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跟著少女來到了農業區的邊緣地帶，這裡已經超越了地圖描繪的範圍了，而在地圖邊緣是一片古老時代人類所遺留下來的一片超汙染地帶，輻射、劇毒、變異和死亡瀰漫的場所。
「再過去可不妙啊！」瑞駕駛著車子說，「說要帶我去見你們的首領，但是卻來到這種死亡之地。」
「不用擔心！」櫸說：「我們早就有方法了，不然也沒辦法躲這麼久。」少女拿出奈米針劑，面對惡劣的環境其實人類早就有相對應的預防針劑，但是這些惡劣環境往往沒有開發價值，往往探險之後留下此處不宜人居的結論，導致相關的技術沒有進一步的發展。
「等等我沒有輔腦，那種防毒針劑效果是打折的。」
「這是我們新開發的不用輔腦幫助也能達到完全防護。」櫸一針扎入瑞的手臂，「而且是多功能效果，瑞大人看看自己受傷的手臂就知道了。」
瑞捲起袖子發現之前中槍由奈米機械填補中的傷口正在急速恢復中，「明明只是反叛軍，你們是怎麼能夠開發出這種連神國醫學院都做不出來的針劑?」
「反叛軍不是只有一個組織，而是一個信念，信念能凝聚力量，這就是極客，我們就是極客！」
「什麼？」
「開車吧！針劑已經有效了！」
車子沿著道路繞了一圈來到了農業區的外圍。
「原來如此，你們的所在地看起來像是農業區邊緣的一部分，但是實際真正的通路卻是要繞過外圍的汙染區域。」瑞恍然大悟，「要藏一片樹葉就要藏在樹林裡。」
瑞被少女引導駛入各種機械金屬管道疊床架屋的人造建築內，一個又阡陌縱橫不見天街道組成的小鎮出現在眼前。
「這裡。」椿依偎著瑞。
「這就是極客？你們有多少人？這規模跟村落差不多了。」
「大約三百。」
據守出入關卡的人主動迎接訪客，其中一人瑞是認識的。
「你是？那個被自己人打死的買贓犯！」
「大人的記性很好。」杰行禮問候：「但我只是無名小卒。」
「看來你們使用的AR入侵技術很成熟。」
兩人被邀請竟一個房間內，少女說：「極客。」
「我......」瑞欲言又止，他什麼都沒看見。
「給你。」少女遞給瑞一副眼鏡。
瑞戴上眼鏡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開始的？」
柏站在那裡說：「從我的女兒出生之後就開始了。」意識資訊化，前閒聊的時候柏提及過的概念，原來很早以前就已經實行了。
「所以你的結論是?」瑞聳聳肩膀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追問當年兩人所下的賭注。
「這個意識成為了另外一個靈魂。」柏說:「我並沒有跟另外一個我一樣，我投身了反叛軍組織而不是繼續潛伏在神國內。」
瑞看少女一眼，他明白對椿來說眼前這個虛擬智能並不是真正的父親，但是柏自己沒察覺到自己之所以推動反叛組織也是為了女兒，雖然兩個人使用的手段不同但是兩者的目的卻是一樣的。
「所以我能做什麼?」
「無面者的面具，我們需要那個面具的資料，製作出可以對抗整個神國體系的武器。」柏說:「然後我們還需要你的幫忙，當這項武器完成之後就會由你使用。」
「為什麼是給我的?還是說......」
「你是自由的，白羽透過輔腦期待將人類社會建立成類似蟻群或蜂巢的思維意志統合體系，使得人類群體變成一個意志，把人類統合成一個單一生命體，個人變成了無自主意識的細胞，為統合生命工作以維持統合生命作為目的。」
瑞拍拍手說:「所以平民變成了紅血球或者是工作的細胞。而無面者是白血球，你們這些反叛軍則是入侵的病毒跟細菌，而我則是......癌細胞。」
柏搖搖頭說：「不，我們才是癌細胞，瑞大人比較像是HIV。」
「喔！真是優秀的譬喻！我成了性病。」
「沒有冒犯之意。」柏解釋，「在我們完成武器之後一切都由你掌控了。」
「你們想把一個能推翻神國的武器交給我使用?」
「這個取決於瑞大人，但是我們想將這個決定交給你。」
「為什麼？」
「因為我們相信自由之人的判斷。」柏說：「武器完成的方法椿是知道的，只要你帶著她去取面具即可。」
霖一被從機器裡放出來就是一陣嘔吐。
瑞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著：「現在都沒事了，回家陪家人吧。」
「瑞大人。」霖喘著氣說：「我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看來你也沒閒著。」瑞扶著霖邊走邊說：「釐清你是無辜的，真兇用了點障眼法讓你以為是你幹的。」
