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兩人就被召進大廳,幾乎所有十課的人來到,進行入場儀式。
女王跟夢靨就在中央王座,一旁的副官般若喊者:「第四百九十三屆,神學學生『派翠絲』與『洛伊希特斯』請上前。」
他們分別從隊伍內走出來,洛伊這是第一次看到派翠絲,她好矮。
沒想到第一個想法居然這麼失禮,眼前的女孩除了身高不高,身上也是散發著寒氣,她穿者黑色制服,以洛伊身高只能看到她的頭頂,綁著高馬尾,感覺昨晚沒睡飽,她偷偷打呵欠。
目測應該只有一百五十公分,兩人並肩走到上階梯,亞莎分別將勳章別在兩人胸前。
女王成人模樣還真不算難看,跟在龍谷的母龍人形還有點像似,鮮紅色的捲髮兩側白色角,金色瞳孔,配上白色金邊的正式服,她化成孩子模樣時候根本不能比。
她轉身抽出寶劍,兩人半跪下來:「洛伊 希特斯需在此宣示,效忠索德亞國,成為守衛之牆,對抗邪神義不容辭。」
她邊說邊用寶劍,在自己的兩肩與頭頂點了三下。
「我願意。」他一直都是願意的,在他看見夢靨第一眼開始,這個想法就沒有改變過。
亞莎一樣畫葫蘆,要派翠絲宣示。
「我願意。」她的聲音,果然也是很小聲,如同氣音一般。
兩人很快的完成流程,結束之後十課的人,有意願要招攬他們的課,就會派人出來,交給他們邀請信件。
兩人不用這麼快決定,過了夏天秋天的時候,再上主教堂報到就好。
但這個儀式再次,給洛伊深刻的打擊,一旁的派翠絲收到十封邀請信,煌東薇還親自上前,對她寒暄幾句:「我相信妳的選擇,因為妳也是從那個村子出來的孩子。」
「一姊,這些年我一刻都沒有忘記,我的使命,這都要感謝愛娃女神指引。」
雖不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意思,但應該是很重要的事。
但是洛伊只收到三封,藥草課 醫藥課 三課的虹薇安還是其他兩人催促下,才勉強上前把邀請信交給自己。
還感覺得出來她在發抖,洛伊一接下信,她就倉皇的跑回去躲在柱子後面,她真的是三課的課長嗎 ? 也太膽小過頭了吧。
藥草課的人真的不意外,醫療課的為什麼會選我 ? 我又不是日之術士,洛伊看過去金炫伸手示意,原來是他啊,真是氣人,他又不是走後門的。
一課的人不選自己,果然是因為武試,他們覺得這做法就是投機,不是用實力取勝。
二課的人雖沒有意見,但他們清一色是拔劍隊的,洛伊的痛點馬上顯現出來,他無法拿劍。
「唉、只能接受。」他安慰自己至少三課願意選他,雖然她感覺不是很情願,洛伊看過去一名紅髮狐耳男子,衝者自己笑,身旁是之前學系長姜凡倪,她還是如往常般面無表情,應該是被學姊推薦。
紅髮的狐耳的男人,感覺眼點熟,但之前應該沒有見過面,貌似是火狐族的人,不好的回憶又來了,應該不是想要報仇吧……
洛伊內心忐忑不安者,儀式結束兩人從大廳走了出來,金炫立即追上去:「學弟還有學妹好久不見。」
來了,真正社交技能點滿的男人,洛伊在心中吐槽。
「派翠絲我就知道妳一定會來十課的。」
她點了頭:「因為大姊姊,她不願意來啊,只好我來了。」
金炫看向洛伊:「學弟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派翠絲我跟她是同個村子出來的,真的不是我在炫耀,邊境群島就是個福地,一個村子就出了三個十課的學生。」
「『希露芬』在十年前還被說是詛咒之村,沒有商人敢來開發,都是大姊姊的功勞。」
「大姊姊 ? 」洛伊提出疑問。
「就是馮歌麥,我們小的時候,三人常常玩在一起,我們的村子離純白之地不遠,但是交通卻非常不方便,船四五個月才開個兩三次,十年前無預警出現邪神的信徒,把村莊搞的是人仰馬翻,但是我親愛的歌麥當時才六歲就靠體內精靈,把邪神信徒殺死,救下派翠絲一家人。」
從他的語氣中介紹馮歌麥跟神一樣,他真的很喜歡他女朋友,根本就是結結實實的放閃,語氣充滿自豪感。
想到幾年前兩人還共同陰了自己,讓自己被附身的事,現在就覺得他臉皮實在很厚。
「大姊姊不願意進入十課,我當時在實習聽到確實有點意外,芙羅拉大人非常喜歡大姊姊,這也是沒辦法的。」派翠絲看向洛伊:「你就是那個外國人,我有聽說過你,你就是人們口中學霸,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像你這樣專注學習。」
「其實,我沒有這麼厲害,只是沒有什麼才能,只能在學問上努力。」
被派翠絲稱讚,本來洛伊還有點輕飄飄,下一秒就被她打入現實。
