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很重要的手術,要是失敗了,病患很有可能會失去生命。」手術房內,穿著長袍、戴著口罩和手套的真姬嚴肅地開口。
「那麼——請各位加油。」
「喔!」
◇
『嗶——』
真姬悵然若失地看著心電圖。
一片平靜,沒有絲毫起伏。
四周的聲響像是退潮般急速褪去。
真姬好像要無法呼吸了。
深夜。
我輕手輕腳地走在廊上,行政大樓的二樓悄然無聲,甚至連呼吸都能聽見。
聽說……真姬今天的手術失敗了。
雖然不想在這種時候打擾她,但是今天是報告要繳交的最後期限。
我不禁開始痛恨起自己老愛拖延的個性。
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最底部迎接我的是半掩著的豪華木門。
門後沒有太多燈光,我能窺見的只有一片黑暗。
敲了敲門,果然沒有回應。
可惡……只能豁出去了。
「打擾了。」我低聲說道。
進到了辦公室,裡頭的光源只有從窗外照進來的月光。
真姬趴在桌上,像是睡著了。
又來了,這樣會感冒喔。
不,不對。
仔細傾聽就能聽見極微細小的啜泣聲。
我沒開口,只是在放下報告書之後把外套脫下,然後輕輕披在真姬身上。
轉身,往門口走去。
一切乍看之下就和那一天一樣。
然而,有什麼改變了。
「為什麼?」
正在轉動門把的手停了下來。
「為什麼每次在這種時候妳都會突然蹦出來?」
「……巧合吧?」
語落,停下的手繼續轉動。
「我明明、能夠醫好她的!」
一股暖意包覆住了我的背部。
「但是我根本無能為力……是我害死了她!」
快速浸溼的背部告訴我真姬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沒有人說話。
真姬泣不成聲。
「手術失敗是身為醫生一定會遇到的事。」我靜靜地開口。
「我這樣說並不是要妳以此作為逃避責任的理由,但是、一個人把錯誤全都攬下來是一種自以為是的表現。」
某部動畫的台詞,我很喜歡。
「我只是想說,等妳冷靜下來了之後、好好思考一下哪裡出錯了,如果得出了結論——那之後再遇到相同的狀況就絕對不會失敗了。」
手術失敗的狀況我當然有遇過。
「跌倒了就在爬起來、然後前進,妳不覺得被同一顆石頭絆倒兩次什麼的實在很令人不快嗎?」
很痛苦,尤其當失去生命的還是才活十幾年、甚至是不到十年的孩子時,那種痛真得非常要命。
「要做一個成功的醫生就一定要以旁觀者的身分經過許多生離死別,頂點的皇座是血砌的……這句話妳有聽過吧?」
但是……如果沒有撐下來,我就不會遇見真姬了。
「所以在那之前——我會一直陪著妳。」
好中二,以後想起來大概會害羞得直打滾吧?
「……明明平常都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卻只有這種時候才有前輩的樣子呢。」
「說什麼啊,我好歹也是可以依靠的好不好?」
「……」
被當作是在開玩笑了嗎?
「那我先回去了喔。」
「等等!」
我的手被緊緊抓住。
「就算只有一下子也好……妳能夠、讓我依靠一會嗎?」
诶?
我訝異地往後看去。
真姬的眼眸中覆著一層霧氣,她的鼻頭有些發紅,細長的眉毛更是整個糾結在一起。
有別與以往的強勢,如今的真姬帶著一股彷彿只要輕輕觸碰就會輕易碎裂的脆弱感。
什麼嘛,露出了這種表情誰還拒絕的了啊!
「妳不回去嗎?」
「我想靜一靜。」
「那好。」我關上燈,拉著真姬走向沙發區。
「毛毯呢?我去拿。」
因為常常會在醫院過夜,所以醫生通常會備有一到兩條的毛毯。
「為、為什麼突然……」
「突然什麼?因為都是女生所以沒關係吧?」
該不會真姬是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的類型吧?
「就、就算這樣,在沙發上也太……」
「這只好將就一下啦,在沙發上總比在地上還好吧?」
「什麼蠢話啊……」
「毛毯呢?」
「……辦公桌最底層的抽屜。」
我隨意抽了兩條毛毯,然後走向真姬。
真姬看起來十分動搖。
「放輕鬆啦,有我在呢。」
在和我對上眼後,真姬不知為何,一邊顫抖著一邊紅著臉閉上了眼睛。
妳是有多想睡啊?
於是我把其中一件毛毯蓋在真姬身上,安頓好了之後走向了L型沙發的另一端。
躺下、調整好舒服的姿勢。
「晚安。」
……
一陣靜默。
「真姬?怎麼了嗎?」
「妳、妳剛剛不是要……」
「要幹嘛?我只說要幫妳拿毯子啊?」
不會還要我幫妳唱搖籃曲吧?
「……」真姬沒有回話。
但我感受到有一道刺骨的寒氣從真姬那朝我襲來。
「那、那個……真姬小姐?」
「幹嘛啦?」真姬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爽。
「妳生氣了嗎?」
「才沒有!」
明明就生氣了……
「對不起喔。」
「……給我乖乖睡覺啦。」
「是……」
隨著時間逝去,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謝謝妳,遙。」
就在我快要睡著時,真姬說話了。
「嗯。」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幻聽,但我姑且還是胡亂應了聲。
有時候坦率一點果然比較好喔,真姬。
大家好,這裡是悠!
在這話中,真姬和遙的關係有了飛躍般的進展!(拍手拍手)之後兩人還會遇見什麼事情呢?當然要請各位慢慢看下去了啊!
題外話!今天打真姬活動時掉了勸誘卷,然後一發中了UR花妖精妮可了喔喔喔!無心流真是太棒了!真姬當然也很棒喔!當然最棒的還是海未就是了○∪<
那麼下次見了,敬請各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