「不，不是這些，雖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也很高興，但是警探大人，我說的是一些你認為更重要的東西。」霖解釋說：「我知道那東西去哪了，或許來我家一趟大人就能明白。」
「喔！那你還真是叫人驚訝啊！這件事情你沒跟別人說吧？」瑞嘴角露出一點自信的微笑。
「大人是第一個知道的。」
瑞抓著霖的肩膀說：「好！走吧！今天就去！順便帶點禮物。」
平民的居所跟瑞不同是所位於城市的中層，雖然不具備高度的秩序與管理，但也一樣是一片空白，空白的家具空白的牆面，純白的沙發跟茶几，這裡的一切通通都是用純粹的白。當瑞踏入居所時家裡的女主人見到警探來訪，匆匆忙忙地抱起嬰兒躲入內室，瑞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令他覺得有趣的卻是嬰兒的搖床，那是這個家裡唯一不是純白的東西，原木顏色的手工木造品，框上雕刻著許多動物的浮雕。
「似曾相似的作品。」瑞打量著搖床。
「那是杰的禮物，恭賀小孩子誕生。」霖解釋，「另外我有一件事情要感謝大人，或許大人覺得無關緊要。關於孩子的事情，謝謝大人讓孩子省去了DNA檢查的手續。因為那孩子如果也被檢查DNA的話，我們肯定會......」
「這不是值得感謝的事，我的作為不是出自於善念，只是想要避免麻煩。」瑞顧左右而言他順手將帶來的禮物放到桌上，「雖然彌補不了你的損失，但多少讓女人跟孩子好過點。」
「非常感謝饋贈。」霖雙手交握著說：「沒想到就這麼單純的事情買幾罐奶粉而已就惹出這麼多事。」
「放心吧！這一切的麻煩都會結束的。」瑞拍拍霖的背說：「面具在哪裡？」
霖點點頭同時他挪了個位置從沙發的夾縫中把一個小盒子抽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打開，「這個就是大人問的東西，破碎的無面者假面，破掉的部分跟背面的機械如出一轍。」
果然如此，瑞在心中打量著，「所以你把它帶回你家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想起來了，打死無面者後因為好奇把面具戴到臉上。」霖面色凝重地說，「當我戴上面具的時候，感覺到有種非常異常的敏銳度，於是我才能藉此靈巧地躲過無面者的追緝回到家裡，然後把面具藏在沙發的夾縫中，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面具卻一直沒被發現，直到今天我回家之後發現他一直都在，而且我居然忘了我做過這件事情。」
瑞面色凝重地看著盒子說：「我不能直接碰面具，你現在就拿填充物把盒子塞滿蓋上然後封好盒子，我們必須小心翼翼地轉移證物不要讓面具被摔到。」
「這是當然的，我希望不要在因此惹禍上身。」霖痛苦地皺著眉頭封好盒子交給瑞。
「你就打算這樣脫身嗎？」瑞收下盒子嚴肅地問，「在這起事件當中，其實是有相當的契機在，我把握了一些，你要跟來嗎？」
「瑞大人神國的警探當然在這方面有所圖謀，但是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能夠安穩地過日子這樣就好了。」霖低頭說。
「普通嗎？」瑞拿著盒子告別後回到自己的居所，當他用鑰匙開啟大門的時候，一陣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少女已經在他家裡等候消息了。
「這就是你們要的，給你！」瑞直接把盒子拋給少女，此時少女也正在準備晚餐。
「哈啊！果然用傳統燃氣過鐵板加熱的烹飪方法很有挑戰性！」梓一手握著鐵鍋一手接過盒子。
「這種烹飪方式有一定的危險性，請小心使用。」瑞看著桌上的料理，明顯是對照著食譜依樣畫葫蘆製作出來的料理，樣子看起來不錯但是實際上的味道就未必了。
安頓好料理之後櫸打開空無一物的盒子看了看，「現在你終於知道為什麼你沒有親眼看過一個活生生的無面者了吧！就算你幹了公開政府資料這麼誇張的事情也沒有派出無面者。」
「看見了不代表存在，反過來說，看不見也不代表存在。」瑞說：「你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抓到一個無面者然後提取他們的資料對吧！」
「是的，面具不存在實體只有以資料的形式存在所以純粹者反而看不到，而且瑞大人也察覺了吧」椿掃描完面具的資料說：「完成了，打倒神國的終極武器。」
