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牽!」
我望向聲音來源,看向他伸出的手。
「嗯,牽牽。」緊緊握住,細細撫摸掌心中的皺紋。
夕陽的餘暉將天空渲染成橘色,海風輕拂過我的臉頰,拭不去我的淚。
『妳在哭嗎?』
「……我才不會哭。」我對著旁邊空無一物的方向說了。
風依舊輕輕滑動我的髮絲,無聲,只有海浪拍打沙岸。但我的眼神始終定定望著駐足在海邊的身影,那身影高大,卻些許滄桑。
『差不多該帶他回去了吧?』
「啊……是啊。」淡淡回應一聲後,起身走向身影。看著他寬廣的背影,我說:「回家囉。」
對方沒有回應,只是繼續注視著夕陽慢慢跌落至海平線之下。
「走吧。」最後什麼也沒說,也不用說什麼,我直接拉起他細瘦的手,離開海邊。
夜晚的風比起白天更有涼意,我解下脖子上的圍巾仔細地為他戴上。「風涼涼的,要保暖。」我對著他說,幫他整理好衣領,確定他的外套每一顆扣子都扣得牢,讓風一點兒也鑽不進去。
「涼涼的,圍巾暖暖的。」他傻以天真般地重複我的話,手開心的來回摸著圍巾。
「嗯,暖暖的。」淡淡地笑了下,眼裡只有他玩弄圍巾的身影。然後他放下圍巾,對著我伸出手:「牽手也,暖暖的!」
你總是走在我前頭,引領我。而幼小的我,總是踏著小碎步跟上,手緊緊握住你寬厚的大手。
你是我的活字典,為我解答我不懂的問題。
現在我看著你,傻傻的。經過歲月的磨練,你寬厚的大手猶如枯枝,彷彿一個牽手都會傷害到你。
但是現在我才發現——爸,我還想跟你撒嬌一下。
「牽牽!」
「嗯,牽牽。」
===
還記得小時候,不管跑去哪裡都要牽著老爸老媽的自己嗎?
在知道自己兩個月看不到父母的我,在老爸送我到車站的時候,手輕輕搭上他厚實的掌心。
「幹嘛?」
「沒啊,突然想撒撒嬌!」
「……以前妳跟姊姊小時候也都是這樣牽著手。」
你/妳多久沒牽老爸老媽的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