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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鮮血、寒冰、與鋼鐵》--第八章-03-潼關起承轉

K.I | 2018-12-15 00:13:03 | 巴幣 6 | 人氣 533



  前往潼關的渡河之路上,夏侯雲和田槶一起划著小船,而姜古則像在檢查丁斐全身上下一樣的盯著他看。

  「大人,還請你解釋解釋,為什麼是我們要過去?」他就快貼在丁斐臉上,殺氣騰騰。

  「這、這是可以理解的!丞相大人有了新的計策,所以把軍隊都撤進潼關了!」丁斐急忙的解釋。

  「你他娘的放什麼狗屁?」

  「是真的!他為了讓馬超更加急於進攻,刻意假裝無法堅守而退回城內。」

  田槶好奇的問:「那讓馬超打過去有什麼好處?」

  「這樣他就會出現失誤!想想看,要是局勢僵持在那他們就有時間整頓軍內,但要是給他們一點能夠向前侵略的機會,他們就會爭先恐後的急於立功,依照馬超無知的個性肯定就會在這時惹怒自己麾下的人,甚至是那極度傲慢自大的韓遂!」

  「我猜猜,所以曹操叫我們過去根本不是要領獎賞和傭金這麼簡單而已,而是又有『他的麾下不能幹的事情』要叫我們去幹吧?」

  「不錯,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本次請諸位前來,是有新的重要要務希望你們去辦的。」



  潼關城內的城府高處大堂內,曹操高高在上面對著再次前來的姜古、田槶、與夏侯雲。

  姜古搖搖頭,「慢慢慢著,丞相大人請恕我直言,若小的我沒有記錯的話,最一開始是我們的人先救了你,但你發現我們能做的事多著後還反過來三番兩次的利用我們。起初說是要雇用我們也就算了,但至今我們也完成不少事了卻一銖錢都沒收到,這可不太厚道啊。」

  「此言差矣。孤並非單方面利用你們,而是我等互相利用。」曹操道:「現在雖看上去只是你們在替孤不斷辦事,但相對而言除了會有豐厚獎賞外,爾等也能從完成這些要務中獲得不少名聲與威望,這對一個傭兵軍團而言不是極好之事嗎?」

  田槶小聲的對姜古說道:「丞相大人說的也是,畢竟我們現在是掛著在子羿兄營下之名,我們就還是忍著點完成吧,畢竟他也不是讓我們作白工,有很多軍團說不定想替丞相做事還沒門呢!」

  夏侯雲死著眼神,極為不甘願的問道:「這次是什麼事,要我們直接刺殺馬超還是幹掉韓遂?」

  曹操答道:「相當接近,孤希望你們有人能去和馬超對戰。」

  他們三人互看了一眼,同時疑惑道:「對戰?」

  「正是,自孤將前線之軍撤入潼關之後,馬超果真以為是我軍鎮守不住,開始不分日夜的派軍來騷擾想乘勝追擊。前幾日孤的虎侯許褚出城與之交戰,不料他老愛裸衣出戰,當時又恰好是冷風颼颼的夜晚,他因此受了風寒而暫時無法再戰,但又必須要有人要應付馬超的叫陣,因此才把你們請過來。」

  姜古的臉簡直快垮下來,他表情極其扭曲的說道:「丞相,請問您麾下這麼多將領都是吃便溺長大的麼?明明有那麼多猛將不用,偏偏叫我們大老遠跑來這和一個沒什麼腦子的白癡對戰做什麼?」

  一旁的侍衛聽了,極為不悅的對他罵道:「你和丞相說話那什麼口氣!簡直找死--」

  但曹操馬上按住了他,反而笑笑的說:「聰明,孤欣賞你,你問到了。孤手上的如虎猛將的確是多,但找你們來是為了大局所全。」

  「什麼大局?」雲問道。

  「我軍先是被馬超殺得差點潰敗,雖然之後聽你們的諫言蓋起了土城暫時防禦,但之後又為了讓他們能內鬨而刻意退進了城內,這些在常人甚至我軍自己人眼中,都是劣勢的跡象。如今馬超身為聯軍首領之一又膽敢親自單騎來叫戰,若是他真的成功斬殺了我軍應戰的將領呢?那我軍的士氣豈不跌到谷底,遲早會開始有將士認為關西聯軍才是勝利所在,逐漸失去戰意,最後甚至倒戈相向都極有可能。」

