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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的秩序-第三章

華蟲 | 2015-04-28 01:28:43 | 巴幣 20 | 人氣 103


那是風。
空氣中混雜著溫暖的香氣,輕柔地撫過髮梢,眼前是眩目的陽光,光芒之中是兩個高大的剪影。
不,或許該說對『我』而言顯得特別高大。
「爸爸、媽媽!」
心中跳躍的心跳促使我撲向那兩個人影。
滿足、幸福的感覺滿溢於胸膛,有如浸過香甜的蜂蜜一般,醉人而美好,此時我眼中的世界容納了這世上最美麗的一切。
啊啊,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有多好?
沒有離別、沒有痛苦,只有讓我眷戀的體溫及擁抱。
「哎呀——小零妳來的正好,這是舅舅喔!是媽媽的弟弟喔!他還從義大利帶來了禮物要給小零呢!」
有著一頭亮麗黑髮的女人摸了摸我的頭。
感受著頭頂上的大手,我忍不住蹭了蹭。
「舅舅?」
對媽媽所說的這個名詞不是很懂,我忍不住好奇地歪著頭望向媽媽指著的那個人。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既然是媽媽的弟弟那麼小零也會像喜歡媽媽一樣喜歡他的!
「舅舅你好!我是小零!」
對著那個逆著光的高大人影露出大大的笑容。
「小零很乖呢!舅舅特地從義大利帶來了熊寶寶要來給小零呢!」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笑。
「熊寶寶、熊寶寶!謝謝舅舅!」
我開心地跳來跳去。
幾乎是無法克制的就要撲上眼前那個帶著禮物而來的男人,不過卻被爸爸拍了拍腦袋,知道爸爸這是要我有禮貌。
「小零,妳先去拆禮物,爸爸有話要跟舅舅談。」
有著溫柔敦厚嗓音的男人摸了摸我的頭之後說道。
我知道爸爸應該是要說很重要的事,所以點了點頭就開心地跑去拆禮物。
然後——
有好多血……
鮮紅色、像花一樣的血……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零是在作夢嗎?
這個闖進家裡的人是誰?
爸爸、爸爸……小零不想待在櫃子裡,這裡好黑……媽媽呢?
「小零乖,外面有很壞很壞的人所以絕對不可以出來,爸爸要去幫媽媽打壞人。」
爸爸就像以前一樣溫柔的摸著我的頭,只是……
爸爸……你在哭嗎?
不要哭好不好?
小零和你一起去打壞人,小零不怕的……
所以……所以不要丟下小零好不好?小零不想一個人……
吶,為什麼你們都不說話呢?
是不是因為小零沒有乖乖地待在櫃子裡所以你們生氣了?
對不起……對不起……小零是壞孩子,小零應該要乖乖的忍耐的……
吶,爸爸、媽媽你們和小零說說話啊……就算生氣也沒關係,小零不會在任性了……會乖乖聽話的……所以你們快起來啊……別丟下小零一個人……求求你們……
我一次又一次的用手擦著爸爸和媽媽身上紅色的顏料,但是怎麼不管怎麼擦都擦不乾淨呢?
一定是因為小零是壞孩子吧?
過沒多久,舅舅就來到日本來為爸爸媽媽辦喪事。
還說要收我做養女。
小零是爸爸和媽媽的女兒,才不要變成別人家的孩子!
但是……但是,如果小零乖乖聽話,爸爸和媽媽是不是就會回來呢?
「伊克蘭大人,所有一切都辦妥了。」
「很好。」
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這麼說道。
他是舅舅嗎?
舅舅不是都笑得很溫柔嗎?
