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為什麼？
在經過兩個小時的輾轉難眠後，艾蕾莎放棄了想要回去睡覺的嘗試。她拿出了一個小提袋，把ㄧ些隨身物品丟進去。
「艾蕾莎，妳想要幹什麼呢？」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她的右手傳出來，這是她所持有的寶具「破壞之權杖」中寄宿的英靈的聲音。
「我要去找他。」
「找誰？『意念的使者』嗎？」
她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繼續整理行李。
「妳上次的行為頂多只算是『抗命』，但是假如妳現在過去，恐怕會被當成『叛國』喔。」
「我不在乎。」
「那麼，妳的靈力要從哪裡來呢？現在可是靠著皇家負責供給妳靈力。」
她停了一下，小聲地說：「不會被發現的。」
「假如被發現呢？」那個蒼老的聲音直截了當地問。
沉默了幾秒，艾蕾莎鬧脾氣似的噘起嘴說道：「我不管。」
「我沒有任何的立場，純粹是為了妳好。」老人說。「和妳在一起的時間很快樂，我希望妳可以更謹慎一點，不要因為這種事情而賠上性命。」
「不管，我要去找他。」
看著鬧脾氣的艾蕾莎，項鍊裡面傳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簡單地整理的行李後，艾蕾莎便坐到通訊機前面，開始輸入號碼。她原本預期會等上好一陣時間，不過出乎意料地，過了不到十秒對方就接起來了。
「艾蕾莎！好久不見了！妳怎麼那麼久沒來我這裡了呢？」
接起電話的是「熾紅之翼」莉貝卡·貝隆。她是兩界帝國第二順位的皇位繼承人，僅次於她同父異母的弟弟「鋼人」諾里·貝隆。雖然因為ㄧ些個人因素，艾蕾莎與皇帝和諾里·貝隆的關係一直十分冷淡，莉貝卡卻是她在兩界帝國中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公主……我有事想要拜託妳。」
「趕快過來喔，十分鐘後見了。」莉貝卡根本沒有聽艾蕾莎說完就興奮地回答，然後在艾蕾莎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就切斷了通話。
公主的居所離艾蕾莎住的地方大約一公里左右。艾蕾莎到達時，大門口的守衛顯然已經得到了消息，立刻拉開鐵門讓她進去。莉貝卡正站在屋子外的庭園等她。
「趕快進來，我已經準備好咖啡了。」她熱情地說，拉著艾蕾莎走到二樓的起居室，兩人就坐後。莉貝卡揮了揮手示意所有的僕從離開，才露出好奇的表情開口問道：「妳怎麼會在半夜聯絡我呢？為什麼妳這麼晚還醒著阿？」
「我也想要問公主殿下這個問題呢。」艾蕾莎露出淺淺的笑容，對著莉貝卡這麼說。
聽到這個問題，莉貝卡的表情變的有些陰沈。她緊緊的咬著嘴唇，過了好幾秒才說：「半夜做惡夢了呢。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晚上常常做惡夢……」
艾蕾莎立刻明白莉貝卡在說什麼。
「又是那件事嗎？」艾蕾莎輕輕嘆了口氣。「妳最近還是會想起這件事情啊……」
「是啊。我還是常常夢見這些事情……沒辦法，怎麼可能忘掉那場大屠殺呢。」
艾蕾莎點了點頭。就連已經生存了這麼久的她，也無法忘記那場發生在西元1914年的悲劇。
當時，兩界帝國尚未正式統治人類的世界，內部「靈界派」跟「混血派」的政治鬥爭到達最高峰。搶先下手的是靈界派的人，他們在一夜之間暗殺了好幾個混血派的要員。雖然莉貝卡沒有涉入政治而沒被牽連在內，這件事情卻仍然對她造成了十分巨大的衝擊——被暗殺的人之中甚至包括皇后和第一皇子，也就是莉貝卡的母親和哥哥。更可怕的是，暗殺她哥哥的人就是現在的第一皇位繼承人——由當時還是寵妃的雷狄亞所生的王子諾里·貝隆，也就是莉貝卡同父異母的弟弟。
