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Zombie滿滿的世界就算了等級還是0
原計在集合點會合後一起回土瓮的,不料提前查看的隊員回報,菈瑞兒在樹上留下訊息,說他們遇襲了。他們於是在附近尋找藏匿地點,但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被監視著的感覺……他不認為那是錯覺,於是帶著隊員移動,終於看到尾隨上來的敵人──準備交戰時,卻聽見遠方傳來響箭的聲音。
接著,草原上所有的殭屍都興奮了起來……
「布羅!」
聽見熟悉的喊聲,他轉頭,馬上看到她擲飛過來的長槍已迫至眼前,他閃電般的撇頭閃過,聽見後方傳來長槍穿過血肉的噗吱聲音;喊他名字的女人跑了過來,她身後竄出一隻殭屍,距離太近了──他沒有猶豫地狠戾朝她丟出斧頭,戰鬥斧脫手,霍霍地發出凶狠聲響飛了出去──她看見他的眼,下一瞬,她陡然撲倒在地,翻轉許多圈後正好停在他腳邊,而他的斧頭筆直的劈進那隻殭屍的胸口,拖慢了它的攻勢。
他伸手將她拉起,她同時拔出自己的長槍,他則抽出備用的戰鬥斧,一連又劈掉兩隻殭屍的腦袋。
「怎麼搞的?!」她大吼,聲音聽起來極為惱怒。
「被跟了!」他回應,包住口鼻的頭巾模糊了聲音,但她聽得懂,沒有再質問。
那隻被他劈中胸口的殭屍終於跑近,他先用手上的斧頭劈開它扒上來的利爪,抓住它胸上的斧頭,腳一踩、反手往上提──『劈啪!』直接把那東西從中間撕成兩半,頓時黑血噴得到處都是,但他們的護目鏡和頭巾將臉上的脆弱部位保護得很好。
他將已經沒用的肉塊踢開,雙手持斧、回身再劈往旁撲上來的殭屍,衝擊力大到後方五六隻殭屍也跌成一團,他踩上去,雙斧劈下,制住它們胡亂掙扎的手,菈瑞兒從後方躍上他的背,高舉長槍從他肩頭跳下──『啪啪啪咔!』長槍狠狠貫穿那堆殭屍的頭顱,像肉串一樣。
他們離河岸又近了些,只要渡到河上,就可以──
「菈瑞兒隊長!」他聽見他的其中一名隊員大吼,「妳的人!!」
他知道她的隊員受傷了,是黃色,她勢必得優先將傷員護送回程,但如果狀況不允許,他們可能得在河中央過上一夜,以防把那些餓壞了的殭屍引到城外──思緒還在奔走著,卻聽見身旁的她淒厲的吼聲。
「小心!別過來!!」她尖聲吼道。
他心一緊,旋即看見她撇下撲上來的殭屍們,不顧一切的往河口衝出去,肯定出事了,她的聲音太慌,就像當年他斷腳被卡在泥塘裡,身邊又正好圍了一大群殭屍一樣……
他調頭,循著她的身影追去,卻看到差點讓他心臟驟停的畫面──
一隻鱷魚陡然從滿是水草掩護的河中冒出來,瞬間毀了她隊員的小竹筏,掛傷黃色的克西直接落水,接著,就見菈瑞兒怒吼著往那隻鱷魚衝去。
「菈瑞兒!不──!!」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隻該死的大鱷魚,從另一頭往她身上撲去,直接咬住她的左臂,將她整個人拖進水裡。
『砰砰!』她的兩位隊員,在河裡同時對第一隻鱷魚開槍,但那沒讓鱷魚們退縮,鮮血的味道讓牠們興奮成狂──他聽見隊員的喊聲,看見第二隻鱷魚咬著她,開始在水中翻騰──
死亡翻滾。
瞬間,除了嘩啦水聲外,他什麼也聽不見──那隻該死的鱷魚打算在水裡把她絞成碎片再下肚──不!他不能失去她!!
