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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二章-03-櫻月之夜

K.I | 2017-02-03 21:57:44 | 巴幣 14 | 人氣 2497

完結.《鷹之道》(2016)
資料夾簡介
與命運死搏, 和機會戰鬥。

  光陰猶矢,夏侯雲加入涼鬼兵團,已經是兩年前的事。
 
  這段日子他不斷的鍛鍊體能、兵器訓練、研讀兵法,即使原先的實力已屬兵團上位,仍比誰都更重視這機會,也因此,夏侯雲頗受文錦青睞,同輩的李威、張偉也相當友善,陳鉦對他的不服態度也漸漸改善。
 
  夏侯雲一心就想趕緊立下功勞,攀升到能夠自主出戰的位置,如此便能主導調查山賊的計畫。兩年來,他充當巡邏官兵、擔任守門護衛、護送高官遠行四處,這些努力並未白費,兩年後,他便比誰都快地升職隊長之位,是為練兵隊長。
 
  這段日子很是充實,也離替父親蔣文報仇越來越近,可縱使如此,一股莫名的空虛,還是時常在夜晚時降臨。
 
  正值孟春的一天,文錦傳令,涼鬼兵團內的所有隊長立即召開軍議。最後一名到來的,正是這名身穿白藍邊輕袍的男子,練兵隊長,夏侯雲。
 
  「夏侯子鷹在此,準時抵達啦!」
 
  黃素摳著指甲暗中恥笑,而陳鉦則道:「你來遲了,已經過了快一刻了。」
 
  「子鷹小子,快快入座。」姜武拍拍一旁的蓆子,夏侯雲便趕進跳入位置,一旁的李威不知為何更靠近了他一些,笑得依舊陰森。
 
  「今日匯集所有將士至此,是因一件至要事件,由朝廷親自委託我等涼鬼兵團。宮廷中出現反賊,我等須揪出造反亂臣!」文錦手持御傳書簡,將其攤開,宣道:「逆臣董卓早在多年前死去,但近來朝野上下有所風聲,有相關黨羽已經匯集,按兵計畫要趁曹司空大人離開許都時,脅持天子以掌握天下大權。」
 
  李威聽著便蹦起身子:「喔,那這些人是誰呢?很強嗎?」
 
  文錦道:「主使者為宦官,其名為王志。此外,此事非同小可,絕對不得外漏,違者必斬。」他將書簡收起,隨後起身下令:「七天後,曹大人將率夏侯惇與夏侯淵等親信離開許都,屆時便是我們行動之日。」
 
  夏侯雲眨了幾下眼──從文錦的口中聽到義父的名字,總有種奇妙的感受。
 
  張偉問道:「文錦大人,那麼此行由誰執行呢?」
 
  「此行攸關天子安危,在場所有隊長全員都須出擊。」文錦即答。「李威、夏侯雲、姜武、陳鉦與張偉,聽令!」
 
  眾人立刻豎起耳朵,繃緊神經。
 
  「七日後,你們事先待命於宮廷中的各房各處,待信號一出,隨即誅殺反賊,營救天子。」
 
  姜武問道:「但,天子會有護衛在身麼?萬一反賊掌握了天子行動,其護衛也被買通,那恐怕天子會被以性命脅持,我等或將寸步難行。」
 
  文錦答道:「天子的安危還請放心,我已經事先安排精兵護衛,但此擔憂也非常正確。」
 
  李威興奮的跳起身:「咦?也就是說這次的出戰中,只有無聊的雜碎宦官,沒有強者能打囉?」
 
  文錦道:「王志麾下據說有名手持巨劍,武藝驚人的門將,到時候還是得排除,或將符合你的心意。」
 
  李威隨即高歌似舞:「哇,太棒了!」
 
  文錦接著指揮:「張偉率兵於宮廷周圍待命,姜武率兵守候國庫以防反賊劫財,陳鉦率兵游擊作援軍,李威一人清空宮內各處走廊,夏侯雲則率兵於最靠近正堂的御膳房準備行動。」
 
  夏侯雲舉起手:「文錦大人!無意冒犯,但我認為我也該一人行動,王志若是想直接上正堂脅持天子,那周邊勢必會有大量巡邏兵。我擅長潛行,要趕過去逮捕他們的話,一個人方便得多。」
 
  此時,陳鉦起身反對:「不,倘若你不幸被逮住,以致王志發現天子不在後逃亡成功,那此行也等於失敗。」
 
  夏侯雲大小眼起來:「你是在挑戰我麼?很好,我接受!要是我這樣能成,以後你就得服我;要是不成,把我軍法處置我也不怕。」

  陳鉦仍不贊同:「文錦大人,我認為夏侯子鷹把此行當作兒戲,還請制止他。」
 
  文錦伸手喊停:「每位隊長都有自己的戰法,只要他確信能完成目標,那便順著他的意。」陳鉦便不再反駁,只有瞪了眼夏侯雲。
 
 
  
