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可別再進來了。」稍有年紀的獄警對著眼前的人說道,在這監獄這麼多年了,對她也稍微有那麼一點的感情了。
童悅輕笑了幾聲,「這種地方,不適合我啊。」向著獄警道別後,她一個人漫步在大路上。
自由?她不曉得自己是不是這麼期待過,至少對現在的她來說,這已經是久違的廣闊了,監獄裡的一切都太狹隘了。
「我就知道妳又說謊。」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童悅只是聳了聳肩,回過頭去,「金局長真是英名啊。」她笑了笑,對著身後那個人說著。
金小棠指了指自己的車,「上車吧。」
從車裡望去的風景,都和進去時不同,時間改變了許多,只是監獄裡的時間卻沉靜的像是把一切停留了一般。
「這裡變了真多。」童悅撐著頭,輕聲的說著。
「也是有沒改變的地方。」金小棠打了方向燈,往熟悉的地方開去,「那個小地方妳也該換了。」童悅知道她現在要前往的地方是哪裡,當然也知道金小棠話中的話,只是她已經習慣了忽略那樣的情感。
金小棠沒有說話,靜靜的開著車,童悅只是笑了笑,打開了收音機,裡頭 DJ 說的是她未曾聽過的歌手,歌聲平平,但用來打破這樣的沉默卻已經足夠了。
一首歌接著一首歌,兩人都是沉默的。
「童悅……妳還會離開嗎?」金小棠握著方向盤,最終仍舊是選擇了開口。
「我已經無處可去了。」
「簡琳那呢?」
童悅沒有回答,她看著窗外的風景,平靜的連她自己都感到訝異。曾經那麼想念的人,多年以後再出來,竟然只剩下無法見面的遺憾而已,「時間,改變了很多……」
不曾見過的高樓、從未聽過的歌手、不知道哪時拓寬的道路、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的商家招牌,金小棠把車靠邊停了下來,她拉過了童悅的衣領,傾身就吻了上去。
車裡與車外截然不同的氣氛,童悅盡全力的回吻著金小棠,她愛她嗎?不,她只是習慣了她給的熱情與纏綿。
「待在我的身邊吧?」當兩人停下的時候,金小棠對她說著,「離開黑道、離開簡琳,就待在我的身邊。」
「這樣好嗎?」
「這樣就夠了。」
只要她還愛著童悅,那麼……這樣就夠了。
童悅笑了笑,在金小棠的嘴上輕碰了一下,「好。」她說:「只要妳想要我留下,我就爲妳留下。」
給不了妳真心,至少……把最後的我留給妳。
那一天,她由衷的在心底爲她發誓著。
也是有沒有改變的地方——那就是,我還是愛著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