「打倒神國之後呢?」瑞說：「我交出去的據點位置可是真正的你們的所在地，你們不怕同歸於盡？」
櫸說：「殉教不是極客的信條。」
「關於白羽......」
「也就只有瑞大人親自去證實了。」椿說：「在那只有瑞大人能看見真相。」
瑞看著少女，算了反正不重要，他把話吞了回去。
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或者是到底有多少是被隱藏的？瑞看著窗外不禁懷疑這個世界到底有多虛假或換個方向來看又有多少東西是他看不到的。
瑞直直地走向了神國最中央的也是最核心的地帶，白羽皇座。
皇座只是象徵的稱呼，其實皇座是一座擁有超高運算性能的雲端伺服器，幾乎所有的裝置運算都需要透過與皇座連線來達成，一方面提供神國國民優渥的資訊服務同時也意味著強大的監控。
「讓我進去。」瑞直接走向大門對著守衛說。
「離開！」起初守衛對瑞還不以為意，只是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而已。
「我要見白羽皇。」瑞直接撞開守衛朝大門走去，此刻守衛機警想制止瑞，瑞閃身從守衛身邊滑了過絆倒了守衛，將他手中的步槍擒著，另一手準備掏出大衣裡的槍。
「停！全部待命！」此時審判者出現，「這位是勞苦功高的警探，藉由他的努力挖掘出反叛者的巢穴，不得無理。」
瑞放開守衛沒拔出槍，守衛們見審判者命令於是也全部立正站好行禮。
「你的行為還真是粗暴啊！」審判者調侃著說，「白羽皇決定要見你一面。」
「至高榮耀。」
審判者領著瑞走入白羽皇座，建築物內部沒有任何照明，只有無數個量子電腦構築成的運算裝置閃耀著各種光點，將皇座內部點綴得如同暗夜的星空閃耀著。
「神皇是一個人嗎？」瑞直接問。
「神皇是個偉大的意志，也是尊貴的領導者。」審判者說。
兩人一起搭上了懸空的透明電梯，瑞看著虛偽的星空說：「你知道我剛才是有打算從門口就開幹到底的吧。」
審判著轉身說：「我總不能讓女人沒丈夫，小孩沒爸爸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眼前吧？」
「喔？你打算這樣說服我？」
「也不算是吧，你跟那些反叛者朋友們計畫中的事情，即使不用監控也看得出來。我是來勸你放棄的，瞻仰神皇容貌然後當作啥都沒發生就好了。」
「或許吧！」瑞主動交出藏在大衣裡的手槍：「這東西對你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不過代表我的誠意就請你收下吧。」
「這種老古董啊！」審判者收下手槍：「等一下就會還你。接下來我不能跟去這裡要你自己。」審判官恭敬的退下。
白羽神殿，整個國家系統的核心，最終極致高領導的白羽皇王座，王座廳到處都是以白色羽毛為形象的裝飾，此處只有兩個守衛身穿戰術框體但是手中的武器也只有長槍。
「你就是納米希斯。」瑞看著王座上的白羽，如果要找到一個最洽的形容詞來描述眼前帝王，那大概就是一個棺材，活生生的木乃伊。
白羽全身上下的器官都不在身體裡面而是被分開存放泡製在各種不同的容器中，容器配合著不同的管路與白羽的身體連結，使得這些器官繼續活著，同時發會作用維持著白羽生命。
「......」
瑞說：「我從柏的遺書中得到的內容跟推算的結果，復仇的女神並沒有消失，而是取代了白羽的位置，成為了下一任的白羽。」
「......」
「革命是假的，戰爭是假的，反叛也是假的，只有統治才是真的。」瑞開始隨意地在周圍踱步走動。
「......」
「柏說過蟻群和蜂群的組織其實就是社會主義的極端呈現，這個也是白羽的終極目的，雖然看起來像是個實現終極理想，但永遠抵不過人性，終極的公平是理想也是矛盾，因為無法對抗管理者的人性達到真正的公平分配，最後管理者流於自己的利益讓不正確的人擔任了不正確的職位，使得國家機器領導的產業生產力下降，到最後導致社會衰敗。」
「......」
「所以社會主義需要個終極公平的系統來維持統治，而這個系統就是白羽，白羽只是一個運算終極公平的程式系統，但是這個系統太過於精算沒辦法理解人性，往往在執行上達不到理想化效率。系統需要一個負指標，而這個負指標就是人腦，而且不是普通的人腦，需要的是一個凝聚反白羽與神國體系思維意志的大腦，簡單來說就是需要一個反叛軍領導者的大腦，白羽必須以人腦作為載體將自己載入那顆大腦之中才能運作。」
「......」