隨後文錦踏上前,所有人也跟著呼應。
 
  他領全員呼喊:「我等涼鬼兵團,居於暗影,侍為光明。此次一同,只要齊心協力,必是戰無不克!」
 
  「是──!」
 
 
  七日過去,當天一早,涼鬼兵團一行人就在城門邊看著曹操等人率軍出城。
 
  夏侯雲遲到了,他趕過來後立馬問了句:「唷!你們有瞧見我義父嗎?就是獨眼將軍夏侯惇,我好久沒見著他了,原本想趁今天和他打個招呼,誰知道我睡過頭了──」
 
  張偉道:「啊,你來之前他才出去呢。」一旁姜武也連連點頭。
 
  陳鉦則瞪著他:「唉,文錦大人為何要信任你這種不負責任的人呢?」
 
  「不能怪我,新買的床席太舒服了嘛!」
 
 
  午後,涼鬼兵團各隊長便已分布於宮中各處。
 
  夏侯雲在廚房,李威在臥房,張偉在後花園,而姜武則在他最熟悉的武器庫中。
 
  人人皆有帶兵在身邊,唯有夏侯雲一人行動。只是,他其實並非完全是為了方便行動才這麼要求,陳鉦的擔心或許是對的。
 
  因為御膳房裡,夏侯雲趁火打劫,搜索起米飯和肉食,偷偷大快朵頤起來。
 
  「御廚做得飯菜也不過如此,我自己燒得也不糟糕嘛!」他啃著美味的雞腿,抱著一桶香噴噴的飯。「但還是很好吃,北方實在太難吃到白米了……我前世該不會是南方人吧?」
 
  忽然,幾道身影掠過門外,夏侯雲下意識便躲了起來,但懷裡的雞腿和米飯仍沒有放下,只見那些身影開始在門外徘迴。
 
  「沒有打暗號,不是咱們兵團的人。」
 
  果然,那些探頭探腦的身影離去,夏侯雲便擦了擦嘴,也行動起來。
 
 
  宮殿大廷之下,華麗官服的宦官,率數十衛兵,大搖大擺的踏入殿內。
 
  「微臣王志,前來覲見陛下。」
 
  只見王志昂首闊步,朝龍座行禮既不下跪,亦無彎腰。
 
  「想必,陛下也曠日久候了吧?被當今司空曹孟德挾持,國政受軍閥所涉,有汙大漢芳名青史之光輝。」王志一揮手,周圍的士兵隨即散開一列,彷彿要包圍龍座一樣。「那麼便是微臣的使命,將陛下從不臣手中救出,匡扶漢室了吧!」
 
  但,更往前幾步,他們才發現帝位龍座上,安置的竟是一尊假人。                                                            
 
  「嗯?這是怎麼回事!」王志驚覺不對,眉頭緊皺起來。
 
  此時,宮廷內外同時響起一聲尖哨,猶如遨遊天際之鷹在展翼咆哮──那正是涼鬼兵團的信號。
 
  當王志還手足無措時,身後便傳來呼喊:「沒蛋的傻子們,在瞅哪兒呢?」他們嚇得回頭,舉兵備戰,只見一名白藍輕袍的男子,吊兒啷噹的躺坐在宮門前的門檻上,甚至用著門檻突起的部分在給自己背部按摩。
 
  王志頓時略慌:「你……你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天子皇宮,還如此貿然無禮……」
 
  「不然你想怎樣,和陛下告狀麼?」夏侯雲眼睛都沒看向他,只是慢慢坐起來伸了好長一個懶腰,打了好長一個哈欠:「哈……我要是你,就會先確保完全沒有人能來了,再來幹劫持天子這種蠢事。很慶幸的是我不是,也沒有在割掉蛋丸時把腦子給一起割了。」
 
  王志驚覺原來計畫被察覺:「口……口出狂言!居然有這不知名的傢伙……」他頓時惱羞成怒,吼道:「殺了他!快,快給我殺掉他!」
 
  「吼,好可怕哦──」夏侯雲語氣嘲諷,起身面對衝來的十員兵卒,右手抽出鷹雲長刀,左手甩出紅石匕首,呈備戰之姿:「來啊。」
 
 
  宮廷各處同時打響起大亂戰,宮外,王志手下的傭兵才想包圍宮廷周遭,張偉便親率槍兵衝出來應戰,但傭兵人數眾多,涼鬼兵團又事先吩咐朝廷衛兵只需守護天子,故此一度苦戰。
 
  而陳鉦的游擊隊察覺宮外動靜,立即前來會合。只見戰陣之中張偉衝鋒陷陣,舞槍猛鬥,以豪爽之姿橫掃千軍,宛如一陣翠綠旋風;此時一道紺紫微影也攻入,手持一趕長棍靈敏破敵,那正是前來支援的陳鉦。
 
  張偉高呼:「陳鉦!你可真是及時雨,才剛想到你,你就來了吶!」
 
  陳鉦則嚴色以道:「你們拖太久了,我們早該要進宮廷內會合了。」
 
  張偉道:「沒有辦法嘛!他們人數比想像中的多,我這不是在努力殺敵了麼──」
 
  陳鉦喊道:「但夏侯子鷹很大可能已經行動失敗,被王志殺死了!」
 
 
  宮內,另一群傭兵踹開一大房正門,進去便想殺戮掠奪,豈料房內一片漆黑,豪不透光。
 
  他們困惑著:「這是什麼房?」、「有誰躲在這,不想死便快滾出來!」
 
  許久未得回應,他們便開始向前:「不會恰好這就是國庫吧?嘿嘿──真是賺到……」卻說話語未畢,一盞燭火便乍現。
 
  只見僧笠袈裟的大鬍子姜武站在他們面前,嚇得他們直退數尺:「你們走錯路了,反賊們。」隨後一揮手,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箭雨便從四面八方同時朝中央齊射。
 