他奮不顧身地衝了出去。
月光下,幾公尺高的水花閃著瀅瀅光芒,從潔透的白轉成怵目驚心的紅,那隻鱷魚還在翻騰──他看見她的紅髮在水中起落,然後是那隻鱷魚的白色肚子──他張大嘴,感覺自己吼了什麼──
『噗哧!』他將戰鬥斧劈進那隻死肥鱷的肚皮,但那隻鱷魚太大一隻,力量強到卡著他的斧頭繼續翻轉,他連人帶斧的也被捲進水裡,差點來不及閉氣,口鼻馬上浸潤到一股讓人作嘔的鹹腥味,氣泡與被攪和的泥沙干擾著他的視線──他沒放棄,完全不敢想像自己遲疑的後果──抓緊卡住的斧頭,他趁被甩上水面的瞬間,高舉另一手──鋒芒在空中閃著寒光──落下──
『嗤!』,砍進那隻鱷魚的腦袋。
「隊長!!」
「隊長啊啊!!」
啪唰、啪唰──那隻鱷魚還在翻,但速度慢了下來,護目鏡勉強達到防水效果,他看見隊員趕至,好幾隻手抱著鱷魚的身軀試圖迫牠停下──『砰!』又一聲槍響,隔著水聽得不是很真切──
他不敢浪費時間出水換氣,在水裡循著她的身影──揮開一大片渾濁的血水氣泡,他看見她的身影,仍被鱷魚死死咬著──他游下去,拖住她的腰臀和鱷魚的嘴,將他們往水面帶。
「噗哈!!」
破水而出,他才看見這隻鱷魚的腦袋被人轟出一個大洞,他沒有管更多,徒手將鱷魚的利嘴掰開──血肉模糊、連骨頭都被咬碎,摻和在肉裡──
「菈瑞兒……菈瑞兒……!」他將她拖上岸,抽出繩子綁緊她的左肩,那應該很痛才對,但她一點反應也沒有,雙眼緊閉──他喘息,輕輕拍著她的臉,「菈瑞兒!醒醒!回答我!」
「隊長!」一個隊員喊道,「我們得移動!殭屍往這邊來了!」
「有船!這邊有船!」
「先上船再說!」
他迅速探了一遍她全身,確定除了手臂以外,應該沒有更多的骨折──果斷將她扛上肩,他撈起也被其他人拖上岸的克西,一刻也沒停留地跳上船。
『吼!』
『嘎吼──!』
船才離岸,那群殭屍就從芒草叢中衝出。
隊員們聰明地沒有再開槍,他們伏低身子,在夜色的掩護下,很快就到河中央。
「菈瑞……」他將克西交給其他人,自己則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懷中,「拜託,醒醒、醒醒……」
她還有心跳脈搏,一切都還來得及,他輕推她的胸腹,捏開她的嘴巴,剛才在他肩上,她已經吐出不少水──還來得及,一定還來得及──
「醒醒、快醒醒、菈瑞……」他壓抑著情緒,逼自己控制力道,繼續按揉她的胸腹,一邊注意她的狀況,「菈瑞、寶貝,快醒醒,拜託……快醒來寶貝……」
「心、心跳停了!」隊員低喊。
他差點岔氣,但馬上會意他們在處理克西。
「不!還沒!」隊員們低聲忙碌著,「快!繼續讓他吐水啊!」
他沒功夫管隊員們,全身全心專注在懷中的女人上,她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嘴唇開始發紫──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失去她了──終於,她嗆咳了起來。
「咳、咳咳!」菈瑞兒張嘴咳出河水,連鼻子都噴了些水出來,狼狽不堪,「咳、咳咳……嗬──」她猛地睜大雙眼,猛地抽氣,胸房劇烈起伏,拼命吸取新鮮空氣。
「菈瑞……菈瑞!」布羅聲音顫抖的捧著她。
「親、親愛的……」她看向布羅,發現他全身濕透時還有些困惑,「怎麼……我……好痛……」左肩傳來劇痛,瞬間她的記憶終於全部回籠,她被咬了──那隻鱷魚!鱷魚!
「噓──噓噓噓噓……沒事了、沒事了……」看她驚慌得想要坐起身,布羅趕緊低聲安撫,「鱷魚已經死了,殺掉了,沒事了,我們現在安全了……」
「親、親愛的……」菈瑞兒伸手扯住布羅的衣襬,突然僵住,屏息道:「我、我的手──」
她看到了。
布羅一窒,他沒有想──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剛剛完全沒有想到要遮掩她的傷處,他只想著不能失去她,卻沒想到她醒來後該怎麼面對──
「菈瑞兒隊、隊長……」一個隊員怯生生地喚她,「剛剛妳被鱷魚咬住了,布羅隊長把妳救回來了……他盡力了……」
「我知道……」菈瑞兒神情恍惚地說,「但我當時看到的不是──鱷魚是後來跑出來的──那河岸有殭屍。」
「什麼?」
菈瑞兒端詳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臂,那傷從上臂開始,一路往下撕裂,連手腕都被扯成奇詭的彎度……真神奇,她漸漸感覺不到痛了,她的脊椎受傷了嗎?但她還感覺得到布羅的碰觸,她的右手還能動……她表情恍惚地抬頭看著布羅。
「親愛的,」她輕聲說,「鱷魚襲擊我的地方,有殭屍。」
竹筏上的所有人都定住了。
「不……不……」布羅第一個回神,他雙手顫抖著,搖頭低喃,「妳有抗體……我們都有抗體……只要清洗傷口就沒事了……」
菈瑞兒嫣然一笑,她感覺自己正在流失體溫。
「不,親愛的……」她勉強勾唇,緊緊靠在布羅懷裡,「自從那個龍柏來的研究者解釋後,我們都很清楚,抗體已經不再是保險……」
