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妳最近是打算退休了?」
「嗯?有嗎?」
面對珊的笑臉,阿芙拉還是皺著眉頭:「短短一年內妳來了兩次,之前可是不聞不問十幾年連封信都不願意寫,怎麼想都有問題吧?」
「我們的阿芙拉觀察真仔細呢。」
「請稱呼斐薺亞的。」
珊輕笑出聲,繼續剝手上的殼物。她們之間只有喀喀聲響,容易讓人感到尷尬的氣氛,對她們而言卻是恰到好處的舒適,兩人分工合作將一盆殼物剝完,珊看著阿芙拉把木盆抱起,她的手指依舊是回憶中美好的曲線,雖然不再年輕,卻美的誘人。
阿芙拉有雙理性美的手。
她下意識這麼覺得。
「我這次會待比較久,可能一個月。」
阿芙拉原本倒好一杯茶要喝,聽到那句話差點嗆到,珊笑吟吟地繼續說著:「看過這個你就知道了。」
「啊,果然有事。」阿芙拉接過信,隨手拿另個空茶杯給珊,隨著文字映入眼簾,她頓時哭笑不得,雖然早就有預感,親眼看到這份通知時仍是覺得太快了……也許某些父母就是這樣,再多的準備都無法豁然接受。
安莉瑪要跟匹蘭德結婚了。
「真是的……匹蘭德過去還不到一年……安莉瑪也太猴急……」阿芙拉在努力制止聲音顫抖,她很高興她們能步上這個人生階段,雖然自己沒有東西能教導安莉瑪了,結婚也不過是一場儀式,卻足以讓她熱淚盈眶。
「居然感動到哭呢。」
「才沒有!」阿芙拉否認同時把眼淚擦掉,轉頭看珊:「妳是因為她們的婚事才跑來待一個月?」
「是的,因為兩位大人想在斐薺亞結婚,聖女大人指定要在馬廊舉辦婚禮。啊,差點忘了,其實教廷那邊有派正式隊伍,但是他們會晚一、兩天才到,因為我想早點過來通知妳,所以獨自提早出發。」珊慢悠悠說著:「這個月肯定很熱鬧,妳應該撐得住?」
「我不這麼認為……突然要場地結婚,別說準備東西,殿裡連最基本的房間數量都不夠了,那孩子也真是……婚姻大事不好好規劃,隨便的像是忽然決定晚餐要吃什麼。」
「別怪聖女大人,這次是聖上的決定,當然不是他老人家急著退休,只是抓准了時機而已,避免其他王族找理由反悔。妳也知道那些人臉皮多厚,制定什麼規矩就會想盡辦法讓該規矩作廢,完全是看心情決定要不要遵守。」
「如果是這樣子……」阿芙拉知道大祭司絕對會選出對安莉瑪最有利的選擇,因此她不打算多說什麼,只能坦然接受,把注意力拉回她現在可以處理的事情:「妳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嗎?沒有的話幫忙想怎麼安排房間吧。」
阿芙拉一想到數字就頭痛,聖女跟斐恩之劍持有者的婚禮……只有一千人都算客氣。
「其實妳不用太擔心,眾人可以在鎮外搭帳棚呀。」珊笑著:「阿芙拉總是這樣呢,每個人都想保護,為他們設置安定的住所。」
「妳是在讚美還是在挖苦啊?」
「怎麼會是挖苦呢?」
「聽起來酸酸的。」
「喔,肯定是我在妳心裡是酸甜的。」
「呵呵,讚美神靈。」阿芙拉毫不客氣地翻白眼。
「對了。」珊無視她的反應,笑著摸摸自己的下巴,說著:「雖然還沒有正式宣佈,但是等聖女大人接任後會為匹蘭德大人贖罪,她已經替自己想好新名字,我們私下可以先用那個新名字稱呼她。」
「應該不是什麼『醉乂安莉瑪』之類的名字吧……」阿芙拉知道匹蘭德不會拿自己的名字開玩笑,但如果是安莉瑪開口,她就有可能將玩笑信以為真,阿芙拉拍拍自己的胸口要求冷靜,要對匹蘭德有信心……
珊看到她的表情就笑出來了,完全能猜到在想什麼。
「新名字不錯,別擔心。」
「那別吊胃口了,她的新名字叫什麼呢?」
「紫羅蘭。」
阿芙拉一聽眨眨眼睛、彎起嘴角。
「很適合。」
「是嗎?」珊淺淺笑著:「但是對我來說,阿芙拉才是最美的名字。」
「全天下那麼多阿芙拉——」
「唯獨用在妳身上,才能展現它的美。」
「珊……能不能別說這種話?都一把年紀了,捉弄我很有趣嗎?」阿芙拉試圖掩蓋臉紅要她閉嘴;珊忽然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來,也不給阿芙拉推開的機會就自己後退,臉上依舊是那抹滿滿惡趣味的笑容:「妳明明很清楚,我不會對妳以外的人說情話。」
阿芙拉再也掩飾不了自己的臉紅,正準備開口說什麼,珊又落下一個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推開,反而小心翼翼拉住珊的衣袍,隨著心跳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