「但是人腦有壽命的極限，所以白羽陷入了矛盾之中，他必須把國家治理得很好，但同時他又需要這個國家有反叛組織誕生這樣才能延續白羽的壽命，因此納米希斯誕生了，白羽故意放水暗中授意特定的人有機會成立反叛組織，目的就是希望能維持載體大腦有個穩定的供應源。柏成為了白羽的目標在納米希斯的腦耗盡時用柏的腦替代。所以當柏意識到他的女兒開始活化反叛組織的行動的時候他就自殺了，而且還是很徹底的用舊式的手槍轟掉自己的大腦。」
「......」
「柏在那個實驗室裡透過暗網跟反叛者聯繫，他也知道白羽正在等而他也正在等。槿是白羽故意送去給他試探的人，或許白羽能估算得出來跟柏接觸過的人都會成為反叛者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柏的大腦。這全部的一切都是從他開槍的那霎那開始，反叛者和白羽再一次的全面開戰。」
「......」
「但是柏的腦已經粉碎沒用了，所以白羽改了一個新的目標那就是柏的女兒也就是那個繼承父親遺志女孩的大腦。」
「......」
「這是計中計，反叛軍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好讓神國部隊前往剿滅，藉機消耗白羽的運算，然後讓刺客也就是我偷襲白羽。但是同時白羽也故意讓自己暴露在刺客也就是我的威脅之下，派出超過於反叛者估算的兵力，打算逮捕柏的女兒。」
「......」
「如果按劇本演出白羽覺得捏死反叛軍輕而易舉，但這是一場必敗的仗，不知道這樣的劇本已經重複了幾輪了，反叛者在這不斷輪轉迴圈的歷史中力量遠超過你們的想像，差距已經大到脫離了資源投注多寡的範疇。神國是落後的一方，技術和科技的研發不是只有投注資源的多寡，包括思想上自由發揮。」
「......」此時白羽那血肉剝離只剩下面具般表情的臉皮產生了細微的抽動。
「反叛者不只沒有防衛反而還主動進攻，力量遠超過計算對吧？打算捕捉柏的女兒計劃失敗了。但是你沒有發現另外一件事情，其實有個不錯的替代品就在你眼前。」瑞舉起雙手說，「其實我也不錯吧！我自己覺得自己很厲害！」
此時兩旁手持長槍的守衛抖動了一下。
「或許白羽可以試試看也說不一定？」瑞挑釁地揮了幾下手指說：「來啊！來試試看！失敗也是多浪費一個腦而已嘛！」
兩旁的守衛立刻持長槍衝了過來，只見瑞迅速地躲過攻擊衝入長槍的半徑內，掐住其一個守衛的武器操控它頂開另外一個守衛使其倒地，再奪下長槍後將倒地的守衛插死，然後再拿起地上的長槍反擊手無寸鐵的守衛。
瑞解決掉守衛後走向白羽：「你們靠輔腦把自己的身體動作模組化太久了，千篇一律的動作和攻擊模式已經被破解，我使用這附真實血肉的軀體互相訓練搏擊了無數次。」
「......」
「你一定很好奇，那個用無面者資料做成的武器是什麼對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這跟無面者的面具是一樣的道理，雖然看不到但是卻存在。武器很早以前就完成了，只是沒辦法突破防火牆而已，所以他們才要辛辛苦苦地找一個無面者擷取資料。」瑞從口袋中拿出AR眼鏡戴上，「那麼就讓我扣下扳機吧。」
瑞的身後有一大群人，他們占滿了整個王座廳，那些人都是過去與白羽戰鬥中落敗的意識，同時也是柏主任最後一步棋，也就是可以摧毀白羽的武器，當瑞意識到這群意識的存在時，這也意味著這些意識將會被活化。
「去吧！讓那個可悲的靈魂得到解放。」瑞點點頭。
人群默默地穿過瑞走向王座並且碰觸白羽的身體，原本面無表情的白羽突然痛苦地哀嚎著，如同烈焰燃燒在AR的目光中白羽的身軀逐漸燃燒並且瓦解，最後過去的意識們在餘燼的殘骸中拉了一名少女出來，那就是大腦被白羽竊占的復仇女神，納米希斯的意識，他們對著瑞鞠躬行禮。
「去吧！不用管我了。」瑞說：「白羽雖然瓦解了，但是說到底也只是社會主義思想的凝聚體而已，這種恐怖的思維依然殘餘人心中，接下來的革命是人與人的戰爭了。」
瑞拿下眼鏡眼前的白羽實體已經停止，器官快速地衰竭停止運行，此時查覺到王座情況不對勁的審判官衝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
「白羽駕崩了」
「你幹的？」審判官掏出自己的手槍準備攻擊。
瑞衝上前去手插入審判官的大衣中扣住先前主動上繳的手槍，一陣掙扎和混亂之後審判官身體中槍倒地。
瑞搭乘電梯下樓走出王座建築物，神國城市內烽火四起，人民已經揭竿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