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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末新選組】《清泉石上》第十四卷、分裂 第百三九章、分離之計

作者:JBY│2017-02-25 20:58:11│巴幣:2│人氣:58
<第十四卷、分裂> 百三九章、分離之計


  正月的隔日凌晨,有多少人睜著疲憊乾燥的雙眼,多少人看著天漸漸亮起。然而,他們還是沒有待到自己等待的人影。

  白日隱藏在厚重的雲層之中,是以明明已到了辰時,天色卻依然昏暗。沒有勤務的隊士們即使是已醒來,也還不願離開自己隊上的通舖,好像一出房門就得面對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即使對其中的兩隊而言,即使不出房門,只要見到隊長的床位上空空蕩蕩,也令他們著實不安。

  在這樣的氣氛之中,習慣早起練劍白石也難得地到這個時候才來到文武道場。還未走到門口,便已聽到裡頭傳來大聲呼喝的聲音。開了門,只見一粗獷漢子,揮舞著與手臂同粗的木刀,一刀比一刀沉、一刀比一刀要重,即使只是木刀,站得遠的白石仍能感受到每一刀帶起的勁風。此時在道場正中一揮刀一怒喝的除了新選組局長近藤勇不做他想,只見近藤滿身熱汗,周身汗氣蒸騰,似是已練了許久。

  「近藤師傅練劍,難得有雜念啊。」門邊一個聲音令白石驚了一下,只見身上包著厚棉襖的年輕隊長笑著朝自己招了招手。沖田總司一見到這個隊醫挑起眉來,拉了拉自己的棉襖道:「別這樣,白石君不是說只要穿得暖就好了嗎?最近也不怎麼咳了。」

  「沖田隊長,局長大人這是……」雖然對沖田的病情還有些疑慮,但近日已經活蹦亂跳,也少有聽到咳聲的情況,白石多少也是放下點心來,把焦點轉回揮刀的人身上。

  「不愧是近藤師傅,太久沒像這樣練劍,我才練不到一刻就累了,近藤師傅卻已經練了半個時辰囉。」沖田看著近藤的眼中閃著崇拜的光芒,但同時也帶著一點無奈:「不過啊,小師傅像這樣帶著雜念的揮刀,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還好只有咱們見著就是了。」

  看著沖田那鬆了一口氣的神情,白石卻好像能理解,又不太能理解。

  「阿勝,你也收歛一……」白石身後的紙門突然再次「刷」地一聲被打開來,身著黑衣的男人跨著大步走了進來,叫著新選組局長過去在江戶時還未繼承近藤家時的小名。只是當男人發現道場理除了自己的兩個好友之外,還有著外人之時,後頭的話總算是硬生生地吞了下去。土方的臉色變得生硬,終於再次開口並改了稱呼:「近藤兄,就算你這樣練刀,永倉兄和齋藤也不會快一點回來。還有許多事等著新選組局長去做、去裁決,現在不是做這些事的時候。」

  「阿歲,沒關係的。該做的事我昨天晚上已經都弄好了,早上也沒有行程。」面對好友這一番勸說,近藤總算還是停了下來,稍微喘了一口氣,轉也卻又擺出上段的構式,一副還要繼續練下去的模樣:「現在也只有像過去在試衛館時那樣揮劍,才能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不,或許我該好好思考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是。」