  「我懂了!所以如果出城應戰的是個外來人,贏了或平手的話就說那是自軍人士,士氣一下子就會大增起來;但要是被砍翻的話就說是外面不知哪來的野孩子,根本連見都沒見過。嗯--我他媽的一定要記起來!」姜古大呼道。


  「就連許褚生病無法出戰一事所有知情的人都必須保密,可見在離間馬超與韓遂的計策生效前必須先好好忍耐上一陣子。」

  田槶問:「那請問丞相您想派誰出戰呢?」

  曹操則反問:「你們之中誰武藝最高強?」

  夏侯雲指著姜古,說道:「他。刀劍槍矛錘斧戟弩戈弓刺,什麼兵器他都精通,估計有六十九種不同的方式可以玩死馬超。」

  他又問:「那誰出戰最有危險?」

  田槶低頭道:「是小的,和兩位哥哥比起來我還差點遠呢--」

  曹操只想了一下,很快就拍案決定:「就你了,俊小子。」然而他的食指卻是指向夏侯雲的。

  「我?為什麼,我還被這兄弟打敗過耶!」雲明顯極度不想出戰。

  「本來就不是要贏,要是在戰場上殺了馬超的話他們勢必會大受震驚而軍心聯合起來,這樣讓他們內訌而徹底分崩離析的離間計就失敗了,所以得找個能和他打一陣子,又不會被他殺掉,也不會殺掉他的人。」

  「我要出戰可以,但這次一定要是最後一……」

  夏侯雲話才說一半,突然從外面傳來一個大吼的聲音,雖然感覺的出聲音傳出之處距離很遠,但也藉此透露出那人的嗓門是有多大。


  「那什麼聲音?」雲和姜古好奇的往窗口看了出去。

  「是馬超。果然是孟起小兒,時間一到就又過來叫戰了。」曹操道:「帥小子,帶上這封信你就直接出城應戰吧,不論馬超怎樣的羞辱你都保持冷靜,千萬別動怒或受任何影響,他的實力是很強大的,只要一失神都會被他斬下腦袋的。」

  「我盡量試試,但我再說一次,不管怎樣該給我們軍團的傭金和獎賞還是得給。」夏侯雲似乎已不畏懼身分曝光,為了公孫翔也難得大膽了起來。接過那封曹操親手所寫的軍令信後,他們也就馬上離開府內並前往城關,準備出城迎戰馬超。



  然而在快要到潼關大門之前,突然有曹軍人士追了上來,說有另外的事務要託給姜古和田槶,因此便讓雲一人前去了。

  站到城上,夏侯雲往下俯瞰騎著那鹿毛棕馬,像以往一樣都手持騎尖長槍的馬超,他確實仍在大聲的叫囂著,而且是一路走來都沒停止聽到他的吼叫過。


  「曹操小賊!我說你和你手下全是縮頭烏龜,我錦馬超一來,你們就都無處可尋了!你們所有人是可悲、無恥的盜國賊,有膽識就出來和我一決勝負啊--」

  看著馬超也很賣力的在挑釁著,覺得沒人給予回應顯得他像瘋子一樣的雲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憐憫,原本死著眼神卻走向前一步對他喊道:「好啊,我來和你打!」

  他從城下抬頭往上看,看到雲的衣著後發現是先前見過的人,便回喊:「你、你是刺客!那名在寒冰要塞和公孫翔一起出現的刺客--」

  夏侯雲眉頭一皺馬上罵道:「就跟你說我不是刺客了,你這小王八蛋!」




  而被另外帶走的姜古和田槶則是被帶進了一間遠離城中心的屋子中,周圍的人都是在曹軍軍營有確實見過的,不像是什麼陷阱,就在這時,卻有一名陌生臉孔走入了屋中。

  那名走入的男子,身著銀色鬼神鎧,肩披靛色披風,面貌清純中帶著嚴肅,是名頗有氣勢又儀表堂堂的將領。

  「兩位安好,請恕末將如此無禮又匆忙的將兩位帶至此處。」他行至他們面前停下,有禮的作揖招呼道:「末將姓徐名仁,在此見過兩位。」

  姜古朝田槶瞄了一眼,隨後也才有些尷尬的行禮。


  「末將就直說找來兩位的目的吧--末將乃朝廷大將夏侯惇將軍之副將,此行前來是為向丞相回報將軍鎮守之城的情況,但先前幾次見過傭兵軍團的各位之時,卻似乎看到了一名末將甚為熟悉之人,不知兩位可否將其身分告知?」