男人不管我是不是也在旁邊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接著冷冷地跟我說:
「赤羽零,我要妳和我一起回到義大利,這是命令。」
那一刻我看見了舅舅的表情,所以我知道——
舅舅是討厭小零的。
 
「嗚哇!」
零從床上驚醒,眼角一片濡濕。
有些粗暴的抹去那些痕跡,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來自夢中的那種悲傷、恐懼讓她覺得心情糟透了,更別說那份情感根本不是她的,但她卻為此受到影響而流淚。
「可惡……」
她無法接受自己露出這樣軟弱的一面。
有些煩躁的來到浴室洗了把臉,零冷漠地望著鏡中的那張臉,在鴉羽般的黑髮襯托下,更加凸顯出她蒼白的臉色,唯有那雙有如冰凍火焰般的眼眸漠然的與自己對視著。
隨著情緒逐漸冷靜下來,她開始思索著剛剛夢到的一切。
毫無疑問的那是屬於這個身體的記憶。
看來事實證明她還真的是要接收這個身體的一切,連同那些記憶。
總有一天她會變成『她』,而『她』也會是她。
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她非常不喜歡,更別說她很清楚,她永遠不會是『她』。
如果只是單純的接受記憶這無所謂,但她不喜歡連情感也受到影響,這會令她覺得十分火大。
即便這是重生的代價。
沉默著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零出神地凝視著被她扔在茶几上的信,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了十天,而茶几上的信不多不少正好十封。
先不說對方是如何做到毫無時差的每天寄一封信,但是不管是出於關心又或者是想提醒什麼,那個叫做伊克蘭的男人都沒給她任何一絲好感。
從剛剛的夢境中看來,這孩子的恐懼及悲傷皆是源自於那個男人,那麼也不難理解為什麼這個孩子會選擇死亡。
但是……他們之間的約定究竟是什麼?
從第一封信看來,零猜測這個約定肯定與伊克蘭要她就讀並盛中學有關,再結合了上禮拜里包恩提到的薩里克家族,或許她可以大膽的認為薩里克家族和彭哥列一樣都是黑手黨家族。
這麼一來答案似乎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出苗頭了,她保守的臆測這個約定必然與彭哥列有關,只是詳細的內容卻有許多種可能,這點她不想在線索不足的情況下先入為主的認定答案。
就算原著當中並沒有這所謂的薩里克家族,世界的軌跡仍然圍繞著主角旋轉嗎?
「真是……」
麻煩死了。
最後的那四個字零含在嘴裡終究沒有說出口,她早該明白的,取代他人的人生什麼的,絕對不是什麼輕鬆的事。
抬頭看著刷白的天花板,她彷彿能感受到那隱晦的惡意,不管是來自這個身體的背景或是這個世界。
忍不住自嘲的一笑,果然就算調適之後還是受到了夢境的影響嗎?她竟然也有這麼悲觀的時候。
或許朝著更壞的方面想,這間屋子裡還藏著某些監視著她的東西呢。
要不然每日慣例的信中怎麼會對她的生活瞭若指掌呢?
看著自己曾經骨裂但現在已經完好的右手,儘管她覺得這樣的恢復力並不尋常,但是在這個什麼都不合常理的世界裡,她不確定這樣究竟是不是正常的。
畢竟她當初看漫畫的時候,阿綱他們可是傷的再重都有辦法爬起來戰鬥,當然——
可能那也是因為主角的力量總是非比尋常。
嘆了口氣,零覺得自己不該再繼續鑽牛角尖了,想的再多都沒有用,就算她的猜測全都應驗了她也沒有任何反擊的實力。
只能小心為上了。
彭哥列那邊似乎也有所動作了。
才剛過一個禮拜,阿綱就找到了兩個家族成員了,獄寺隼人及山本武。
里包恩的動作快得令人訝異,特別自上次交鋒之後,她隱約的感覺出來對方一直在觀察著自己,而她的實力卻是不管找誰單挑都贏不了。
究竟是誰說穿越定律的呢?
混的像她這麼慘的可不多見。
 
這天零被里包恩拖去陪山本參加什麼『加入家族測驗』。
一切的開始是她正愉快地拎著書包打算實行『參加社團計畫』,畢竟除了那些陰謀陽謀的,她可是難得的重回了國中生活,當然是要好好的享受了——
「嗯……要參加什麼社團好呢……」
零看著各個社團的宣傳單思索著。
棒球社嘛……太暴力了,否決。
烹飪社……沒興趣,沒把廚房弄到爆炸就不錯了,她對自己的烹飪天分很有自知之明。
風紀委員會……見鬼了,怎麼會拿到這種東西?不過拿來當符紙說不定有驅邪的功用……
園藝社……感覺挺無聊的,還是算了。
戲劇社……嗯嗯,似乎挺有趣的,就決定是它了!
