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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之光】The World Without You 02

作者:君莫笑│Elsword 艾爾之光│2014-08-11 15:14:18│巴幣:2│人氣:205



章一之一



艾索德今夜有些放縱,平日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喝得醉茫茫。他習慣保持腦袋瓜的清醒,以便隨時出勤應付各種狀況,或者留個好形象供市井小民去記。他討厭喝酒,這顏色如同尿液金黃的液體連味道都不討喜。他更討厭酒館的氣氛,整座城裡從事最下賤最骯髒行業的人都集中在這。他們嘴裡的話跟他們的人一樣,不乾不淨。

艾索德第一次讓前輩領到這裡時彷若置身另一個世界。
喝點小酒無非為了與同個部隊的成員培養感情,人脈不是枯等著就會從空中自己掉下來。
可今夜不一樣。


「我聽說女巫會把貞操當祭品獻給召喚出來的怪物。」慕德說。
大個子慕德,身材壯碩,膚色黝黑,長著濃密的炭黑色頭髮,鬍子卻是稀稀疏疏。誰問過他鬍子麼啦。慕德就回:我自個兒拔掉啦。

當時他鬧戀愛,積極地追求城裡一位貌美寡婦,遭寡婦譏笑癩蝦蟆肖想吃天鵝肉,盛怒之下將鬍子一根不剩地拔了個乾淨,並回擊他這樣才是真蝦蟆,先前是隻瞎了眼的狗才會看上她。他補充地說:那女人會被狗看上不就代表她也是條狗嗎,狗還嫌同類咧。

後來鬍子再也長不出來,亦如他那段尚未萌芽便告吹的戀情。如今他喜歡邊喝酒邊用骨骼異常龐大的手掌撫摸下巴。幾近光溜溜的下巴讓他乍看比實際年輕。

「哼,怪物。」艾索德鄰座的男孩嗤之以鼻。「我看他倒不像怪物。」他名為堤利爾,是艾索德的專屬侍從。是成千上百人中被選出來的。堤利爾對此自傲。他是個鼻頭長滿雀斑的年輕男孩,四肢纖長,不單手腳靈活就是相貌也如同猴子。

他本是個畏縮無自信的男孩,然而從艾索德即將成為騎士領主的通告出來,堤利爾的聲音突然洪亮了起來,時常跨著大步搖搖擺擺地在街上行走。若揪個生人來瞧他這副跋扈囂張的模樣,絕對猜不著他是幾個月前駝著背扭扭捏捏地跟在艾索德後面走著的人。

他確實不像怪物。艾索德想。若是,也是個好看的怪物。

「管他是啥,都能讓那小女巫爽到呱呱叫。」慕德舔舔舌頭,「我光想到她在床上像條蟲一樣的扭著,褲襠就硬的要命。」
「你有看到她勾著他的模樣嗎?我猜她下面濕透了。」
「……」年輕侍從注意到主子自顧自地牛飲,他說:「瞎說無憑。他看上去挺正直,不是會想這種事的……」
堤利爾話被打斷,幕德把臉湊近他。

「你是傻子還是下面沒了?一個男人跟女人睡同一屋子會什麼都不做?除非他沒有那話兒。」大個子哈哈大笑,拍了拍年輕侍從肩膀,差點沒把他拍在桌上。
堤利爾皺起眉頭,唇瓣蠕動欲言又止。
最後堤利爾僅是按著肩膀,衝慕德擠出討好的嘴臉附和道:「是、你說的是。」

艾索德網若未聞,他心思全在早上。那時他趕著要去訓練場,他接下教官職務已經一年。九點半開始,他九點十分便會在訓練場。一個好的教官會提早到,並且傳授好學生一些課堂外的知識。
他沒想過會在八點多看到愛莎。她總是睡得晚起得晚。所以看到愛莎時他喜形於色,幾乎把侍從拋在人群後,他大步走向她。


『早……』
他恨他的後知後覺,要不他會有足夠時間調適情緒,而不是在他倆面前像個蠢蛋一樣擺出呆愕的表情。
艾索德很快斂了笑,『他是誰?』
『雷文。我的僕人。』愛莎笑得像朵花。
該死,她怎能因為其他男人擺出他未曾見面的表情。
高個子男人溫馴地點頭。
『幹麼?』她挑眉,一副要吵嘴的架勢。對他,她翻臉比翻書還快。艾索德開始後悔幾個星期前與她鬧了一場。他絕對不能反唇相譏,尤其是現在。
『何必劍拔弩張似的,我就是看到你來打聲招呼啊。』艾索德兩手一攤。換上薄笑。他注意到男人對他深深的凝視。隨他看吧。最好看個仔細,明白他身邊這個女人與他關係匪淺,並非他輕易能介入的。