  「你在問誰,那個比較矮又披紅披肩的,還是那個白藍輕武裝的?」姜古揚起眉頭的問。

  「白藍的!會戴著兜帽,腰上還配著一把有鷹雲雕紋的長刀的!」徐仁稍微激動了起來。

  「喔,你是在說夏……」
  正當姜古要把那三個字說出來之前,田槶輕輕的拉了拉他的手臂,他才想起不久前那個人才告訴自己的話--


  「『給我聽著啊,不管是在曹軍還是中原的哪裡,聽到有人問我都說不認識,他們怎麼說我也不要隨便相信啊!』」


  被提醒起他特別交代過這句話後,姜古婉轉的答道:「夏……嚇死人的醜的那個嗎?」

  「嗯?所言何人?」

  「哎!你怎麼不自己去問他呢,沒事把我們叫過來做甚……」

  「或許那人對末將來說極為重要,但又礙於末將目前身分無法自由行動與其接觸,必須要靠旁敲側擊才能找到他。」

  「那你倒是說說你要找的人叫什麼名,我看看是不是我們那名夥伴。」

  徐仁一點猶豫都沒有,「夏侯雲,字子鷹,或許他會化名為蔣雲。面貌似中原人與西域人混血,頗為英俊,瞳中之色為微暗的紅,頭髮不長還會將後髮割短,甚至刻意讓前髮蓋住額頭,有些神似您現在的樣子但稍微整齊點且他的髮色為全黑。」


  姜古與田槶的表情震住,因為他的敘述和夏侯雲確實一模一樣。


  「這、這樣啊……」田槶僵住表情笑了笑,「可是長相好像……不太符合呢……」

  徐仁低頭,失望說道:「果然不是嗎--」

  「是啊是啊,但是夏侯雲這名字我倒是聽過,聽說他在中原犯下了很多重罪還被處死……咦!」姜古說到一半,一把劍忽然揮到他脖子旁,嚇得他叫出聲來。

  「我不准你那樣說。」他的表情變得極為嚴肅,眼神也像野獸般兇惡。




  潼關之外,大門已開。夏侯雲駕著一匹白馬出城,快速的奔向馬超所在之處,並且要與其接觸前停了下來。

  「刺客,為何你會從潼關城中出來,莫非爾等也已投靠曹軍?」馬超指著雲問道。

  「我不是投靠曹軍,我只是要把你們家老大從我們手上奪走的東西再奪回去。」雲死著眼神回道。

  「你是說軒轅神劍?別說笑了,我才不相信那玩意兒真的有用。」

  「真的有沒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相信他有用才是可怕的!」

  「你這話幾個意思?」

  「玉璽不過也就是個大印章,但大家都相信拿著玉璽的人遲早都會當上皇帝,不然你以為袁術當年是怎麼稱帝的?」

  「袁術可沒有成功讓群雄歸順,我等卻讓涼州至西域之全軍都聯合起來了!」

  「傻瓜,問題就在袁術害死了所有跟隨他的人,你們團結起來就等於你們會害死西域所有的大將!」

  「住口,區區一名刺客居然敢對我鼎鼎大名的馬孟起說教,受死吧--」馬超挺槍策馬,衝向夏侯雲。

  「今天我不教訓你這爛屁股,我就改姓馬!」他也拔出長刀甩出匕首,朝馬超也衝了過去。




  城內的小房中,姜古和田槶已坐下在聽著徐仁講敘。

  「子鷹兄是末將此生最為重要的恩人,他雖然懶散,但該勤勞時則比誰都還認真賣命。他雖然膽小,但為了重要之人可以比誰都還大膽。他雖然總是先逃跑,但在最後一刻都會突然停下腳步並轉身對抗再強、再恐怖的敵人……」徐仁來回踱步,向他們說道:「只可惜他受陰險之人陷害,被冠上了許多莫須有的罪名,包括謀殺恩師、出賣將軍、強暴婦女、走私珠寶等等極為不人道的偽造罪行,使得他的名聲極為醜惡,百姓聞之無不對其唾棄。」


