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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隊Destruction(7)-雪之鄉的居住者?(下)

作者:鴞吉│2016-03-19 16:11:04│巴幣:8│人氣:378


荒野由三種顏色所構成。

其一是灰色,代表著岩石、土壤還有其他無機物質,

其二是點綴於灰色之上大小不等的黑色花朵,象徵此地曾發生過的激烈爭鬥所留下之焦痕,一具又一具覆蓋著墨色裝甲、被世界聯邦政府稱為深海棲艦的異形軀體倒臥在黑色花朵中心,在體型、外型上或許有所不同,但如今她們皆是肚破腸流、手斷腳殘的駭人屍骸,

最後是白色,白靄靄的降雪覆蓋了灰與黑,彷彿為剎那間的紛擾以及逝去的生命帶來永恆的寂靜,展現出了大自然平等對待萬物的溫柔。

但是,本該享有這份寧靜的她們如今正被一具五米高、三米寬、身體以灰色肌肉和墨色裝甲組成還長著兩顆頭顱的魁梧異形生物翻弄。「噹啷、噹啷!」掛載在異形生物身上的鐐銬、鍊條隨著其粗獷動作發出清脆鈴音,不過異形生物並非在悼念那些死者,只見異形生物用那象腿粗的手一把抓起鯨豚型屍骸至肩膀高度,遂張開那兩具血盆大口「喀滋、喀滋!」的咀嚼起屍骸來。

當異形生物大啖著屍骸之時,另一具與異形生物呈對比的瘦長巨像則是用那和巨大身軀不相符的輕盈步伐,一次又一次從荒野各處扛著墨色飛行器殘骸回來,
巨像擁有近乎人型的六米身軀且渾身以白色日式鎧甲覆蓋,頭部擁有劍刃型獨角作為特徵的巨像就好比機戰片的主角機一般,然而看似人型機械的巨像卻是裝甲縫隙間能瞥見生物肌肉般的鮮紅色組織,只見巨像頭部視覺元件閃爍著紅色焰光並且發出年幼女性嗓音:

「回收,終了。」

「勞煩妳跑了那麼多趟呢,小迦。」

回應巨像的是一名艷麗女子,女子佇立於寒風之中任由那頭夜色秀髮舞動,無瑕疵之白晢肌膚更勝冰雪,帶有妖異色彩之雙眼彷彿海底火山岩漿那樣有著暮色光輝,女子的存在像是在詮釋「美」這個字一般直勾住人的魂魄,若非她隨著談吐讓嘴邊飄散陣陣白霧的話實在無法相信女子是存在於世的生命,且由此看來她應該是擁有體溫的活物,然而對於那陣陣刺骨寒風女子身上僅有一身露肩式夜色晚禮服,更襯托出她那古羅馬大理石雕塑般的身體曲線,並且,自左邊太陽穴延伸而出的角型深色結晶物像在宣示女子的非人性般微微浮現著幽光。

「上位,命令,遵守,絕對。」巨像如此應道。

「腦筋硬的孩子...這樣不是很浪費我分給妳的智能嗎?」

「抱歉。」像個被譴責的小女孩,巨像做出壓著前裙擺的動作來個鞠躬,逗得女子嗤笑道:

「可愛的孩子...喏,多吃點腦袋的話應該可以改善很多吧。」

然後女子指了輕巡級和重巡級的屍骸曰:

「她們的腦袋營養比較多,還有那兩個ヲ級的身體給妳配著吃吧,不挑食、不剩下,這樣的話小迦才能長成優秀的淑女喔!」

「謝謝。」

再次與女子鞠躬之後巨像緩緩走向屍骸堆,然後前屈著身子慢慢蹲下來最終成了土下坐姿式,接著「啪嘰!」一聲傳來骨肉分離音,巨像那背包型態的背部裝甲頓時成了一條擁有白色甲殼的沙蟲,鮮紅色肌肉組織發出濕黏黏蠕動音、白色鉗狀口器刨挖屍骸,被一口咬住的重巡級就在巨像那粗魯的進食動作下被撕裂成碎塊。

至於女子則是遊走在屍骸之間踏著輕快舞步,雙手環抱某具被利刃切下的女性頭顱,像是在把玩泰迪熊一般她將女性頭顱高高舉起並顯露出真摯笑容,若非身旁獵奇之景象以及這一黑一白的左右護法,女子這一笑想必會迷倒眾多男女吧?

「小ヲ、小ヲ,是什麼樣的傢伙把妳用成這副模樣?」

以童話故事的語調女子對著女性頭顱細聲問道,告訴我吧...此時女子的絲質手套長出鋼絲絨狀組織強鑽進女性頭顱,因為屍體棄置於冰雪有段時間使得鋼絲絨狀組織侵入至整個大腦皮質時花了些許功夫,接著女子的犄角、雙眼泛起綠色幽光,女性頭顱則是與女子做呼應般雙眼也斷斷續續的閃爍著幽光,貯存於女性頭顱的種種記憶情報陸續被鋼絲絨狀組織提取、沁入掌心、穿越手臂,一路傳輸進女子腦海。

「嗯哼哼,這還真是...」

女子首先看到的是屬於飛行器的記憶,藉著飛行器視覺元件捕捉到一對男女身影,其中女方揹著器械、手持長砲,根據飛行器感知元件接收到的K力場反應讓女子明白那便是所謂的「艦娘」、一個和女子的種族處處作對的可恨種族,

知道女方身分之後女子立刻對她失去興致,隨即將注意力放在男方身上,只見男方穿著墨色鎧甲、手持普通兵裝,毫無K力場反應的他卻是一架架擊落了飛行器,與此同時飛行器對於死亡的強烈情感刺激著女子大腦,但女子反而展露出吸人魂魄、奪人心跳之妖豔笑容。

「人類...」

以女子所得知情報她將男方認定為「人類」,一種被她以及她的種族所大量食用的弱小種族,當男子透過狙擊鏡頭與飛行器視覺元件對上視線之時,源自於男子眼神深處那股空虛感讓女子心臟不禁揪了一下。

這到底是?女子還未能分析這股感觸,另一個飛行器的記憶便緊接而來,狹隘視野中顯示出飛行器被墨色鎧甲騎乘著,是那個人類吧?頭部裝甲讓女子無法辨識,直覺上女子仍將墨色鎧甲認定為前段記憶中的男子。
體會著飛行器記憶同時飛行器的感知、情感也會反映在女子身上,當然這也包括了被弱小種族騎在身上之羞恥感,理性上女子那高傲之自尊心自然無法容忍,只不過訝異的成分遠大過羞恥感之故女子暫時不追究男子的無禮舉動,而且...

