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兩名深愛的女人,一名是我的妻子,另一名則是我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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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妻子是貴族子弟出生,擁有顯赫的家世——足以能在天界呼風喚雨的權勢與財力,或許是眼紅與嫉妒,許多貴族背底裡說著她的壞話。
大家都說那個家族的千金哪,是為蠻橫無理的大小姐呢。
所以對著這名沒打過照面的小姐,一開始是存有疑慮的,到底是如傳言所言只會利用家世的小毛頭,還是說……事實總與流言背道而馳呢?
然而與我的妻子邂逅時,我訝異了,我驚訝於她給我的印象既不是傳聞中那麼糟糕,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理想。
她的確傲氣凜人,看向他人的眼神帶了點不可一世的味道,但她也珍惜家族的名譽,絕不做出替家族蒙羞的事情來。
那是一場各大貴族的交流舞會,而集結條件於一身的她麼默默地站在舞廳的角落,沒有人上前搭話。
是畏懼於她的背景呢?還是聽信於傳聞呢?或是認為……高攀不上?
「美麗的小姐呀,請問我有一親芳澤的資格嗎?」帶著笑容,我向沒有舞伴的她伸出了手,我本以為女性都吃男性邀舞這套的,沒想到她卻顛覆了我的認知。
「你在同情我嗎?」帶著些許睥睨的眼神,她如此回答。
好一個狂妄的口氣呀,想必連身為王子的我都沒放在眼裡吧?但我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敢使用這種口氣的女孩子呢,真是有趣。
想到這裡我露出興味濃厚的表情,替自己做了澄清,「同情?沒有那回事呢,妳認為——在場還有哪名女性擁有被我邀舞的資格嗎?」
在她的眼中我捕捉到片刻心動的神情,搭上我的手掌,她含蓄地以點頭作為答覆。這場舞會便結下我與她的不解之緣。
至此之後,我與她時常有社交性的往來,她是名有理想的女孩子,有別於一般女性喜好棋琴書藝、跳跳舞賞賞花,每次與她交流時,我倆之間總充滿著國家建設的話題,從內政到外交,從設計到建設,無論多艱深的議題都能與她討論。
擁有聰慧的腦袋與豐富的內涵,從裡到外皆是名優秀傑出的女性,而在雙方家長的撮合下,我們最終攜手步上了禮堂。
外人總說這是場以政治為前提的婚姻。
但我認為——只是有幸碰到一名值得迎娶的女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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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人是從小到大服侍我的專屬侍女,她總說她的身分低微,能為王族獻上一點勞力已經足夠。
身為無名小神,她能付出的只有這麼多。
以手指輕撫她細嫩的臉頰,我笑著說,要我去哪裡找第二個像妳如此溫柔又細心的女人哪?我並不在乎彼此身分的差距,我在乎的是撇開王子、未來的神王這個身分……妳還愛我嗎?
她以雙手遮掩羞怯的臉蛋,低聲呢喃著:「若不是真的愛您,怎麼會願意陪伴在您身邊這麼多年呢?」
有她這一句話,便足矣。雖然難以給她實際的名份,但我發誓此生只愛她一個,就算哪一天我的妻子成為了他人,我對她的愛終生不變,至死不渝。
她說就算無法作為妻子她也甘願,她唯一的心願是一生陪伴在我的身旁,她說或許無法成為和我一同步上禮堂的那個人,但她希望當我要離開這個世界時,閉上眼前所見到的最後一個人能夠是她。
我笑她太傻,如果死亡的那一天真若到來,若能牽手一同死去,或許才是最美滿的結局吧。把她獨自留在這個世界上,我可捨不得。
說到這裡她便掩著面哭了起來,說太多恩情她還不情,她無法成為我的妻子償還這些恩情。我摸摸她的頭,說或許現階段有些困難,但當我掌握一切權力,一定會重新迎娶,讓她名正言順地成為我的妻子。
她說,她不敢奢望太多,她低微的身分沒有想像的資格。
我說,如果能有一天奢望變成想望,想望變成現實,那不是很好嗎?
她只是抹了抹泛紅的眼眶,說了聲好,她會期待那樣的未來到來,到時候一定會做為一名稱職的妻子,奉獻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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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這裡說完了,你問我究竟愛誰嗎?
如同一開始我所說的,我深愛著她們兩個哪……神王愛著神后弗麗嘉,而奧丁愛著侍女特絲比。
這樣是被不允許的嗎?啊啊,以俗世的看法或許如此呢,因為人類擁有區分善惡的能力哪。
但是……神明沒有對錯的價值觀呀。
無論我做了什麼——全部皆為善。【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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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兩名深愛的女人,一人名叫弗麗嘉,另一人名叫特絲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