  姜古和田槶心中是覺得奇怪的,之前在隴城官府時雲明明對官僚之態很是順手,也稱不上會被任何人陷害,甚至能夠將貪官汙吏反治,為何又會被中原小人給陷害?出於這些好奇,他們小聲且保守的問了句:「是怎樣的人,才能夠讓所有人都相信他真的是那麼壞人的呢?」


  「末將不能說得太多,但有一群人控制住了一切。他們能讓世上的人相信一些被偽造出來的事,還讓往後的人都以為那些謊言才是真理。」徐仁道:「以前末將總認為人民是能夠靠自己打聽或自己的智慧辨識事情的真相的,直到末將發現世上的輿論永遠是有一群不見光的人在操控之後,末將才知道這片天是一直被不同的人壟罩著的。」

  田槶見徐仁似乎是真的很想見到夏侯雲,忍不住想告訴他真相,就在要開口之際卻被姜古阻擋。

  「看來是末將福分不足,如果以後我有看到你說的夏侯雲的話,我會跟他說有個相信著他的人在等他的。」

  「那末將在此謝過了,浪費兩位寶貴光陰實屬末將之過--」


  此時,屋外忽有大批人馬行軍之聲,他們出去一看,發現曹軍將士正在大量的往潼關大門移動,其規模之大似乎是要出城征戰的樣子。



  城外半里處,夏侯雲和馬超戰的已不可開交,在馬背上激鬥的兩人打得難分難捨又難上難下,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都沒有露出明顯的致命破綻。

  「喝啊!」馬超大喝一聲揮槍過去卻被躲過,夏侯雲趁勢以長刀突刺也不中,被馬超的槍桿架住之時匕首也揮了過去,看似沒有砍到的瞬間馬上又將左手反向一斬,馬超的臉就這麼被劃出一道傷痕。「什麼--」

  見他有些訝異自己居然受到傷害,夏侯雲又把被架住的長刀抽了出來,大肆揮往馬超頸項,然而他也立刻就反應過來,挺起槍棍末端就是擋下,還順勢旋槍連擊了幾下,最後甚至將雲給擊落馬下。

  「沒完!」被從馬背上打下去的雲立刻抓住了馬超跨下之馬的繩與鐵環,靈巧的從另一側爬了起來,並一拳直接栽在他臉上。

  「嗚……」中拳後有些暈眩的馬超與夏侯雲又掙扎了一會,最後也被他拉到馬下,雙方的馬兒都嚇得跑回原本的陣營之處了,只剩下他們兩人在中央繼續對決。

  「呀啊--」還沒有讓站立對峙持續多久,雲馬上又是一陣猛攻,這次居然反過來把馬超打得差點無法招架。


  正當兩人快要分出一個高下之時,雙方背後突然各傳來一陣大作殺聲,停下戰鬥回頭一看,潼關和聯軍陣營的方向都衝出了一大群人馬要前往中央廝殺大戰,估計再過沒多久就會在雲與馬超的位置相撞。

  「該死,這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啊,快跑啊--」

  「今日沒有分出個勝負。刺客,擇日再戰!」

  馬超說完後便收槍而退,哨聲一響換回自己的棕馬後便以一眨眼會錯過的速度上馬,並往自己的陣營衝了回去。

  還被留在原地的夏侯雲根本來不及跑,眼看就要被雙方夾擊在中央之時,側面忽然衝來另外三名騎將,仔細一看帶頭的居然是公孫翔,他向自己喊道:「雲兄,抓住我--」

  他伸出了手,就在差點要擦身錯過之時,雲抱著信念與對他的相信,確實地抓住了翔的手,翔也一把勁的將他拉上坐在他背後,並在兩軍交戰前與他兩側的左仁與右易一起往潼關內奔入。