「有一點點...興奮呢...」

一股似癢非癢之奇妙感觸令女子前屈著身子、雙腿內八,時不時大腿夾起磨蹭磨蹭,當「未知」轉變為「已知」的那一刻感動...女子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蓬蓬夫的變態哲學,但現狀就是,女子所認為不可能與自己種族抗衡的弱小種族,如今跑出了這麼一個特異個體。

「啊哈...何等的...」

目睹記憶中的墨色鎧甲渾身飛散著黑色油沫、視覺元件燃燒著不祥紅光,在空中開槍打機尾、拆零件砸機體、擊落一架又一架飛行器,女子沉醉於墨色鎧甲那狂暴、大膽之身姿甚至忍不住嬌喘。

接著畫面進入到女性頭顱...又或者該說是旗艦空母ヲ級的記憶,本該被墨色鎧甲用失控的飛行器撞成碎肉塊的自己卻被身旁的空母ヲ級推開,空母ヲ級便這麼頭顱變形、爆碎,連滾帶飛的成為一具無頭屍骸,而墨色鎧甲也因為衝擊變得支離破碎並且降落在自己跟前,
此時墨色鎧甲面部轉向自己、不祥紅光再次閃爍就像掠食者瞄準了獵物,旗艦空母ヲ級的恐懼透過記憶傳達給女子令她雙腿發軟而跪下,只不過與旗艦空母ヲ級不同的是女子雙眼恍惚、白晢肌膚染上一抹紅暈、呼吸紊亂到胸口那對傲人雙峰劇烈起伏,還滴了不少唾液在頭顱上面。

最終旗艦空母ヲ級被墨色鎧甲一腳踩住宣告了她的死亡倒數,出於求生本能旗艦空母ヲ級死命反抗,敲、捶、抓,不是用於戰鬥的纖細雙手打在鎧甲上面只是徒增傷口,那麼試著頭槌、啃咬,結果令自己額頭破裂、牙齒迸斷,隨著墨色鎧甲高舉武器、旗艦空母ヲ級的死亡恐懼飆到最高點,與之而來的海量情感訊號也把女子逼到情緒激昂...

「咿呀!!!!!」

前所未有之感觸讓女子鬆開了旗艦空母ヲ級的頭顱然後抓著自己腦袋仰天長嚎,其臉上浮現的是雀躍、是欣喜、是感動,淚腺和唾腺更是失去了制約而大肆分泌液體,言語不足以傳達內心想法之故女子只能拚盡所有力氣嘶吼,

此時巨像和異形生物扔下手邊屍骸紛紛聚過來關心女子情況,只不過女子依然忘我的咆哮、抽蓄根本無法聽不進她們的呼喚令巨像和異形生物慌張不已,直到記憶中的墨色鎧甲切下旗艦空母ヲ級頭顱使畫面中斷,女子瞪大的雙眼也從綠色幽光轉變回暮色光輝,然後她便像總開關跳開般呆愣許久...

「沒事?」「嗚嘰?」

對於巨像和異形生物的呼求女子仍然呆滯在那,這使得位階比巨像高的異形生物決定伸手碰觸女子,就在她指尖距離女子後背三毫米處之時女子腦內的線路重新接上而忽然顫抖,嚇得異形生物「嗚嘰!」一聲往後跌坐在地。

跪坐於地的巨像見女子終於有所反應之後,原本緊扣在胸部裝甲的雙手稍稍放鬆下來,「太好了...」雖然呼吸構造並不在人型結構上應有的位置,她仍做出嘆氣動作來表示安心。

女子的知覺逐漸回歸,因為情緒失控之故女子臉上又是淚水又是唾液,自然沾黏住了她那秀麗的夜色髮絲,女子本想伸手去撥弄但...指尖卻是往禮服裙擺探去,包含旗艦空母ヲ級以及飛行器在內,女子總共體會了十幾二十個生命的死亡經歷,脖子以上的腺體都失控的話,那麼脖子以下的哪個地方洩洪了也不奇怪吧?指尖撫摸著自胯間浸染到裙擺的溫熱濕黏液體,女子意猶未盡地回憶墨色鎧甲之身姿...

「咿嘻、咿嘻嘻嘻!!!!!」

「「?」」

女子自顧自的嗤笑起來讓巨像和異形生物三顆腦袋紛紛歪頭表示不解,「嗚嘰?」異形生物甚至兩指夾起旗艦空母ヲ級的腦袋遞給她卻被伸手回絕了。

「人類...」

女子看向南方天空、山頭再過去的某個地方,根據同族們的情報指出那裡聚集著相當數量的人類,有相當有趣的消息指出昨日在海上主戰場那邊還被對方用不具有K力場的航空兵器取得了空中優勢。

那個人類會在那裡嗎?一想到墨色鎧甲與自己的異形生物廝殺之景象她由不得戰慄起來,女子並不覺得自己會敗給那個人類,只不過女子也很期待那個人類會以什麼方式對自己造成傷害甚至是殺死自己。

如果能理解那份與K力場不同的力量原理為何的話...她將沾染液體的雙手像抹髮蠟那樣把頭髮往後梳理,並且細細品嚐著棲艦空母ヲ級死亡的餘韻,啊哈...暮色雙眼眯成了新月、嘴角微微揚起,與勾人魂魄的妖艷笑容有所不同那是足以融化心靈的祥和笑靨。

「你的腦袋究竟是什麼樣的滋味呢?」



寒地帶塗裝之悍馬車向著南方行駛於雪原上,以擋風玻璃為鏡面、灰與白構築的荒野被鈑金和塑料內裝框成了有限視野,好似一面顯示器播放著風景映像那般視野中的雪原以放射形式隨著鏗鏘有力之引擎聲變換景象。

位於悍馬車駕駛座的是一名擁有著歐美人那種深邃五官的黃種人男性,專注於駕駛的男性沉默不語、但就像雪原用白、灰還有荒蕪向過客傳達冰冷那般,男性的身軀一點點散發出他的生活軌跡,
只見男性那一百八十多公分的骨架和略微浮凸之肌肉線條將其穿著的墨綠色防風大衣撐出一身精悍軀體,大衣袖口、領口延伸出來的是飽嚐風霜與戰鬥而帶有石灰岩粗糙感的灰色調皮膚,自唇邊、眉梢還有頭頂生長出來的深色細草點綴著白霜,透露出男性已有相當歲數,並且,男性的左臉有著某五爪生物留下的淡色系線條。

安裝於儀表板的液晶顯示器指出現在時間為1月2日上午十點三十一分,車內音響則播送著「Aoi小姐相談室」、一個將戰線成員的大小事拿來製作成脫口秀的廣播單元,這時節目女主持人因為在DOC互聯網上接獲了某項重大情報而將預定的節目臨時改成了「臉紅心跳!驅逐艦成為了強襲揚陸艦,吹雪與艦娘災星的成人Time~~~」讓收聽率以第一宇宙速度之勢頭飆升,並且,為了令節目人氣攀升到另一個高峰,此時Aoi小姐拿出了可靠的錄音內容開始大力放送...

「我看見了,吹雪的屁股就在我眼前...」

聽了廣播單元之後男性頓時百感交集,「太糟糕了...(俄文)」然後伸出寬大的厚實右掌硬是將節目轉成了「Monster Planet」、一部藉著展現大自然魔物的真善美還有致命性來拓展兒童心靈的優質教育頻道。

「確實,根據醫療報告指出女方在上的交尾體位容易讓男方的生殖器受傷...(俄文)」坐在副駕駛座的異色髮少女放下了書本然後如此回應道。

「響,重點不是吹雪小姐或是那位雪人用什麼體位來造兒造女,而是節目本身。(俄文)」

「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賽米雷夫中校?(俄文)」請告訴人家...異色髮少女微微傾著頭補充說道。

「這個嘛...(俄文)」被稱呼為賽米雷夫的男性半瞇著眼回憶過去某位與自己共組家庭的女性,頓時臉上就像高山原野吹起一陣微風般溫暖了起來。

「在我故鄉卡普空村有著這麼一個『我坦蕩、我自豪』的獵人哲學,幸福的事情得用身體去感受、將感動烙印在心上,就算想看對方洗澡時的裸體也應該光明正大的走進去浴室,如此一來就算被對方用屠龍彈炸死了胯間的電龍也問心無愧。