零開心的把戲劇社的傳單壓到所有傳單上面。
「好,就讓我朝著戲——」
 
喀擦——
 
這是子彈上鏜的聲音。
不用說,零馬上就知道是什麼人用什麼東西指著她了——
「赤羽零,我要妳現在跟著我去游泳池。」
看不出來表情究竟為何的大臉定定地盯著零。
「……啊啊,我正要去社團呢。」
零轉過身來面對里包恩,僵硬地露出抱歉的表情。
這傢伙難道是跟蹤狂嗎?!
「我不是跟蹤狂,我是彭哥列黑手黨的殺手。」
里包恩指著零腦袋的手槍沒絲毫晃動。
零已經不想吐槽那麼小的手是怎麼握住手槍的了。
「是是是……但是我要去社團……」
嘆了口氣,零開始張望著逃跑的路線。
哪有殺手那麼愛跟蹤的……
他是有強迫症嗎?
「赤羽零,我知道妳在想什麼,不想死的話就立刻去游泳池。」
讀到零的心聲的里包恩,明明平時總是面無表情的臉竟然少見的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啊……我可沒義務跟著你們一起行動呢,當然如果可以拿我欠你的人情抵銷……一切好說。」
頂著里包恩身上的殺氣說著討價還價的話,零不禁有些佩服起自己的膽量。
果然膽子是嚇大的嗎?
多嚇嚇就習慣了。
「……可以。」
里包恩拉了一下帽沿,但就在零的內心有些懷疑里包恩是否有這麼好說話的時候,補上一句:
「妳這樣就還了我萬分之一的人情了。」
這句話就像雷擊一樣狠狠地劈向零。
「……」
好吧,該說她不是很意外嗎?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人情有在分幾分之幾還的。
忽視掉里包恩那高深莫測的笑容以及自動自發跳到她肩膀上坐下的舉動,零妥協地朝著游泳池邁進。
二次童年什麼的大概只能是夢了。
 
零一臉無奈地來到了並盛的游泳池畔,不過她剛到游泳池就看到阿綱還有獄寺早已在那裡會合了。
「噫啊啊啊啊啊——里包恩你怎麼又把赤羽同學給捲進來了啊啊啊!」
阿綱一看到零的身影馬上就朝著里包恩理論起來。
里包恩則是完全無視了阿綱的抗議,自顧自地換上泳衣在游泳池裡游了起來。
「里包恩先生!這女人是誰?!為什麼要讓這個看起來就弱的要命的女人參與我們家族的活動?!還有,我個人也反對讓山本那個無理的傢伙加入!請你重新考慮一下!」
獄寺看到零的反應與阿綱相當地兩極化,簡直都能看到這兩個人之間涇渭分明的溫差了。
阿綱也就算了,由於自己欠著對方人情,零不介意陪對方參與里包恩的惡趣味活動,但是獄寺就不一樣了,這傢伙說的話太不中聽了。
「嘛,獄寺同學,如果記憶力實在是這麼不濟,要不要乾脆考慮一下砍掉重練?說不定這樣會讓你更輕易地記住班上同學的名字。」
露出有些憐憫的表情,零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角度。
「妳!妳這女人!我要宰了妳!」
輕易地就被激怒的獄寺連續掏出了十幾根的炸藥。
「獄寺!快住手啊啊啊啊!赤羽同學只是普通人啊!」
慌張到快哭出來的阿綱連忙擋在零和獄寺兩人之間,企圖阻止獄寺的暴走。
「蠢阿綱,所以我才說你不成氣候,赤羽零身上所流的血可是貨真價實黑手黨的血,她是薩里克家族的人,是最古老的家族的成員,能夠請她參與我們的聚會可是你莫大的榮幸。」
里包恩相當淡然地說出了零的身份,只是聽著他所說的話,零忍不住撇了撇嘴。
當初拿著槍指著她,威脅她效忠彭哥列家族的真不知道是誰。
「什麼?!這女人居然是那個薩里克家族的人?!」
獄寺驚訝到讓手中的炸藥落了一地。
「怎……怎麼可能?赤羽同學居然也是黑手黨……」
阿綱看起來有些沮喪。
原本以為是普通人的同學轉眼間也成了那些打打殺殺的人種這點讓阿綱感到有種被欺騙的失落感,只是由於他和零本來就不是十分熟識,所以這樣的情感並不強烈。
「所以呢……為了讓獄寺能夠認同,我決定對山本進行『加入家族測驗』,赤羽零也會跟你們一起訓練。」
里包恩悠閒地躺在泳圈上吃著冰棒。