笑容對愛莎果然管用。她口氣溫和許多。

『這時間你不用操課?』
當然要。
『適時休息囉。』艾索德說。
『喔。』愛莎聳聳肩不置可否。『你是該休息休息,黑眼圈很明顯。』
他來不及為她的關懷竊喜,就見她指著男人道:『他目前暫住我家。』
『住你家?』艾索德覺的自己像隻鸚鵡,只會傻傻的重複她的話。『跟你一起住?』愛莎住的是無隔間的屋子,打開大門所有裝橫格局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她讓他住在那裡?讓一個……陌生男人……孤男寡女的。
雷文笑了──尷尬的有點無奈的笑。
艾索德嫌惡地啐了聲,嘴角仍然上揚。

她真該死。


『他哪來的?』
『你盤查犯人啊。』愛莎警戒地瞅他。
『我是負責這區安全的人,總得知道他的來歷吧。要是他做了什麼危害居民的事……』
『你是說我的人很危險囉?』
艾索德從認識愛莎起就知道她容易鬧彆扭。她對細微瑣事有一套標準與界定,任何質疑的人就像是踩在她的地雷,能令她當場翻臉。
之前幾次的吵架都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她沒好氣的說:『反正我會替他扛責任行了吧。』

她為什麼不肯好好靜下心來聽他解釋?

『你根本沒辦法!』
這個叫雷文的男人起碼高了她十幾公分重了她幾十公斤,他可以輕易地把她拎起來扔來扔去。要是他有什麼齷齪的打算,她能做什麼?根本只能承受。替他扛?她能在他手中留個全屍就該慶幸。

艾索德一番話悶在胸口,他想同她說,又想不該把她對男女情慾的懵懂毀掉。他看她乾乾淨淨的眼睛,惱怒自己有條笨拙的舌頭,話都不能說婉轉。他不想惹怒她,但這話的意思確實是在否定她,遑論是一句單單否定而未帶解釋的話。


──你到我後面。
多年前愛莎就為了他這句話毅然決然選擇黑魔法這條道路。
他只是想告訴她,他會保護她,她不必變強。


果不其然愛莎扳起臉,聲音冷的能掉冰渣。
『既然如此我搬到別區去就是。要你管這麼多。』
『不是的……』每回給她顏色,她就開起染坊。艾索德隱隱不快,他也懶的按捺脾氣,根本費不著,不想聽的她聽都不聽。『你是有什麼毛病啊!』
『我有毛病?有毛病的是你吧。』
『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女孩子──』


『別說了艾索德。』雷文喝斥。
『你不是真想說這些。』他擋在兩人中間。
這傢伙真敢說,他們爭端是為他而起……,咦?
『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不單是艾索德,愛莎亦狐疑地看雷文。
『愛莎小姐方才介紹過,您忘了嗎?』


艾索德總覺的哪邊不對勁。但他後來就給侍從追上,恨恨地看他倆有說有笑的走開。他沒能想出不對勁的點在哪。


「小女巫出落的愈來愈標緻了。」
他回神,發現他們聊的是愛莎。
小女巫?城裡學習魔法的不計其數,他們真好樣的。

艾索德與愛莎的關係不是一朝一夕說的清。
艾索德遇見愛莎是在魔奇森林,那時他還是孩子,十一、二歲的年紀。為了向姊姊證明自己的能耐,拚了命地增進劍術,他當時想的很簡單:他要脫穎而出讓眾人知曉他是個不輸給其姊的人才,並獲得姊姊的認同。他踏上尋找艾爾之石的旅途。

『欸?你明明就需要幫助,我才出手的。』紫髮少女說。手掌心燃著一顆火球。
少女胸有成竹地模樣,讓艾索德不禁困惑她何來的自信能以那貧弱的火元素聚成的球體魔法彈給予協助。『什麼嘛,能得到天才魔法美少女的我的幫助,你應該感激涕零。還不快謝謝我。』

在那裡,那個偏僻的森林裡,愛莎命中要與他相遇似地在那座森林裡出現。艾索德不會說他對她是一見鍾情,他初見愛莎只是對她懷著惱怒。一個自負自傲的女人,恃過往而驕,與他強大但謙恭的姊姊是天與地的差別。

『喂喂,小鬼頭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吵死了矮冬瓜!』艾索德回嘴。
就看見愛莎通紅的臉,她未脫孩童稚氣但已有少女輪廓的臉漲得蕃茄似的通紅。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才不跟小鬼頭吵架。』她轉開臉,腮幫子鼓起,嘴吧抿成一直線。
跟姊姊完全不一樣。
姊姊她不會有這種表情,也不會企圖在言語佔上風,更不會因為難為情而自己找台階下。艾索德時刻比較著愛莎愛利西斯差距。愛莎沒有姊姊謙虛,沒有姊姊厲害,沒有姊姊完美。愛莎犯的錯,姊姊絕對不會犯。

愛莎只是個普通人,與他一樣。
愛莎會因為不如意鬧脾氣,會因為小事而高興,她會看到他受傷緊張地問他哪裡會痛,注意到他對她目不轉睛會改口說自己其實並不關心,她那口是心非的態度非常可愛。
故意忽視或反駁她的論點,愛莎會氣極敗壞。若是她自己誤判或造成錯誤,她會坦率的道歉。
什麼嘛,突然道歉一點也不像你。孩子時的艾索德總是如此想著。他不會承認當他看著愛莎誠懇真摯的道歉說著對不起,他心裡有著一瞬的莫名的柔軟。
艾索德的目光不知不覺間追逐著愛莎。

