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初年,台灣各行政區中之一叫作「彰化」,乃是過去清領時期一位巡撫所書「顯彰皇化」四字而來。
彰化縣中,有一名叫白沙的地方,住著兩兄弟;哥哥擅於繪畫,所繪人、地、景、物,與當時水墨、丹青技法均不相同。鄉鄰中有人見了,覺得稀奇,便買回家裝飾。時日一久,許多人紛紛慕名前來購買哥哥的畫。
弟弟自小見兄長畫圖,也很有興趣,跟著嘗試,卻屢受挫折。隨著年紀愈長,眼見哥哥名氣大了起來,頗有一宗一派之風;反觀自己的作品,簡直無法見人,甚感挫折,他跟著哥哥長大,此刻發覺自己沒有天分,徬徨無助,只覺沒有一技之長,不知該靠什麼生活。
哥哥見了,說道:「太在意別人的畫、別人怎麼看畫,便畫不出真正好的作品。」自此而後,手把手的將自己畫畫的技法教給弟弟,弟弟在哥哥的鼓勵下,畫技日漸進步,喜不自勝。
有一天,他們鄉中一位豪紳也來向哥哥買畫,哥哥知道這人仗著有錢,常常欺侮窮人,便拒絕賣畫給他。豪紳火了,一天叫人開車撞進家中,將一干畫具,連同哥哥撞成了殘廢。
弟弟知道了,上豪紳家興師問罪。那豪紳只推說不知,弟弟又找了警察來,在家前家後看了看,說找不到豪紳指使的證據,辦不了案。弟弟只得天天在家中喝酒大罵。
哥哥手給撞得歪了,沒法再像以前那樣妙筆生花,弟弟便以哥哥教他的方法,自己畫圖賣錢。但他比起哥哥,仍是差了一截,沒什麼人喜歡他畫的畫,兩人很快變得家徒四壁。
一天晚上,弟弟提了一壺酒,懷裡放了一把刀,逕上豪紳家去,將他殺了,趕走管家僕役,趁著警察還沒到,拿筆醮了豪紳的血,在牆上塗抹一陣,揚長而去。
僕役帶著警察回來,只見豪紳家的大廳牆上畫著一朵花,光澤陰影,無一不和真的一樣。看那花瓣鮮紅欲滴,夾雜著濃濃腥味,上頭鮮血未乾,沿著牆面流淌下來,足見下筆之深,恨意之切。直教在場眾人不住發抖,心中說不出的害怕。
之後警方大舉搜查,卻始終找不到那弟弟的下落,只好不了了之。鄉中流傳下這則故事,,贈與與弟弟一個名號,叫「潵丹毫」。稱讚他醮仇人之血,揮灑作畫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