「這麼說也對,你的『瑪那』魔力確實不怎麼樣。」她雖是無心的,但這句話還是扎心啊。
她的話像把劍一下就扎中心臟,洛伊都感覺自己吐出一口老血。
金炫忍者笑,都要肚子痛回:「暗之術士就是這樣古怪的脾氣,學弟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派翠絲不能理解皺了眉回:「但是魔力再強都會被你的寶石吸收,感覺我也抵擋不了,我想知道,你武試的時候,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拿出來用 ?」
面對這疑問,洛伊撫者自己胸口回:「這是戰略啊,我的『瑪那』如妳所見就一般水平,所以我打從開始就讓可迷斯大人,覺得我就想用近身肉搏戰掌控主場,因為愛娃女神的加護,女性魔力比男性佔優勢。但比上肉搏戰女姓終究比男性弱勢,所以可迷斯大人下意識退到中長距離,發動大量火焰時候,就註定會敗北。」
聽到這段分析,派翠絲眼睛閃閃發亮,她沒想到還有這種辦法。
「我一直在研究,可迷斯大人發射的火焰,爆發力驚人火力強大,她真的是很有才能,但她這樣無形之中也會消耗得很快,我想她從沒打過消耗戰,因此她不懂節約瑪那,也沒有練體能,以至於沒有瑪那時候不堪一擊。」
這點上夢靨就是精煉專家,他其實都藏者王牌,『天之弩』恐怕只是他王牌其中之一而已,只能說可迷斯還是太年輕,經歷不夠她太早退離十課。
「學弟,你厲害不是術士才能。」金炫指者頭腦敲一敲:「你真是詭計多端,滿肚子壞水的策士啊。」
「學長,我就當作你稱讚我囉。」反正他不怕被議論,手段不正當,他又沒有違反規則。
「精煉瑪那……」派翠絲抓抓自己的手,看來她又要苦思一番了。
三人各自散場,這次換洛伊追上金炫:「學長,還有件事,想要請教你。」
「怎麼 ? 」金炫有些好奇。
「學長有收過很多人的情書吧 ? 」平常只在乎學業的洛伊居然問自己這類的事。
「你該不會要跟歌麥打小報告 ? 」
「當然不會,我只是想問如何在不傷害對方況下,拒絕對方的告白。」
金炫突然伸手,勾住洛伊的脖子使用固定術:「是誰 ? 給我招供。」
他才不要說,他努力的掙扎:「你不要說就算了,反正我不會說是誰的 ! 」
看洛伊如此嘴硬,金炫也只好放棄鬆手:「嗯,先稱讚對方優點,即使對方在你心中一點映像都沒有,也要先稱讚一番,然後跟對方說自己還要努力學業,現在還沒有這類打算,然後希望對方深思熟慮之後再來考慮,然後很開心對方喜歡自己。」
洛伊居然拿出手抄本,認真的的筆記,剛才都沒有看他這樣認真。
金炫忍不住汗顏,希望他不要弄巧成拙阿。
◎ ◎ ◎
洛伊帶著筆記回到,自己房間把收在抽屜的信打開,是嘉帕荷最後留給自己信,上頭寫到。
『日安
洛伊恭喜你進入十課,你在土之殿的三年實習期間,不算短的時光,一路看著你成長,讓我覺得是時候該跟你做個了卻,想要請你在,加冕儀式過後的晚上,來到旭日港的飯館赴約。
有驚喜要給你。 嘉帕荷敬上』
他看著信件,良久,才想起春天的事,因為夏天遇襲紅蠍,秋天噩夢發燒,冬天女王簽王,春天武試,種種事件疊加下來。
讓他忘記嘉帕荷的事,其實在察覺她的心意時候,洛伊就一直在逃避,她是個好女子,但是自己是真的配不上她,夢靨他也覺得現在的自己配不上,能力上真的不算強大。
他把信件收起來,重新打理自己換上便服,打算正式把話說開。
他看著鏡子面前的自己,這是他第一次仔細端詳自己,映入眼簾是個成熟的少年,他才剛滿十四歲,金色的短髮,深藍色瞳孔,臉蛋白皙透著紅潤,身形已經不是五年前的蒼白脆弱,五年的時光對一個少年的改變是很大的,明年他就要滿十五歲成年禮的時刻。
他伸手撫上鏡面,他寬闊的肩膀,結實的前胸連接者緊實的腰身,現在回到夏克蓉娜國佐克老家,之前那些瞧不起他得下人,不知道會露出怎麼樣的表情。
他穿得滿隨興,運動服加黑色長褲,就一路慢跑到旭日港。
旭日港是王主島最大的貿易港口,因此周圍的市集人流非常熱鬧,飯館也非常多,洛伊看著地圖,穿過夜晚市集的人潮。
來到一間還滿氣派的飯館,門口還有接待人員,原本還抱持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確認名字無誤,就引導他來到二樓的包廂,他打開門嘉帕荷正坐在裡面陽台的圓桌前,穿者白色小禮服,搭配著紅色披件,旁邊還用金線滾邊搭配流蘇。
她穿者的非常莊重,露天的餐桌後面就搭配著,市集的點點橘光,照亮整個夜空,後面還是黑水般的海景,這景色真得美不勝收。
