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社會女孩
1
眼前的這個女人身穿一身黑色皮衣，搭配骷髏頭造型的鈕扣。佈滿銀色鉚釘的皮靴，數條黑白相間的銀製手鍊，一手戴著連環枷鎖般緊扣在一起的銀色戒指；另一隻手，數顆巨大的鑽石戒指，茂密的尖刺如荊棘般刺出來，十隻手指都戴滿金銀閃爍的兇器。雙唇抹著鮮紅帶點粉色的唇彩，眼眶是濃密的黑色眼線，冰脆的藍眼睛和一頭亮麗的金髮，右邊內側染了一條明亮的粉紅，頭上的黑色墨鏡將她的劉海完美的往上翻，露出漂亮的額頭。全身都是十分黑暗龐克的造型。
而外星人的雙手被向後綁著。左右兩邊坐著剛才粗魯的綁架她的兩個身材高大壯碩的西裝男子，黑人坐在右側，白人坐左側，而那位金髮女人翹著二郎腿坐在她正對面。
她沈默不語，直盯著金髮女人看，上下打量著她，那名女子也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手拿著磨棒修磨指甲。
車內詭異的氣氛凝結了很久，外星人終於謹慎的問道：「妳看起來不像是這裡的黑道，妳是誰？誰派妳來綁架我？」
金髮女人冷笑了一聲，不明確的笑容可能是認為這句話很有趣。
「我調查過妳的出生背景。」那女人翹起另一條腿說道：「妳會這麼想也很正常，但可惜的是我不是妳所想的那種人。」
外星人皺下眉頭。「那妳到底是誰？」
女人放下手上的磨棒，兩眼直盯著她，嘴角向上揚起。｢妳可以叫黑天使。｣
「黑天使......？」外星人重複喊著這個名字，直覺著這個稱號很特殊。「妳為什麼要綁架我？我們要去哪裡？」
｢噓......｣她尖銳的指甲塗著黑色指甲油停在唇前：「安靜。」
車子駛進了隧道，微光閃爍的白燈映進車窗，如同萬頭白馬奔騰而過。四周湧起一股怪聲，那聲音像是從隧道的縫隙內傳進來，陣陣低沈與尖銳交錯的呻吟、哭喊和吼叫聲。外星人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似乎某種東西在阻止她看清……前方模糊的黑色物像在見不著光的角落隱隱作祟。
黑天使按了扶手側邊的一顆小按鈕，座位之間的墊子往下沉，幾秒過後一瓶未開封的香檳酒和閃閃發亮的玻璃杯升了上來。
黑人助手上前扭開軟木塞為黑天使倒了一杯，她看著外星人扭曲著眉毛，擺出十分痛苦的表情，身子左右的在搖晃。
黑天使丟給她一串鑰匙，鑰匙撞擊椅子的聲響讓她勉強地睜開眼睛查看。
「自己解開吧。」黑天使說，黑人助手將香檳酒端給她，接著不發一語的回到原本的位子坐下。黑人與白人助手都將手安穩地放在扶手上，兩人都戴著墨鏡，平靜地靠在椅背上，看似要休息的姿態。
外星人疑惑的看著他們，同時用鑰匙轉開了手銬。
「接下來妳最好把眼睛閉上。」黑天使捧著美酒說道。外星人正想開口問為什麼時，車子駛進隧道深處，四周變得更漆黑，她的頭殼在那瞬間倍感暈眩，一股無形的重力在壓制住她的身體和聲音，她開始耳鳴，這感覺比從高樓往下墜的滋味還要噁心。
但她還保有著一絲的意識和視覺。她看見坐在黑天使的後頭，那個原本正在開車的男人，雙手忽然從方向盤上癱軟下來，垂在身體兩側，像是忽然心臟暴斃死亡的狀況。
接下來群湧在行駛的車輛前方的大群看不清的黑色物體離得越來越近，緊迫逼近的感覺讓外星人的心臟碰碰地跳。
她睜大眼睛看見其中一個黑色物體騰空跳起，牠發出巨大嘶叫聲的跳上前方車窗，那是一頭混身焦黑無毛，虎牙長至下巴的生物。
