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味道漸漸得緩和切斯夫羅得疼痛感，慘白的臉這才漸漸恢復往常的冷靜。他抬頭看向納夏，察覺到神情──充滿了孤傲與鄙夷，同時也帶了幾分戲謔。這種神情……實際上也看慣了啊。
他抿了抿略乾的唇瓣，勾唇妖嬈地微笑。「陛下。」
「嗯？」
「這國花有不可思議的功能麼？」
納夏聽了他的話，神秘地笑著並對他勾指。「為什麼這麼認為。」
「在房內尚未瀰漫這國花的氣味時，切斯夫羅身體仍有些許不適，但當聞到這氣味後，那股不適就漸漸地和緩下來。」從地上爬起，乖順得走到他的面前，依照他的指示坐在他的側身、靠在他的身旁。「那氣味是不適有鎮定的效果？」
「是或不是，這個就憑個人心證了。」他指尖勾起切斯夫羅潔白的下顎，指尖一挑、肆虐的在他唇上吻著，將他的身體貼近自個兒的懷裡，大掌扣在他的腰際邊，將他的臀部往自己的腿上坐去，切斯夫羅神情慌張地看了他一眼後，迅速轉換心境，調整姿勢後，乖巧的坐著。
「真乖。」納夏笑的捏了一把他的臀部，曖昧的雙唇游移到他的頸，碎吻到他的細肩──張嘴用力的狠咬！
「嗚──」切斯夫羅顫抖的身子。
頸肩上的疼痛，過沒多久溫熱的舌尖隨即覆上，切斯夫羅緊咬著下唇，臉頰緩緩地浮上層紅暈，在納夏的大掌靠在他的脖子前，指尖上頭傳來的觸感瞬間讓他的身子一僵。
無法形容的惡寒立刻覆蓋在他的全身。
納夏抓著他顫抖手臂，看了他的反應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寒漠的瞳眸瞬間閃過一道怒火。「怎麼了嗎？愛卿。」
「……不……沒什麼，陛下。」
沒什麼……嗎？「瞧你這副神情。」指腹輕柔的按壓在他的眼窩。「那些僕人待你不好？還是本王準備的還不夠齊全，無法滿足你呢？」
聽到他這般的詢問，切斯夫羅的腹腔的腸子似乎就快要扭曲打結，他抬起虛弱的臉蛋，由下往上的凝視他的國王陛下，柔軟的掌心輕貼在他溫熱的唇瓣。「陛下……您明知切斯夫羅沒這個意思，再者，您為切斯夫羅做的夠多了……感謝都來不及，更何況是向您說這些？」
聽完他這麼說，納夏悶笑了一會兒，拉下他的手，「真不愧是本王的愛卿。」
「但是，」他語帶保留地停頓了良久，看了他緊張的模樣……納夏神秘一笑，昂首對著房門的方向喊去。
「去告訴馬力耶！本王的愛卿被害襲擊，所幸並無大概，但管理疏失不當仍該受罰！去把那些侍衛全部押進大牢，等候刑期！」
切斯夫羅驚愕地瞠大雙眼。「陛下──」
「噓。本王管理失當才會讓愛卿受傷，這點理當該罰。」
「……是……是的……」切斯夫羅臉色慘白的愣在那，只能乖順的回應。他很清楚，所謂的受罰……
若不聽命令──下個受罰的會是他。
※
今日是冬季的來臨的第二日早晨。
儘管天空放晴，昨日，外下了一地的靄靄白雪，在日陽的照耀下，初雪融化，凍寒地氣息由地面覆蓋了整個王國。
東塔大廳沉重的大門由內向外推開。
包裹一身雪白毛裘的金髮人兒，挽著身旁充滿壓迫威嚴的男人身旁，不能形容上魁武，但結實的身形搭配身上那身黑狼製成的裘衣，宛如孤傲狼匹。
慵懶的雙眸斜睨了門口的人一眼，收到指令的人立刻事項的退往兩旁。
「陛下，這樣好嗎？」
「愛卿指什麼？」他微笑。
切斯夫羅眨了湛藍的瞳眸，有些不安地說道：「陛下如此寵愛小人，還為了小人舉辦這場宴會，這樣是否會招人妒忌？」
納夏沉默不語的看了他好一會兒，嘴邊的笑意加深，帶著墨黑手套的單手抬起，指腹輕輕摸了對方被凍傷的雙頰，勾起切斯夫羅的下顎，直到他的雙眼裡出現他之後，他滿意的抿唇。「就如愛卿所言，本王寵愛你，也明白你來自北方部落……」
語意剛落下，切斯夫羅臉上立刻閃過一絲驚愕，隨後端起往常般的微笑。不過這細微的動作進入納夏的眼簾。他輕笑了二聲。「愛卿可是北方村落來的天使，本王疼愛你，自然在冬曜水祭的時刻，透過祭典好好向眾卿介紹愛卿。」
「陛下……」
「噓，」納夏指腹來到他的唇邊輕輕的按壓。「若有人持反對意見，本王絕不寬待。」
看他乖巧的閉緊雙唇後，這時他的指間才稍稍離開他的唇邊，主動執起他的手走向滿是冰結的花園。
兩人沉默地走到花園中的涼亭，在那已經由僕人將凍霜清潔完畢，並早已堆將一旁的暖爐點著，附近的位子溫熱，以防止陛下著涼。在他們踏進涼亭後，侍僕機警地來到他們身後協助褪下那身厚重的毛裘。
納夏坐在被溫暖的圓柱石椅上，朝向切斯夫羅望了一眼。
「愛卿，你來本王這有多久了？」
切斯夫羅眉間瞬間一緊。「……回陛下，已有六年。」他竟然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仍受到對方的擺布……
「六年啊……」納夏長嘆了一聲，在切斯夫羅的眼裡，他的人似乎瞬間有蒼老的神情，眨眼後卻恢復成往常般自信的模樣。
慵懶的眼眸不知在何時已經完全鎖定住他。
切斯夫羅受到這樣緊迫逼人的目光直盯，他彷彿要被人看穿似的，咬緊唇、逃避地回絕過他的眼神，倏然站直身子。
納夏一把抓起他的手腕，使勁將他拖回自己的懷裡，看壓住他單薄的臂膀。
「陛……」
「別說話。」
切斯夫羅愣了頃刻後，決意抿起唇，乖巧不再回應上半响。
寂靜了好一段時間，納夏出聲驅離身旁其餘的下屬，在涼亭這只留下他和切斯夫羅二人。
他不明白陛下現在打算做些什麼，或者……他永遠猜測不透他的內心。
但……現在是個好時機也說不定？他支離了所有人，倘若他現在下手是否就有可能復仇成功……為了他被滅的族人復仇！
就算失敗了，他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畢竟他再也沒有家人可以迎接他回去，也沒有所謂的家了，像這樣的籠中鳥生活，放掉──會比較好。
切斯夫羅微微抬起頭，仰望逐漸被雲朵埋沒的藍空，上頭呈現一片灰濁的色彩，是不是就像他的心一樣的枯竭？
他掌心悄悄地向上托起，空氣中的水氣凝結成球狀體，直到凍結成冰後，冷冽的寒氣圍繞在冰球旁，下一秒迅速地從納夏的背脊，直達他的心臟位置。
強烈地的寒氣直逼心臟，摟著切斯夫羅的雙臂微微收緊，卻依舊沉默不多言。可以明顯得感受到他的體溫逐漸的下降，四周同樣散發凜冽寒氣。
《待續》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