是的,他當然知道……事實上,即使沒有那個龍柏來的努伊,他們長期在外奔走的探索兵,經歷久了多少也有這層認知──抗體人只是比普通人還要能抵禦輕微的殭屍襲擊,要是長時間暴露在病毒濃度高的空間裡,還是有一定的感染風險──
而目前,菈瑞兒皮開肉綻的左臂,是最致命的病毒溫床──
「隊、隊長……」
不,他不能──
「親愛的,」菈瑞兒的淚滑落眼角,滴在他腿上,「別讓我轉化……好嗎?」
「不……」
『欸,我喜歡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E2029,他記得她的號碼排在自己後一號。
「隊長,動作不快點的話,會來不及的……」
「菲羅你閉嘴!」
末日後有史以來的紀錄中,人類最快的感染轉化時間,為二十秒內。
「菈瑞兒……」他啞聲低喃她的名,彷彿即將失去伴侶的獸嗚咽哀鳴著。
他將臉埋進她的肩窩中,感受到她的顫抖──她也在顫抖著,她也在害怕嗎?他不該讓她害怕的,他不能讓她害怕……是了,他不能讓她……
布羅將她輕輕放在船板上,大手愛憐的撫過她的臉蛋,拭去她無聲滑下的淚珠,俯首,吻在她唇上。
她仰首承受著回應他。那是一記深吻,深入而纏綿,抵死不放的絕望,摻著刻進靈魂裡的愛與痛。
菈瑞兒艱難的呼吸著,他不肯放開,她亦是──她感覺有什麼滴在臉上,熱燙得敲進心房,蕩漾著──
我愛你……我愛你……她在心中拼命想著、吶喊著,淚已泉湧,看不清眼前的人影,但他渡過來的體溫,彷彿就是他的回應……
布羅始終沒有離開她。
他的手握緊斧頭,用力到發顫。
最後一次,高舉──
落下──
※ ※ ※ ※
「啊!」靜露輕叫一聲。
懷錶從她掌心滑落,摔在地上,發出聲響驚醒了她──不知什麼時候,她躺倒在床上渾渾噩噩的睡著了,夢見菈瑞兒姊,也夢見學姊……那夢境讓她不怎麼舒服,但又想不起來內容是什麼。
她皺緊眉頭,咕噥著攀在床邊,撿拾掉落地上的懷錶。
三點,她才睡著一下而已是嗎?
她茫然看向身畔──奈特依然沒有回來,她摸了摸他的枕頭,捏住枕套一角,慢慢將整顆枕頭拖向自己,然後將它抱進懷裡,臉埋進枕頭中,深深吸氣,再度昏沉睡去……
感覺還在半夢半醒的邊緣,她聽見艙門被小聲打開的『喀噠』聲,有人輕步走進房間,然後又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她下意識認出那是奈特,頓時鬆了一口氣,但旋即又緊張起來。
他會做什麼?他要幹嘛?
他還在生氣嗎?
各種聲音在腦中響起,她的心跳砰砰作響──奈特在櫃子旁不曉得在做什麼,她聽見衣服摩擦的窸窣聲,他在收拾行李嗎?他不願意跟她在一起了嗎?為了這種事情?不……會嗎?他會為了她的激怒而收拾行李走人?在船上?
但奈特沒有將他的背包拿出來,他悄聲關上櫃子,轉身從旁邊的桌上拿起水壺,往洗臉盆裡倒了些水。
她聽見嘩啦聲,然後是他拿起毛巾──把毛巾放回架子上的聲音,然後,他往這裡來了……
她渾身僵硬地等著,感覺深厚的床鋪陷了下去。
他爬上床,端詳著她的後腦勺好一會兒,然後轉頭,將床邊桌上的油燈吹熄。
房間暗了下來,她在漆黑中睜大雙眼,敏銳的查覺到他的氣息噴灑在她後頸──他雙臂從毯子下探了過來,輕輕將她拉進懷裡,讓她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
一股想哭的委屈情緒,猛地湧上心頭,她感覺鼻子酸嗆,但死死咬住嘴唇,不肯服輸。
他早就察覺她沒睡著,她很清楚,但她就是僵著,雙手緊抱著懷裡的枕頭,任他抱著一片硬梆梆的木板似的──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許久、許久……
「對不起。」
奈特的聲音,在她耳邊啞聲響起。
她嗚咽了一聲,原本有些抗拒的肩頭終於放鬆。
他嘆了口氣,將她翻過來──她沒讓他費事,只是賭氣似的用力轉身,將臉埋進他懷裡,拒絕抬頭。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次。
低沉好聽的聲音,在胸腔共鳴著,震動她的耳膜。
「……嗯,」她埋在他懷裡,聲音模糊的說,「我也……對不起。」
他沒有回應,只是手掌輕貼的她的背,安慰的上下撫著。
溫暖的觸感,讓她又更放鬆了。
心情終於沉澱了下來。
她舒服的小聲慰嘆。
終於沉沉入睡。
+++碎碎念時間+++
不要哀號,這是必要的(扶眼鏡
最近突然出現許多神猜和偵探讀者!
大家都在狂猜劇情!超棒的!!
不管有沒有猜對,
我都超愛你們的>3<///
LilyQuali
2017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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