  「嗚哇啊──!」、「快逃啊!」黑暗中箭矢如暴雨,傭兵即使身著盔甲也難擋猛攻,完全陷入兵荒馬亂。
 
  姜武見他們逃亡得還將同伴互相推擠跌倒,踐踏彼此也要逃亡,不禁發出嘆息:「果然是幫短視近利,墮落不堪的空虛賊子。」他拔出腰上雙鉞,親自帶著暗處的伏兵一起衝鋒:「由老夫來了結爾等──!」
  
 
  同時,通往大堂宮殿的華麗走廊上,李威正對峙著另一員猛將。
 
  「所以,你就是王志麾下的門將嗎?」李威歪著頭,神態親切溫和。「聽說你是強者吶!我期待很久了,從沒想過我居然能在宮廷裡和強者大鬧一場呢!」
 
  那人如文錦所說,面目兇如惡煞,身形高如牆壘,手持長柄巨劍,光是輕輕舉起便感一陣氣流迎面拂來。
 
  「本將楊豹,畢生斬殺大將不下百人,中原之上未嘗敗績,早已未逢敵手。如今只為王志大人匡扶之志,斬除所有膽敢阻擋之蠢徒──你便是下一個!」
 
  李威笑得雙眼成線:「呀──這麼說來,感覺你真的會很有實力呢!」他蹦跳了幾下,迫不及待的拔出單刀:「那麼,我就得認真點囉。」
 
  楊豹揮舞起巨劍:「將死之人,何需多言?只管一戰便是!」
 
  這時,李威睜開了眼,雙目中瞬間擴散滿盈的殺機:「太好了……讓我們享受其中吧!」下一刻,李威化為瞬影,閃至楊豹面前,一刀砍來,楊豹竟幾乎要格檔不住。
 
  「什麼──」楊豹受李威極其之速而驚,勉強接著擋下李威數陣連斬。
 
  「強者的話──盡情發揮吧!」只見李威猶如神影鬼兔,穿梭瞬閃,神出鬼沒,一會從旁側一斬,一會從背後狂襲,攻得楊豹毫無喘息之餘。
 
  「太快了,這是何等的實力……」
 
  楊豹即使抓到縫隙反擊,巨劍斬出,李威也早已出現在相反一側要砍殺自己。久戰多回下,楊豹已經遍體麟傷,甚至被斬得不敢再攻。
 
  「不可能……我楊豹平生從未嘗過敗績,怎麼可能敗在如此重要之時……」
 
  「哎,也不過如此,好無聊──」狂斬強攻下的李威,表情顯得失落,隨後又恢復到那和藹的瞇眼微笑:「那麼,我只好提前結束囉。」
 
  李威赫然消失,楊豹慌亂無比。待到再次看見李威,已經是他從血影之中穿梭而出,一刀朝肩頸斜斬砍下。
 
  「不行!不可啊啊啊──!」刀鋒砍破其盔甲,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快刀瞬斬,楊豹渾身五十餘處被砍,當場湧血如瀑,癱倒陣亡。
 
 
  姜武、陳鉦及張偉恰好率兵趕上,他們一至此處,便見李威已經在甩去刀上的血。
 
  「李威!」張偉首先呼喊。「外頭那些屍體怎麼回事?」
 
  李威笑道:「被我殺掉啦!那些廢物一點樂趣都沒有,這傢伙也是。」他指著地上皮開肉綻楊豹屍首。
 
  姜武道:「楊豹可是老夫難得一見的猛將,也遭你輕鬆擊破,果然不簡單。」
 
 
  陳鉦則咳了兩聲,隨後指向宮廷深處:「咳咳──夏侯子鷹還在正堂之上,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我們應趕緊過去才是。」
 
 
  然而宮廷大堂之下,滿地都是倒下的反賊軍傭兵,只剩下兩人中央,一人自是夏侯雲,另一人則是王志。
 
  這時的王志已經倉惶得話都吐不清:「你們究竟是什麼……誰……為何會知道我的計畫?為何還要阻礙我!」
 
  夏侯雲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囉。」
 
  姜武、陳鉦、張偉與李威等人到來,他們與夏侯雲並肩並列。由陳鉦道
:「王志,爾等一族領大漢俸祿,居然如此膽大包天,恣意妄為,還想劫持天子!」
 
  王志幾乎已經發瘋:「不……快把天子交給我!這是我的時候了才對,掌握天下的人該是我了才對!快給我把天子交出來──!」
 
  李威用手肘頂了頂夏侯雲,笑瞇瞇的說:「文錦大人交代要生擒他,我剛才對上一群廢物,心情不太好,怕忍沒住會對他也下手,就麻煩你替我上去吧。」
 
  夏侯雲很是樂意,他走向前,至跪倒的王志前舉起長刀:「沒腦又沒蛋的蠢貨,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麼?」
 