  公孫翔、夏侯雲、和姜古三人在城府大堂內再次面對向曹操,這次他們三人都已經非常不情願,深怕曹操又要丟給他們什麼難題。

  「丞相,我能否先問為何我和馬超那廝打到一半突然兩軍就開戰了?」雲死著眼神問。

  「他們早就計畫好這次要在這次假借單騎挑戰,待我軍派出將領交戰後再讓大軍來襲的。」曹操答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他們會來,還沒先跟我說一聲?」雲顯得有些生氣。

  而一旁的衛兵罵道:「你這沒名的小小流浪軍,對丞相說話休要無理!」

  雲想反罵他但被翔拉住,曹操又道:「孤知道你能順利脫逃的,你可不是一般人。再者若是先告知你這次只是要引誘他們出來,你就不一定會用上全力和馬超作戰消耗他的戰力了。」

  姜古忍不住說道:「現在呢?又要我們做什麼,怎麼還把這小鬍子也叫來了?」

  「這次孤能跟各位保證是最後一次了,你們的傭金與獎賞已經在運來的路上,孤說過只要肯替孤賣命做事,好處絕對少不了。」

  公孫翔免不了客氣的說道:「我等雖只是同盟關係,但若丞相願意繼續賞臉雇用,我軍仍望能為您所用。」

  「免了,也就老實告訴你們,這次的戰事是因為發生在孤不熟悉的西域才會用到你們,否則爾等有如此過度才智之人在手下的話孤是會天天害怕你們造反的。」曹操道:「言歸正傳,幾年前赤壁一戰孤便受了江東孫吳的教訓,其一是不得相信敵人外表看上去的強弱,其二便是在異地大戰必要有當地人指引,這就是為什麼要用到你們的原因。而這次孤要你們做的,便是去看穿聯軍的虛實。」

  雲翔姜三人聽完這句話,同時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楊秋告訴孤,現在城外在作戰,明日之後市集大道上就會出現一些討論戰事的士兵和貧民,孤要你們去探聽找出混在人群中關西聯軍的細作,或者在城內擅自散布不實消息的不肖之徒,將他們全都勾出來,孤與你們的同盟便能結束,從此分道揚鑣互不干涉。」