  「近藤兄,你在胡說些什麼?」土方皺了皺眉頭,突然轉過身來朝白石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白石君,沒關係,你是來晨練的吧?我也差不多要結束了,你可以留著繼續練的。」見白石臉色尷尬地起身準備離開,近藤終於放下了木刀出言制止,一邊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滿身的大汗,這才轉向臉色忽青忽紅的好友道:「上回也是一樣,永倉兄會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定是我又不聽勸了才會用到這樣的手段。我相信齋藤也是一樣。雖然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會願意回來,但在那之前,我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在幹部討論重要議題之間,白石實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但聽到近藤的這一番話,他突然停止了動作。先無論立場如何,近藤勇此時表現出來的氣度確實令他佩服。對於違反了法度的同伴,這個男人的反應竟然不是憤怒,反而是檢討自己,這到底是何等的的心胸?做為一名平隊士,又因為隊醫身份而與幹部階層接觸甚多,他知道近藤對自己的理念十分固執,但對於同伴和隊士們,卻有著廣納意見的心胸,特別是對自己做為的批評。兩年前那回也是一樣,永倉、原田、齋藤等五人對會津藩提出建白書的事件也是因此才能平和落幕。雖然做為一名長州人,總是對那固執的佐幕思想自然感到十分的頭痛,但做為一名新選組隊士,白石可以理解為何這麼多心高氣傲的人願意追隨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有沒有做錯,那個人可從來沒有跟你提過不是嗎?若是同伴的話,有什麼意見就要當面說開,這不是那時在肥後守大人面前大家都承諾過的事,如今用這種方式……」土方再也不管是否有他人在側,說起話來愈來愈大聲:「之前有肥後守大人的調解一切都好辦,但是這回可不一樣,他們這可是擅自脫隊,是違反法度的行為!再怎麼說也……」

  「不是已經跟隊士們說那是有特別的任務才未歸營嗎?暫時這樣就好了。」近藤沒有回應好友前面說的那些話,倒只是對後頭法度的部份這麼搖了搖頭回應。

  「什麼叫暫時這樣就好?」土方怒吼道:「法度便是無論任何人、包括幹部都沒有例外,如果隨便就可以先找個理由塘塞,那麼山……」

  那個名字還未完全出口,道場裡的四人,包括說話者本人,在話聲頓止的那瞬間,時空就像凝結一般僵直在當下。

  山南敬助,這個名字雖然不能說是新選組裡的禁語,但不僅幹部們幾乎不談,平隊士之間也儘量不再公開提起這個過去的總長,只有山南過世一週忌時全員曾經聚集在山南墓前憑弔,除此之外,誰曾經去上過香、誰又曾經私底下懷唸著那個溫柔的男人,從來都不會有人再去特意關切。與山南交情深厚的幹部們更是如此,那件事只怕是他們心中不願再次揭開的傷疤、永遠的痛。

  而對白石而言,那位曾經庇護著身為長州人、身為女兒身的自己的總長,那個名字更是他絕對不可能平靜看待的一個詞。

  「就是因為山南先生的事,所以近藤師傅才希望先聽過他們的理由才來做裁決,不是嗎?」再次出聲的是沖田,在場只有他一人臉色如常,用著平淡的語氣慢慢地道:「土方先生不也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處理三人的擅自脫隊,所以才不像上回那樣派人前去尋他們回來嗎?」

  「欸?」聞言,剛從方才的凍結場面恢復過來的白石,轉著僵硬的頸子往土方看去,而那個人則用著同樣僵硬的動作轉過身去,背對著其餘三人。

  「阿歲本來就不是那樣鐵石心腸的人啊。」近藤也終於笑了起來,走到土方的身邊,拍了拍這個好友的肩頭,然後打開道場的紙門:「我相信他們三個,咱們就等他們回來吧。」

  ◎ ◎ ◎ ◎

  這只怕是三人第一次在揚屋裡渡過那麼長的一段時間。

  永倉新八不否認,這一晚他確實心裡惴惴不安,雖然嘴巴上說得豁達,但像這樣挑戰法度的事他可從來沒有做過。他無法理解的是,那個提出這可怕主意的主謀伊東甲子太郎,為何能將這揚屋就當作自己住所一樣地自在輕鬆,睡到了辰時起來,還可以一派輕鬆地用早膳。然而更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從頭到尾面不改色的齋藤。前一日喝了那麼多酒之後,夜裡每回他醒來,都見齋藤坐在窗邊,似是沒闔過眼的模樣,直至現在仍一點倦意也無。