更巨大的無形壓迫感襲來，外星人感覺自己的靈魂與肉體即將被壓制粉碎，但她完全喊不出任何聲音，視覺跟著暈眩，她隱約記得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
黑天使從身上的某個地方拿出一把手槍，帥氣的轉身站起，槍口對準那頭可怕的生物，金色的頭髮向上飛揚。
（碰！）的轟聲作響。
2
早上七點半，一名白衣護士腳步快速的推著小推車穿梭在醫院走廊，接著一個轉彎，她打開503號房的門，驚訝的抽氣。
幾個小時前還在昏睡的男子。此時一臉鎮定的坐直著身子，帶著眼鏡，腿上放著一個打開的褐色公事包，手上拿著一份文件，平靜的看著。
他抬起頭，帶著有些凌亂的頭髮，對護士露出禮貌又溫柔的笑容。｢妳好。｣
｢你已經醒來很久了嗎？｣
｢沒有，大約五分鐘前才醒來。｣
她歪著頭推著推車進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絕大部分的人剛從昏迷的狀態下醒來，都會表現出驚慌、害怕或是呆滯的神情。而這位男子的雙眼如此清晰，表情如此溫和，顯然精神狀態極好，連旁邊的心電圖所發出的嗶嗶聲都平靜的離譜。
｢你感覺還好嗎？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
她看著他掛在脖子上的氧氣罩。｢你不需要它了？｣
｢不需要了，謝謝。｣他將它取下來，護士小姐接過。｢不好意思，我冒昧請問一下，我昏睡很久嗎？｣
｢沒有，你只昏睡了一天。｣
｢那麼是不是有一名叫作嘉爾的男子來找過我？｣
｢是的，嘉爾先生昨晚在這陪您到深夜才決意去附近的旅館休息，還特別叮嚀我們要是你醒來了，一定要打電話通知他。｣
男子平靜的聽著，放下手中的文件。看著自己旁邊的床頭櫃，上頭放著小夜燈、白色的盒子內放著乾淨的口罩。
護士則在旁邊，輕輕地挪移著那些儀器。
｢護士小姐。｣他突然開口。
｢是的，怎麼了？｣
｢能拔掉我的點滴嗎？。｣
護士看著他，他氣色看起來不錯，身體也沒什麼大礙，便點頭答應了，小心翼翼地拔掉導管，讓他用沾了酒精的棉花壓住打針的小洞。
護士小姐走出去之後，他小心翼翼的將文件再次放進沉重的公事包裡，闔上，然後用棉被蓋著。
他走進浴室裡面，看著內部的空間，打開鏡子旁的小櫃子發現牙膏、牙刷、刮鬍刀和其他民生用品。再打開底下的櫃子，發現廁所清潔用品和一長條的水管和水桶。
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站直了身體，開始用溫和的水沖臉，清洗一番。
而剛才的那位護士小姐突然又走了進來，手上拿著高級病房內的電話。他剛從浴室出來，護士就將電話拿給他。｢是嘉爾先生。｣
他接過電話。｢嗨，嘉爾。｣
｢少爺！您還好嗎？！｣
此時另外一名女護士出現在門口。她走過去，兩位護士小姐在門口對話。
｢我很好。｣他說，在病房內緩慢走動。
｢有哪裡不舒服嗎？餓了嗎？還是需要什麼？我馬上前往醫院，您在那等我。｣
｢嘉爾，冷靜點，我沒有不舒服，我很好。｣他看著護士小姐們聊得正起勁，走到小推車前面，並以非常自然的動作將上頭一把小剪刀和膠帶放進自己口袋。
｢那我馬上前往醫院。｣
｢等一下，嘉爾......｣他停住，看一下門口的安馨還在跟那一名護士說話，手握著口袋裡剛才偷拿來的東西，然後走回床邊坐著。｢我要你幫我準備一些東西。｣他以非常小聲的音量說道。
｢好的，少爺，請說。｣
｢你每天都在穿的灰色西裝應該不只一套吧？｣
