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裡,魏寧目不轉睛的盯著一張照片,看著照片中的自己,第一次發覺到——原來自己在這個人身邊也可以有這樣的神情的事實。
照片中,穿著純白婚紗的兩人相互擁抱著,微微閉上的雙眼還有嘴角上若有似無的微笑,都像在訴說著這兩個人的生命只有彼此般的幸福。
想起何姊的話、這張照片,還有這些天來小冰寄過來的信,那天夜裡,她看著眼前的女人,不由自主的這麼說了——來約會吧。
放任自己拋開那些束縛,是不是就真的可以碰觸到幸福?
魏寧在來不及知道答案前,就先自己決定了答案。
5 月 30 號,沒有太陽的陰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魏寧就看見夏初雪一個人在鏡子前不斷的窮忙著,她搖頭笑了笑,「妳是初次約會的小鬼嗎?」
本來還埋首在裝扮自己的夏初雪一聽到魏寧的聲音,嚇得從原地退了好幾步,她抓了抓自己漸漸長起來的頭髮,「不……只是有點……呃,緊張。」她拿著手裡的衣服甩來甩去,手足無措的模樣讓魏寧不禁笑了開來。一看見魏寧的笑容,本來就有些緊張的夏初雪反而變得更緊張,結巴道:「那、那個,不做點什麼的話……好像……靜不太下來……所以別笑我了。」
魏寧笑了笑,轉身走近了浴室裡,沒幾秒後,她又探出頭來,「對了,如果只說約會的話,妳應該會覺得是之前那樣,所以這次我有一個任性的請求。」夏初雪疑惑的看著魏寧,等待著她的下文。
「這次,就今天一天,我們作為情侶去約會吧。」
§ § § § §
大街上,魏寧挽著我的手,她興奮的討論著要去哪裡、要吃什麼,而我……卻始終沉默。
街上的玻璃櫥窗反射出來的我們,沒有情侶的感覺,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我和她,就像是一對關係很好的朋友而已,不論我們的行為多麼的親密。
「初雪?妳怎麼了?」
「沒……」我想搖頭,卻在看見了魏寧皺著眉頭的面容後選擇了放棄,「抱歉,稍微在想些事情……」
我很清楚,自己的行為有多麼的讓魏寧掃興,她是那麼的快樂,而我,卻沒有帶著和她相同的快樂。
所以當魏寧鬆開了我的手的時候,我只是靜靜的沒有說話。
「下個月,我也要回去了。」魏寧說完後嘆了一口氣,「我之前和老師的事情不知道爲什麼被我媽媽知道了,也不知道爲什麼又被翻了出來,前幾天,我收到小冰的信,她說媽媽要我回去。」
魏寧看著我,淡淡的微笑掛在她的嘴角,卻讓我覺得心痛,「她要我回去相親。」
「相親?」
「嗯。真是的,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讓我去相親,而且我明明還很年輕,也不是沒人要,不是嗎?」
我點了點頭,「不能拒絕嗎?」
「我不知道,至少像現在這樣,是說不清楚的。回去之後會發生什麼,也很難說,所以,才想要好好的趁現在,享受一下所謂的戀愛吧。」她笑了笑,「不過這麼自私的想法,果然行不通啊!」
想要陪在她的身邊、想要就這樣守著她,就像結婚誓辭那樣,牽著她的手直到永遠。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抱歉,我不是個及格的情人。」
只有一天也好、只有這短短的幾十個小時也好,這一刻——
我想要她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