  或許是前一日三人都喝得多了,第二日的早晨不見新選組裡派人來催促或追捕,永倉乾脆當真豁了出去好好補了個眠。當日正當中被料理的香氣和女人的笑聲吵醒之後,這才發現前一日未完的宴席再開了起來,這回不僅有他們三人,連陪酒的遊女都被叫來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沒日沒夜地狂歡過,伊東和齋藤大約也是同樣。在試衛館的時候雖然成天與原田和藤堂兩人鬧在一起,道場主人的近藤勇也從不對這些食客們吝嗇,但既寄人籬下也知道分寸,再加上他們本來就不是特別喜愛這種奢華享樂的人,偶爾一同上吉原找樂子,能找個不錯的女人一渡春宵就已經不錯。即使是後來隨浪士組上洛,得到幕府的俸給雖多,也總是要拿些出來照顧部下,大概也所剩無幾。齋藤更好懂一些,見那副不把店家藏酒全喝完的模樣,可以想像到他平日的俸祿都花到哪兒去。伊東甲子太郎雖然一張嘴舌燦蓮花,上了花街多半吃香得很,但依永倉看來這個參謀抱著女人的時候大概也在想著天下大勢,比起享樂,可能明裡暗裡都在為未來的事做準備。

  「唉呀,不知不覺都到了這個時間了。」揚屋內的笙歌笑聲不斷,外頭的天色全黑之後已過了不知多久,鐘聲也都不知打到了哪個時辰,伊東甲子太郎才突然道:「咱們暫時脫隊的第二日也快結束了,卻還是不見隊上有誰來找咱們回去呢。難不成是在下找的這間揚屋太過隱密,竟讓土方先生派出的人也找不著了?」

  「來過。」身邊依著一名遊女,齋藤的臉色卻一點也不變地道:「島田與伙房接觸過。」

  「真不愧是齋藤君,只離席過幾次,竟然連伙房的事都那麼清楚。」雖然語氣好像十分驚訝,但伊東的臉上卻沒有太過意外的表情,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只見他用摺扇輕敲自己的臉道:「不過既然都已經知道咱們在這兒了,為何不讓人將咱們捉回去呢?」

  「近藤兄一定是咱等咱們自己回去。」喝了一大口酒,永倉晃著腦袋道:「他一定是在等著咱們親自跟他說咱們這麼做的原因。」

  「永倉兄果然挺瞭解近藤先生啊。」伊東笑了笑道:「如何,兩位?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要到子時了,咱們是就這麼回去,還是再待得久一點,再瞧瞧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伊東參謀,你這是在懷疑咱們的誠意嗎?」第二日的酒席上,永倉索性也不再控制自己的飲酒,饒是他酒量確實不差,但終究不是齋藤這樣幾乎千杯不醉的大酒豪,一整日沉浸在女人和美酒之間,早就醉醉醒醒了不知幾回。此時的永倉雖然因喝了些茶水、跑過幾次茅廁而消了點酒意,意識雖然還算清楚,講起話來卻大聲了起來:「說好了在隊上正式來捉人之外絕不回去的,難道我永倉新八會是出爾反爾的人?你說是不是,齋藤?」

  「同。」齋藤依然臉色不變,只是放下酒碟輕輕點頭,簡短地回了一個字。

  「兩位的誠意當真令在下不甚感激。」伊東朝著兩人深深地鞫了躬,用帶著勾人的感性語氣道:「若非是兩位的相挺,在下還當真不知是否能繼續下去。」

  「伊東參謀別這麼說,我等也是憑著自己的意志來參與這件的。」永倉新八骨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漢子,見到對方這麼慎重其事地向自己道謝,忙搖了搖手道:「更何況伊東參謀既然不是真心要將新選組分裂,一切都是為了讓這個眾人辛苦建立和發展的組織更好,那麼咱們之間也沒有立場的問題。」

  「不,關於這一點,永倉兄卻是錯了。」伊東緩緩抬起頭來,嘴角揚起一抹微笑。「在下確實打算著要與新選組分離。」

  ◎ ◎ ◎ ◎

  揚屋宴會房裡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低點。這一日喝了不少酒,已經頗有酒意的永倉新八瞬間定在原地,雙眼圓睜,臉色也變得僵硬。一旁的齋藤拿著自己的酒碟看著窗外,但眼神沉了下來。

  「哈、哈哈,伊東參謀說笑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永倉這才乾笑了幾聲道:「昨晚伊東參謀不也說了,受到近藤兄的提拔,所以不會這麼說走就走?還說……還說那些計畫著要脫離新選組的傳聞都是假的?」