「等……等一下!我不能同意!你怎麼可以擅自決定!把赤羽同學……還有山本也是!他們是我的同學!是朋友啊!山本他還要打棒球耶!你怎麼可以把他扯進你們這種不正常的世界!」
勉強從低落中打起精神的阿綱硬是向里包恩提出抗議,只是最後說到『不正常的世界』時卻又露出像是說錯話一般的神情看向零。
零注意到阿綱的表情之後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阿綱究竟是怎麼看待黑手黨的對她來說並不重要,更別說她現在仍然沒有自己是黑手黨家族一員的真實感。
「嘛,澤田同學,你是怎麼看待我的這我倒是無所謂,不過獄寺同學可是已經跑走了喔!」
零指著一旁原本獄寺站著的位置。
「……」
聽到零的話之後,阿綱出乎意料的沒有馬上跑去追獄寺,反而是露出像是在忍耐什麼的表情。
「怎麼了?不去追嗎?」
零感到有些訝異,那個重朋友的阿綱居然沒馬上跑走。
難道他不怕獄寺又鬧起來嗎?
「那……那個……赤羽同學妳不用叫我澤田同學,直接叫我阿綱就好了……」
紅著臉扭扭捏捏地把話說完,阿綱的表情在零的眼中無比的逗趣。
莫非是在害羞?
「……那麼,阿綱,請你也直接叫我零就行了。」
零對阿綱說道。
看來那孩子已經把她當作是朋友了呢……
「嘿嘿……零——啊啊啊啊!獄寺!要是山本有個三長兩短那還得了!」
一開始羞赧的表情在想到什麼之後轉為緊張害怕的模樣,阿綱立刻轉身就往中庭跑。
被留在後頭的零看到這一幕後又嘆了口氣,接著喃喃自語:
「還真是……既少根筋又重朋友啊!」
「那就是蠢阿綱的優點。」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回西裝的里包恩拉了拉帽沿,跳上零的肩膀,接著說:
「妳也快跟上去,別想逃跑。」
「是是是,我可不認為我逃的掉。」
擺了擺手,零用認了的表情說道。
話說回來,里包恩對於薩里克家族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妳要是想知道的話,只要妳向彭哥列家族效忠我就告訴妳。」
讀到零的想法,里包恩突然說。
「那就算了。」
零回道。
 
「赤羽怎麼也來了?」
剛剛才被獄寺用眼睛審視過的山本在看到零和里包恩走過來後,露出開朗的大男孩笑容問道。
懶得回答山本的問題,零只是聳了聳肩當作回應。
反正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是說自己是被逼的肯定馬上就會被里包恩幹掉。
「咦?這個孩子是誰啊?是赤羽妳的弟弟嗎?」
注意到坐在零肩膀上的里包恩,山本疑惑地問。
聽到山本這麼問的零覺得心有點累。
她才不想有這種弟弟。
「我不是她弟弟,我是彭哥列黑手黨的殺手里包恩。」
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會不會嚇到別人,里包恩回答的相當自然。
「哈哈哈——是喔!那我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這麼小就當殺手應該很辛苦吧?」
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山本依舊用他那陽光到刺眼的笑容打哈哈。
「那倒不見得,你也要加入彭哥列家族。」
里包恩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喂!里包恩!」
阿綱苦著一張臉想制止里包恩,看來他相當不希望山本和黑手黨有任何關係。
「哈哈,人家是個孩子嘛!我們小時候不是也玩過什麼英雄遊戲之類的,黑手黨遊戲聽起來很新穎呢!赤羽也要玩嗎?」
聽到山本這麼說之後,零非常確信山本的某根神經肯定與一般人相當的不一樣。