  王志怒得振起身子,吼道:「是我的……是我的……應該是我的才對啊啊──唔!」
 
  夏侯雲沒等他叫完,直接以刀背擊以其太陽穴將他擊倒,同時,也徹底擊碎了他那不符能力的誇張野心。
 
 
  眾人將王志給綁縛送走,原先交代是由李威負責押送,但姜武覺得他可能會不小心氣得在笑容之下殺了王志,於是自己和張偉跟隨護送;至於陳鉦與夏侯雲則負責督促清理宮廷,必須在曹操送天子回來之前,姜這一團亂給收拾乾淨。
 
  離開前,夏侯雲已經累得又癱在門檻上,陳鉦一腳把他踹了下來,隨後問:「夏侯子鷹,起來。」
 
  夏侯雲拍拍身子:「臭小子,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我剛才以一打十真的很累,還有我平時坐姿就不端正,就讓我靠這門檻來舒服一下……」
 
  「我是要讚許你。」陳鉦打斷道。「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是個空有蠻勁,莽撞、齷齪、無禮又不諳世事的痞子──」
 
  「很難聽出這是讚許……」
 
  「但你選擇孤身一人不帶一兵一卒,讓你能更快的從御膳房出發,躲過王志所佈的巡邏眼線,潛行直達宮廷正堂,還一人牽制住了王志與他的三十名精兵,這確實是除你以外,沒有人能做到的智慧與膽識。」
 
  夏侯雲被誇得有些害羞:「你……真的這麼想?」
 
  「我從不虛言,咳咳──」陳鉦又咳得難以言語,夏侯雲都看得有點擔心。「總之,我記得賭注是要服你吧?嗯,從今往後,我會嘗試對你刮目相看的。」
 
  夏侯雲伸出了手,示意讓比自己矮好幾個頭的陳鉦拉自己,隨後道:「臭小子,我還是會把你當小屁孩子看的,哈!」
 
 
  平賊大成,涼鬼兵團以朝廷密軍的身分榮獲表揚,文錦也在當晚為眾人舉宴,慶祝大捷。
 
  宴上,所有人舉杯歡慶,唯有黃素眼神妒嫉。文錦特別起身,舉杯祝酒:「此行,夏侯子鷹為初次以隊長身分出擊,他有膽有謀,在援軍到來前便一人壓制王志一行人,故此,讓我等在此向他致意!」
 
  夏侯雲有點害羞,但眾人仍高興的舉杯歡呼:「夏侯子鷹!」
 
 
  王志之亂結束,轉眼三個月過去了。
 
  涼鬼兵團的食堂,飯菜雖然稱不上特別美味,但對於成日密集訓練的將士而言,還是能連吃下好幾份的。
 
  夏侯雲和陳鉦已經是能對座共餐的關係,但這段日子以來,陳鉦的氣色越來越差,他打從兩年前便常常咳嗽,與他用膳,也能看出他時不時會停下筷子,明顯是在忍著咳嗽。
 
  這回,夏侯雲便沒忍住問:「小鬼,你的身子有沒有好些呀?想咳就咳唄,憋著多難受。」
 
  陳鉦才也沒忍住:「咳咳……身為涼鬼兵團的武士,甚至是隊長,我不能讓人看見我這狼狽的模樣。」
 
  「咳嗽都不能咳嗽,這看上去才更狼狽。」夏侯雲把自己的菜餅丟進他碗裡:「你就是吃太少又睡不夠,別熬夜讀什麼破書了,你看看你,兩年來一點都沒長高,今年幾歲來著?」
 
  「應該是……十五,但我不喜歡談年齡,我自知體弱多病,從小大夫也說我活不過二十,所以……」
 
 
  「呸呸呸!我個直娘的大夫,說什麼鬼話,你要真信那種鬼扯的話才真正有問題吶!」
 
  陳鉦看著夏侯雲比自己還緊張,不自覺露出了微笑。
 
  突然,一名傳令兵奔入食堂:「報!有練兵隊長的傳書。」
 
  夏侯雲才剛把嘴塞滿:「我?」
 
  傳令見到他,隨即遞上書信:「此信乃由曹司空轉送,但為夏侯元讓將軍所修書。」
 
  夏侯雲連忙嚥下食物:「什麼鬼,為何我義父寫的信,是曹操傳過來?」
 
  陳鉦揚起眉頭:「你不是說,你沒讓你義父知道你在哪麼?所以他便交由司空,司空知道你在這,才傳給你的。」
 
  「我沒讓義父知道,所以……對耶!不愧是你,聰明、神童、有條理。」
 
  夏侯雲趕緊接過信件後,拆開來一看,內容使他雙目頓時一亮。
 
  「小鬼,這事有點急,幫個忙,回頭遇到文錦大人替我乞個假!」
 
 
  稍晚不久,夏侯雲收拾行囊暫時出了兵團,回到了呼喚他的地方──夏侯府邸。
 
  一路上直達府邸,夏侯雲絲毫不掩神采喜悅,甚至直接推開他那暴脾氣義父的房門,興奮喊道:「帥氣瀟灑的夏侯元讓將軍!你帥氣瀟灑的義子夏侯子鷹回來啦,是不是好久不見,甚為想念呢?」
 