像這樣隔著傳媒來想像只是讓幸福感大打折扣,所以我從不承認成人書籍、影片這種邪門歪道...響還有Vernyy,將來妳們或許會找到生命中的那一位,如果對方是連偷窺都要用針孔攝影機的膽小鬼,那還不如把他剝光身子然後扔進西伯利亞的樹林拿去當公熊的配偶算了。(俄文)」

賽米雷夫作勢握緊右拳接著用力擊出,其拳風先是撲向了擋風玻璃然後反吹回異色髮少女臉上,讓她內心「嗚哇!」的感受到威壓並且雙眼微微閃爍。

「人家有可能成為卡普空村獵人那種了不起的存在嗎,中校?(俄文)」

「響想要當獵人嗎?(俄文)」

賽米雷夫用眼角餘光關注異色髮少女,身穿白色系雪衣的她現在就像一隻窩在副駕駛座上享受暖氣的慵懶小白熊,腿上除了那本「How to Hunt Your Dragon」、以前還在祖國時送給她看的兒童書籍之外,書本下還墊著一條紅色系民族披肩來溫暖腿部,書和披肩保持得乾乾淨淨,但其有所破損的跡象顯示出兩者經歷過長時間且頻繁被使用。

這兩樣東西一直帶著呢...賽米雷夫的眼不禁瞇成細線,此時異色髮少女點頭應道:

「以前和中校打獵的時候人家只把那些東西當成敵人(深海棲艦)來消滅,直到在祖國荒野獨自遇上自然神靈(老山龍)時人家第一次感受到,不是服從誰的命令去戰鬥、僅只是為了生存下來而拚命是一件這麼奇妙的事情...(俄文)」異色髮少女低頭長吁,然後挺起背脊說道:

「我想知道,為何獵人是將那些與自己廝殺的東西視為朋友,為何能將失誤看得那麼輕鬆,獵人的戰鬥和士兵的戰鬥究竟差在哪裡...中校?(俄文)」

只見賽米雷夫面不改色的將手掌蓋在少女頭頂搓揉,讓讀不懂此舉動意義何在的她顯露出困惑神色,但隨著掌心在頭頂搓出了溫度,似乎讓異色髮少女體內某處像冰雪迎來了消融,異色髮少女便瞇起雙眼感受賽米雷夫那看似岩石質感卻有著杉木般溫暖的手,哈啊...彷彿身處在祖國森林小屋的烤火爐旁,一股懷念感令她頗放鬆的吐息。

另一方面,賽米雷夫的指腹掃過了異色髮少女被長髮掩蓋的毛髮稀疏處,清晰的感受到一條肉色蜈蚣自頭頂、後腦,一路順著脖子探到她衣領深處,那是過去渴望力量的祖國大人物們基於「法律保障活著的原生種以及混血種艦娘」而想要鑽法律漏洞來製造出忠實於人類的人造艦娘(兵器),因此對無數垃圾人種孩童進行各種非人道實驗和洗腦改造所造成的駭人傷痕。
現在這樣就可以了...既是滿足亦是懺悔,他不禁呼出長長一道鼻息。



「好狡猾,我也想抱一抱響。」

此時渾厚女性嗓音如此打岔道,一名足以匹敵賽米雷夫的魁梧女性便從後座探出半個身子、一雙臂膀繞過了副駕駛座將異色髮少女摟住,她就這麼對少女臉龐蹭呀蹭的。

那是有著古銅色肌膚的黑髮女性,其經年累月的機油、鋼鐵以及汗水味釀制而成的勞動者氣息從雪衣間隙滲透而出並且被異色髮少女吸入鼻腔,與氣味相呼應般女性將其欠缺保養的枯燥黑髮在左側隨意紮成了長馬尾與小辮子組成的狂野拉丁風格,極近距離接觸下異色髮少女能夠感受到女性潛藏在深色雪衣下的精壯軀體還有胸前不科學的柔軟部位,要用一句話來形容女子便是「存活於現代的亞馬遜女戰士」。

「奈知小姐搞錯了喔,現在這孩子是Vernyy。」賽米雷夫將右手放回方向盤之後如此說道。

「唔?是這樣嗎?」

「現在是Vernyy沒錯喔,聖子前輩。」

以審視精美藝術品的眼光異色髮少女撫摸了奈知的手臂,хорошо(非常好)...奈知那簡直是為了狩獵而生的肌肉與體格讓異色髮少女頗欽羨的用祖國語言暗自讚嘆道。

「唔...分辨不出來呀...」

「這很好認的,奈知小姐。響是個有點怕生而且心思細膩的孩子,Vernyy則是思路清晰、勇猛果敢的孩子,要說她們最像姊妹的地方我想是很少話這點吧。」

「這就是企鵝上校所謂『監護人和被監護者的美麗羈絆』嗎?挺深奧的吶...」摸夠了異色髮少女之後,奈知便躺回後座。

「奈知小姐只是還沒帶過孩子所以讀不懂孩子的情緒罷了,等妳做了為人父母、把孩子從法國麵包大的嬰兒一路拉拔到會在床底下藏色情書刊的年齡之後自然就會明白。」

「西爾格,重點是要有人肯追我才行呀...」奈知如此回應賽米雷夫,然後擠了擠上臂肌肉如此歎道:

「拜我那對臉都沒見過的父母所賜,這裡的男人根本不能接受一個可以單手把他們舉起來的金剛芭比。」

「奈知小姐別這麼說...」賽米雷夫起了這個開頭讓奈知眼中光輝乍現。

「如果能再多長一些肌肉的話,我故鄉那群維京人後裔(自稱)一定會為了妳而爭破頭吧。」無視了不知名的心靈破碎音,賽米雷夫將注意力重新放回道路駕駛上頭。

「中校,根據情報作戰班的簡易心理治療書籍『靈魂抹滅的心理學』所說,安慰人應該以自己觀點來陳述才比較有說服力。(俄文)」從後照鏡之中瞥見奈知那副悵然貌,異色髮少女如此說道。

是這樣嗎?賽米雷夫捋了捋唇邊的細短鬍鬚,記憶中好像也曾聽過「對女性不是要她改掉哪裡,而是連同不足之處欣賞、讚美她」之類的說法。

「奈知小姐妳知道嗎?我的父系血統要追溯的話其實能找到蒙古人那裏去,似乎是這樣的基因在作祟之故讓我覺得奈知小姐這副壯碩卻不失美感、適合騎馬射箭的瘦長身材相當美好。」換句話來說...賽米雷夫頗有歉意的眯起眼說道:

「假如沒有遇到荷莉的話,我說不定會先喜歡上奈知小姐喔!」

「啊哈哈,那個叫荷莉的還真是個幸福女人呀...謝了,西爾格。」

真期待呀,今天的狩獵...奈知硬是將話題轉移並且看向車窗外,此時賽米雷夫透過後照鏡瞥見了其古銅色肌膚不只是隱藏她臉上的害臊情緒,只見她脖子上纏繞著一圈暗色皮膚,那是長年配戴某種管理「重罪犯」的拘束頸圈所導致的皮膚疾病以及經常被集中營管理員施以「行為導正」而留下的焦痕。

「嗯,如果真的能獵到轟龍就好了。」賽米雷夫如此應道。



「說起來兩位小姐打算怎麼辦?和我們一起打獵?」

賽米雷夫詢問起後座另外兩位冬裝少女,那是有著花朵髮飾、警戒心頗高的側馬尾少女,以及一臉膽怯樣、從上車到現在都沒放開側馬位少女衣襬的黑長髮少女,與賽米雷夫、異色髮少女還有奈知不同兩位少女臉上絲毫沒有出遊的興致。

