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覓鄉 第十二話 『初任務的完結』
——1分鐘之前——
正在趕路的指揮官
『可惡,那些該死的鐵血真是難纏...』
淺打現在右手提住赤龍六代,在森林中一拐一拐的穿梭趕路,目的地是標示的絕壁之處。左手按壓住受了傷的腹部,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赤鬼,他依然只是一介人類,正面迎擊那些槍林彈雨受傷都是少不免的。
『必須要趕過去...』
從森林之處看過去,只見眼前的兩隻殘獸正以月球漫步之態走到P38面前,後方的隊友都已經出手無插,MP40雙腳發軟癱倒在地上,在旁的G3則是按住雙目不忍直視。
這瞬間淺打回憶起來,自己的母親的影像映射了在P38的身上,即將面臨的結果,或許就如自己去世的母親一樣。倒泊在血池上雙眼失去神采,原本應該等待著自己回來的母親... 『赤也...赤也...歡迎回來~.......赤也.....救救我....赤也...』
淺打瞪大雙眼,臉部流露出一副鬼神之貌般,散發出陣陣的殺氣,咬牙切齒嘴角都流出一條絲絲的血柱,『殺!殺了它....殺了它們!!』
淺打將右手上的赤龍六代反手一揮將刀架在臉頰旁,擺出一副將刀投出的姿勢。出盡全身的氣力往住殘獸的方向投刀,隨即命中目標,赤龍六代從殘獸右手肋骨的身旁插入,以鐵血連刀的方式釘了在楓樹之上。
『還沒完,還沒結束!』
投刀的同時淺打狂奔上前,兵貴神速疾如風,暴風攻勢掠如火。說時趕那時快,就在武士刀將殘獸釘在樹上的同時淺打已經以猶如巨熊之勢往另一隻殘獸撲向。破勢、取位、拖術,先破其平衡然後轉身起手最後將對方摔擲,以體術投技將對方投出並將背部朝下的方式躺下。
「休想傷害我可愛的人型!鐵血的渣滓。」
淺打以右手護住在身後的戰術人型P38臥倒在地上,雙目淚水汪汪的向著眼前的淺打發問。
「你...你就是指揮官嗎?」
「唷~P38,這個就是命運的相遇呢!」
淺打的手伸向P38,以示把她扶起。
「淺打...淺打指揮官來了?他到底是人類...還是人型?」
「MP40!讓妳們久等了狼隊,我說過『戰力不只有那隊梯隊』對吧。」
「但是指揮官,我們已經沒子彈了,對面還有數隻殘獸我們應該怎麼辦?」
「妳就是G3對嗎?初次見面很榮幸能認識妳,小姐。」
淺打先是走到楓樹下,從樹上拔出剛才把殘獸釘在樹上的赤龍六代,殘獸的屍體慢慢的掉下,在樹上拖出長長的血柱,成為了楓樹的血圖騰,而淺打因為拔刀用力過猛,在拔出的同時,整個人往地上摔了一跤。
這時候腹部卻傳來了劇痛,讓淺打坐在地上按捺住腹部。剛才的那股發力從何而來,他自己無從得知,剛才一瞬間所有的痛楚都消失了,時間的流逝和殘獸的動作都變慢。
「淺打指揮官!你受了重傷了,哇指揮官大人血流滿地啦!」
「放心我還支持得住,餘下那幾隻殘獸就交給我,妳們先退下....嗯?」
淺打倒在地上的同時,看了看隱形眼鏡上的戰術地圖,發現勝機已經在望,這場戰鬥很快就會結束,不禁嘴角微微向上揚,露出了充滿自信的笑容,張口而放聲大笑。
「嘿...哈哈~P38!」
「嗯?指揮官...怎麼啦.............嗚哇啊啊!指.....指揮官。」
淺打從血泊中站了起來,一拐一拐的走到P38身旁,用公主抱的方式,把嬌小的P38整個人抱了起來,右手提起赤龍六代刀刃向下,露出了一面自信的微笑,而刀尖指向在場餘下的殘獸,刀劍遊走在它們的眼皮前,暗示著儘管放馬過來。
「想傷害我的人型,過了我這關再說吧!」