  「你總是來了。」只見夏侯惇忙著磨利兵器,只瞥了他一眼便繼續收拾其他東西。
 
  「太無情了吧,就這點反應?」夏侯雲還有點小失望。「怎麼了,不是明日才出發麼?你看著很著急吶。」
 
  「我說過很多次了,不是出發當天早上才收拾,何況我們是要出戰,不是出遊。」
 
  稍微上前一看,夏侯惇身邊全是兵器,刀、槍、劍、匕首、飛刀等等,一應具全。
 
  夏侯雲揚起沒角:「我帥氣的義父喔,你帶那麼多兵器做甚?」
 
  「這些是給手下將士用的。上回有個傢伙把我的大刀給磨斷了,我便不再放心讓那些蠢貨動我的兵器。」
 
  「這話說,你不是還有那把方……什麼畫戟的麼?」夏侯雲試探著他的眼神。「就是從……呂布那廝那得來的那把。」
 
  「你說方天畫戟?在大廳那擺著,既然說到了,去替我拿過來吧。」
 
  「那把戟重得像哨塔似的,傻子才用那把上戰場!」夏侯雲死著眼神說道。「先別管那些了,待會咱們來久違的喝一杯,聊聊這幾年的近況如何?」
 
  「出戰前飲酒?哼──很好。」夏侯惇收拾著,忽有大刀掉落,硬生生的直插在地,「砰」的一聲,嚇得夏侯雲蹦起身子。「嗯?身為將軍,隨身帶把大刀也是很正常的吧?」
 
 
  晚上,父子倆飲酒談天。夏侯惇提及了他不在時,兩年來經歷的戰事,包括官渡、倉亭等戰役,終於擊潰盤據北方的豪族袁紹。
 
  說了說,夏侯惇也好奇起來他這痞子一樣的義子究竟去哪了:「話說回來,這兩年來你究竟是上哪去了?孟德能將書信傳予你,說明你沒有離開許都,但我也沒見著你過。」
 
  夏侯雲原想說,但想起加入涼鬼兵團時的宣示,便改口:「我在青州兵團那,混得還行。」
 
  夏侯惇問:「嗯?先前兩戰也有青州兵,你為何沒有參與?」
 
  「我……當時是新兵吶!我是說,去了大兵團才知道我自己的渺小,大家各個都比我強吶。」
 
  但夏侯惇聽著倒是欣慰:「哼,讓你出去或許是對的,終於知道謙遜了。」
 
  夏侯雲轉開話題:「對了,你只說要出戰,還沒同我講述戰況呢。據說地點在汝南,博望坡附近?」
 
  「沒錯,孟德雖是打倒袁紹了,可他的子嗣殘黨仍為剷除。荊州的劉表得知後,便想趁此時北上襲擊許都,故此由我等前往將其擊退。」
 
  「好你個荊州劉表!那他們派誰進攻來著?」
 
  「正是那難纏的劉玄德,劉備,虧不久前孟德還帶著他向呂布復仇,現在倒是反過來咬我們一口。他還帶著那常山趙子龍,趙雲,是名不可小覷的敵手。」
 
  「那是必須,千萬別相信名字有『雲』的傢伙。」
 
  「孟德說過,劉備是個隨時會露出狐狸尾巴的傢伙,果然如其所說,他成了我在世上最痛恨的三個傢伙之一。」
 
  夏侯雲想了想,沒聽他提過這事:「呃……還有誰來著?」
 
  「關羽,劉備手下的門將兼義弟。從董卓到袁紹,那傢伙一直阻礙著孟德的道路,和我有過兩次交手,而我竟可恥的連續敗在他手上兩次。一次是汜水關前,一次是不久前的港口,倘若還有下次,我必要將他拿下!」
 
  「你不是說三個麼,第一個是劉備,第二個關羽,難不成第三個是他們義弟張飛?你這麼不喜歡桃花的麼?」
 
  「不,第三人更是我的畢生之恨,而且他或許就在許都裡……」夏侯惇說著,忽然猛灌起酒來,夏侯雲見狀也不好再問,最後便只有靜靜的飲酒。
 
 
  半晌過,夏侯惇忽覺飲酒過頭,影響明日出行,便先行回房歇息。而即將迎接自己第一場對外戰役的夏侯雲,躺在床上想著各種事情。
 
  「沒想到第一戰不是和涼鬼兵團一起,是和義父一起吶……」
 
  風聲颼颼,府邸後園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引起夏侯雲注意。
 
  他想,這麼晚了,僕婢們也該休息了,兄長們在北方隨曹操征戰,那是誰大半夜不睡覺在府邸裡亂晃?
 