在那次的政變後，混血派的勢力被摧毀殆盡，許多人都被用各式各樣的罪名處死，就算是逃過一死的人也被旁調，在兩界帝國中也幾乎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我們就別談輪這些過去的事情吧。有什麼事會讓妳在半夜跑過來呢？應該很緊急吧？」
「其實……我希望能請妳幫我一個忙。」
「假如是我能幫上的忙我一定會幫妳的。只是……現在這樣的狀況，我也不知道到我能幫上什麼啊。」莉貝卡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抓了抓自己暗金色的長髮。她的髮色遺傳自她的父親，但是她卻與父親處的十分不好，兩人一向十分疏遠。除此之外，政變後掌握大權的皇后雷狄亞也看她十分不順眼，而她為了不惹上麻煩，十分有自知之明的不參與任何政治事務，所以她雖然貴為公主，影響力卻是少的可憐。
「能不能幫我安排一架飛機呢？」
「我想想……要有降落許可是個問題呢。假如飛機不降落，讓妳自己用魔法下去，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
莉貝卡點了點頭。「不用降落的話很簡單。我立刻幫妳安排」
她拉了一下身邊的一個搖鈴，沒多久就有一個僕人走進來。她對那個人說道：「幫這位小姐立刻安排一架飛機行嗎，上了飛機她會告知機長目的地的。」
「沒問題，公主殿下。」那位僕人恭敬的退下了。
她走了以後，莉貝卡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了艾蕾莎好幾秒，猶豫了好一會兒後，她按耐不住把事情問個一清二楚的衝動，問道：「半夜突然需要飛機，妳是要去哪裡啊？」
——我能把事情全部告訴公主嗎……
——假如被知道我是要去妨礙兩界帝國的計畫，就算是公主也不會同意的吧。不過，只告訴她地點應該無所謂。
「我要去台北。」艾蕾莎小聲地說。
「中國東南方那個地方嗎？說到這個地方，聽說前幾天『扭曲相位』被派去那裡了啊。妳要去找他嗎？」
艾蕾莎尷尬地別過視線。「算吧……不過，這是秘密。」
「什麼嗎，真討厭。」莉貝卡失望的看著她。「那麼，至少讓我陪妳去機場吧。」
「假如妳不介意的話，那麼就麻煩妳了。」
楊舒瑩雖然無法像戰鬥中的賽克、拉斐和拜倫一樣了解這場戰鬥的每一個細節，但是光站在旁邊看，她也能了解現在的狀況實在是無比的絕望。
賽克和拉斐的默契不差，但是拜倫的能力卻讓兩人的合作完全無法發揮效果。從剛才那一槍後，他們再也沒有辦法對拜倫造成任何的傷害。
拉斐的盔甲已經出現了一堆凹痕，而從頭到尾什麼防護都沒有的賽克則渾身是傷，雖然他不停的治癒自己，但是這對靈力的量不是很多的他已經造成很大的負擔。
賽克也知道自己的狀況不太妙。為了節省靈力，他再戰鬥中盡量不用靈力強化自己的肉體，付出的代價就是現在已經開始感到疲勞。而且，就算這麼省，靈力的量還是消耗的比預期中的快。
——在戰鬥中又不可能直接從「海納百川」中補充靈力，我的狀況差不多要到極限了……
一直跟著賽克戰鬥的阿提拉也察覺到了賽克的狀況。
（賽克，直接召喚我。）
（不行。）
他對於使用阿提拉的力量仍有顧忌。使用寶具的時候會消耗極大的力量，若使用寶具沒能解決掉敵人，那麼自己將再也無力戰鬥。而且，召喚阿提拉到底有沒有辦法擊敗拜倫也是未知數，賽克覺得拜倫的能力就算面對阿提拉也不會居於下風，他在面對眾多敵人時反而可以發揮更可怕的力量。更何況，他的靈格是「王」，這簡直和寶具的潛能差不了多少。
實際上，賽克還是有想到解決方法是有的，可是每種方法都有不確定因素。
其中一個方法是說服拉斐使用他的寶具。那個寶具本身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拉斐才會用琪拉的「幻之結界」包覆它，隱匿寶具的真名並且限制它的力量。假如拉斐願意用寶具，那就可以一擊定勝負。