「哪裡都行,只要能離那個狗屎東西遠一點。」側馬尾少女冷淡的應道。

是嗎?透過了DOC互聯網的強大傳播力,賽米雷夫等人自然是知道「艦娘災星」已經來到了這基地以及側馬尾少女今早在食堂幹下的事蹟,雖然她本人覺得「這又沒什麼,是那個狗屎東西自作自受」,但身旁那位黑長髮少女卻是深怕側馬尾少女會被那個人報復,因此強拉著側馬尾少女來求搭個便車。

「曙...我、我覺得之後還是和那個人道歉比較好吧?」

「潮,難道妳就能原諒那個狗屎東西嗎?」

嗚...黑長髮少女聞言不禁瑟縮了一下,只見她不自覺的將手探向自己衣領,無論是黑長髮少女和側馬尾少女,兩位的裸露部位或多或少能看見深達肌肉組織的駭人傷疤,
「沒了儀裝的艦娘什麼也不是」,側馬尾少女稱之為「狗屎東西」的那人在七年前透漏了這句禁忌話語,使那些底層之下被視為垃圾的人們化悲憤為暴力,就像西元十八世紀發生於歐洲的階級抗爭那般,怨恨的矛頭指向了她們這些富足者。

「我不能原諒他...」

被稱為曙的側馬尾少女拳頭握得直顫抖,恨不得見證那個人跪在自己跟前哭著懺悔罪行,而她稱為潮的黑長髮少女則是兩手包覆住曙那個拳頭應道:

「我也是,可是...我不希望曙為了報仇而和那個人拚命...」

我的家人只剩下曙了...想起那些死於恐怖份子之手的軍隊同伴,潮說完又是低下頭來啜泣,然後一如往常曙將她摟在懷裡「不可怕、不可怕」的輕拍背脊。
還是送去牧野老頭那裏吧...奈知簡短的提議道,臉上略顯厭惡貌的她壓根兒不想介入兩位少女的療傷空間,賽米雷夫看了後照鏡中的兩位少女,至今仍難以想像那個黑科技足以讓人類兵器走入歷史、勢力成長到可以反過來支配人類社會的無敵種族居然會因為一句話語而落得這副模樣。

這也是可能性之神的惡作劇嗎?當他在心裡這麼問道之時,前方不遠處佇立於路邊的人影向著這裡招手,那是一名身穿摩托夾克、牛仔褲的瘦長男子,與荒野大飆客風格的服裝截然不同脖子以上是一張古典日本男性臉孔以及浪人劍士般的低馬尾髮型,身後則是擱著一輛頗有年代的越野摩托,「是神通那小子...」後座的奈知一眼認出了男子身分之後便示意賽米雷夫停下悍馬。

「早上好呀,賽米雷夫先生、聖子師傅還有小朋友們,今天真是個適合全家出遊的好天氣呢。」吐露著陣陣白霧的神通微顫著嗓子如此向諸位調侃道。

「早上好,年輕的牧野,這不是個電瓶壞掉的好天氣不是嗎?」賽米雷夫也頗幽默的應答。

「好說、好說,不介意的話可以借用一下爵士還是吹雪加農的備用蓄電器嗎?」

「當然沒問題,好西伯利亞獵人(好撒瑪利亞人)不會丟棄任何一個落難的雪地旅人。」賽米雷夫使了個大姆指之後便按下後車廂按鈕,神通也回以一個大拇指曰;

「而一個好技師也不會放棄任何一部引擎還完好的機械。」然後緩緩走向後車箱裝有外骨骼動力服的固定架並且注意到了後座兩位少女。

「說起來年輕的牧野,千代(Sendai)女士還好嗎?聽說是扛火腿的時候閃到腰了...」

「母親嗎?我只能說腰痛並不能阻止她想要活動身子,為了讓母親躺下來休養父親他甚至動用了獵熊用麻醉針還有一陣拳打腳踢才勉強制伏住她。更不用說他們還波及到了住隔壁牧場的阿爾卑斯老爺子...」神通直搖頭嘆氣。

「相當有活力的老夫婦呢。」хорошо(非常好)...異色髮少女不禁覺得日本果然盡出產一些珍禽異獸。

「是呀,他們這麼健康到不像老人家的模樣,我這個做兒子的既是頭痛又是欣慰。」神通這次則是帶著苦笑長嘆道,然後將取得的蓄電器裝上越野摩托來嘗試發動。

「現在建御雷改的測試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只要開發部那群笨蛋別鬧事的話我有整整一週的假期可以幫忙牧場的雜活,總之...家那邊現在還挺缺人手的,如果有哪個蠢蛋閒閒沒事還精力旺盛到可以找新人的麻煩,不妨到我家幫忙吧?」

「你、你說誰蠢啊,狗屎東西!」曙回嗆道。

「誰應答誰就是,沒有比較香的小朋友。還有,如果要被稱為屎的話我個人比較喜歡牛啊馬呀這類既可愛又有力氣的牲畜...」

神通自顧自的說著然後從夾克口袋掏出三個小紙球,像射彈珠般將兩顆穩穩打在曙和潮的額頭再被她們用手接住、另一顆則是遞給異色髮少女,那是用紙包起來的手工糖球。

「聽好了曙小朋友,我討厭家鄉的土地上有人因為不必要的事情鬧人命,如果妳想在模擬戰以外的時間惹麻煩的話...」

當心我彈額頭喔!他舉起右手讓拇指食指做預備動作,半邊臉被陰影籠罩的模樣令曙不禁背脊發涼。

「那麼神通小子你是怎麼想的呢?那個新入的雪人?」奈知如此問道。

「同樣道理,只要他不找大家麻煩的話我當他和其他人一樣是個病人。那麼...」神通再次壓下發動紐,這次越野摩托終於發出隆隆聲響。

「這個時期的工資會算比較高,還可以摸摸剛出生的小羊...所以說好的兩位幫手就拜託你們送一程囉!」

「沒問題,反正我們也需要和年長的牧野打聽轟龍行蹤。」賽米雷夫比了個大姆指應道。

「什、什麼說好的幫手,我都還沒答應...」「我、我會努力!」

卻是潮搶先一步回應,然後誠懇的看向曙,想想要是一整天和這三人在山中雪地裡吹風還要冒著沒有儀裝的情況下被魔物追趕的危險,曙還寧願在味道重的農舍裡鏟乾草拿工資、吃著牧野老頭子現烤的「呼嚕呼嚕」...

