷那傑士嘆道,臉上卻不帶笑容。

  本來還欲發難的卡洛菈因為雷那傑士,硬生生將話收了回來,不甚愉悅地瞪了雷那傑士一眼,而後帶著委屈而不滿的眼神嗔視克洛迪雅。

  「米緹絲小姐,別這樣了,穆卡特小姐一定沒有惡意的。」亞希達無奈地皺眉,卻還得擠出笑容,做起和事佬。

  「但那是……」卡洛菈泫然欲泣,「什麼迷惑之霧、什麼黑羽花之舞,難道那不都是闇魔法的力量?闇魔法在光明魔法界是惡名昭彰了啊!你又要我怎麼相信,不是這個女人殺了母親大人、毀了薩爾斯多?」

  到後來她激動地站了起來,看著亞希達、眼中噴著憤怒的火燄,數日來努力克制的情緒這時候爆發,一手顫顫地指著克洛迪雅,幾乎無法自己。

  「咦?」亞希達回給卡洛菈的卻是不解,在那雙碧色瞳眸中盡是疑惑。

  「哼,愚蠢之人,身為一名專職法師竟然聽信那樣的謠言?」雷那傑士卻聽出話中不合常理的地方,冷冷地哼笑著向後靠上牆。

  「什麼意思?」瑟蒂在一旁看著卡洛菈挨幾人夾擊,看不下去,沉著嗓子道。

  雷那傑士卻只是定定地注視著她,沒有言語。

  「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又何必強人所難?」亞希達垂下眼簾,嘆了口氣。

  「可是她殺了……」

  「我沒有。」克洛迪雅在短暫的沉默後,選擇在此時打斷卡洛菈的話。「我承認闇一族在瑞吉爾德的評價並不好,甚至被拿來與黑暗魔法界相提並論,那也無所謂,或者說我管不著其他人是不是真與黑魔法師有所關連,但至少我自己,在這件事上,無愧於心。」

  「闇魔法與黑魔法終究是不一樣的,那是光明與黑暗的差別,打從力量的起源便不曾相同;創造之力,以及毀滅之力……黑羽花之舞、魅惑之霧,那是屬於黑暗的邪惡力量,和屬於光明、屬於守護之力的闇是不同的!唉,謠言如此可怕啊……」亞希達輕嘆,望向洞外,神情有些落寞。

  「相信眼前所見,你我所聽聞的只能作為依據。民間謠傳的闇魔法帶著玄黑一如地獄惡魔降臨,強自冠加不屬於他們的東西上去,說什麼闇魔法的極致之力乃是邪惡的『同化』之力,然而今日我們親眼所見為何?為什麼妳們不肯相信?屬於闇之佛洛依德的,一直都是守護著一切的、偉大的『封印』之力哪!不管是在薩達克沙漠外,還是薩爾斯多內,穆卡特她都明白而確實地展現了闇魔法的守護之力,而且一直都與我們在一起的她,何嘗有機會施加罪惡於首領以及人民身上?」

  那張俊秀的臉龐上充滿了痛苦情緒,不滿意人們總是無端地將罪惡加諸他人之上而毫不留情,好似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他絕不允許!

  卡洛菈與瑟蒂不約而同地垂下眼,不敢逼視自亞希達身上散發出的光芒。

  「就算是我們,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曾保有一點秘密給自己,不是嗎?就算是從小認識的我與雷諾,我都沒有辦法說,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遺忘了告知他。而且,打從相遇之初,我們就不曾追問每個人的過去,那不重要。我相信,該知道的,總有一天會知道,瞞不住的。在那之前,不如就相信吧?」亞希達淡淡地笑了,卻笑得有些淒楚:「我們之中每個人,缺一不可哪。」

  沒有人察覺克洛迪雅的眼下閃過一絲憂傷,長睫顫了顫,開闔的紅唇數度欲言又止,結果卻連隻字片語也沒吐出,內心的掙扎仍深。她驟然起身,一語不發地離開。

  ***
  大夥兒沉默了好陣子,最終亞希達耐不住地重重嘆了口氣,也逃離這令人感到沉重、尷尬的氛圍;艾笛不知所措地左顧右看,然後向雷諾投出求救的目光,沒料到雷諾竟只是微微挑起嘴角,道了聲「早點休息」後,便靠著牆閉目養神起來,連理也沒理會艾笛一刻。