另外，賽克自己使用心靈魔法——「祭司」，也是個能夠強行突破現狀的方法。「祭司」是干擾心智的魔法，雖然面對靈格比自己更大的拜倫時，使用這個魔法並沒辦法強行扭曲他的心智，不過依然可以造成精神衝擊，讓他好一會兒無法行動。只是，這時候亞馮斯就成了麻煩，使用「祭司」的時候必須要全神貫注，很有可能會被亞馮斯偷襲。
在他思考的時候，他的動作並沒有慢下來，他輪替使用魔法「弓箭手」和「砲兵」，而拉斐則在魔法的空隙中攻擊。拜倫則不停的用地上的碎石進行防禦，同時操縱氣流以及用手中的靈裝反擊。就算以一敵二，他還是徹底壓制了兩個人。
——再來試試看新方法好了。
他解除了弓箭手，舉著劍衝過去。接近到拜倫身邊時，同時揮劍與扣下扳機。
然後，他也在同一時間發動了魔法「騎士」。
這是個賽克近戰的時候喜歡使用的魔法，在短距離釋放靈力，直接對敵人造成傷害。雖然這個魔法的作用範圍不大，但是它的優點是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發動好幾重的攻擊，藉此混淆敵人的判斷，突破他的防禦。
這次，他的攻擊竟然奏效了。
拜倫擋住了劍和子彈，卻沒能防禦住「騎士」的攻擊，他的身上被畫出好幾道的傷口。他大吼一聲，為了爭取時間，他釋放力量，讓手中的鞭子突然爆開，噴出的小石頭威力比在近距離爆炸的手榴彈還可怕。面對這種殘忍的反擊，拉斐還是用他的盾和盔甲硬是擋住，賽克則再次使用防禦魔法「禁衛軍」進行防禦。拜倫利用了這幾秒治癒了身上的傷勢，而亞馮斯從背後對賽克突襲，替拜倫爭取喘一口氣的時間。他的攻擊又被賽克擋下，而他也絲毫不戀戰，立刻靈體化逃掉。
從結果來看，剛剛的一擊並沒有對拜倫造成太大的傷害，不過賽克卻從中看到獲勝的契機。
——力場扭曲靈力的效率並沒有那麼高。既然不能用力場防禦，他就得一個一個改變向量。要做到這點，必須要能夠完全感知到每個向量才行。
——假如我猜的沒錯，他感知靈力的能力其實並不優秀，所以只要在他附近創造出讓他無法一一感知清楚的靈力，就能夠打敗他了。
閃耀著紫色光芒的一個個魔法陣再次出現在空中，無數的箭飛出，不同的是，這次射出的箭沒有實體，僅僅只是由靈力構成。
面對純粹由靈力構成的箭雨，並沒有像剛才那樣用力場直接擋住那些箭，而是向後退了好幾步，讓一堆石頭漂浮在他前面替他檔下這波攻擊。這個動作映證了賽克的想法。
——從這個動作可以確定他的弱點了。他沒有使用力場防禦，說明了他的力場扭曲靈力的能力不夠。
——不過，今天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在剛剛那波攻擊後，他清楚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
——今天這樣就夠了。看來，是撤退的時候了。
「拉斐。」他小小的呼喚一聲。僅透過一瞬間的視線交流，拉斐就猜到賽克的想法了。拉斐讓自己的戰馬再次現身，筆直的朝拜倫衝過去。他不管四周朝他飛來的石塊，把左手的盾牌向拜倫一砸，右手的長槍立刻跟上。盾牌在一瞬間遮蔽了拜倫的視線，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拜倫遲疑了一下，而這一瞬就讓拉斐的長槍來到了拜倫面前。
長槍刺穿了拜倫的右手，石塊也打穿了拉斐的盔甲。然後，拉斐突然調轉馬頭，往賽克奔馳而去。
看著往楊舒瑩跑的賽克，還有發動攻擊後立刻掉頭的拉斐，拜倫總算推斷出對方的意圖了。
「不要逃走，『意念的使者』！」他大吼。面前的大石塊噴出，如同大砲一樣飛向賽克。這個攻擊早在賽克的預料之中，他往旁邊跳了一步，輕鬆地閃開石塊。
就在那一瞬間，他才發現自己已經鑄下大錯。
他剛剛的位置，剛好在楊舒瑩與拜倫中間。
石塊掠過賽克身邊，直接飛向楊舒瑩。楊舒瑩根本來不及反應，而隱身在她身邊的琪拉也來不及出手阻擋這個意料之外的攻擊。砲彈般石塊狠狠地擊中了她的腹部。
楊舒瑩反射性地凝聚自己的靈力，這一瞬間連她自己都感到訝異，在之前賽克訓練她的時候她根本做不到這一點，但是現在卻竟然能勉強地操縱自己體內的力量。