「真是沒辦法呢,都被這樣拜託了...」

要回答就乾脆點...神通不耐煩的舉起右手、掌心還預備了螺絲帽。

「我、我做就是了,你這個牛屎東西。」



尚且完好的柏油路面兩側是爬滿結霜植物的城市廢墟,而這些破敗混凝土構造物下部則是用無機質板材、粗大金屬支柱架成了半地下空間,在DOC互聯網可下載的電子地圖被標示為「居住地1號」的此處距離青森基地南邊約十分鐘步行路程,路上往來著基地相關人員以及戰線保護的一般居民,這種新舊事物混搭在一起的景象從最初的突兀感、漸漸地習慣,最終自己也成為這景色的一部份,行走於街道上與其他人擦身而過的黑大衣女子如此想著。

「基地地下2層,物資管理中心,吹雪收。」

「收到」「了解」「謝謝惠顧」

女子以簡潔詞語對數隻巴掌大的企鵝妖精下達指示,只見牠們有的成群將毛毯、生活物品之類的東西用蘋果箱打包起來,接著其中一隻則是操作著橘黃色工程用爵士把蘋果箱搬上臺車,在企鵝妖精們護送下女子購買的物資...正確來說是她身旁同伴購入的物品便這麼緩緩地運向基地。

「那麼這位雪人今後就和吹雪妳一起住吧!」幾十分鐘前接獲了企鵝上校指示的戰線女性職員在為雪人辦理種種簽約事項時如此對女子說道。

「慢著,這部分是不是略過了什麼?」

「沒什麼,這是上校的指示。要說理由的話...」女性職員清清嗓子然後模仿起企鵝上校的語調曰:

「第一,雙人房長期只有一個人住的話很可能會產生『不存在的室友』這類怪談,妖怪什麼的實在太可怕了。第二,根據有效利用原則,戰線沒有單人房的情況下吹雪小姐妳一個人用雙人房是不合理的。第三,既然是看過了屁股的關係,就請雙方都負起責任吧!」

哀,誤會大了...自那以來四周不斷飄來的奇異目光還有自己行動裝置的DOC互聯網增加了「育兒」這類推薦條目令她心理疲憊到長歎一口氣。

「有煩惱嗎,吹雪?」身旁頭上包著紗布的紫色運動服男子用行動裝置支付完運費之後回過頭來問道。

「我頭痛...」這是為什麼呢?明明頭部受傷的是這邊這位呀...吹雪看了看身邊這位沒什麼大反應的男子她忍不住問道:

「難道雪人你沒什麼想法嗎?住一起的事?」

「這個嘛...懷念的成份居多吧?」雪人苦笑道。

「以前和那戶人家生活的時候有被他們半強迫的睡成『川』字型,雖然那家的男主人半夜會『金髮,巨乳!』對著空氣抓揉這點只要無視掉就沒問題,不過女主人睡著時有抱住東西的習慣,有時候還挺擔心自己半夜會窒息而死呢。」

「嘛,基地內居住區的床鋪是設計成上下舖所以沒有你那種困擾...不對!」再次發覺自己又被帶離話題重點,吹雪吐槽道。

「究竟不對在哪裡呢?如果吹雪不想被看見睡相的話,我早一點睡就沒問題了吧?」

「我承認自己的睡相沒有很好,不過還沒到不能被人看的程度...也不是!」我在自爆什麼啊?再一次,吹雪重重地對雪人胸口搧了一記吐槽。

「我明白你並不排斥和艦娘共事了,而我想問的是你怎麼看待『和同齡異性住一起』這件事。」

「嗯...以我這個『艦娘災星』來說好像不怎麼有說服力,不過感性上只要我自己不做什麼越軌事情的話我是不介意。」

「那麼理性上呢?」手邊沒有18cm手提式加農砲這點讓吹雪有點不自在。

「能夠近距離研究女體宇宙大爆炸學說、理解馬德堡半球真空現象,並且進一步獲得精神感應增幅物質額外資訊,能有這樣的學習機會讓我相當感謝可能性之神...吹雪,妳沒事吧?」

你怎麼不問自己有事嗎?可以把性騷擾話語說得不帶點色氣,吹雪真心覺得這人是個奇才...而雪人現在這狀態應該和不適藥的副作用無關,十之八九是自己方才的過激舉動所造成的吧?

「我只是覺得你腦子壞掉的原因,我可能得負起一部份責任。」

「別這麼說,以聯邦的觀點來看我的腦子早就壞得徹底了,無限大加一依然是無限大,吹雪妳唯一造成的只有皮肉傷這部分。」

「你這份溫柔還有樂觀讓我覺得好悲哀...不過還是謝謝你,犯人先生。」吹雪如此挖苦道。

「我不記得有做過什麼讓驅逐艦小姐值得感謝的事情...诶?」本來只是想回敬吹雪使用的稱呼,但某種熟悉感卻讓雪人還有吹雪呆愣了一下。

到底在哪裡聽過呢?無論昨日還是現在,吹雪依稀覺得有在哪裡見過類似的人、遇過類似的事情,此時寒風一吹令身上只有運動服的雪人打了個囉嗦。

開始覺得冷了吶...想想自初雪以來一直到昨天昏厥之前精神持續的緊繃狀態令他冷熱感知遲鈍,而長年的流浪生活也讓自己忘了「購買」保暖衣物這回事。

「都忘了你很不愛惜自己身體...」吹雪順手解下大衣並且披在雪人肩上,他依稀能聞到大衣下那吸足了汗水味還有肥皂香料味的毛料內襯。

「作為你後腦勺那個洞的賠償,外套錢就讓我來出吧。」走這邊...然後揪住他袖子拉往推薦的服裝攤子。



青森地區面對日本海一側、陸地消失於天際線的某塊大型礁岩周遭,有著鯨豚外觀或者女性外觀的她們無視冬季海水的嚴寒、宛若石像鬼那般於水面下閉目養神,而墨色人型鎧甲生物們則是搬運著物資在她們周邊來回、替她們補給和維護,她們是世界聯邦軍資料庫中被稱為深海棲艦的世界公敵,有著可觀數目的她們從步兵級、驅逐級到戰艦級、空母級聚集於此處,在不知名力量作用下這區域的動靜無法被電子儀器還有衛星之類的裝置偵測到,這便是為什麼她們能夠在聯邦領域內不被干擾的休養生息。

力量源自於礁石之上一名維多利亞風格的黑喪服少女,像個千金大小姐那般她慵懶地俯臥在「沙發」上接受身邊幾個步兵級個體服侍,只見她用指尖於「沙發」輕劃一道裂口接著讓唇瓣貼在上頭吸吮兩口汁液,然後從「沙發」的扶手處折下一小節東西分成四口啃咬,最後再非常不淑女的從「沙發」上用嘴撕下大片材料咀嚼個十一下才吞下去,少女便以這樣的惡趣味比例重複三個流程,令「沙發」慢慢少掉了百分之十三的體積,而沙發實際上是一具比少女大上一倍的無頭屍骸,從肩膀殘餘布料看來這是一位聯邦軍士兵的遺體,且不難看出其生前應該是個肌肉發達的男人。

「完美的女孩是什麼做的呢?血、生肉,以及一切美好的東西~」

染成鮮紅色的唇瓣上下一咧、銀鈴嗓音自她象牙似的纖細頸子深處送出,並且活靈活現的運用起最近剛從人類腦子裏學來的話語,在世界聯邦軍資料庫中被命名為「離島棲鬼」的少女此時正因為品嚐到喜愛的腹肌部位而讓那夕陽色彩的雙眼瞇成新月狀。

「哈囉~廢柴小鬼~如果死了的話就就回應一下喔!」

「吵死了,猩猩女!」

少女腦海傳來另一道女性呼喚,即使是如此煞風景的話語也因為女性的魔性嗓音而有所升格,但對少女來說沒有比享用美食時被人打擾更令人氣憤了。

「嗯哼哼,那麼到底是哪個廢柴既沒有攻下人類據點還損失了整整四支艦隊...唉呀,那個廢柴太渺小了所以我看都看不見呢!」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被點到痛處的少女激動不已,一陣拳打腳踢之下她用來當作躺椅的屍骸頓時整個胸膛被打凹、內容物受到壓力而從肚子窟窿、頸部斷面噴濺出來。
正如女性所言,昨日的攻擊行動本來計畫是進行威力偵查順便損耗對方戰力而派遣四支艦隊分別以海陸兩方向進攻,卻是沒想到三支艦隊在能力可以完全發揮的海上戰場居然會被兩個K力場反應低於驅逐級的神祕角色還有十五架非艦娘艦載機給打到只剩兩成大破返回。

