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從那裡開始,回到那裡後卻少了一點東西。
秋意十足的雪風吹進暖冬城大圖書館,胡迪尼在個人閱讀室裡醒來;白霜雀沒有出現,他在睡前擺放的霜松果也完好無缺。
閱讀室的木門被推開,胡迪尼的母親凱瑟琳竟然在百忙之中跑來見兒子,絕對不會是因為私情。
胡迪尼不疾不徐地起身行禮,笑嘻嘻地說:「母親大人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沒聽到有人來通報呢?我也好去迎接啊。」
「省省吧,胡迪尼。」凱瑟琳露出複雜的笑容,回應:「剛才索羅門殿下進行一次非官方的造訪,而且是要求『傳送許可』的那種非官方,猜猜殿下為了什麼事情特地趕來。」
王子與城主的會面一般都會是公開的官方活動、走官方既定的流程,如果索羅門是用「傳送術」前來,表示他所傳達的訊息是除了相關人士之外不能得知,屬於皇室與貴族之間的私事。
「嗯……」胡迪尼故作思考,其實內心早有答案,表面上說:「我的課本放在學院忘記拿嗎?」
在胡迪尼被退學的這段期間,因為行政作業流程的緣故,胡迪尼有七天的假期可回家休息;在他回家後第五天、帝國的公文就被送到門口,按照他在魔導學院半年的表現、剩下的半年役期必須在首都駐軍──第十二守衛團中擔任「實習步兵」折抵,實際上就是在軍中打雜半年。
凱瑟琳噗哧一聲,忍著笑說:「別鬧了,胡迪尼大人。」說完從懷裡拿出一卷金絲鑲邊的羊皮紙──阿默謝爾大帝私人通信用的信件,代表著大帝有話要私下對胡迪尼說。
「等等……大人?」胡迪尼以為自己幻聽。
「沒錯,索羅門殿下特地送來的就是這封信。」凱瑟琳的心情說不上好或壞,更精確的說是壞中帶好,說:「阿默謝爾大帝已經通知第十二守衛團,把你調到『皇家內務局』;陛下御用的擦鞋匠剛退休,你會去接替那份工作半年,所以當你接過這捲羊皮紙,你就是胡迪尼大人──大帝貼身的內侍之一。」
胡迪尼毫不猶豫就接下羊皮紙,接過手後羊皮紙化成一個皇家徽章的烙印、緊緊烙在手上,這個烙印象徵一個有權無名的身分;雖然「皇家內務局」不屬於行政體系卻直屬皇室,有時候皇室成員會信任身邊的小丑大過宰相。
胡迪尼刻意問:「母親大人,我花半年的時間就超越您三十年的成就耶、您都不會忌妒嗎?」
「怎麼不會呢?我可是人類啊。」凱瑟琳與他對眼相視、說:「不過你是我兒子,我終究會以你為榮。」
胡迪尼滿意地笑了,因為他得到最好的掌聲和下一場魔術的表演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