  於是他靜悄悄的離開房間,前去後園,發現有個披著黑衣斗篷的蒙面賊,破綻百出還左顧右盼,明顯不是府邸內的人。
 
  夏侯雲心中覺得這竊賊實在可笑:「哪戶有錢人家不偷,偏偏來偷將軍的府邸,傻子一個!」
 
  那竊賊還一直找著進入大堂的方式,又爬窗、又爬房。沒多久,他便以小刀對著廳門又割又翹,最後還真的破開大堂門鎖,再次賊頭賊腦的東張西望,才終於敢踏入。
 
  竊賊點起小燭燈,在昏暗的廳堂內尋探。良久,他瞧見武器架上,那威武霸氣的長戟,便立即擺著燭火,前往將那比自己高出不少的戰戟嘗試拿起。
 
  「臭小子!偷誰家的寶貝呢?」夏侯雲大喝一聲,竊賊受驚,猛然回頭便將戟從夏侯雲的頭頂揮過:「喂──!」所幸他立馬低下身子。
 
  「你、你、你──你什麼人!」只見那喊話都結巴的竊賊,即使用上雙手也拿不穩戟,聲音相當柔細,似乎是名女賊。
 
  「我才要問你!哪家的賊會傻到跑來夏侯元讓將軍的府邸,還想偷走這把……方天畫戟?」
 
  竊賊立即喊道:「不是偷,這戟本、本、本來就是我的,這不過是物歸原主!」
 
  夏侯雲嗤笑:「吼吼,說什麼西涼玩笑呢?我還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有小偷這樣理直氣壯,真是不要命了。」
 
  對方緊張得連大喊都結巴:「你才不要命,這是你爹從我爹手上搶、搶、搶走的!」
 
  夏侯雲揚起眉頭:「我爹從你爹手上搶走?這話是……」
 
  這時,夏侯惇揉著僅存的右眼,滿面不悅的從房裡走了出來:「半夜鬧哄哄的,在搞什麼?」
 
  待他睜眼,只見夏侯雲坐在木箱上,用不知哪來的香羅手帕,正輕輕擦拭著方天畫戟:「哎呀!義父你怎麼起來啦?明日就要出戰,我很是緊張,所以睡不著就來幫義父您擦擦武器啦!」
 
  夏侯惇一臉就沒明白:「你在說什麼西涼玩笑?白天時你不還說傻子才拿這種武器上戰場麼?」
 
  夏侯雲連忙解釋:「我……那是……喝酒前的想法!對,你和我說了你和那關雲長的恩怨典故後,我便想他有把青龍偃月刀,那你也該用方天畫戟這種帥氣又威力的武器才是!」
 
  夏侯惇搖頭:「我是不打算用那把武器,總讓我想到呂布那廝。可我剛才還聽到女人的聲音,怎麼回事?」
 
  夏侯雲呆滯了幾秒,隨後才道:「我……是在演練!我在演練明日在博望坡要怎麼辱罵敵軍。狗東西,竟敢想偷襲許都,所以我才用娘們的聲音扮演那們,不對,說他們是娘們還污辱了娘們!」
 
  夏侯惇的表情變得訕笑:「哼,你肯定是要上戰場,開始緊張了。不要緊,我們有其他副將保護你,你還是趕緊去歇著吧。」
 
  說完,他便醉意上來,回頭便又回寢室去了。
 
  夏侯雲終於鬆了口氣,將跨坐的木箱打開:「好了,快出來吧。」他順手拉了張凳子,「我說你,剛才那番話到底什麼意思?」
 
  竊賊沒有回應,默默的低著頭,不時以眼角餘光瞥向夏侯雲。
 
  「別這麼吊人胃口啊!你要不說,我就把你當普通竊賊,送去給官衙處置囉?」
 
  對方依舊不語。
 
  「喂,現在是你被我逮住了,我還替你瞞了義父耶!要是被喝醉的獨眼龍知道有竊賊闖進家門,他還不把你給砍成獨臂俠。」
 
  他依然垂首,不安的望著地面。
 
  「哎,和我玩沉默遊戲麼?我受不住了,要動粗啦!」夏侯雲終於沒有耐心,一步上前便扯下了他的面紗。
 
  這一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幾分熟悉,卻又幾乎陌生的臉龐。
 
  膚若凝脂,白皙如雪、靈氣雙眼、西域姿貌──眼前這位女子,正是當年大軍從徐州凱旋歸城時,夏侯雲看見在馬車上的那位憂鬱姑娘。
 
  「妳……」夏侯雲頓時雙眼發直,心跳驟快。
 
  但她仍低著頭,只有楚楚可憐的雙目微微抬起:「要殺要剮都隨你,反正我也沒什麼好活著的理由了……」
 
  夏侯雲嘴張了好一會都說不出話,許久才支支吾吾地道出:「妳……那啥,呃……妳是不是三年前才來許都的?還有……妳不結巴了?」
 
  「是。」她默默點頭。「我一緊張就會結巴,現在不緊張了……」
 
  「然後妳說方天畫戟,是我爹從妳爹手上搶走的,所以妳爹是……呂布,呂奉先?」
 
  她再次點頭,抿著唇沒有言語。
 
  「而妳是他的女兒,從徐州被送過來的人質……妳的名字叫做『呂玲綺』。」
 
  她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才因訝異而抬起頭:「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姓名的?」
 
  而夏侯雲也訝異,但他卻是訝異於她抬頭後的美貌:「剛才我捉住妳的手腕時,看到妳的玉鐲上刻有『玲綺』二字了……」
 
  她才明白,苦笑地搖了搖頭:「這是我娘親留下的遺物,但我父親沒有,所以我才來……想拿走這把戟。」
 
  夏侯雲仍有些恍著神,問道:「我們還是……去外頭聊聊吧?」
 
 
 