可惡、可惡、可惡!她不顧形象的兩手抓起臟器直往嘴裡送,眼角則因為情緒激動而泛著銀光。

「嘛,無論是操作不明飛行器的傢伙還是造出那種東西的人固然耐人尋味,只不過我這邊還看到更有意思的存在喔!」

「不就是在山岳地帶被躲起來的艦娘襲擊嘛,那邊的航空部隊被擊落之前就傳回情報了...」

「確實,非航空戰力的那四位是被艦娘殺死的...嗯哼哼。」

「少賣關子了,猩猩女。」少女一邊用犬齒扯開肝臟,惡狠狠地瞪著水平線彼端的那位女性。

「我、不、要!」女性頗頑皮的接著說道:

「我才不會說那兩位空母級連同放出的十幾架艦載機是被一名穿墨色鎧甲的瘦弱人類殺死的,不過今天我心情大好的關係就勉強告訴妳這個可憐的廢柴吧!是人類喔!沒有用到半點K力場、用來宰殺的武器一點也不先進,那樣一個人類把妳優秀的空母級斷頭了喔!先說,這孩子的頭也很美味就是了。」

聲音的彼端此時傳來「啪滋、啪滋」聲響,估計是女性開始吃起旗艦空母的頭顱,覺得對方這是在嘲弄自己的少女正想切斷連線卻是女性來了一句「別急著掛斷嘛!」阻止她這麼做。

「妳想要那個乾巴巴的人類的話我不會和妳搶,等我攻下那個地方之後自然會把他好手好腳的送給妳。」我比較喜歡有肌肉的...想到之前打沉的人類軍艦載著一群滿滿有肌肉的男人,少女又是掩面竊笑。

「我拒絕,『想要的東西就得靠實力搶』是我的原則。所以我這麼提案...讓我也參與這次攻擊,而我只要那個人類。」

「認真的?」

嗯!女性以及簡潔有力語氣回應道:

「我這邊可以用結界招喚的步兵級含菁英步兵級還有旗艦步兵級整整五十名、旗艦驅逐級十名,還有我引以為傲的殺手鐧...」女性戲劇性的深吸氣。

「戰車級含小迦在內全員旗艦級共計七名,這些戰力連同我自己全數投入。妳的意下是?」

戰車級,那是指綜合了火力、K力場防護能力輸給驅逐級的陸上戰鬥個體,目前同族之中還只有這位「戰艦水鬼」在運用的關係,有許多不確定因素還有奉行大艦大砲主義的少女本來該選擇拒絕...但是她驚愕了,要說投入戰車級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因為女性近年在各陸上戰場創下少量卻驚人的戰績為這些新型態個體打下了「陸上戰艦」的保證書、每一名在陸上都是直逼戰艦級的優秀戰力。

一個人類真有那個價值?少女思考了一下手邊戰力排除掉步兵級的話空母級八名、戰艦級十二名、重巡輕巡級共二十名、驅逐級二十八名,還有潛艇級十八名供她差遣,菁英和旗艦佔了整整八成這點總戰力遠高過前次派出艦隊的三倍,把對自己不利的陸上戰場完全交給那位猩猩女的話少女有信心能完全壓制海上戰場,而報酬僅僅是分一個人類這點相當誘人...

「不能反悔喔,陸上那邊完全由妳來負責,而妳所要的酬勞只有妳指定的那個人類。成交?」

「嗯哼哼,成交!」


無機質板材拼成的房間用無毒塗料漆成一片雪白色,仿日光的照明設備溫暖了鋪設於地的綠色絨毯,房間四個牆面皆有出自於孩童之手的蠟筆塗鴉,只見有個夢想像木馬號一樣飛往星星所在的世界、有一個希望再次和家人手牽手漫遊在記憶中的某個地方、更有孩子期望自己也能像某個心目中的英雄般拿著廓爾喀刀和單裝式手槍將壞人通通打跑。

在防衛班的兒少健全成長促進會提議下,戰線為了讓長時間於基地工作的職員能就近照顧孩子而在地下二層的區域建設了這樣一個房間。

此時無人知曉的秘密聯絡走道、通風管線兼垃圾處理通道內,對孩童抱有不潔想法的職員和負責防範這些怪人的職員以「侵入者排除演習」為名目,實際上是「去死吧,戀童癖!」、「向著幼兒天堂,拔錨!」用模擬彈和麻痺手雷互相廝殺,「陣亡」者則是順著管線一路滑至私塾接受戰死懲罰,所幸房間牆壁做過特別加護後非常隔音防爆之故孩子們可以毫不知情的讀書習字,只見十幾名年齡不等的幼童以八尺高白色連衣裙女士為中心,他們圍繞在一張張木製矮桌旁用平板電腦以「變態防治」為課題學習算數、語文等能力,

但作為最後一道保險之故幾名職員以避難演習、職場經驗談為由到了這房間待命,像是在伐木場工作的筋肉妖精戴著曲棍球面具窩在房間一角為油鏈鋸擦拭保養,任職於情報作戰班的女性妖精從牆上的顯示器探出上半身與孩子嬉鬧,還有戴著金屬製三角頭套的工廠妖精用手臂和兩個孩童盪鞦韆。

和平真好吶...黑褐色長髮女性選了個可以旁聽課程又不會影響孩子學習的位置就座,然後偷看了那邊六歲、四歲大的兩名女童與褐膚小女孩在課堂上踴躍發表的模樣,受到孩子們的活力渲染令她會心一笑,接著將她懷裡那個睡歪了頭的女嬰扶正腦袋。

「赤城,來罐提督汁嗲囌?」身旁坐著輪椅的繃帶女性遞給她一只易拉罐問道。

「謝了,金剛...」黑褐髮女性赤城笑著正想接過提督汁,但隨即發現自己實在騰不出手。

「對了,金剛。要抱抱看孩子嗎?」

「What? Me?」

金剛一臉錯愕到罐子從手中滑落,彷彿赤城在問她「比叡的咖哩,要吃嗎?」那般難以置信到金剛頗有拒絕意味,但赤城無視她意願的湊過來還讓金剛不得不抱住女嬰。

「Please don't! 藥水味會讓孩子很不舒服嗲囌!」

金剛試著做最後反抗但卻是徒勞無功,只見女嬰就像遺傳到了媽媽的粗枝大葉般毫不在意的吸吮著拇指繼續睡。被打敗了嗲囌...金剛覺得如果毛髮還健在的話此時作為金剛的某個性突起物一定癱軟下來了吧?於是她只好請教起赤城讓孩子被抱得舒適的訣竅。

「小孩子真的好輕...」而且好溫暖...小嬰兒那相對較高的體溫被放在懷中融化了金剛在瘋狂的世界中逐漸鋼鐵化的心,只見繃帶層層纏繞下金剛那張臉略帶傷感的喃喃道著:

「就連我儀裝的一個砲塔都比這孩子還要重,以前我明明能背四個砲塔跑上半個小時也不會累,但是...現在我卻覺得自己好像撐不住她。」

「因為是一個生命的關係吧?記得六年前蓋雅剛出生那時候我也有這樣感覺呢,覺得下令妖精們去屠殺生命的自己沒那個資格去碰一個幼小生命...」赤城瞄了一眼那邊的六歲女童還有四歲女童,發現她們也往這邊偷看,像是玩捉迷藏被鬼抓到那樣兩個小朋友偷笑著轉回頭上課。