  姜古很是無奈的說道:「可……人民不是都往漢中逃跑去了麼?」

  翔回答道:「有錢的自然逃,貧困的人就只能待在城內加入軍隊或維持城中微弱生機了。」

  「那如果真的找不出聯軍的人呢?」

  「那就抓幾個看起來最可疑的來處決,殺雞駭猴,不論如何都要讓馬超和韓遂知道我軍是無法被他們擺布的。」




  隔天,烈日當頭的炎熱正午,公孫翔他們真的在市集換上一身短褐破衣,推著一台小拉車賣著不知何處來的瓜子。

  「醃瓜!鮮美的醃瓜--」自個兒綁著紅色頭帶的夏侯雲最先熱絡的開始叫賣起來:「老夏賣的瓜最甜,老夏賣的瓜最香!」

  被強行加入的田槶這才忍不住問道:「恕我多問,請問為何我們要在這裡……賣著這些東西呢?」

  公孫翔道:「丞相要我們和大街小巷的人民與巡邏的兵卒打交道,看能否聽出些什麼消息。」

  姜古不情願地說道:「這種方式根本不可能找出有沒有細作!曹操腦子肯定病得不輕,一定得有人去把他的頭剖開來看看裡面是不是裝了馬糞在裡頭才能。」

  「你還別說,之前真有名大夫說要給丞相斧腦行醫過。」

  「結果呢?」

  「被處死了。」


  與此同時,夏侯雲和左仁與右易繼續放大嗓門的大喊:「瓜瓜!新鮮酸甜爽口又美味的瓜子,吃個瓜讓你把關西聯軍打的叫呱呱!」

  沒想到還真有幾名官兵前來,向他們問道:「當家的,咱早食沒吃到現正饞著,給咱兩份吧。」

  雲帶頭回道:「好咧,一盤三銖錢,看官兵大爺們最近為戰事操勞,兩盤就便宜點算您六銖了!」

  對方興奮的喊道:「好啊,咱恰好有六銖錢!多謝當家的了--」付錢取餐完後,那幾名官兵便樂呵呵的吃著雲賣的醃瓜離開,而雲也樂呵呵的把錢分給左仁和右易。

  「兄弟,你以前不是夏侯家公子嗎,怎麼這麼會當商人?」姜古一臉疑惑的問雲。

  「我和姓夏侯的關係都不太好,不想用族裡的錢,從小到大就都在外自己偷偷賺錢生活。」


  正當夏侯雲用目光掃著周圍有沒有可能是關西聯軍細作,或者任何能夠對其售出醃瓜之人時,他突然注意到巷口有個骯髒小孩,看起來既飢餓又無助的縮在一邊哭泣著。

  此時卻見雲抿著嘴,表情一臉不服氣又很懷疑的樣子,但最後還是自己盛了一盤瓜子還加了塊餅,然後用手肘頂了頂靠近出口處的左仁並讓他拿去給那孩子。

  左仁將食物遞給那孩子後,沒想到那孩子接過盤子就跑,跑到另一旁和另一群少年興奮的喊著:「我就說吧!只要裝得可憐就有免錢的飯可以吃了,咱們快拿這向你爹炫耀去--」

  不只是夏侯雲,就連其他人看著都看呆了。過了好一會後他才忍不出罵出聲:「該死,又來!」

  姜古倒是疑惑的問了個字:「又?」



  沒多少時,田槶和姜古也跟著一起喊著,像是真的商人在努力叫賣一樣,同時公孫翔在一旁監視著四周有無可疑人士的行動。就這樣又賣了將近一個時辰,陽光與炙熱程度不減反增,受不了日曬的他們稍微躲到一間大建築的屋眼下遮陽,然後繼續大肆的向所有經過的人推銷著醃瓜。

  斷斷續續賣出幾份給士卒與平民後,突有一蒙面人走到雲面前,一靠近他就直接拉住他衣襟引向前,小聲的問道:「夏侯子鷹,你在這做什麼?」

  一看到那人身上的穿著,他馬上反應過來:「韓研?你又來這裡做什麼?」

  公孫翔見有人在與雲如此靠近,便過來詢問:「失禮了,請問這位大俠是來買醃瓜的麼?」

  韓研沒有回應他,轉過頭繼續問雲:「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應該要去和韓遂對抗的嗎!」

  夏侯雲嘆了口氣後突然情緒上來,「俺也非心甘情願的好不……這就是想尋個錢充盤纏,找出有關親爹的真相,誰知突然碰上個啥咱神劍就把自己搞到自己是誰都記不得嘍!」


  突然,一名陌生女性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語氣非常嬌嬈的插入道:「各位英俊的大爺們,請問諸位在我們樓前做什麼呢?」


  他們同時轉過頭看,是身穿高衩裙衣顯露身材婀娜多姿,粉妝玉琢面如桃花的一名紅粉佳人。

  田槶一看到女性不自覺的躲到了其他人身後,而他們這也才發現自己推車推到人家酒樓下來了,由翔率先道歉:「方才沒有發現我等是在這酒樓前,還請姑娘接受本將道歉,原諒我等的無禮行徑,我等這就撤走。」


  「喔?你們是將士,又怎麼會在這賣醃瓜呢--」美女露出了嫵媚的笑,又道:「這可不行呢,潼關發生戰事已有數月,生意本來就很差了,你們還擋在這這麼久,已經造成我們的損失了呢。」

  「當然,我等願意付出賠償,請問姑娘貴名貴姓?日後我等一定會再送上對妳造成之損失。」

  「免貴,妾身名張蕾,賠償也就免了,我們從來都不缺幾個臭錢--」她還稍微看了看他們這群人所有人的表情與樣貌,「不過妾身確實有點無聊,所以需要人的陪伴呢。」

  她從酒樓門前走了過來,先是看了看韓研一眼,馬上就轉向一旁不敢直視衣服暴露的她的田槶,還不忘調戲調戲這怕生又害臊的小子,接著她又走了回到門口。

  「這樣吧,選你們其中一人陪妾身上床聊聊,妾身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吧。」張蕾道:「要是拒絕的話,恐怕就不敢保證待會兒會不會有官兵來抓你們了。」