『欸,小鬼頭。』『矮冬瓜』
『矮索。』『矮莎。』
曾幾何時,愛莎改口直呼他的名字:『艾索德。』

他就喊她:『愛莎。』
她會陡然停住,回眸一瞥。
橢圓的眸子瞇成月牙,彎彎的眉毛是掛著的流蘇,斜斜地沿著眉弓落下。
艾索德看呆眼。

他情感上的轉變、那些時日的相處哪能三言兩語說清。
待他注意時愛莎已經是特別的了。
艾索德知道他喜歡愛莎,甚至從喜歡這種單純的感情昇華成為愛的複雜情愫,絕對不是命中注定,要不他會在第一眼見到她時就喜歡上她。他會在她映入眼眸時發現她的種種缺點下的優點。不會浪費漫漫時間來愛上她。可是她值得的。


愛莎非但不懂他,還跟陌生男人同居。
艾索德愈想愈氣,他喉嚨乾渴猶如數日滴水未進。他們論及愛莎時的鄙夷嘲諷的語氣譬如毒辣的陽光,而他處在無任何遮蔽物的烈日暴曬下,更是口乾舌躁。

縱然把酒館全部的酒喝的精光恐怕還是無法平息這股怒氣吧。艾索德腹誹。

「咱們的準領主大人對這話題似乎沒興趣?」終於有人發現他的安靜。
艾索德連眼都懶的抬。他已經醉了,懶的去反駁。
「他還年輕嘛,恐怕對那方面尚未開竅。」
「只要是男人都會懂,不管多年輕。就是個小男孩見了女人也是在想像她衣服下的樣子。」
我不是。他想。
「女人嘛,要不為錢要不為俊俏小夥子張開腿。」

又是哄堂大笑。
諢話可以說個沒完沒了。艾索德這些年聽得都能倒背如流。真無趣。

「你注意到沒?僅管小女巫胸部平坦的像個男人,倒是頗有韻味。」慕德嘿嘿笑,手做抽動狀,「真想抓她一把。不過她那樣應該很缺男人吧?」
艾索德不動聲色把匕首掏出。


咚!


「小子。」最年長的騎士擱下杯子。
其他二人面面相覷。
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往往最長命。艾索德想。匕首悄悄滑回褲子口袋。
「嘴吧乾淨點總是有好處。」老邁騎士說。他六十幾歲,已屆退休門檻。手背長滿老人斑,白花花的鬍子讓他像個和藹可親的老人。他是城裡任職最久的騎士,四十五年都能守在固定的崗位,可見他不笨。


誰噯了一聲,「瞧!」

寄宿愛莎家的男人走了進來,艾索德記得他叫雷文。
月白長袍,墨黑短髮,左面頰右眉間各一道疤痕都沒壞了他的好看。黝黑肌膚佐以如鷹隼銳利的琥珀色的闇金眸子讓他像頭精悍的豹子。雷文脫下長袍,內裡是件黑色短衫,裏著他勻稱結實的軀體,那是經年累月鍛練出的身材。


女人讚嘆的驚呼壓過酒館男人叫嚷吆喝的聲音。所有女性目光都往他身上招呼了。
哼,女人。艾索德又叫了杯小麥酒。
他來這裡幹麼?把主子一個人扔在家裡真是好樣的僕人啊。
他捏緊杯子,指關節用力到變白。
慕德哼哼著:「他長的真像闇黑克勞爾號上的那傢伙。」
「連臉上的疤痕與納斯德手臂都一模一樣。雖然年紀跟髮型不同,但能這麼像也真叫人嘖嘖稱奇。」

「闇黑克勞爾號?」艾索德酒醒了。
「是的,艾索德大人。闇黑克勞爾號的雷文,一個無惡不作的壞蛋。」堤利爾道。「若不是聽說他還在到處掠奪,還真以為那傢伙到這邊了呢。」酒館昏黃的光束射進侍從晶亮眸子,他因而有了張詭異的臉,像是夜裡預備狩獵的野獸,眼睛賊亮賊亮的。

艾索德在他眼底看見自己微微瞇起的眼。他竟是在笑呢。

「但是氣質差很多呢。那船上的雷文要說是有害的,這邊這個就是安全的。」
「什麼有害安全的?你是在繞口令啊!跟娘們似的!」慕德操了聲,酒灑了一桌。
酒水令人暈暈然,燈火令人恍恍惚。隔著桌椅人群遙望,雷文是這片渾沌唯一的一點白光,亮得刺目。

艾索德聽著此起彼落的哄笑聲、吵雜聲、混亂中偶爾一句闇黑克勞爾號及其首領雷文的逸事,漸漸聽出了蹊竅。


她還敢說他不危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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