｢是的，很多套。｣
｢那麼你有墨鏡嗎？｣
｢有，全是黑色的。｣
｢我要你戴上一把完全見不著你眼睛的黑色墨鏡，然後穿上你平常穿的灰色西裝戴上口罩，另外再帶另一套西裝和口罩在袋子裡。｣他更加壓低音量。
對話另一頭猶豫了幾秒。｢少爺，我可以幫您準備妥當，可是您要那些東西做什麼？｣
｢你來我再跟你說吧。｣他注視著窗外，他聽到腳步聲，急忙轉過去。
｢可是少爺，如果西裝要另外再準備一套的話，我需要回住宿去拿，不能立刻趕去。｣
他往門口瞄了一眼，看起來護士小姐與另一名護士要談完了。｢沒關係，嘉爾，你就晚點來吧，我得掛了。｣他匆匆掛斷電話。
｢不好意思，先生，我現在必須去巡視其他病人，不能留下來。一位男醫生大概會在十點前來探視你的身體狀況，如果一切正常，你應該下午的時候就可以出院了。｣
｢好，我知道了。｣
｢那我先告辭。｣
護士剛走沒有多久，他利用病房內的電話打了一通出去，電話那一頭沒有遲遲回應。
他留下留言，又坐回到床上，將公事包放在腿上當小桌子，看向公事包側邊的小紅色按鈕。這個公事包只要一關上就會自動上鎖，並且紅色小按鈕會彈起，鎖總共有兩道，非常特殊的設計，一流的工匠為他父親打照出來。之後他父親每次出遠門一定會隨身帶著它，但從不讓人碰它，甚至多看一眼都不行，除非他想被狠狠教訓一番。所以他直到今天早上才體會到它的特別。
他按下紅色小按鈕。正面的公事包凹陷進去一個正方型的小方格，接著小型的螢幕亮起，上方第一行字：( 提示：一生的摯愛。 )
厲害的是原來每次的問題都不一樣，他敢保證在護士進來之前，他第一次解開鎖的時候，第一道的密碼提示不是這個。
他輕笑一聲，不過密碼提示還是太簡單了，他無須思考就能知道答案。
於是他在下方的鍵盤上打下：( 黑鷹 )，輸入。
螢幕上出現綠色的勾，第一道鎖解開了。接著正方形的小方格開始扭轉，順時針轉為一個圓形，像個黑色的小洞。於是他打開床頭櫃，他早上就發現自己昨晚穿的那套黑色西裝被折好，放在裡面。它已經骯髒不堪，還有些焦痕。他認為應該是嘉爾保住了，讓這套西裝不被護士小姐拿去清洗或丟棄，因為他把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放在裡面，那是昨晚他連同這個公事包一起拼命守住的。
就放在內側。他把一捲衛生紙拿出來，攤開，他老爸的大拇指放在裡面。
他毫不猶豫的拿出來，壓進那個黑色小洞。
( 嗶嗶 )兩聲，鎖開了。
一個透明的資料夾和一本佔據整個空間的書。暗紅色的皮革封面沒有名子或任何花紋，裡面的頁數是牛皮紙，和純黑色的潦草筆跡，這是父親的日記。記錄著偉大的考古學家十幾年來的研究和探索歷程。
另一份資料夾，也就是他剛才正在看的那份文件，密密麻麻的數字是這幾年他父親投資的各個股東和他名下的考古團隊以及捐贈博物館古物的總收入。
他發現其中一筆資料顯示他父親前不久將一大筆的錢，近乎是所有的財產捐給各個慈善基金會，而剩下的錢……扣除他底下幾百名員工的薪水和各個儀器設備，再加上信用卡帳單和應付的保險金額，他手邊的錢只剩下一百萬。
但詭異的是資料夾裡面放著他的存款簿，裡頭也沒有這筆錢。接下來的資料是各個合約書的內容，他父親底下所有相關的股東和公司的繼承權與別人簽下了名子或者是乾脆遺棄了股權，而那些本來都是他父親說過會讓他繼承的。
他突然笑了，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父親好心的把他個人的存款簿也放了進去，也就是他的確擅自翻動他的私人用品。