  「在下確實是受了近藤兄之恩,所以即使是立場不同,不會這麼說走便走,但卻沒有完全否認那些傳聞。」伊東臉上帶著令人無法理解的笑容。即使這句話在喝多了酒的永倉耳裡聽來像是詭辯,但齋藤卻記得清楚,前一晚他們提到此事時,伊東說的確實是「那些傳聞半真半假」。伊東朝著投來異樣目光的齋藤笑了笑,再轉回臉色變得鐵青的永倉這頭續道:「不過兩位可別誤會,這一切也都是為了新選組好的。」

  「願聞其詳。」對比永倉新八的驚駭,對伊東的動向注意許久的齋藤此時自然冷靜許多。他難得地主動開了口,若非如此,只怕永倉便馬上要爆怒地與伊東衝突。

  伊東朝著齋藤點了點頭,收起了這兩日一直掛在嘴邊的笑容。

  「在下說為了新選組,此絕非虛言,亦非詭辯。新選組成立最初的宗旨,乃是成為幕府的劍來達到尊皇攘夷的目的,在下當初便是受到近藤先生對此宗旨的堅持所感動,才接受邀請來到這京都的。然而,來到京裡之後,在下才發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只聽伊東一臉嚴肅地這麼緩緩道來:「近藤先生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有著像山南先生、土方先生和諸位這樣了不起的夥伴輔佐,努力地朝著這個目標邁進著。然而,新選組再怎麼樣也是一個隸屬幕府之下的組織,有時為了幕府,卻無法真正一展其志,只能遵照著上頭的命令,困在這小小的京裡。」

  「那是因為天誅之亂盛行還有長賊興亂,使得大樹公與陛下無法安穩地在京裡處理政務,新選組守護京城,也是十分重要的任務……」永倉新八爭辯的聲音開始還顯得理直氣壯,講到後頭,卻愈來愈底氣不足。

  「永倉兄想必也對此有所不滿,不,即使是土方副長甚至是近藤先生本人,也對一直困在京裡,無法到征長的前線立下功勞感到苦惱吧?」伊東微微一笑,那是一種帶著同情的笑容,但在永倉眼裡卻怎麼看都諷刺。只聽伊東續道:「然而,這也是沒辦法的,如今的新選組已被幕府定了型,難以有自由發揮的空間,若是想要進行其他的行動,不脫離新選組是不行的。」

  「但是,近藤兄……」話題拉回到脫離新選組的話題,永倉已經不再激動,反而是被伊東甲子太郎方才的一段話說得冷汗直流,一句話來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再問下去。

  「請兩位放心,在下雖然做了這樣的計畫,但那並不是與近藤局長交惡,更不是為了分裂新選組。」伊東用平穩的語調道:「在下不過是希望,成立一個能夠不受到種種的限制,實行新選組的初衷的組織罷了。在下有些管道,可以與公家的人物交流。新選組於幕府,在下於朝廷,相互若能更加緊密地合作,必能令我等創下更宏大志業,兩位不這麼認為嗎?」

  永倉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醉了。但並不是醉於那湯湯水水,而是醉於伊東甲子太郎此人的花言巧語。理性的事局分析,用的卻是感性的腔調,令得聽者不自覺得循著那被設計好的思維走下去。這便是伊東在新選組裡擁戴者愈來愈多的原因。但是身為一個本來就有著自己在新選組立足目標的幹部,他的魂可還沒那麼容易便被這個能言善道的人勾著走。

  「伊東參謀這難道是在邀請我等加入的意思嗎?」永倉新八雖然臉上露出了笑容,但那絕不是什麼高興的神情。

  「怎麼會?在下也是知道分寸的人。兩位是近藤先生與土方先生一直以來的好友、得力的助手,也是新選組裡重要的隊長,若是在下在此邀請兩位離開新選組,豈不是挖牆角之舉?那可是會給近藤先生添麻煩的。」伊東搖了搖頭,一臉誠惶誠恐的模樣這麼道,但眼裡隨即閃過一絲狡狎:「當然,若是在下這兒有著像永倉兄這樣劍術高明又對政治局勢如此透澈的人物,還有像齋藤君這樣擁有極佳的情報收集能力的人才,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還是得顧及到兩位的意願以及對新選組的影響,不是嗎?」