「……啊啊,這我可沒說,那種遊戲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莫名其妙被拖到這種地方就夠讓人鬱悶了,零沒好氣地說。
「沒錯,赤羽零都是玩真的的。」
在里包恩說完這句話之後,零發誓她如果有足夠的實力,第一件事就是幹掉里包恩,就算她還欠著對方人情。
從里包恩的行為看來,零很清楚對方是在試探她,估計這次的行動也是為了試探她的實力。
可惜……她還真沒有實力可言,那傢伙大概要失望了。
「本家族的第十代首領是阿綱。」
接下去說的里包恩指著阿綱為山本介紹。
「喔——阿綱倒是個很好的人選呢!那我知道了,我也來加入你說的彭哥列家族吧!」
這麼說完的山本明顯地激起了阿綱的錯愕與獄寺的敵意。
「那麼我應該要做什麼呢?」
山本一臉天真爽朗地問里包恩。
「首先要先通過加入家族的測驗,而且不及格的話就得死。」
里包恩徹底地無視阿綱驚恐的表情跟吶喊。
「你真有趣,我欣賞你。」
看得出來山本對里包恩的好感度越來越高了。
儘管零一點也不明白提升山本好感度的條件究竟是什麼。
「測驗很簡單,就是設法躲過我的攻擊。」
里包恩面不改色地掏出兩把槍,從他的聲音聽起來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樂在其中。
「那就先讓赤羽零上場為你們示範一下。」
才剛說完,里包恩就朝著零連發了十幾槍。
靠著動態視力閃過了里包恩的子彈,零硬生生嚥下了心中那份不爽的心情,雖然答應了對方要參與他們的活動,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喜歡這樣被攻擊。
然而在里包恩的實力面前,她毫無話語權。
值得慶幸的是比起閃躲人體的攻擊,子彈這種東西容易多了。
因為看得見所以就能知道那種不會思考的東西既有的軌道跟定律。
似乎是小試身手完了,里包恩總算停下攻擊。
「……不錯嘛!」
里包恩在說這句話時,零敢保證她絕對有聽出里包恩那略帶遺憾的語氣。
還有前面那該死的停頓到底是什麼?!
「赤……啊!零……好厲害喔!完全毫髮無傷耶!」
阿綱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就連山本也表現出一副興奮的模樣:
「看不出來,赤羽妳挺有一套的嘛!」
這樣的誇獎對零而言卻是一點也不受用。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自己的實力。
「那我們就正式開始。」
里包恩接著掏出刀子。
一開始阿綱和山本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差點就被刀子給誤傷。
然後漸漸地山本也跟著進入狀況,與其說是在閃避攻擊倒不如說他是在玩更加恰當。
刀子之後緊接著是十字弓。
里包恩才剛祭出十字弓就聽見不遠處某個熊孩子狂妄的笑聲:
「我是波維諾家族的藍波!才五歲就來到國中的藍波!」
聽到那令人火大的聲音後,零感到自己頭開始痛了。
「……果然我一點也不喜歡小孩。」
零深深的這麼覺得。
只是藍波的出現完全不構成里包恩分心的要素,甚至可以說里包恩直接無視了藍波的存在,繼續發射他手中的武器。
零朝右邊偏了偏頭,閃過一支十字弓弩。
但是不甘心被忽視的藍波卻拿出了飛彈發射器。
「這到底是什麼情形啊……」
無力感加劇,零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拜藍波所賜,情況變得越來越混亂了,阿綱甚至企圖想阻止里包恩繼續測驗。
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個殺手嬰兒可沒阿綱那麼善良。
遠遠地看著里包恩似乎對獄寺說了些什麼,大概又是什麼忽悠獄寺的話。
「唔……不好的預感……」
零在所有攻擊停止的時候也跟著停下了動作。
果然!