他現今十八歲，直至今天前也已經為父親製造不少商機，手邊的存款也有幾千萬以上。而現在他的存款簿裡現在沒有這些錢，他父親很好心的全數領出來捐獻。
他刻意列印這些資料，留下這些足跡。
動機只有一個，他讓他現在身無分文，必且要讓他深切知道自己現在一文不值。
從零開始。
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這句話，他所佈置得這一切的確很像他的作風。他將文件放回去，關上公事包。可是他所謂的零，很明顯絕對不是單指金錢數字。
他像是要讓自己一無所有，只是還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起身，走去廁所。或許這一切與他花費畢生都在尋找的東西有關。只是他從來不與他分享，甚至不讓他發現任何關於到底在於找什麼的蛛絲馬跡。
他一邊深思著這些問題同時蹲下身，打開廁所底下的櫃子，拿出那一長條的水管和放在口袋裡的剪刀，一段段的剪開………
答案一定在公事包裡，他贏來的黑色公事包。
3
一股酷涼的冰猛然襲上來，外星人被這突然的冰寒嚇的睜眼，濕漉漉的涼氣使她瞬間清醒過來，睡意消逝到九霄雲外。
｢起來。｣她說。
她的面前是一個坡璃杯。和一隻塗著黑色指甲油戴著卡滋卡滋的戒指的手。
冷水在她的臉頰上流，頭髮上還殘留著冰塊。
｢我在哪裡？｣即使睡意消逝，外星人也還無法完全搞清楚狀況。
｢妳在我的地盤上。｣
｢妳的……地盤……？｣
仰入眼簾的高級豪宅，是一棟銀白色的高大怪物雄偉的直逼天頂。
外星人左搖右擺的緩慢下車，不停的退後，接著抬頭、彎腰，直到筋骨簡直要斷裂的程度才能見到屋頂的，即使在電視上也沒看過如此令人震撼的景象。她瞇著眼睛仔細地瞧，屋頂的邊緣排著一列展著翅膀的雕像，雖然無法清楚看見它們的樣貌，但她猜測應該是某種石雕的鳥。
一樓的門面足足就有三層樓高。一張張醜陋的魔鬼瞪著血紅色眼睛，有些額頭上還長著角。他們扭曲、痛苦的面容占據每根巨大、潔白的柱子，擁擠而上。一路向上的細紋雕飾將它們一截截分開，往前一看，裡面刻著一排排嬌小的女人，赤裸著身子，手拿著絲綢撫弄身子。
｢喂。｣黑天使不耐煩的聲音喊道。｢妳看夠沒有？要不要進去？｣
｢喔。｣外星人臉上還維持著呆愣的表情，臉上故作鎮定。
大門是一道黑色巨門，正中間鑲著一座金色的虎頭，嘴啣著巨大的金環，眼珠是璀燦的藍寶石，張著兩顆巨大的虎牙、兇惡的眼神。
門的兩邊站著兩位高大、壯碩的男子，身穿著黑色西裝、皮鞋、墨鏡，耳肩掛著無線耳機。這兩位彪形大漢顯然就是守衛，穿著XXXL尺寸的西裝，還是無法遮蔽他們強壯到詭異的雙臂肌肉和鼓鼓的胸膛。
外星人忍不住一直盯著他們看，這兩位如頭人體野獸的傢伙，使黑天使那強壯的黑人與白人助手站在旁邊頓時遜色了起來，更別提自己混像是小人國出來的。
那兩個守衛看見黑高貴的走來，同時尊敬的向她行禮。
外星人看完了兩位守衛，抬頭盯著門上的虎頭看，輕拍白人助手的手臂。｢那個是門環嗎？設在那麼高的地方誰碰得到？還是只是裝飾用？｣這道門大約兩層樓高，那個門環就設在一層樓高的高度。
他沒有回答，只見其中一位守衛向黑說道：｢大小姐，請站在門的正中央。｣
守衛謙序地說道，頭上立刻傳來類似石頭開合、切磨的吵雜聲。
( 喀啦喀啦喀啦…… )那個虎頭的嘴動了，張的越來越大，下顎一整個往下縮，它口中的金環開始晃動，接著就在外星人下意識屏住呼吸的時候⋯⋯
