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呢?
躺在地板上的我這樣想著,身旁傳來的是子彈的呼嘯聲、怪物的吶喊聲以及隊友的哀號聲。
是不是已經通過長長的隧道,順利逃出這裡了呢?
天花板散下碎屑,殘破的掩體經不住敵方的進攻而倒塌毀損,到處都在燃燒著火焰。
「傑克森!」一名隊友察覺到中彈倒地的我,連忙過來將我拖離戰火蔓延的窗邊,往裡面的房間護送著。
「查理……」我低聲喃語。「我們的援軍還沒來嗎?都已經過了預定時間的三小時了。」
「我不知道,隊長已經再三請求支援了,對方依然沒有回應。」總是冷靜的他依然沉穩地回答著,無視於他所承受的勞累重擔。
就像是下棋用的引棋,我們被當作棄子一樣的被總部捨棄了嗎?這樣想著的我露出無奈的微笑,看來自己是再也見不到淘氣可愛的妹妹了,以及我朝思暮想的愛人。
「傑克森,」查理彷彿看透我的心思開口著,打斷我的思緒。「不要放棄希望。」他只留下了這一句,便義無反覆地踏著堅定的步伐轉身離去,繼續持槍與敵人奮戰著。
醫護兵湯瑪士過來幫我包紮著傷口,大片血跡染紅了純白的繃帶,他的雙手以及身上都是斑斑血跡,可以說明我方戰況犧牲的慘烈。
「我們玩完了嗎,傑克森?」出身醫學院的他眼神恐懼、語氣絕望地問著我。
「不要放棄希望。」我只能夠這樣回答他,恍如我的戰友用篤定地語氣安慰著我,給予我最後一絲的希望。而不是放棄抵抗坐下來等死。
是啊,我們還是有希望的,對吧。眼前的景色逐漸模糊,湯瑪士著急的吶喊也顯得飄渺不真實,全部黯淡了下來,像是太陽日落後的黑夜驟變。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通過長長的隧道,順利逃出這裡了呢?
會發生戰爭,是大人們沒有善盡職責的責任,至於懵懂未知、尚未成熟的小孩子,就讓他們逃出去,在和平安穩的地方繼續活下去吧。
抱持著這個缺憾以及自我贖罪般的天真想法,意識矇矓的我拋下了奮戰中的隊友,疲憊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