瞧獄寺那愚蠢的笑容,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下一刻,藍波、獄寺還有里包恩的攻擊同時行動——
「喂喂……」
很明顯連山本也傻住了。
「嗚哇哇哇哇哇哇!」
阿綱除了慘叫之外沒有對逃亡行動做出任何貢獻。
而獄寺在行動前的眨眼暗示也沒有成功傳達給阿綱,這兩個人的思維頻道從來沒有同步過。
「喂,你們兩個蠢貨別愣在那啊!」
眼看三方的彈藥同時襲來,而山本和阿綱像是完全沒反應過來一般的呆在原地,零咬了咬牙
往那兩人跑去,狠狠地把他們拽倒到一邊。
只是很不幸的連她自己都被砲彈的衝擊力給波及,等她回過神來時她是壓在那兩個人身上的。
耳朵似乎還殘留著爆炸的餘音,直到現在仍然嗡嗡地耳鳴著。
這種耳朵像是被罩著什麼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不舒服的蹙起眉頭。
煙霧散去之後,零正好瞥見獄寺那『糟了』的表情。
「十代首領,你沒事吧?」
獄寺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緊張。
「他們在那邊。」
是里包恩的聲音。
「嘖,頭髮都燒焦了……」
零從那兩個人的身上爬起來,撥了撥自己有些燒焦的黑髮,沒好氣地看了里包恩一眼。
這傢伙剛剛絕對是故意的,零不禁對阿綱未來的生活默哀。
「呼……剛才真是好險,真是多虧了零救了我們呢!」
山本把阿綱扶起。
只是零在聽見山本對自己的稱呼從赤羽變成零時,她皺了皺眉。
她什麼時候和山本那麼熟了?
「還好有山本和零……差點以為死定了……」
阿綱看起來就是一副要魂歸西天的模樣。
「你已經通過測驗,是家族的一員了。」
里包恩對著山本說道。
「喂!女人,雖然妳是薩里克家族的人,我就暫時容忍妳的存在吧!」
獄寺一臉了不起的模樣。
「我對你的容忍一點興趣也沒有,有那種餘力還不如好好的擴充自己的腦容量,對你殘念的記憶力我感到萬分的憂心。」
睨了獄寺一眼,零無法理解獄寺那種高高在上的模樣究竟是想證明什麼。
「可惡!妳這女人,有種來打一架!」
果然腦子除了炸藥就是十代首領的獄寺輕易的就燃起了怒火。
「哎呀,獄寺和零的感情真好呢。」
雙手抱在頭上的山本絲毫沒有閱讀氣氛的能力,相當爽朗的將火爆的氣氛解讀為友誼的火花。
「嗯?要不你證明一下?」
沒把山本那缺根弦的話放在心上,零挑著眉逼近了獄寺。
她才不會說她現在在調戲對方。
「幹、幹嘛?」
獄寺的臉上出現不自然的紅暈,很顯然地他從來沒和異性這麼接近過,甚至有了想要後退的衝動。
「吶,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零抓住獄寺的衣領狠狠地往自己一抓,他們兩人的距離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火焰色的瞳眸牢牢地盯著獄寺那灰色的眼睛。
有如不斷燃燒般的眸色彷彿蘊含著些許的笑意,又隱約地帶著一絲嘲弄,在陽光底下揉合成一種魔幻的色彩,在這樣的目光之下,獄寺幾乎毫無抵抗力的失神地與對方對視著。
「赤赤赤赤赤赤赤赤羽……零……」
臉紅到足以和煮熟的蝦子媲美,獄寺結結巴巴地說。
如果不是不知道手該擺在哪裡,他幾乎是想要抬起手把臉上的熱意扇走。
「嘛,看來你的腦袋還沒退化成猴子。」
看著自己企圖讓對方不自在的目的達到了,零也沒對這話題緊抓不放。
放開了抓住獄寺領子的手,零接著對里包恩說:
「測驗結束了,我也可以走了吧?」
「確實如此。」
得到里包恩的離席許可後,零朝著山本和阿綱揮手道別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留下因為害羞而腳軟跪在地板上的獄寺及傻眼的阿綱等人。
「哈哈,零的氣勢很不賴呢!」
山本看著獄寺脹紅的臉,似乎覺得十分的有趣。
「居然就這樣輕鬆的搞定了那個獄寺……」
阿綱露出了有些佩服的表情。
「那可是薩里克家族的人呢。」
里包恩壓低了帽沿,至於陰影底下那意味深長的笑容究竟代表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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