——此時在P38的內心小劇場——
『想傷害我的公主,過了我這關再說吧!』
啊,指揮官居然用公主抱把我抱起了。在危急的關頭出現的指揮官,初次見面,那散發著陽光氣息的微笑溫暖了我的心,安撫了我顫抖的身。指揮官!我願意一世追隨住你。
「爸....爸爸....」.............. 『嗯?爸爸?』
「喔!我的乖女兒!」
淺打把原本指向殘獸的武士刀反手拿住,伸手向著P38的頭摸摸,把滿佈頭髮上的泥土和塵埃物勃走,再替她整理一下髮型。
在後面的殘獸再也按捺不住,看著淺打滿身傷痕,還有腹部血流如柱,再加上淺打手拿著的武士刀,它們...它們和之前的那些鐵血一樣,架起了一副看不起淺打的樣子。
這個時候,雖然淺打已經搖搖欲墜,但是依然有瑕力抱住P38,同時站穩陣腳,正所謂輸人不輸陣。
在黑影之中,有一隻殘獸跳了出來,手上的雙刀左右手互相擺弄著,在自己的身上舞來舞去,像技藝雜耍表演一樣,最後還將手掌向前揚示意著有種放馬過來,就好像挑釁著淺打一樣。
然而淺打卻在這個時候,把右手的赤龍六代收回刀鞘,競爭者手槍從背後套出來,一槍把那隻殘獸爆頭,血肉飛濺零件連同子彈,從殘獸的後腦飛出。
「以前已經遇過不少,這種耍雜耍的白痴笨蛋,沒想到鐵血也會有。」
隨即競爭者手槍收回槍套內。
「P38...我記得妳的技能是照明彈對不對?準備好了嗎?」
淺打輕聲的在P38的耳邊問道,被抱在懷中的P38,被淺打這陣突如奇來的耳邊吐息弄得臉紅耳赤,但是她依然對住淺打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右手抱住淺打的頸部,左手將照明彈套出來瞄準向天準備發射。
「不是啊P38,向著它們發射。」
淺打手握住P38的左手,照明彈瞄準的目標,是暗影中的殘獸,向著它們發射!整個黑夜被照得明亮,原先那些躲藏在後面黑暗處的殘獸,被照明彈照得原型畢露,就好像在夜間航海的軍艦突然被探射燈開光一樣
「G36!G36C!」
秋風吹又起,楓樹葉林策策嗚,戰術人型步作響,飛快穿梭踏步進。G36和G36C增援及時趕至,從樹林抬起步槍,火光穿梭而飛出,兩姐妹的夾擊之下槍林彈雨,目標是被開光的殘獸,暗夜之中照亮亮,還沒來得及反應,被奇襲的殘獸,一隻倒下,兩隻!三隻!瞬間全部被一一射倒,全數殲滅。
「....任務完成...」
從淺打口中吐出的這句話,語氣雖顯得略有無力,但卻有如肺腑之言,象徵著這次的戰鬥結束—任務完成,站到最後的人是他們,勝利女神對著他們微笑。同時淺打都整個人無力的癱坐了在地上,P38卻剛好,正正壓了在淺打的腹部傷口處。
「嗚哇!爸...爸爸沒事吧?」
「爸...爸爸?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向著倒臥在地上的淺打走來的是G36C,現在臉上掛著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轉身就背對住淺打,頭別過去,嘟起了小嘴雙手叉住腰。
「而且...指揮官剛才還把P38公主抱,指揮官回去之後,請你說明清楚。」
「那個妳一定是G36C對吧?你好我是狼隊的隊長MP40,日後還請多多指教!」
「嗚哇!我沒吃醋,我沒吃醋!我才不想被指揮官公主抱啦!不要看著我...」
「唷~看到妳們也平安無事就好了,我最怕的事情就是妳們出事了,妳們兩個也做得很好。」
「主人~你在「唷」甚麼?不是承諾了我們不上戰場的嗎?怎麼肚皮卻有子彈傷?啊?對嗎是這個位置嗎?」