它停止……搖搖欲墜，最終還是掉了下來，而且正下方就是黑天使。
外星人瞪大眼睛，以為金環會砸她個正著！沒想到在黑天使的正上方，只差一吋的時候停了下來！
也不算停止，只是頓了一下，接著以非常緩慢的速度繼續往下墜。
它成了一個圈，慢慢地降落，黑天使就被它包在裡面。
從頭部開始，它劃過的地方多了一道透明、有些微亮的電子膜。直到金環掉到她的腳邊，那層電子膜帶著機器人般僵硬的聲音說著：｢掃描完畢，身分確認無誤，歡迎大小姐回府。｣然後電子膜就無聲無息的消失，如空氣一般。
｢掃描……？｣
黑回眸看向外星人，笑了。｢當然要掃描啦，妳可知我的身分地位？被人偽裝怎麼辦？｣此時兩位壯碩的守衛一手推著那扇大門，十分輕鬆的姿態把這整整兩層樓高的巨門毫不費力的往內推開。
門一打開，如爆炸般的喧騰立刻湧出來，七彩的光也在內部胡亂的掃射，外星人大概可以料想到裡面發生什麼事，可惜走在她的目光被前面的兩位助手擋住，看不到。
助手們快速的從外套交出證件給守衛確認，而外星人正要跟在他們後面跟著進場時。他們忽然擋在她面前。｢請問您是哪位？外人不可私自進入私人場地。｣
｢她是我的客人，讓她進來。｣已經入場的黑回頭，冷冷的說道。
兩位守衛退開，外星人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爆炸炫目的光景。
迷離的色光帶進充斥著沸騰音樂的場地，屋子內滿是香水和酒味，天花板掛著數十顆不停旋轉的彩光球，打在地面和人群內搖擺不停的色澤。
望眼過去各個穿著性感禮服或筆挺西裝的佳賓，喝著美酒、搖擺身子、親熱的低語或者不省人事的倒臥沙發。
黑天使的家在開派對，而且現在還只是早上。
｢客人，請趕緊入內，我們要關門了。｣守衛催促道。
她踏進去場內，回頭，看見其中一名守衛彎腰撿起地上的金環，輕輕往上一丟，宛如扔擲羽毛。金環飛回虎頭的嘴裡，被牠的虎牙勾住，牠下顎收回來，將它緊緊咬住，兩名守衛也將門緊緊地關上。
突然有人將手放在外星人的肩膀，她輕微的被嚇到。
是黑天使，手上已經拿著一杯美酒。｢這個是追蹤裝置，這棟大樓的任何地方妳都可以去參觀和使用，可是沒我的同意不準離開大樓，也不準弄丟或遺失追蹤裝置。｣
｢什麼追蹤裝置？｣
她把手移開，外星人的肩上多出一個凸出的黑色骷髏頭裝置，像個酷炫的貼紙。它的牙齒是銀白色，兩個空空的眼眶閃著紅光。
｢它可以隨時告訴我妳的位置，同時，要是它感應到妳試圖把它拔下來或是破壞它，又或者是踏出這棟大樓一步，它都會大聲呼叫我，到時候我就會親自衝過去，而妳⋯⋯就完蛋了。｣
｢哇……妳在威脅我嗎？｣外星人挑起一邊的眉毛，十分大膽地說道。
黑天使的眼睛閃了一寸藍光。「不是威脅，是警告，因為我真的會這麼做。」
外星人假裝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好啊，隨便，可是妳把我綁來這裡到底要做什麼？｣
｢我是受我母親之托來抓妳的，她明天早上就會來我的這棟私人豪宅，到時候就會將一切解釋給妳聽。｣
外星人兩眼散發光芒，有些驚訝。｢這棟只是妳的私人豪宅？我以為是妳的家。｣
｢開玩笑，我家怎麼可能這麼小規模？｣她說道，驕矜自滿的冷笑。｢請妳記住，我有錢到妳無法想像的地步。｣
創作內容
《零界1》第四章 ─ 黑社會女孩
零界-系列 (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