  「身為女子也太不檢點……」公孫翔默念道。

  「那妳快點隨便選一個,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賣瓜呢,沒時間陪妳在那搞什麼奇怪的東西。」姜古不耐煩的回道。

  「嗯--那妾身就選……那邊那個!」她指向站在右易和左仁中間的那人,也就是夏侯雲,還對他拋了個媚眼。

  「我?」他還懷疑的指著自己確認。

  「雖然各個都很帥,但就你最好看了。來吧,隨妾身一起去房裡大戰一場吧--」

  「我才不要!我讀過書,和不明的人發生奇怪關係的話很有可能會染上……」

  夏侯雲才拒絕到一半,公孫翔突然就拍住他的肩膀,非常認真地對他說道:「雲兄,就靠你了。今日你就先好好放鬆享受,這裡交給我們吧--」

  「你在胡說什麼,我……喂!你們兩個臭小子做什麼!」左仁與右易默默的抓住了雲,並且將他拖往酒樓當中,張蕾也開心的把他拉了進去。

  看著情況如此的姜古,在酒樓的門關上後才喊了一句:「夏侯雲你放心,你的犧牲我會永遠記住並且保密,不會跟桃子說的!」



  走過酒樓的走廊與階梯,一旁其他姑娘們看到張蕾拉著一名帥氣的男子走進,紛紛都笑了笑,大概是對其「獵豔」成功感到些許有趣,特別是當那人顯得非常害羞的時候。


  充滿氣逸芬芳的閨房中,擺設都是如此的優雅又華麗,鏡台前有著女子的梳妝用品,臥鋪邊裝潢著神祕的薄紗簾,未關上的衣櫃門邊還露出了引人遐想暴露服裝。走進此房的夏侯雲,心想著自己是否要在此處淪陷,還可能會染上奇怪的疾病,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突然他又被從背後一推,直接推上了床,見是張蕾:「小子,長得這麼英俊身材又這麼好,怎麼一副好像沒怎麼做過這種事的樣子呢?」

  雲不斷往後爬,爬到撞到牆還沒停下,「沒、沒必要吧,不過就是站在門口擋了一下,要我以身相許也太過分了點……」

  「有很多人搶著想和妾身過上一夜都搶不到呢,你就認了吧,妾身的身體現在是屬於你的唷--」她千嬌百媚的說著,一邊以誘人的姿態緩緩的爬向夏侯雲。

  「我真的不行啊……要錢的話剛剛我賺的都給妳,求求妳大發慈悲饒了我吧,我有妻子的啊!」雲連腰上錢袋都掏了出來,依舊在抗拒著。

  「有妻子又如何?來這酒樓的人每個也都有妻有女的,還不是常常來這找姑娘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張蕾美艷的臉蛋叫要貼上雲的唇,身上散發出的香味也能明顯嗅到,「來吧,享用妾身吧,今日讓我們徹夜不眠的--交織在一起吧。」

  夏侯雲還是抗拒的沒有接受,張蕾這也才稍微退後,並露出了另一種放心的笑容說道:「果然像那人說的一樣,是個看起來很隨便,內心很正直的人呢。」

  「啊?」雲頓時陷入不解。

  張蕾沒有直接回答,只拍了拍手,房門便從外被推開,沒想到其他姑娘帶進來的,居然是當時在煉鐵廠被韓遂斬下一臂的侯選。


  「你?你怎麼會在這?」夏侯雲這就狐疑了。

  在侯選走進來後,跟著走進來的人更是讓他意想不到,竟是在當時替他們斷後,至今完全失聯的郭傲。

  「還有你?」



  酒樓外,公孫翔和姜古在小巷中會面韓研,彼此說清了自己的身分後才意識到雙方算是盟友。

  「所以……你們倆都是名門望族的老么庶子,然後都被自己的兄長與父親聯合滅口卻沒有死,現在又想幹掉同一個人?」看著他們倆,姜古有些忍不住笑意。

  「隨便你怎麼說。」韓研轉過身,不屑看向他,「但給我記住了,我可沒有把韓遂當作父親,現在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親手將他斬殺。」

