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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鮮血、寒冰、與鋼鐵》--第七章-04-錦馬逆襲

K.I | 2018-11-20 01:00:31 | 巴幣 10 | 人氣 1001



  在百姓的慌亂逃散之中,周圍的官兵與衛兵全都試著往台上衝,卻又因為人潮湧動而寸步難行,只得乾瞪著那暗紅色的身影飛快的離去。

  那已經是幾個時辰前的事,夏侯雲坐窗望月回想當時,但不論他怎麼思考又怎麼想,他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個和當時的自己完全一模一樣的人,也不懂那個人出現還殺了比武大賽優勝者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


  還依稀記得那衣裝那時是隨便在路上賣成衣的店家用極為便宜的價格買來的,就連那面紗也是從那時新開張的某間酒樓偷扯下來的布,最後整套服裝也都丟在一間專門收集廢棄物的小房間裡了,就是不明白為何會出現說著自己以前說過的話,甚至用著與自己以前用過的假名的人。

  「那到底是誰--」雲忍不住自言自語道。「會是熟人嗎?」


  他開始深層的思考:「要說那是姜古?不可能,當時他就在一旁高興的看著華郎被殺。要說那是田槶?不可能,他就是提醒姜古自己還在原地發呆的人。要說那是郭傲?也不可能,那假陳可是會說話的。要說那是公孫翔?更不可能,那假陳的身高大概我差不多長呢。其他女性就更不用說……不!有一個人很有可能,那就是裴玄!她昨晚看起來怪怪的,明明是個女強人卻願意默默留在舍裡養傷,肯定是有鬼。沒錯,她如果不是那假陳,肯定就是想留在舍中裡偷吃那鍋士兵招待的大肉湯!對了,那肉湯我好像還沒吃過,待會一定記得要去灶房看看,不過還真擔心軍營裡的那些野蠻漢子不會料理肉肉這麼好的食材呢,要是煮過頭或火侯不對的話那味道肯定會--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你一個人在碎念些什麼呀?」李桃走了過來,表情疑惑的看著雲。

  「誰碎念了,我正思考著呢。」雲一臉正經的說道。

  「你明明把剛剛心裡想的一長串都說出來了,還不算碎念麼。」

  「我說出來了?」他的表情還真是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的樣子。

  「那不重要,我只是來傳話的,叔父叫你盡快去找他,他在後院那等你。」

  「好吧,謝啦--」就在雲要走出門前之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微微回過頭賊笑的說道:「等等,妳稍早也沒跟我們出去對吧?」

  「不然呢,我和李夏都在照顧裴玄……」李桃回答完後才明白夏侯雲想說的是什麼。「慢著,你難道真的是在懷疑我們嗎?」

  「不然要懷疑那鍋大肉湯嗎?就妳們幾個沒跟我們一起出去呀。」

  「我們怎麼可能會是什麼陳!公孫將軍都說了那人明顯是位年輕的精壯男性,而且也說那人聲音與你相似了,你懷疑你自己有個再生之靈都比較合理。」

「再生之靈--我怎麼沒想過呢……」他居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我覺得你還是失去記憶的時候一點--」李桃無奈的往客房的方向走了過去,而雲則是摸著下巴一邊思索著一邊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一走到後院的池子邊,馬上就看見李殘駝背坐在那賞月,雲便走上前問道:「老人,你找我嗎?」

  「想得出那個人是誰嗎?」

  「想不出來,但肯定是個之前有在隴城待過,而且有親眼目睹過我打倒金文的人。」

  「也罷,不算重要,有更要緊的事。」

  「有什麼事會比過去的自己突然出現在面前還重要?」雲笑笑的問。

  「關西聯軍。」李殘回道:「戰事已經開始了,韓遂和馬超都已把兵力分散至戰線上,預計明日就會對曹軍發動突襲。」

  「情況怎樣,我不明白?」

  「曹操原想往南方拓展,但兩年前的赤壁一戰讓這個野心粉碎了,於是他便想往西方也就是韓遂與馬超所在之地侵略。然而他們雖一老一少意見不合,但面對共同的敵人還是聚集起了整個西域數名萬羌、胡、漢人混雜的兵力,並且奪取傳說中的神劍想要以示天下他們才是天選之人,想要藉此搶先一步反攻,而曹操見他們關中十將居然同時集中在一起,若是成功的話則整個西方都將落入他手中,因此也親自前來坐鎮想把他們一舉消滅。決戰地點就在此地--潼關。」

