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真的好?其實我不介意住在裡面,反正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還是算了吧,這房子本來就是為了等他而建的居所,是給他歸來的一個家,現在他不會回來了,茵茵也長大出去了,是時候也該放下了,我為他也付出了不少歲月,雖然對妖族而言這時間很短暫。」
新婚後的第一天,我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在趙鋒的陪伴下心情異常平靜,那幢一層樓的大院我還記得是我一手規劃的,在譜設計圖時費了不少心力,熬了很多夜晚,無論是棟樑材料或是裝潢設備,我亦是精挑細選,把卡庫多可能會喜歡的還有我中意的通通蒐羅。
只是沒想到那個負心漢一去不回頭,聽說還在那邊世界逍遙著。
隨手一掐,一顆熾熱的火球憑空而出,以拋物線的方式落進了木造的建築物,轟的一聲,火光大躁,千軍萬馬的由內而外奔騰,灼熱的強風隨之襲來,我定定地看著燃燒的屋瓦,回憶著過往的種種。
我還記得你最喜歡油豆腐跟烏龍茶,在學校的時候只要是晚上就會硬拗著趙鋒替我做,然後在夜晚的角落遇見你時借花獻佛,我很喜歡你的笑容,大大的笑容,雖然你不愛笑,大半時間都是很冷漠的表情。
有時候你拿到了油豆腐之後會出現孩子般的行為,很可愛,那是你不容易表現的一面,跟你相處的時候我會想,要是你以後都能像當下一樣天真單純就好了,可是你的背後有太多東西束縛著,而你不願說。
看你吃東西的樣子很有趣,兩只手指抓著豆腐的一角拋上天空,掉下來接住吃掉,你說這是狐狸的吃法,看得我心兒都砰砰地跳,很率真又帶著萌萌的感覺,好幾次我都忍著想撲上去把你推倒的衝動。
你離開以後我一直都在練習著廚藝,雖然油豆腐不是甚麼困難的料理,但是卻希望讓你吃到最好的,前前後後嘗試了數百種,數千種的調味跟烹製方式,那時候的師父還笑我是不是腦袋壞壞掉了,但是我真的很想看到你的笑容。
只是我現在就算練就了這一身千萬豆腐功,你大概也沒有機會一嚐了吧。
我對你放置的愛是綿綿長長的,深深刻刻的,你都收到了嗎?而你呢?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你到底是怎麼樣的愛我呢,我只知道你時常的把我拒之門外,像是害怕我受傷一樣,可是我真的沒你想的脆弱。
現在想想,你是在逃避我,還是真的在愛我?
廣告上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現在的我完完全全的了解了,謝謝你在我生命裡短暫的出現,我現在過得很好,卡庫多,或許哪天等我有能力了會再去找你,但願會有那麼一天出現吧。
火光照耀在臉上溫溫熱熱的,我注視著逐漸焚毀的舊宅,隨著坍塌的建築體一波一波的放下對你的執著,忽然間一抹清風夾雜著低溫將我環繞住,轉頭我看見趙鋒臉上淺淺的笑容,還有他手上捏著的一張降溫用的符咒。
「讓他結束吧。」我笑了笑回應著,接著從袖子裡掏出那柄木梳子扔進了大火裡,接著頭也不回地轉身往綠林裡走去「我們走吧,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