  「伊東參謀這麼說,咱們也就放心了。」永倉望了齋藤一眼,只見齋藤的眼神依然沉靜,從方才開始便沒有往伊東的方向看上一眼。說實在的,即使在江戶時便在試衛館裡相識,即使在洛中的這段時間齋藤一直都為著土方做事,但他還真無法理解這個沉默寡言的同伴心裡想著什麼,然還是擅自地代表了兩人發言,想要藉此看看齋藤有何反應。只是齋藤冷靜依然,那張臉上無論什麼驚濤駭浪都是那副不變的模樣,也沒有對永倉的話表示任何意見,甚至連眼睛也沒眨一下。

  「好了,瞧瞧在下的壞習慣又來了,怎麼在這個時候又說起那麼嚴肅的話題?」伊東突然笑了起來,房裡瞬間恢復成輕鬆的氣氛。只聽伊東續道:「來,既然都決定不歸營了,咱們便放膽地喝吧!」

  ◎ ◎ ◎ ◎

  新選組大概過了自山南過世之後最久的三日。到了第三日午後的酉時,一直陰沉的天空在入夜之後再次下起細雪。太鼓樓邊的屯所大門前,一個全身包著厚棉襖、腰間佩了大小刀,許久不曾出現在此處的身影來到。

  「沖田隊長,您要外出?」門番大約也感到驚訝,他們都得到過土方副長的指示,說是沖田重病在身,痊癒之前若是想要步出屯所定要阻攔,不過那也是一個月之前的命令了。這幾日見這個年輕隊長氣色稍復,在外頭活動的時間也多了起來,然而那個命令卻還未解除,令得門番們感到有些困惑,但既是命令,他們還是攔下了沖田道:「土方副長有命,沖田隊長若要離營,需得……」

  「是我讓他出去的。」沖田身後傳來聲音,只見近藤走了過來,朝門番點了點頭道:「沒關係的,阿歲的那個命令暫時解除,讓他過去吧。」

  「是。」見到局長親自前來,門番再無疑慮,退到一邊。

  「那三位應該會同你一起回來,所以便不用與加派人手跟著了。」新選組局長來到沖田的身邊,臉上不見嚴肅,只有為同伴的擔憂:「但若是有個萬一,別太勉強了,便回來屯所帶人再去吧。」

  「……嗯,我知道了。」這個年輕隊長歪了歪頭,突然笑了起來。記得一年多前,要出發往大津追趕那個人的時候,好像也被告知過同樣的話。在其他隊士面前或許不能說得太明白,但沖田卻知道,近藤說的那些話背後真實的意思。他行了個禮,按了按刀柄轉身道:「近藤師傅,咳,那麼我去去就回。」

  屯所外頭,監察島田魁已經等在那兒一段時間,見沖田出來,兩人便往島原的方向。

  近藤勇站在太鼓樓下看著兩人的身影離開,卻一直站在那兒,而在他身後不遠之處,一個人也透過醫務室的窗盯著這頭看著。他們心裡著實複雜,期待著看到不久之後那兩人就這樣回來,身後不要跟著任何企圖脫隊的人,然而又同時不希望那些人就此離去。

  然而,心裡的千迴百轉還未得出個結論,再次出現在門外的那五人已經逼著他們做出什麼行動。

  參謀伊東甲子太郎、二番隊隊長永倉新八以及三番隊隊長齋藤一,三日的島原流連之後,於第三日戌時終於回歸屯所。



作者的話:
 
  在歷史上伊東表現出要與新選組分離的意圖,最早是在慶應二年九月,三條制札事件之後,在近藤妾宅內與近藤和土方的那段激辯之中,然而,當時並沒有被許可。可以說當時時機並未成熟,雖然幕府在四境戰爭中失利,但還有著最後的靠山,孝明天皇。但在孝明天皇駕崩之後,一切都變了。伊東得了一個最有利的分離理由,所以再次動起了分離的念頭,而這次島原的三日流連行動便是計畫的其中一環。
 
<第百四十章、歸營>預告:
 
「我等便以守護陛下陵園為名,自新選組分離出來,名『御陵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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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Sundow
準備訂便當了

02-25 21:25

JBY
再過不久,大概會有一整批一整批的便當可以讓便當店賺,不急、不急02-25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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