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吶,妳從哪裡來呢?」
『很遠很遠的地方喔。』
「會留下來嗎?」
『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要去哪裡呢?」
『另一個遙遠的地方......吧。』
風起,無根的她,又能飄向何方。
「欸欸,這兒有人了。」
『好喔。』
風停,也未必能落下。
「嗯嗯,妳當然可以要留多久就留多久。」
『謝謝妳,幫了很大的忙呢。」
風卻刮得更急,孱弱的葉片抓不住,裂了兩片也只得死心跟著繼續飄。
「喂喂,妳看起來很好吃。」
有時候卻嫌風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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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一定是個美麗的午後,溫暖的南風吹過,她來到這裡。
「吶吶,妳從哪裡來呢?」
『...... 』
她愣了一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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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邊風不急,安心。」
「我們這邊妳隨意,沒人搶位置。」
「我們這邊雨量充足、妳安心待著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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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空氣、水和那片她的地方。
慢慢地,像是適應那樣,深入了土壤、紮得更深,我想,那是根。
緩緩推開那些小石頭,讓土更鬆些,是辛苦的工作,但應該很有成就感。
她調整著葉片,曬著太陽,曾經的傷痕也早已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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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找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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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看到風能夠吹得那麼猛、雨能打得這麼狂,那是個風雨交響的夜晚。
她前天才鋪了一層細砂,說是透水、透氣,很舒適的樣子。
她昨天才說或許該為花期準備準備,應該快了。
她笑著、哼著歌,彷彿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厚重的雨砸散了砂與土,風又帶走了她們。
或許到了明天,這又會是一片無主之地。
但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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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雨、走過泥濘,但絲毫不沾身。
風已瘋狂,但連他的身旁一丈都進不去。
他就這麼徑直走向她,彷彿這兒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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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說得理所當然。
也許風太急,我看到了那一丈範圍內的葉子在掙扎。
也許雨太黑,我看到了無根的她帶著土,土裡還留著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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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妳從哪裡來呢?」
『很遠很遠的地方喔。』
「......在那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妳有看過這樣的她嗎?」
「她不是不用到處飄了。」
「她是不是還是喜歡用細砂鋪土?」
「她是不是一樣喜歡曬太陽?」
「她一定過得很好對吧?吶,一定是這樣吧?」
「啊,妳還是不要留下了。這地方很危險呢。」
「走吧。」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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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難以置信,不過真的沒有指涉的意思。
我只是在回家的路上,看著因為颱風快來而美得窒息的天空,很久沒敲些字,就突然想寫些什麼,就順著腦袋現有的東西,讓它自行長些東西。
請原諒我擅自借用了形象,不過我是不會因此付版權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