「但是看著她一公斤、一公斤的加重,第一次開口喊的是『薩克』,那是我第一次覺得『這就是成長呀!』好不可思議。」

「明明最 Amazing 的是我們這身莫名其妙的力量嗲囌...」金剛苦笑道。

「可不是嗎?」赤城撿起了提督汁然後打開來啜飲。

「然後是真朱還有現在的奧爾提嘉,我真的很慶幸可能性之神給了我這樣的機會去孕育、養育生命,還很大方的讓三個小天使來到我身邊。」謝謝...她尤其記得約七年前自己餓昏在路邊,那時候桶之介為戰線出差的關係恰巧經過而把她揹回山野公司員工宿舍治療。

赤城相當幸運嗲囌...金剛嘆道。

「到現在我還是無法忘記,七年前有個少年拖著傷腿求我饒命,他看我就像在看怪物一樣...不,我就是披著人皮的怪物沒錯,連拒絕錯誤的勇氣都沒有而去屠殺沒有反擊力量的他們,這樣的我居然還以『愛的戰士』自居,很可笑不是嗎?『艦隊的夥伴』?」

「這得取決於妳的愛是哪一種愛,還有妳愛的是哪群人。」赤城應道:

「像我現在想守護的是『黎明的海岸線』這個有親愛的、蓋雅、真朱和奧爾提嘉在的艦隊,還有會讓我看見不同於聯邦的風景、這個有著其他可能性的艦隊,所以我依然能以艦隊的夥伴來自居。
金剛,我們或許無法甩掉過去犯下的罪孽,但現在我們可以再一次審視自己內心然後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今早見了那個雪人君之後我再一次確認這事實。」

「那個雪人...」

印在手腕上的觸感再次浮現,金剛還記得那人睡夢中喊了「不要殺我...」、「拜託了大姊姊...」這些話語,還有那條位於右大腿的扭曲傷疤,「巧合的吧?」她這麼想,但此時眼睛朦朧到金剛連懷裡的嬰兒也看不清其臉龐,「Oh! 怎麼漏水了...到底是哪裡的水管壞掉了嗲囌,這下子得要到整備班那裏通報一下才行...」她顫抖著嗓子說道。

然後,一隻小手突如其來的捏住她鼻子,只見女嬰不知何時睜著一雙銅鈴大眼對金剛那張哭喪臉猛瞧,「噠~噗!」她又捏了一下。

「瞧,小奧爾提嘉都想幫大姊姊擤鼻涕了呢!大姊姊不要哭嘛!」

「才、才沒有哭呢嗲囌!絕對...絕對沒有...嗚、嗚噫...嗚哇啊啊啊啊啊...」

唉呀、唉呀!終於發洩出來了吶...赤城笑了笑,就像六年前桶之介那樣摟住她和蓋雅,這次換她摟住這個時間依然停滯在02年的淚人兒,說到時間停滯這點赤城還記得早晨遇到的那兩位人士,名字有雪的他們如今在做什麼呢?



擁有隱蔽性電子設備的戰線為了安置五千多人的居民以及職員又要讓隱蔽區域不會因為單一區塊過大而讓地圖看起來不自然,因此連同住戶將一些生產性區塊分別建立在港都外的地方,以丘陵上的不知名高中用地為中心改建成農牧業用途的「居住地2號」便是這樣一處集散地。

相較於廢棄港都那種易於被深海棲艦盯上的大型文明集散地,靠近山岳地帶、比鄰於原始樹林的小鎮區域保留了大量且完整的民居,只要將建築物外部稍作填補、內部做了類似於基地那種強化工程還有地下擴建之後,除了外觀依然保持荒蕪貌之外,小鎮就各種意義上有著和基地還有居住地1號所沒有的純樸風光。

每日清晨,居住在平地的少年便會順著主要道路一家家的接管羊隻然後上山放牧,日落前再帶著牠們沿路放回各家庭,但進入冬季之後山上沒有可以放羊的草原地,居住地2號的孩童們便以主要道路這個天然的大斜坡、各自拿著自製雪橇跑上山來場刺激的雪上競速活動,這便是居住地2號的日常。

過了中午約一個鐘頭的現在,進行第三輪比試的他們滑行到了接近山腳處的高中校園門口,與此同時一對從外地來的黑大衣年輕男女步行至此處,只見女子有著一頭由烏黑秀髮編成的麻花辮,肩上配掛著陸戰型吹雪附屬的步槍型武裝,身旁的男子病懨懨貌、頭纏著紗布,腰帶上分別掛載了手動式單裝手槍、廓爾喀刀還有戰術腰包。
雙方擦身而過之時,有孩童認出了兩人身份而喊了「廣播節目的吹雪姐姐!」、「看!是艦娘災星!」,結果一個重心不穩、連帶其他孩童在標有「安全注意」的金屬警示牌前造成連環車禍。

這裡真是個好地方...一路上見了從事於生產活動的年長居民那番生氣勃勃貌、孩童們的青春活力貌,男子宛若返回故地的校友般莞爾一笑,但笑容之中也有幾分哀愁味,尤其是山下的街道與雙親還有兄妹組成的四人小家庭擦身而過之時,他胸口猛然糾結成一團。

「雪人你今天偶爾會露出這表情呢,是想起什麼了嗎?」吹雪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和平的景象我不怎麼能習慣...」

真的只是這樣嗎?吹雪直覺性認為他沒有把話說完,只不過她沒有戰線記者葵小姐那種追根究底的精神也就沒打算問下去。

「嘛,雖然外頭隨時有可能出現變異生物襲擊路人,內有變態時不時發病、作亂、危害到孩童安全,也因為這樣的緊張感讓人忙碌到可以不去想一些無聊往事,而在這些麻煩事情過後能有溫暖的床鋪和黑咖啡來結束一天,比起詛咒世界現狀、渾渾噩噩的活著,像這樣富有真實感的生活我覺得好很多了。
雪人你不這麼認為嗎?」

「是啊...」

雪人瞇起眼凝視山下小鎮的雪白屋頂以及零星移動著的居民和牲畜,某股情感隨著他緩緩降下的肋骨擠壓出肺部、化為長長一道白霧與灰茫茫的天交流。

這個時代你的出生決定了一切,只有看開這一切並且認分的做正經事才能活得久...幼時追隨的那個背影總是如此告誡自己、毫不保留的把身為垃圾所應具備的一切教給自己,她既是恩師也是母...這可不行呀,把她當母親的話會讓她很不爽的。仍然惦記著「不撒嬌」這個死者定下的原則,雪人不禁覺得自己相當可笑。

「可是雪夜(Yukiya)...從聯邦逃出來的人、垃圾出生的人現在卻走在一條街上,做著一樣的活、拿相同的薪資耶...怎麼了,吹雪?」雪人本只是對著記憶中的人傾訴感言,但不知為何吹雪除了僵住身子還投來相當驚愕的視線。

「沒,大概是我聽錯了,雪人你應該不是說雪野(Yukiya)對吧?」

是雪夜沒錯喔!雪人對著空氣寫了那人的名字漢字,而吹雪則是莫名鬆了口氣。

「聽起來吹雪認識的人之中也有人叫Yukiya,該說這是可能性之神的惡作劇嗎?」

「是惡作劇沒錯呢。」吹雪點頭贊同道。

「那個雪野是個相當重視同伴的人,而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保護好同伴,甚至連和同伴一起戰死在那遙遠的中國都做不到...」吹雪抓著胸口舊傷位置,與幻痛一同浮出的是滿滿懊悔。