——難道這就像火災現場的怪力一樣，我在緊急的時候就能做到嗎？
但是她的思緒到這邊就嘎然而止。接下來，她只感覺到自己被這個巨大的力量撞飛，彷彿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都被揉成了一團，然後她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賽克淒厲的大叫。
拜倫也愣住了，他的本意並不是要傷害楊舒瑩，但是射出石塊時卻沒注意到她的存在，卻這麼剛好打中了她。
在他發楞的空檔，賽克衝到楊舒瑩旁邊扶起她，發現她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
——不……該不會……
一陣絕望感浮上賽克的心頭。
——不該帶她來戰場的……只是想讓她的能力覺醒，卻變成這樣……
楊舒瑩沒有當場被石塊打成兩截已經是十分幸運的一件事情，但是即使如此，看到幾乎被搗爛的腹部和滿地的鮮血，賽克還是陷入了無比的絕望。
他將手指伸到她的鼻前，她的呼吸又淺又急促。
——她還沒死！只要沒死，都救的回來！
這一刻，賽克完全忘了他還在戰場上。而在一秒之後，他的這個疏忽就造成了慘烈的後果。
雖然拜倫在這幾秒沒有任何動作，但是精通暗殺的亞馮斯卻不會坐視這個時機溜走。他在賽克背後現身，匕首朝他的背刺下去。
——遭了！
賽克閃躲的動作慢了一拍。原本瞄準他心臟的匕首刺歪了，卻還是在他的左肩上劃下一條很深的傷口。亞馮斯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再次靈體化消失。就在這時，拉斐也趕到了賽克旁邊。
「魔法——旅人！」
這次賽克不是由自己發動魔法，而是啟動已經刻在地面上的魔法陣。他在早上經過時就已經準備好了這個魔法陣，原本只是以防萬一，卻沒想到自己真的用的上。
地面上的魔法陣發出光芒，在拜倫和亞馮斯來得及反應以前，他們就一起消失了。
賽克抱著楊舒瑩出現在客廳中，琪拉也與他們一同出現。他把楊舒瑩放到床上後，彷彿力氣放盡一樣，無力倒在地上。
「賽克，我很抱歉剛剛沒注意到，你這是——」
「那……那把匕首……有毒……」
賽克的身體不停抽搐。匕首上的毒液滲進傷口，隨著血液流遍全身，血管彷彿正被烈火灼燒著。役靈師肉體的自癒機能拼命地榨取他剩餘的靈力，用這些靈力緩慢的修復他的身體，卻完全跟不上毒素破壞的速度。
——好痛苦、好想死……
全身上下每一條神經都在發出哀嚎，彷彿身體上下每一吋都被揉碎又重組。毒液造成的劇痛，和被榨取靈力的痛楚，讓他幾乎要昏過去。
「該怎麼辦？小女孩快要死了阿！」拉斐在一旁焦急的大叫。
「地上……有魔法陣……你來啟動……」
拉斐雙手按住地板注入靈力。地面浮出了一個魔法陣，這是賽克先前在房子裡留下的治療魔法。魔法陣啟動後，賽克可以感覺到拉斐注入的靈力慢慢流入自己的身體，在體內流動的靈力慢慢分解著匕首的毒液。
——不行……這樣，太慢……
他想要伸手從他的口袋中掏出那瓶裝著靈力的水晶瓶，不過顫抖的手讓他連拿住瓶子都有困難。他感覺到腹部一抽，吐了一大口血。
「這樣就行了嗎？我們還能做什麼？」琪拉焦急的看著他。
「從口袋……拿……那個……」
她聽的一頭霧水，拉斐蹲下來，把賽克褲子的兩個口袋所有的東西都掃出來，包括手機，錢包，一把手槍，還有一個水晶瓶。
「是不是這個？」琪拉拿起水晶瓶，賽克臉色慘白的點點頭，又吐了一口血。他想要伸手接過那個水晶瓶，但是手抖的太厲害，水晶瓶立刻又從手指間滑掉。
琪拉只好小心的打開水晶瓶的瓶蓋，輕輕的晃了一下，一點點銀白色的液體滴到她的手上。她讓那些液體輕輕的流進賽克嘴中。
瞬間注入的大量靈力讓賽克的腹部又一次劇烈的痙攣，他又吐出了一口血，不過，大量注入身體中的靈力加快了解毒的速度，也同時增加了治療魔法的效果。賽克可以感覺到血管中的灼燒感正緩緩的消失。
「楊……楊舒瑩呢……」