  「文泰公子,你的處境本將很能理解,但現在要是走錯了任何一步,我們的計劃都有可能會失敗。」翔說道。

  「我才不在乎什麼計畫,砍下韓遂的人頭就是我唯一的計畫,除此之外我別無在意之事。」

  「既然如此本將就說了吧,韓遂手上握有一項危險的寶物,如果他攜著那樣寶物逃走,或者將他傳給心懷不軌之人的話,這片天下會變得更亂的!」

  「寶物?你在說什麼?」

  「本將一時無法也不能和你解釋清楚,但仍很感謝上次你從成宜手中救出雲兄,因此本將希望我等可以結交做個盟友。」

  「我不需要盟友。」他手一揮,更加不屑的說:「自我上次信任他人,便是被韓遂所害,對我而言信任與親情皆已死亡,只有自己才是唯一能依靠的。」

  「那還請你先暫時不要再動作,我等是受曹操威脅所迫才必須行事的,現在也在嘗試脫身,否則招惹上關西聯軍的話一定會有危險的!」

  「我更不需要你來說教,我就是要去直搗聯軍的城裡,把韓遂的人頭割下來以示大眾。」
姜古終於受不了,稍微推了推公孫翔並說道:「小鬍子你先出去啊,我來和這傢伙溝通溝通。」




  張蕾的閨房中,她與侯選解釋了為何他們與郭傲會出現在同一地,並且得到了曹操拋出的問題的答案。

  「--讓我重說一次啊,你們的意思是說郭傲救了瀕死的侯選,然後侯選又和楊秋一起想投靠曹軍,誰知道楊秋自己先跑過去了,所以侯選就在郭傲的保護下躲在林裡一段時間,現在又因為郭傲和張蕾是舊識所以才一起躲在這?」

  張蕾點了點頭,回道:「沒有錯,就是這樣。」


  「郭傲!你怎麼會認識這傢伙的?」雲反而對他居然熟識張蕾這樣的女人更為訝異。

  她搓著郭傲不為所動的身子又道:「可別看他安安靜靜的不愛說話,到了夜晚的時,他可是勇猛無比,比其他男人都還要……」

  「好,不用再說了。」


  此時侯選壓抑不住悲傷的說道:「我本來一直都效忠著先將軍馬騰大人的,但他的傳人嫡子馬超實在太不懂事,完全被韓遂那個老惡棍操控在手上還不知道!當時我只不過是在調查聯軍失蹤的兵卒去向時發現那些人都被韓遂擅自調到自己麾下所用,就在煉鐵廠被他斬斷這一臂,還有無辜死去的馬玩大人也是,我實在再也無法忍受韓遂。」

  「你就是楊秋說的在潼關裡的聯軍細作?」雲疑問。

  「是,也不是。那只是後來我與他書信聯絡,希望能夠藉此讓你們在不被韓遂其他細作發現的情況下來這找出我,再把我帶去見曹操的。」

  「我真的受夠你們這些傢伙了--快點跟我走,我帶你直接去找曹操。」夏侯雲拉著他僅存的一隻手就往房外跑,只過了一下子後突然又回頭進房喊道:「郭傲,你給我回軍營去!」


  走出酒樓,夏侯雲拉著侯選見著公孫翔與田槶他們,馬上說道:「找出我們該找的人了,他是誰我不能在這說,晚點我再解釋。姜古和韓研去哪了?」


  這時那兩人才從巷口走了過來,只見韓研不知為何又變了個人似的,不再像先前開口閉口都執著要復仇,反而依順的說道:「夏侯子鷹--大人,請讓我跟著你們一起行動,按照著你們的計畫助你們把屬於你們的寶物奪回,一起把邪惡的關西聯軍給瓦解吧。」

  「你看,我就說這小子很有潛力的,稍微教一下就會了。」姜古輕鬆的說著,天知道他在剛剛那段時間對韓研做出了什麼事。

  公孫翔和雲互看了一眼,雖然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但還是趕緊推著醃瓜推車往城府的方向帶著侯選趕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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