  「所以那個老夫老夫自稱的韓遂和那個自以為是的馬超想要速戰速決,明天就把曹操的頭砍下來?」

  「只有馬超和幾名部將會出來,手上握有神劍的韓遂不會這麼輕易就出面的。那些人雖然說是聯軍,但畢竟各個都擁兵自重,彼此之間仍不堅定又互相猜忌,要他們願意全軍出動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我已經告訴過公孫翔了,明日你們渡河往北岸上喬裝成曹軍,在馬超發動攻擊後便過去幫曹軍擊退他們,若無法擊退也要確保曹操存活,否則他若有個不幸則勢必會影響到整個戰局。」

  「聽起來有點難啊,前陣子才在打仗而已現在又要打大仗,我們這身子恐怕吃不消呢--」雲故作慵懶的說道。

  「你們倆帶一些兵過去就行了,姜古另外有行動必須要由他去執行。」

  「你說了算,不過這一切完成後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說。」

  「我真的很好奇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不對,應該說你到底是什麼沒做過的。」

  「專注在眼前的事上。」說完後李殘便慢步離去,夏侯雲待在原地挖了挖耳朵後也才走開。




  隔天上午,天色卻略為陰暗。陰天之下涼爽的風不斷吹拂,但在軍營屯駐之地附近所留免不了感到映襯的緊張感。

  夏侯雲划著小船來到了與公孫翔所約之地,見左仁右易和一小隊的士兵都已經換上曹軍服裝,而翔本人也已站在那望著遠方的馬超軍。

  「天氣還真不錯,我最喜歡這種有點暖又有點涼的風。」夏侯雲走到他身旁說道。

  「這一帶的氣候我很了解,每年到了這半個月越晚就會越冷,白天的時候像隴城一樣熱,到了午夜子時恐怕又會像北方那樣凍人了。」

  「總之來晚失禮了,現在情況如何?」

  「來得也正是時候,馬超差不多要攻過來了。」翔眼神十分專注的注視著遠處。

  「我猜猜,等他們接觸到曹軍後我們再從側面打進去,順水推舟送曹軍個人情對吧?」

  「我跟你說過?」他意外的轉頭看向他。

  「和你相處久了,有點摸清你做事的方式了--」雲笑了笑後突然沉默了一會,才又問道:「你知道這次曹操帶了誰來嗎?」

  「沒有姓夏侯的,都是些守城將和武力勇猛的護衛而已。」

  「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

「和你相處久了,大概知道你會想問什麼了--」


  過了不久,遠方的軍隊果然開始朝東面攻去,夏侯雲一眼便見馬超本人在大軍的最後方指揮道:「錦馬超逆襲來也--!」


  接著一陣一陣的弓兵直衝向前,公孫翔也揮手示意準備出動。

  「糟了!曹操一定得撤退……」雲感到不妙的說道。

  「為何這麼說?」

  「小時候就聽說過西涼鐵騎的突襲能力是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現在馬超擺明急著想立功以穩固在聯軍首領的地位,這仗肯定不好打。」


  再過沒一下,馬超的前線軍隊突然殺聲大作。仔細一看,沒想到幾里之外的騎兵忽然停下腳步,躲在後方的弓兵隊突然出現並開始齊射,以為是騎兵要來襲的曹軍一下子沒準備擋箭盾,萬箭齊發的箭雨之下頓時被殺的人仰馬翻。

  「居然是佯動!」公孫翔驚呼道。

  「情況有變,我們分頭行動!」夏侯雲說完,拔刀甩刃的就直接衝往馬超軍隊後側方衝去,「你直接去前方幫曹操他們,我去試看看刺殺馬超!」

  儘管聽起來有些不可能,公孫翔還是選擇相信完成過許多不可思議之事的他。

  馬超軍的亂箭之雨把曹軍殺的節節後退,在北方安置的援軍雖然很快的也到來,但西涼鐵騎又在此時一齊衝上去,即便人數相衡也是難以遏止的劣勢。

  公孫翔率著自己的小兵隊與曹軍會合,以援軍之名和關西軍邊戰邊退。後方曹軍人士大喊道:「丞相大人正在撤退,請前線務必撐住!」聽到如此的大喊,他更了解到現在必須更賣力作戰。與左仁右易共三人駕馬前往最前方,舉劍迎戰強勁的西涼鐵騎。