  滿月高掛,夏侯雲與呂玲綺坐在櫻樹下。靠著樹幹,晚風輕拂,繽紛若雨的粉黛與圓滿的金輪月兒,一幅絕美浪漫的春夜之景。
 
  「我知道父親不是正直的人,對我和我娘親也曾經很惡劣,但我也不知為何,這幾個月赫然萌生了要來取走他遺物的打算。」
 
  呂玲綺望著夜空,在盛開的櫻花枝頭之間,找著能夠完整看到滿月的縫隙。
 
  「大概,是我瘋了吧。」
 
  夏侯雲也抬頭賞著月,歪著頭問:「是為了妳的娘親麼?」
 
  「不,我的娘親來許都不久後便病逝了,也是自那之後,我的一生變得更家坎坷,餐風露宿,無人照應,甚至還曾遭仇家追殺。」
 
  夏侯雲沒料到:「怎麼了,還發生什麼事了?」
 
  呂玲綺搖頭:「我爹呂布生前便與天下各處人結仇,他因戰而死後,想要親自復仇的人便沒了目標,想找我洩恨。這些年日實在……實在是人間煉獄,我曾多次想過要了斷自己,可不論用何種方式,都沒有下手的勇氣。」
  
  夏侯雲只是看著她,沒有再問。
 
  「身上所有能賣得東西,我全都賣了,唯有我娘親留給我的玉鐲還留著,它讓我感覺娘親還在我身邊一樣──這麼一想,我想來偷走方天畫戟,大概也是想藉此幻想我爹還活著吧。」
 
  「呵,妳倒是承認妳是來『偷』了。但妳為何選在我們出征前夕?」
 
  「我知道這回是敵軍來襲,所以當天你們若發覺兵器不見,也不可能會因此休戰以耽誤了應戰。只是沒想到,連偷都沒偷走,就給你逮住了……」
 
  「呂姐姐啊,妳真要的話,這戟拿走也無妨。可我是真心認為,遺物這種東西,有的人還是不要有會更好。」夏侯雲低下頭,揉了揉鼻頭:「對我們來說,遺物只會不斷提醒你,『你有重要的人,他們再也回不來了』,僅此而已。」
 
  「你也有過這種經驗?但夏侯惇還好好活著,不是麼?」
 
  「我是義子,生父被山賊劫掠時殺害了,後來恰好被路過的他救起來。那傢伙對我說過:『對已逝世的人而言,最大的報答不是沉浸在他們逝去的悲傷,而是繼承他們的意念,為更多還活著的人們奉獻。』」
 
  呂玲綺聽了苦笑:「說得是漂亮,可我失恃失怙,無親無故,又有誰需要我的奉獻?」
 
  這問題夏侯雲也思索了好一會,終於靈光一閃,一副痞裡痞氣的模樣說道:「如果妳被我捉個正著,然後我沒有逮妳去官衙,就說明我對妳有恩,我是妳的恩人了,對吧?那從今天開始,妳就得對我奉獻啦!」
 
  呂玲綺看他的眼神顯得困惑,但她的困惑並非不解其意,而是好奇,怎會有人思路如此有趣:「你說什麼奇怪的話呢?」
 
  夏侯雲道:「以我親身經歷,『堅強』這回事,都是從『逞強』開始的!只要妳真的想站起來,肯定會有人願意扶妳一把,就好比現在吧,我就來扶妳啦!」
 
  呂玲綺搖了搖頭,隨後撇開一邊,竊竊揚起了嘴角,然後才回頭過來:「你還真是能言善道呢,但明日你們還要出征不是麼?那我也不該在這耽誤你了。」說完就要起身,但此時,夏侯雲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一陣風又吹來,繽紛落下的櫻花四散。圓滿月光的照耀下,每片花瓣彷彿在散發著粉色光彩。
 
  夏侯雲直視著呂玲綺的雙瞳,不再緊張,誠懇的說道:「回來後,我一定會來找妳,但不論如何先好好的活下去,妳也能答應我麼?」
 
  呂玲綺呆滯了一會,隨後才終於正面微笑,點了點頭。
 
 
  夏侯雲送呂玲綺從後門離開,離別前,呂玲綺忍不住多問了句:「能否過問一句,妳為何要幫我?」
 
  「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有緣?」夏侯雲說著,順勢掏出一包銖錢,雙手遞給了呂玲綺。「別再去偷了,等我回來我會再替妳找生計方法的,先撐著一陣子吧。」
 
  呂玲綺頓感羞愧,也在此時,她才發現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名:「你叫做什麼?」
 
  「我叫李威,字文樂──」夏侯雲憋著臉,很快便自己笑了出來,呂玲綺還沒弄懂他在做甚。「哈哈,我叫做夏侯雲,字子鷹啦。」
 
  「夏侯子鷹,夏侯雲。」呂玲綺複述著。僅此而已,夏侯雲便已經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喜悅感。「那麼我們約好要再見了,謝謝你,夏侯雲。」
 