反過來洛伊,像個不知道哪來的工讀生,走錯包廂一般,難怪門口領班會用懷疑眼神看他。
「你來了啊,這邊坐。」嘉帕荷伸手引導。
洛伊只好坐在她對面開口:「我沒有什麼正式的衣服。」
他伸手抓抓自己運動服,搞不好還有汗臭味,他心虛地想者。
「沒關係的我不在乎。」嘉帕荷朝服務生點頭,餐點就依序上來,都是非常高級的食材,洛伊剛好也餓也開始動手。
吃到主餐的時候,她開口問:「關於之後的打算,你打算怎麼做 ? 」
「就是在主教堂,我的實力很有很多地方不足,想要在十課裡面好好的磨練。」
「我的意思是,今年夏天就是我們最後相處的機會,你對土之殿都沒有任何感情嗎 ? 」
「有的、當然有啊,有空的時候搞不好,還會到土之殿出差,一定會去看工頭跟尼克他們的。」
幾句對話下來,嘉帕荷又陷入沉默,洛伊知道她一定在苦惱著,該怎麼接下去,他也只等她,這是他們這三年來的默契。
吃完飯接者上甜點,嘉帕荷醞釀好勇氣正要開口:「那個……」
夜空剛好放著煙火,漆黑的海面,映照著璀璨的煙花,洛伊被吸引過去看著煙火:「真的好漂亮,是有活動嗎 ? 」
「春天都會放著,祝福考進十課的考生,所以這煙火也是為了你放的。」
洛伊感到很意外,此時此刻他終於確認,他真的進入十課,他的心情也舒暢不少,他努力過了結果也算是不錯。
只是,他的能力目前還遠遠不足,藍色火焰只是入門中的入門,橙色火焰尼克跟蔣丹都能發得出來,這些年他只進了一階,果然是因為在土之殿都沒有跟火屬性的人對練的關係,要是能跟綠色或是紫色火焰的人對練的話。
他還在想事情,一回神嘉帕荷的手,就撫上自己的手背。
「……」洛伊一瞬間,又腦袋一片空白。
望著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跟個木頭一般,嘉帕荷也慌了:「你、會討厭,在土之殿成家嗎 ? 」
煙火還在持續的放者,洛伊收回手回:「我……知道嘉帕荷大人的心意……」
嘉帕荷坐了回去:「我喜歡你……」這算她鼓起最大勇氣說出口的話。
上次會讓她這麼擔憂,還是參加十課考試的時候,她明就知道,就像現在一樣,她明知道自己會被刷下來。
她還是必須要做個了斷,跟洛伊也是跟自己的心意。
「抱歉、妳真的什麼都好,其實當初我被冰詩打傷的時候,我很開心妳第一個時間跳出來認同我,拋開我是外國人的主見,真心的接待我,但也因為這樣,我不想對妳撒謊,我……有喜歡的人了。」
嘉帕荷哭了,她努力的表現鎮定,但眼淚還是不住奪眶而出。
洛伊真的有點慌,他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對還是錯的接:「妳對我來說就像家人一樣,我在夏克蓉娜除了母親之外,我都不知道還有誰是真心對我好的,所以我沒法把,妳當成一位對等的異性來看待。」
她用手帕擦拭自己的臉頰回:「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嗎 ? 」
「妳的外貌很可愛,是真的很可愛,一定有很多人想追求妳的,我喜歡的人,也是很多人喜歡他,我現在也配不上他,也不能入他的眼。」
這是實話,他從夢靨的瞳孔中看到的是,少年天真孩子模樣,他甜如蜜糖的語氣都是在哄者自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夢靨才會對自己心動,可能還要再花上幾年時間也不一定。
「嘉帕荷大人,值得擁有更好的,而不是心裡已經有別人的我。」
「如果、我說沒關係,你願意考慮嗎 ? 」
「這般委曲求全,完全不像妳的做派,而我是一定會拒絕的。」那個夢境古雷凡說過的話,他不想要再重蹈覆轍,跟一個自己根本不愛女人結婚生子,尋求世人眼中的正常,這樣的事他不願意再做。
他不會再辜負任何一個女子,更何況眼前的女子如此優秀。
洛伊說的這麼果斷,嘉帕荷也只能接受,她眼眶還帶著淚,也只能免強微笑著。
搭配者夜晚的煙花,是真的很好看,但這份悸動需要給更好的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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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職的煙花,這一切辛苦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