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是一場玩笑話,我跟我的兄弟們同時記錯日子,把今天記成中秋節,我那些朋友們興沖沖的拿著汽水,和烤肉架來我家準備歡慶中秋。
也罷,也許這就是命運的捉弄,我們提早慶祝了中秋,就當我們興高采烈的開啟香檳氣水時,現場所有人都沉默住了。
我們家……並沒有木炭。
事情是這樣的,爺爺數年前因為壓力過大,所以燒了炭引起大火,從今以後家裡被禁止買木炭,對我們這場烤肉也是一大考驗。
我乾笑了一下:「不然我們去賣場買個吧。」
但是此時我的兄弟們,各個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的趴伏在地上呻吟,我意識到了他們跟我一樣,為了久違的兄弟一餐,這幾個小時並沒有吃飯。
一想到他們為了吃這餐,餓著那幾小時,平常連一小時不吃東西都會痛苦難耐,如今卻為了這餐餓到。
想了想,我進入了沉思,這時坐我旁邊的飆哥拍了我的肩膀:「你,不是還有那個嗎?」
是兄弟?還是道義?我苦思了起來,看著靜坐在一旁的奶奶,端詳的坐著喝著日本茶道,再看看胃餓到開始幻想對方是漢堡的兄弟們。
內心一把硬幣擲起,我最終做出了選擇,憤然的站了起來握緊雙拳,拿出神桌上的木炭放入烤網下,淚眼汪汪的看著兄弟們:「來烤肉吧。」
這個淚水不是為了我餓了多久,而是我想起逝去的爺爺,他生前也最愛烤肉了,大火燃起我彷彿聞到了爺爺的香氣,再看了看那些漸漸熟的肉,我的淚水落下。
爺爺……對不起……
我彷彿看到他坐在我的身旁,像著小時候那樣的安慰我。
我依偎在他的身旁,拿起一串烤肉串。
兄弟們不解說:「森,這塊才半熟而已,會肚子痛啦。」
他們不知道,這塊肉,不是要給自己吃的,而是要給爺爺吃的,我伸手交付給爺爺,爺爺微微一笑,伸手推開。
我知道,爺爺永遠都把最好的留給我們,他消失了,也許是幻覺吧,也許是我太想念他吧。
我吃下了一口,那塊肉不得不說,彷彿充滿爺爺的味道,我淚崩了,跪下來痛哭:「爺爺,快回來一起吃烤肉啊」
那塊肉,充滿著爺爺的味道,不!如果真要我說!彷彿就是像用爺爺煮出來的一樣,我的奶奶聞到了烤肉香,也不經留下眼淚,我想他也聞到了爺爺的味道。
隨後他拿起一把竹子一邊大罵一邊追了出來:「唉呦,夭壽欸,搞西因仔,拿拎阿公來烤肉。」
那一餐,是爺爺貢獻給我們的,我相信爺爺也會諒解我們,他一定也不曾想過,死後的幾年後,還能為自己的孫子做那麼大的貢獻,想到這裡我充實而欣慰。
我大概忘不了,那一天的阿嬤,哭的是多麼的大聲,想想他應該也是對爺爺感到感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