「她的狀況看起來比你還好。」琪拉立刻回答了他的問題。「你的魔法陣生效了，他的傷口已經止血，呼吸和脈搏也暫時穩定下來了，不過還沒有恢復意識。」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賽克低聲的說。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在戰鬥中犯下這麼嚴重的錯誤。
他不應該讓那顆石頭擊中楊舒瑩，更不應該因為檢查傷勢而被亞馮斯刺中。
——我到底怎麼了……
——我從來沒有犯過這麼愚蠢的錯誤！
「賽克，你的血到現在沒有止住欸。」
被琪拉一說，他才發現自己的肩膀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那個傷口完全沒有癒合的跡象。
他念了一段治癒的咒語，但是即使魔法發動了，那個傷口仍然在，從剛剛到現在流出的鮮血已經在地板上積了一大灘。
「我想，這就是亞馮斯手上那把匕首的力量。那並不是一把靈裝，而是一把寶具。」
「寶具……讓傷口無法癒合的寶具……難道是『易水寒』？」
「或許吧……」
「易水寒」和寄宿在其中的英靈荊軻，是無數靠著暗殺聞名的役靈師都在追求的的寶具。它不但在人類的歷史上留下了極高的知名度，在役靈師歷史中也是惡名昭彰，無數強大的役靈師喪命在這把寶具手下，甚至還有刺客為了求得這把寶具去刺殺其他的暗殺者。
「這就說的通了，記得這個寶具同時有兩個詛咒，一個是『劇毒』，一個是『無法癒合的傷口』……果然，這個毒不是尋常的毒。」琪拉憂心忡忡地看著傷口。
賽克又念了另一個咒語，用魔法創造出了一條條的魔法繃帶綁住了自己的肩膀，但是血卻還是沒有止住，很快就染紅了繃帶。
「我再慢慢想辦法。你們也先回去休息吧，尤其是拉斐，你也很慘吧。」
「慘是慘，但是跟你比起來實在算不了什麼。」拉斐無奈的說。他牽著琪拉的手，一跛一跛的走出了房子。
在他們離開之後，賽克用魔法清掉了地上和衣服上的血跡，又招喚出了更多的魔法繃帶，試圖抑制傷口的出血。然後，他有些勉強的站起來，雖然全身的肌肉仍有點不聽使喚，他還是勉強走到楊舒瑩旁邊，檢查她的傷勢。他按住她的額頭，注入了一點點的靈力，讓靈力流進她的身體以慢慢的了解她身體的狀況。
——剛剛受的傷真的很嚴重，腹腔和後腹腔的所有器官都受了嚴重的損害，甚至連脊椎骨都斷了。
——不過現在已經復原的差不多了。靠著拉斐的靈力和她自身的力量，復原的速度真的很快啊。
他在楊舒瑩身邊躺了下來，讓魔法陣繼續替自己療傷。他想讓自己的大腦放空一下，但是剛剛戰鬥時自己犯下的錯誤卻充斥在思緒之中。
——為什麼我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他無法了解為什麼在戰鬥時他會有那樣的反應。
以前的他也在戰鬥時經歷過夥伴戰死的狀況。但是，他一切的行為都是勝利為基準，就算有什麼突發狀況，他都會立刻考慮求勝的方法。就算同伴在面前死掉，他也會繼續思考如何扭轉劣勢。
——在敵人面前這麼大意，這大概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這樣吧……
——為什麼我今天會這樣……
繼續戰鬥的一章。基本上，《橫越世界的門2》的主線內容就到這邊告一段落了，雖然停在這種有點吊人胃口的地方，不過還是請大家多多見諒吧。剩下的尾章基本上是幫後面的故事埋伏筆，就請大家耐心地等待囉。
這一章的重點有兩個，一個是賽克與拜倫仍在持續的戰鬥，一個是艾蕾莎的行動。艾蕾莎被冷落太久了，終於有機會讓她出來晃晃啦～在接下來的第三篇，艾蕾莎也會有很多的戲份喔。
我記得我應該說過我最喜歡的角色其實是艾蕾莎XD
好啦，今天的更新就到這邊了，希望各位慢慢欣賞囉！
創作內容
《橫越世界的門》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