  隨後,呂玲綺離開府邸,緩緩的步伐逐漸沒入夜色的街道上。而門口這,夏侯雲是一直看著她,直到她徹底消失在視線內才關上門,回往自己寢室。
 
  「我的蒼天老爺……人的心臟原來可以跳這麼快的麼?」
 
 
  一早城門口,鼓手和吹樂手並列奏樂,市集大街上聚集許多市民,替即將出征的將士們歡呼鼓舞。
 
  大軍打著「曹」和「夏侯」字樣的軍旗連幟飄揚,隊伍甚長,好不威風。
 
  夏侯雲騎著白馬,跟隨在騎黑馬的義父身旁,深感新奇的說:「我的蒼天老爺,以前我都是在旁邊喊的,現在居然是在中間的將士了!」
 
  夏侯惇懷疑:「你在青州兵團裡沒有出城過?」
 
  「我……就說了我是新兵嘛!」
 
  「也罷,給你介紹介紹吧──」夏侯惇指向左右兩側:「這兩位是隨從的副將,李典、于禁將軍。」惇先是介紹了身後兩位副將,然後指向夏侯雲,「這位是我的義子夏侯雲,夏侯子鷹。」
 
  夏侯雲雲回頭看,這兩位將領,一位有著書生般氣質,另一位是板著張嚴肅的臉。
 
  他作揖:「參見于、李兩位將軍。」
 
  這李典相當謙卑:「實在不用,您貴為元讓將軍的義子,末將李曼成身為副將,反而應該由末將對您行禮才是!」
 
  而于禁一直板著臉,沒有說話。
 
  「兩位不必特別照顧他,他也是個青州兵了,能夠獨當一面。」夏侯惇說著,好奇起來。「這話說,于禁,你不正是負責管轄青州兵團的麼?這小子平時表現得如何?」
 
  夏侯雲瞪大了眼,嚇得在任何人開口前直喊:「啊──我們青州兵好幾個分營,加起來十幾萬人有,我當然認識于禁將軍,但于禁將軍怎會認識我呢!」
 
  李典笑道:「哈哈,這子鷹公子說話也真是有趣!」
 
  于禁還是板著一張臉。
 
  李典接著說:「不過劉表派出的將領是劉備,他手下可是有著關羽、張飛、趙雲一干等猛將,務必不得輕敵。」
 
  夏侯惇指向他義子:「和這小子說吧,打仗和打架可不同,在戰場上一個不注意便會喪命。」
 
  于禁仍然板著那張臉。
 
 
  夏侯雲問:「反著來我也想問,義父在各位眼裡如何?他在官場上也這麼暴脾氣的麼?」
 
  李典笑道:「末將以為這是元讓將軍的性情真摯,且對部下也信賴,我原先還在河北駐守,但元讓將軍一聽到此戰可以立功,便讓我來協助了。」
 
  「打仗。」突然,一陣渾厚的聲音從他們之間傳來。轉頭一看,是于禁。「打贏。」
 
  「什麼?」夏侯雲就沒明白。
 
  「打仗,打贏。」他重複。
 
  「不錯!」李典開朗的笑起,跟著喊:「打仗,打贏!」
 
  夏侯雲雖然仍疑惑,但也舉起手:「呃……打仗,打贏!」
 
  夏侯惇則滿面不解:「你們在喊什麼……」
 
  「義父快跟上──打仗,打贏!」
 
  「哼。」夏侯惇冷笑,隨後也跟著:「打仗──打贏!」
 
  在他們振奮的奏樂伴隨呼喊助勢下,整支大軍終於出了城,一行人踏上前往博望坡的路。

創作回應

飄泊筆尖
其實,朴刀是宋代才出現的武器呢!

正規軍應該是不怎麼拿朴刀的,畢竟有其他更好的軍配大刀可用!

朴刀通常是非正規的山賊草蔻才會使用,所以梁山好漢有很多都是「提一條朴刀,翻身上馬」,

而且在馬上用刀砍,距離也會受到限制,除非是裝了長柄的那種朴刀。

只是一點建議而已,沒有冒犯或挑錯誤的意思。
2017-04-17 00:14:53
K.I
有關武器的出現時代的確有許多疑點,正如三國演義中關羽所持的青龍偃月刀與呂布的方天畫戟也被後世考證認為不該出現於當時的戰場上。
但既然也無法得知真正的情況,為求兼顧娛樂性與盡量還原歷史面貌,我們便融合了《三國志》、《三國演義》、與大眾對三國的巧思等要素,才誕生出的本作。

謝謝你的分享與建議唷,未來我們務必會採納,也希望你能夠繼續享受我們的作品![e35]
2017-04-17 00:33:40
飄泊筆尖
確實!根據紀載,青龍偃月刀還只是用來訓練力氣的道具,而不是戰爭用的兵器,

方天化戟通常是用作軍隊陣仗的裝飾,但還是有不少厲害的高手及將領會使用,像「隋唐演義」中的薛仁貴,水滸傳中的史文恭及方天定,

雖然我只是一個超新手作家,而且寫的還是奇幻小說,但我對古代兵器及各式武術都還滿了解的,

要是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那真是太好了!

(如果對奇幻(莫名其妙)或末日生存有興趣的話,有空來我的小屋看看怎麼樣?)
2017-04-17 00:52:40
K.I
你的兵器和武術的理解果然深厚,看來我們空閒之餘需要向你多加看好學齊這方面呢!
也感謝你的熱心協助,不過本作已經完成,是以不定期連載播出的方式慢慢放映,故此除校稿外不會再另做修改。
日後若有其他研究武藝的文章,期待與你一起交流並合作喔!

(我們有前去你的小屋了,文章題材很是新穎,請繼續保持唷~[e19])
2017-04-17 22:0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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