  夏侯雲一人往馬超軍後方潛入,一路上與之背道而馳,善於潛行的他完全沒被發覺的就成功混入後方軍陣中。但縱使他已至剛才在遠方所看著的地方,此處已經不見馬超本人蹤影,但能見到關中十將裡的其中一員,那名細眼高鼻的書生之將,手仍持著扇子輕輕的搧動著。


  「只剩楊秋在這,那馬超在哪?」暗自唸道的雲繼續在駐地中環繞著,試圖找出更多線索。

  就在此時,營內忽然傳出慘叫聲,沒過多久馬上就陷入了一陣慌亂。夏侯雲起初以為是曹軍有猛將殺過來了,之後又以為是自己行蹤暴露才引起混亂,但更仔細觀察後發現營中的士兵正在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處於警戒狀態的將士們也突然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就被一道血色之影閃過,隨後立即倒地身亡。

  「那是……」雲確認那道暗紅色的身影就是近日來他一直思索著的人,沒想到他又出現在此處,他便更上前查看。

  發覺情勢有危險的楊秋馬上大喊道:「哼。看來現在不適合我親自留守後方。來人,護我撤回關中,剩下的人給我繼續守住這裡!」隨後便帶著少少護衛迅速的離開該地,留下大部分的士兵繼續恐懼的鎮守。

  果不其然那道血影又殺了出來,他出現在營地中央的包圍網中,停下能辨認出其人形之時,又有好幾名關西士兵倒下。夏侯雲一時忍不住直接翻過掩體,往那人直奔而去。

  「嗯?」那人起身後很快察覺到正在衝向自己的雲,但他卻只是默默的看著他,沒有做出任何預備攻擊的動作。

  當雲行至他面前,他馬上喊道:「喂!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有這套衣服,又為什麼會叫做陳?」


  在那暗紅色的面紗下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唯一露出的雙眼也沒有透露出半點情感。卻在雲即將恍神之際,陳提起拳刃直接就往他的頭一旁刺去,以為自己要死去的雲閉上了眼,直到聽到了一聲慘叫才發現他是在攻擊自己身後的敵兵。


  睜開眼回過身,他們兩已經被團團兵卒包圍住,陳轉身與夏侯雲並肩作戰,而雲也馬上進入狀態,提起刀面對向敵人們。

  「看來你暫時不是敵人啊--」



  沿河一帶,一位身強體壯的勇夫手舉著盾護著一名深目長鬚之人,周圍亦有甚多護衛在保護他的安全,中央被眾人死命保護的想必就是曹操,同時公孫翔等人也且戰且退的退到河邊一處了。

  「快讓丞相大人快渡河過去!這裡交給我們就好,再過一會就會有更多援軍來的!」翔對後方曹軍喊道。

  「那就請你們保重了!」曹操的護衛一邊大喊著,一邊護著他上了小船。


  就在此時,看著公孫翔的曹操,也被曹操本人所凝視,兩人眼對著眼的互視了短暫的一段時間,什麼話也沒說,那瞬間卻感覺如此漫長。


  「呃啊!嗚……」一聲慘叫從河邊傳來,他們轉頭一看,沒想到是駛船的船伕被亂箭射中額頭身亡,整個人還摔入了河裡。

  「該死!」那貼身護衛吼道:「你們繼續撐著,丞相大人就交給我了--」那勇夫直接把大盾高高拋出,丟向遠方的馬超大軍後自己執船槳奮力的往另一端開始划去。

  留在原處繼續奮戰的曹軍和翔等人已無路可退,再退便是黃河。這時卻有一將領喊道:「本將乃校尉丁斐!聽我命令,釋放圍籬所有精牛壯馬!」

  「現在情勢緊急,做那種事做什麼呀!」左仁忍不住大喊回問。

  「不得無禮!人家身為將領自有方寸,我去--」公孫翔說完後馬上脫離戰鬥,駕馬奔至另一邊的牛馬屯場,一看到果真有許多膚色各有不同的壯碩馬兒在內,他馬上就把圍籬給破壞掉並快速把他們的韁繩砍斷,隨後又放聲驚嚇這些動物,牠們立刻拔腿狂奔,往戰場之處衝了上去。