「啊啊!那邊.....啊!女僕大人不要停手,啊不是!請停手!現在我可是傷患啊,請用力點....請停手!啊~擊中友軍我血流滿地啦!」
不知道淺打現在是不是因為受了傷,G36一直針對著淺打的傷口按壓踩著,高高在上擺出女皇架勢,可能間接導致淺打某個禁忌的開關啟動了,總之現在任務完滿結束,真是可喜可賀。
「那個...G36C,請問現在的這個指揮官才是真的,還是剛才很酷很能打的才是指揮官?」
「無論是怎樣的指揮官我也喜歡,啊不是...不是啦。咳咳!」
G36C和G3分別先後望向倒在地上,正被女僕長處刑中的淺打。
「G3~正確來說兩個也是指揮官,正正是因為這樣的指揮官,我們才可以像現在這樣站在這裡,有說有笑的。」
「誰來...誰來幫我叫直昇機,我想撤退。」
淺打的悲慘絕叫和直昇機機槳的聲響夾雜在一起,為今夜的作戰畫上完美的句號,今夜的鐵血急襲外加狼隊救援任務完滿的結束了。
——在指揮部的天台上——
「那個...老闆剛才的戰鬥你有看到吧。」
掛在天上的月亮映射到天台上,眼前的月下美人拿著狙擊步槍窺探著在森林的戰況。
「嗯...已經足夠了,就到此為止吧。」
「是的老闆,請問一下有何感想?」
「我會派人繼續跟進,接下來.....嗯...那時候的話妳應該可以不用上場了,因為會有其他人負責。」
「是的老闆,那麼先失陪了。」
通話結束,月下美人的視線從狙擊槍上離開了,一陣秋風把她的秀髮吹起,美人把頭髮往右邊掃到耳背。從剛才扒臥在地上站了起來,月色映射在她的身上,月下美人擺出了雙手撓起放在腰背上,那副婀娜多姿而輕盈柔美的體態,到底是明月襯托美女,還是美女襯托明月,誰是主角我們無從得知。
「..........這個真是個既漫長而又充實的夜晚呢。」
——直昇機回程途中——
直昇機回程的期間,淺打已經靠著隱形眼鏡聯絡上格琳娜,要她準備好擔架床和工具連同醫務人員在停機坪接他。
在直昇機上,淺打一直和G36、G36C 還有狼隊的各位組員有說有笑,還親口吩咐回到基地之後的指令,包括由他自己負責執導的「實戰」課程,戰術運用等的各種訓練,雖然狼隊聽後感到非常興趣,但G36和G36C回想起靶場的那種地獄式訓練,要上演好幾次, 聽後不禁請辭退避。
而眾人不知的事情,唯有淺打知道自己事,雖在機上一直裝作一副沒大礙的樣子,但也猜想到,自己支持不到多久。
直到抵達停機坪後,格琳娜已經準備就緒,隨時迎接淺打凱旋而歸,準備的不是甚麼豪華名貴專車,而是一張白色的擔架床。淺打在直昇機即將降落的時候站了起來,背對著一眾的戰術人型,那身穿的黑色大衣又再次隨風而起,側著頭向著背後的人型們說道。
「諸君今夜我很痛快,作為我的復活戰,也是指揮大家的處女戰來說我已經很滿足,吩咐過大家大家的事情,未來這幾天照著行程去執行就行,如果還有特別的問題的話,那就向格琳娜請教吧,我已經交代好給她了。接下來幾天我可能要休息一下,G36、G36C ,可以遇見妳們是我的榮幸,接下來.........就拜託妳們了。」
直昇機著地的同時,淺打也往前撲倒,掉向機外,還好在停機坪的格琳娜有預備,早已經命醫護人員接住他,就像消防員接住墜樓人士一樣,抬了上了擔架床,往後就把淺打送往醫療室。
——指揮部的醫療室內——
鐵血夜襲後的兩天
時間是下午的兩時正
淺打張開了自己的雙眼,滿臉疑惑的環顧四周。
『又是醫療室嗎?我倒在這裡有多少天?』
「嗯哼~讓我猜猜看,...嗯...........答案是剛剛好兩天正確來說是三十五個小時呢指揮官。」
