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溶化後的分離
「我們,能跟這對雪人?一起走過冬天嗎?」「可以的!」醫院前方的公園中,積滿了不少的雪,一對男女再公園中央做出了一對雪人。
「我們一定可以度過這個難關,再到下一次的冬天再做一對一模一樣的雪人。」少女微笑不答,心中知道自己早已活不過今年冬天。
少女罹患了一種罕見的疾病,而這種疾病只能拖延死亡的日期,但不能拯救,但能拖延這種病的藥貴又稀少,難以尋找,而少年是富貴世家,卻也因為此藥而無能為力。
少年牽著少女的手,左手握住點滴,慢慢跟少女走回醫院。
才進到病房,就有一個中年婦人走來,「你又來這裡,說了多少次,不要跟這女孩往來!」婦人將他們的手分開,而少年卻又再次抓緊,「關妳什麼事!妳從以前心中就只有利益,就只有錢!妳關心過我?」少年將婦人推出病房,並將門鎖住。
緩緩的將少女帶到病床,讓她躺好,「你又為了這種事跟你媽媽吵架。」「沒關係的,妳躺好休息。」門不斷出現撞擊聲,外頭婦人大喊:「你給我開門!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少年好似完全聽不到,坐在床邊。
少女側過頭,看著少年,「妳累的話,就睡吧,我會在這陪妳。」少女點頭,緩緩閉上眼,睡了過去,少年則站起身,打開門,走出病房對媽媽大喊:「妳可以閉嘴嗎!這裡是什麼地方?容你這樣大吵?」婦人臉紅了起來,這才明白其他病房的人都出來看。
「我勸你今天給我回家,不回家你看我怎處置這女人。」「妳敢!」「我怎麼不敢?你忘了我是誰?」少年心中明白,他的母親只要是關係到利益的事情,殺人放火都做的出來,更別說是一個沒有利益價值的女生。
少年氣憤的走回病房,婦人得意的離開醫院,少女安穩的睡樣讓少年的心情平靜了下來,慢慢走到床邊,將被子拉起蓋好,「我馬上回來。」
晚間時分,少年家中,父母坐在餐桌旁吃飯,少年推開門,走到餐桌旁但並未坐下,「有什麼事?」少年的父親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吃飯,「肯回來了?」「他哪可能肯回來,還不是我用逼迫的強迫他回來。」「喔,真不愧是我老婆,妳還是以前一個模樣阿。」
少年更加惱怒,他繼承父親的位子,做了董事長,公司更因為他而如日中天,但他的父母任何這是應當的,完全一個驕傲的樣子。
「我再說一次,有什麼事?」「問人家什麼事,是這種口氣?」「剛剛好。」少年的父親惱了,站起身,往少年臉甩了一個巴掌,但揮一半便給少年抓住了手,「你竟敢抓住我!」「我為何不敢?!」少年白了父親一眼,用力推回他的手,讓他跌回椅子上。
母親也惱了,但卻不甩兒子巴掌,只在後頭破口大罵:「你竟敢這樣對你爸爸!如此不孝。」「你們養育我成人,我也還了你們等數的金錢,你們此番要我回來,是我願意?」婦人語塞。
少年甩門出屋,坐上自己的車,前往醫院。
途中,手機響了起來,少年接起電話,「病人她發作了!請你趕快到醫院。」少年將手機扔到一邊,用力踏下油門,往醫院直衝。
接著將車停在一邊,衝進醫院,用跑的跑上樓。
少年一進病房,醫生就趕緊在急救,「為什麼管子會斷裂!」少年看像一旁的點滴,點滴的管子被利物切斷,而旁邊正是一把剪刀,而這把剪刀正是少年的管家擁有的。
少年衝到病床旁邊,抓住管家衣領,「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管家急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是夫人叫‧‧‧叫我做的‧‧‧」少年惱了,將管家丟到一邊,衝到病床旁。
少女身體不斷縮起、顫抖,眼睛閉合,嘴巴緊咬,似在忍痛,醫生打下止痛劑,看了一旁的點滴,「藥都滴光了,這要十分難做又貴,要做一袋需要一個月,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少年眼淚一滴接著一滴落下,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病房。
少女止痛劑生效,不在顫抖,轉過身看向少年,「沒關係的。」手摸上少年臉頰,少年雙手抓住,「我答應過妳要讓妳度過冬天,我會救妳!求妳不要放棄?」少女搖頭不答,「扶我起床,我要看一下雪人。」少年擦過眼淚,卻停不下來。
緩緩抱起少女,讓她能從窗戶看向外頭的公園,公園中的雪人,只剩下一個,象徵少女的雪人已經融化,「看來,我的時間也到了‧‧‧‧‧‧」少女暈了過去,少年抱著少女,痛哭流涕。
一個月過去,少年跪在少女的墳前,只見兩人走來,嘲笑說:「明白反抗我的下場了?」少年面無表情的站起身,拿出手機打了個號碼,「秘書,截斷我家的財源,不要送錢了,錢都送進我的第二戶頭,妳敢資助他們,我會開除妳。」秘書連聲應諾,掛斷電話。
父母驚恐的看著少年,「我明白,所以我也會報復回去。」少年走到車旁,打開車門,在看了少女墳墓一次,接著轉回頭上車鎖門,父母突然奔來,驚恐的拍打著玻璃,少年不理,開車離去。
少年停在一棟小房子前,「我在這裡,陪伴妳。」這裡離少女的墳不遠,而少女的墳在山上,充滿白雪的山上,墳墓旁邊,有著一對雪人,作為手的樹枝,互碰著,象徵著少年少女不滅的愛情。
少年正坐在客廳中的沙發上看著書,「叩叩」聽見敲門聲,將書本放在桌上,走到門後,碰上握把,將門打了開來,一個少女站在外頭,看著少年。
少年知道這個少女是誰,「我看過妳,妳是要來跟她講句話?」「不是,是她說,如果她死後,就將這封信交給你。」少年從這個少女的手中接過信,少女就道別離去了。
少年將門關上,走回沙發,用拆信刀將信拆開,取出裡頭的信紙,開始讀上頭的字。
「給親愛的新飛:不要為我的死難過,這只是一個新的開始,我的意念沒有消失,只是會在另一個肉體上,但願我能在另一個肉體上再次與你相見,再次與你相愛,我希望你能在我死後跟父母合好,不要造成業障,這樣,我們要相遇就更難,懂嗎?不要難過,我希望你能跟一個正常女孩子結婚生子,不要為我的死難過一輩子。 屬名月婷。」
信紙上沾上幾滴水,少年新飛看著紙,淚水從臉頰滑落,落到紙上,緊抓著信紙,心中難過難以平靜,此時,門再次被打開,剛剛的少女奔回,手中拿著一張手帕,新飛認出那是自己送給少女月婷的。
少女將手帕放在桌上,便離去了,新飛碰觸了手帕的一瞬間,感覺一陣冰透沁涼、柔軟非常的感覺,接著手背往下,手指似乎跟另一雙手的手指交扣。
「月婷,是妳嗎?」新飛擦乾眼淚,只見桌上的手帕隨風飄去,飄出了門,新飛站起身,微笑看著手帕飄出,「我會等妳,等到妳再次回到我的身邊。」新飛走出屋子,鎖上門,走到墳墓前,放下一束花跟那一封信,慢步離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