  起初翔也有些不明白此舉之作用,沒想到馬超軍一見有如此精良之牛馬,居然開始忽略了戰況,紛紛開始匆忙的追捕起這些理應被珍藏起來的野獸們。


  正當戰局有些緩和之時,很快的就盼來了另一波援軍,那名手持雙手斧騎著白馬帶領大軍襲來的將領喊道:「徐晃,徐公明在此,馬超小兒獻上首級來!」馬超之大軍這也才驚覺情勢可能會被反轉,馬上就轉而慢慢退後。




  另一邊,夏侯雲與陳一起合作居然戰的相當順利,兩人明明是第一次比肩共戰卻有著彷彿多年的默契,任幾十之多的敵人包圍著他們也難以將兩人拿下。

  又在群眾之中大開殺戒了好一陣子,馬超軍等人才紛紛大喊撤退,似乎是後方主將那出了問題必須撤回,作戰已久的雲與陳這也才能停下戰鬥稍微喘口氣。

  好景不長,只休息了沒幾秒的陳忽然轉身面對向雲,沉沉的開口:「我說過了,韓遂的人頭是我的,在我親手斬殺他之前誰都不准搶先或阻礙我。」

  「唷,你這可就不厚道了。偷了我的衣服還偷了我的假名,現在還想偷走我的節操還是貞操?」雲喘了喘後便恢復站姿,同樣的面對向他。

  「果然是你,看來也只有把你先解決掉,我才能將我復仇的血刃揮向韓遂。」

  夏侯雲蔑視的笑道:「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男人,要是我不喜歡的話你節操貞操都別想碰啦。」

  「看招!」那陳一言不合就直接開戰,拳刃連刺了好幾下都被雲閃過。然而雲卻也非完美閃避,他的肩頸衣物也都稍微被劃破了一些。


  抓到機會反攻,雲轉身由下往上的迴旋飛斬,整個人跳起來後又逆轉回來,以長刀和匕首雙重不斷的打擊在陳的武器上。

  陳也非等閒之輩,被猛烈連擊數陣後直接蹲低身體掃堂腿過去,夏侯雲果然跳了起來,陳這時立刻盤旋起身往上就是一斬,所幸雲這次也有即時以刃擋下才得以保命。

  落地之後又是一陣追打,長刀往陳頭頂揮了過去,他蹲下躲過後又是一次上鉤斬,這次被雲硬生生的用匕首擋了下來。

  陳見狀便以另一手掏出暗器短刺要往雲側腰插入,但雲卻露出了微笑,早就看穿了他會有如此舉動,直接一腳把他踹開,待他被踢遠後回神之刻自己已經又跳了起來,重重一擊幾乎要敲碎了舉起來格擋的拳刃,直接把他震退後滾了幾圈才能立足停下來。

  不甘心的他又再上前強襲,但雲卻摸透了他單調的進攻套路,不時還以拳腳或刀背敲擊他的破綻。直到最後才再次用上巨力狠擊,一樣以拳刃擋下的陳這次真的被震到無法緊握武器,半跪在地無法再攻的顯示出他的落敗。


  夏侯雲緩緩走到他的面前,此處只剩下他們兩人,陳卻也沒有打算再使用暗器的短刺。


  「該死……居然是敗在你手上……」他一把就將拳刃插在地上,短刺也直接拋往身後以示認輸。

  「說那什麼話,好像輸給我很不光榮似的--」雲把長刀和匕首也收了起來,此次對戰還是第一次他沒有用到任何一樣李殘所給予的道具。

  「我原以為你會就這麼消失,由我來承接這個名號,但沒想到你居然又在一次出現在我面前了……」陳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著。

  「把你的面紗拿下,說說你到底是誰,叫做什麼名字。你姓陳對吧?本名又是什麼?難道你就是隴城裡住我隔壁的小陳?」

  「這就是命運嗎?真是叫人難以嚥氣。」陳說完後猶豫了許久,最後才閉上眼,忍著內心所受的屈辱拉下自己暗紅色的面紗,他真實的面貌這也才顯露出來。「沒想到我居然又死了一次--」

  「你、你……」雲一看到他的面容兩眼立刻瞪大,驚訝的簡直說不出話來。掙扎許久後才能開口道:「你誰啊?」

  那名「陳」再次慢慢的起身,看向與夏侯雲那自己相同血紅色雙瞳,輕聲卻沉重的答道:「我姓韓名研,字文泰,我們曾經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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