開口的正正是人見人愛的太太—春田,臉上依舊掛住和藹可親的微笑,對於傷患來說,那正正就是療傷的良藥,這幾天除了平常會來探病的其他人型之外,基本上是由G36和春田交替的作淺打的看護。
「是嗎,那就是說現在是兩天之後的下午兩時對吧...這段期間辛苦妳照顧了春田。」
「其實大部份時間是女僕長負責的,我只是在她沒空的時間來頂更而已。」
「是嗎?看來她們有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我倒是覺得指揮官的恢復速度有點驚人呢,受了那種程度的傷,非但沒即場倒下,還把在場餘下的鐵血屠光,而且還活蹦活跳的跑了半個森林,最後還施展那種投技呢。最大最大的問題就是只是用了兩天都不夠,已經恢復意識。」
淺打雙手按在床上用力爬了起來,背靠著床頭坐了上來,把自己身上的病患衣服往上揭開一看,自己的腹背有整個手指頭這麼大的傷疤。子彈貫穿了樹木,從後而打進了自己的腹背部位,當時子彈還留在裡面,那一瞬間淺打是清清楚楚感受到的,但是他依然靠著自己的意志力堅持到最後,原因不明。
「這個...我也不清楚,倒是妳春田!當我在臨時指揮部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偷窺我對不對?我還以為妳會掩護我,我才無視那隻該死的鐵血,誰不知妳非但不開槍,還眼白白看著我以寡敵眾,沒想到還看到最後呢!」
「我可沒這種超人般的射擊本領呢,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怪我也沒用。」
這個時候春田對淺打比了個單眼,右手擺了個二字伸利吐舌,那個是牛奶妹的模樣,一時間淺打來不及反應,被這種充滿櫻花色背景的動作打到動搖了。
「啊啦~原來指揮官吃這一套,就把這個攻略法記下來交給小C 吧。」
「該死的..........我認識有個人類可以輕易做到這種程度的狙擊技巧,真是的.......搞得我吃了一口土春田......唉,真的是。」
「咦?指揮官不介意我和小C說嗎?呵呵........那麼...那個狙擊手就是那時候,擊中我手中的對講機的那一位嗎?」
「就如妳所說的,他手術也好了,有機會我去他的指揮部「探班」就好了。順帶一提喔,他射擊技巧可是我教出來的。」
「是嗎?就是那一位嗎.....嗯原來是他,你教人可真是有一套喔指揮官,所以你也要用同樣的方法去教你的人型嗎?」
「那當然,不把她們變強的話...不變強的話....」
在淺打說到變強的時候,他輕輕的低了頭下來,臉上變得無精打采,和剛才那種說得起勁的語氣不同,暗暗中流露了悲傷的感情。春田也識趣,在這個時候站了來起。
「那些都是你的傷痕,埋藏在你內心裡的傷痛。即使過去了這麼久,這些事都是無辨法忘記的,我就先行告退了。」
話畢,春田就推開了醫療室的大門,留下淺打一個人在內平伏一下他的心情。
『那些都是你的傷痕,埋藏在你內心裡的傷痛.......春田啊,妳懂甚麼,妳知道甚麼?』
淺打再次臥在床上,閉眼而長嘆了一口氣。
「我不會因為失去了他們而流淚,過了這麼多年該流的眼淚也已經流光了,只是偶而會因為想念他們而流下眼淚,這些種眼淚無論是十年還是百年都依然會存在在我的內心裡面。」
「...」
「...」
「...」
「神啊,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為什麼我沒有死,為什麼要我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