  「他倆自知分寸,時候到了自然會回來的。」雷那傑士倒是比較有良心,瞥了慌張的艾笛一眼道,接著才兀自拉起兜帽,進入假寐。

  「可是、可是……」見卡洛菈與瑟蒂亦無反應,艾笛猶豫了下仍決定出去找亞希達,只是才離開洞口,他便後悔了。

  儘管月與星的光芒透過葉隙糝落在夜晚大地上,然而樹木林立,一枝枝探出的枝枒就像是惡鬼的貪婪之手,映著光芒的葉則宛若厲鬼貪求無度的眼。

  艾笛嚇得直打哆嗦,卻又覺得竟然出來了就沒理由再回去,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竟低著頭一逕地向著森林深處走,眉頭緊緊鎖著,口中喃喃念著亞希達的名字,不知不覺間,旅人棲息的洞中透出的光火也漸漸看不見了。他不知道,夜晚的森林處處埋伏著危機,他正將自己投向危險的深淵。

  ***
  亞希達在樹上找到克洛迪雅,她說在那裡才能毫無攔阻地直視天邊那彎明月,而唯有這樣才能夠真正平靜心靈。然後他們就這樣,一個坐在樹上,一個倚在樹下;一個仰望明月,一個直視入森林無光的深處,陷入沉默。

  平時能言善道的亞希達這時候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但這樣的靜默卻又不讓人感覺不自在,而是一種純粹的平靜,靜到心坎裡頭。這時候的他們並不需要任何文字來詮釋他們的想法,卻又好似能夠理解彼此心裡在思考些什麼。

  「不怕吃虧嗎?」在一片寧靜之中,克洛迪雅突然說道。

  「咦?」

  「如果我真有辦法下手,又說謊騙了你們,讓你為我出頭,逃避了我應該背負的罪惡,並著手進行下一次的襲擊呢?」克洛迪雅翻身下樹,棕褐色的眼眸視入少年碧瞳,帶些兇狠:「我隨時可以出賣你們。」

  「呵!」亞希達卻笑了。

  「笑什麼?」克洛迪雅聳聳肩,退開。

  「我以為,無論身處什麼窘境、為了什麼目的,都不能夠隨意質疑他人,甚至將罪惡加諸於他人之上。就算對方是敵人也是相同的,每個人都有他的自尊,敵人也是一樣的。」亞希達笑得溫柔,也笑得無愧於心。「所以,在一個人真正對我有所危害之前、在一切曝光之前,我都寧可當作沒有,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妄自猜測,而將不快樂帶給別人。」

  克洛迪雅側過臉注視亞希達,輕聲嘆道:「終有一天,這樣的生存之道會讓你在人前吃大虧的。」

  「嗯,我知道,謝謝。但我仍然選擇保持原樣。」那雙碧眸中閃著堅毅,對亞希達而言,決定的事情沒有容許改變的餘地,這就是他的堅持、他的執著,他不容許自己因為一點小小的理由打破自己的原則。

  少女又這樣一語不發地凝視著少年,這時他的堅定亦讓他無畏地回視入她的眼。他們就這樣安靜的注視著彼此,好似想從彼此的眼中找到什麼長久以來追求的珍貴,又或許在那其間找到了某種熟悉,讓他們難以就此分別。

  就在克洛迪雅打算轉移注意力,敏感的她卻突地感受到一股不安感由心底萌生,眉頭不由得皺了下。還來不及反應,樹林的另一頭捲來一陣詭譎寒風,伴隨著恐懼的尖叫——是艾笛!

  霎時間,亞希達的心被莫名的感覺扯痛了一下。當他事後想起,隱約地明白或許那就是契約的力量吧。不分由說,兩人片刻也沒猶豫,便往聲音發出的方向飛奔,深怕慢了一秒鐘便不可挽回。



創作回應

青衫
幻藍大今天比較早更新呢(,,・ω・,,)
2019-09-30 21:58:38
幻藍
颱風假不用上班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XD
2019-09-30 22:04:29
冬雪
(๑ơ ₃ ơ)♥(๑ơ ₃ ơ)♥
2019-09-30 22:03:14
幻藍
ヾ(●゜▽゜●)♡
2019-09-30 22:04:57
艾刃骸
[e12]
2019-10-05 22:05:09
幻藍
(✪ω✪)
2019-10-06 09:5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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