「和那個雪野相反,我所知的雪夜是個相當利己主義的大人,我想她大概是哪條筋不對勁才沒有對一個哭鬧的嬰兒痛下殺手、還把那個包袱般的孩子一路帶大、甚至是推開他讓自己被流彈擊中,但最後還是很自私的要那孩子給她來個痛快、又命令那孩子活下去這點,果然她是個自私的大人沒錯吶...」雪人強顏歡笑道,開槍的慣用右手則是伸進大衣口袋裡假裝取暖。

「「明明都是Yukiya,但性格、遭遇卻大不相同...」」

沿著主要道路緩慢行走的兩人,一個是垃圾人種出身的男子、另一個是曾在聯邦軍享有優渥待遇的艦娘,如此相對的兩人此時因為對方也抱有相同看法而被這巧合逗得笑出來。

「有件事情雪人你說對了。」輕壓著胸口微微發作的舊傷部位,吹雪悵然的說道:

「我這身傷疤的確是為了保護同伴而留下的,只是付出的努力還有期望並沒有得到相對應回報,我所帶領的後輩們沒能在那場戰鬥中存活下來,但是,戰爭豈有不死人的呢?

就算當時作為誘餌的不是我那個班,也會有其他人被當作火力吸引的角色,不過直到現在我還是會想這麼問:『為什麼遇到這種事情的會是我?』
但我卻沒辦法責怪那個出於私人恩怨而硬是接下敢死任務的長官,畢竟我過去所背負的那個『W.F.F.』還有更早之前的日本帝國軍一直把某群人當成垃圾一樣的送去餵深海棲姬,如果這是報應的話一切好像就說得通了...」

「『為什麼留下的會是我?』一直困惑著吹雪、甚至讓妳失控到抄起武器砸我腦袋的原因是這點對吧?」雪人回頭看那個忽然停頓下來的黑衣女子,平時刻意維持著對事物無感的臉龐卻是眉頭忍不住抽動。

「這句話從別人口中聽來真的感受大不同呢...是啊,我多麼希望『伊吹雪野』能夠在那時候就戰死,而不是被『努力的吹雪』這個魔咒弄得連自裁也做不到...唔?」

此時雪人毫無預警的將右手抽出口袋然後搭在吹雪頭頂令她雙眼瞪得老大,「磅、磅啪喀磅...」極其生硬的模仿某艦娘口頭禪。

「以前聽某位姓東山的艦娘說過,這樣子可以讓心裡不舒服的東西被趕跑,然後她也說過:『請不要怨恨活著這件事。』連同我自己在內,那些活了下來而且沒辦法自殺的人,我想是因為內心還在期待著什麼吧?」

那我又在期望什麼呢?吹雪的個體記憶始於肉體年齡十二歲,用一句話來敘述她軍隊時期的人生便是「很努力」。
相較於前輩們之下自身還不夠成熟而要加把勁、想要減輕身邊夥伴負擔所以不斷精進自己、為了保護那些不成熟者而讓自己攬下困難的部分,努力、努力、努力,究竟這股動力是源自於記憶輔助單元所賦予的「吹雪」性格,還是佇立於此處、曾經以『伊吹雪野』這名字活過的艦娘吹雪所擁有的個體特質?但無論自己屬於哪種,吹雪未曾想過「依賴別人」的選擇...

「?!」本來吹雪只是感覺到搭在她頭頂的手在顫抖,不知不覺中吹雪自己也在發抖,然後,她依稀意識到某溫熱物體從眼角一路滑下那被冷空氣凍僵的臉龐。

「你啊,真的很擅長弄傷艦娘吶...」

「這麼說也是可以,但我並不是擅長弄傷艦娘,而是有記憶以來為了能夠活下去我就只有把人弄不弄死的選擇,打不過就逃跑、逃不走的話找弱點下手、再不然自己想辦法製造出弱點來,殺掉、殺掉、殺掉,到頭來我只是擅長把人弄死而已。

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要死,但是在我親手送走了雪夜、大家在那場大火中下落不明,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何得活下去...?!」

正當雪人要收回右手之時吹雪卻將其拉往自己左臉貼著,這到底是想做什麼其實吹雪自己也不明白,或許潛意識之中她只想回應雪人那突如其來的摸頭舉動也說不定,此時雪人那被寒風凍得冰冷的掌心恰巧成了吹雪用來緩和情緒的退熱貼,與此同時雪人也感受到從那頸動脈不斷傳遞過來的生命信息。

「『為什麼留下的會是我?』雪人你也在困擾這點吧。你曾說過並不是怨恨艦娘才去殺死她們,可你對外的宣傳卻針對自己是如何殺死艦娘,這樣的你到底在追求什麼?」

我可以不回答...彷彿猜到雪人想給予這防衛性回答,吹雪將他的手抓得老緊好宣示「不給個讓我滿意的答案就休想讓我放過你」,那被自己逼出淚水的朦朧雙眼此時也產生了某種作弊效果,大概是心理作用吧?雪人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和那個從掌心傳遞過來的脈搏產生了同步,而像這樣被一個艦娘往心裡探還真是頭一遭。
什麼也不說的話心裡自然會不舒服嗎?想起今早被那個褐膚小女孩說教的光景,雪人頗有種「說說也無妨吧」的想法。

「垃圾...小時候我只被要求去接受自己是個垃圾的現實、不應該浪費體力在無謂的感情發洩上面,但為什麼自己會是死也不足惜的垃圾人種我不曾思考過。
可是當我真的像垃圾一樣被艦娘用砲口對著卻僥倖活了下來之後,因為某些原因我終於見識到聯邦那繁榮到不可理喻的和平世界,
我真的不明白那樣子幸福生活的人們為何還需要像這樣把我們當出氣包來發洩,更不能理解我們這什麼也沒有的人被殺光之後對聯邦有什麼好處。

而當我循著垃圾人種的來由找下去卻是看到了一個更加荒謬的世界,那個揚言『和艦娘這個友好種族一同前往夢想與希望的艦隊世紀』的聯邦政府內其實不過是一場人類和艦娘兩方高層的權力鬥爭,懼怕艦娘那無敵力量的人類高層為了不讓艦娘支配人類而處處防範艦娘有進一步發展,而最初與人類交流並獲得實權的艦娘高層則因為過往的不愉快經歷想要掙脫人類管控,

無論哪邊都需要群眾這個巨大的生產體系來維持自身存續,但群眾因為長年的戰爭累積了相當大怨念,如果不找個宣洩口的話不管是哪邊高層都得遭殃,結果雪夜、大家,我們這些被稱為垃圾的人之所以受到迫害只是因為上面的人需要擋箭牌罷了。」

說了這麼多應該行了吧?經受不起吹雪那般直往內心切入的視線,雪人試著別過頭卻是被吹雪雙掌左右夾擊,在外人眼中這番在雪中對視的模樣看起來很微妙吧?

「所以你顛覆了整個世界體制的平衡是為了讓那些被稱為垃圾的人得到解放?」

「妳把我看得太了不起了,事實上我自己便是沒辦法捨棄垃圾這身分的那群人,垃圾的思考、劣根性還有敗壞氣息早已滲透進我骨子,我之所以能在險惡的城市外活到現在也是多虧了這身分,突然告訴我自己不再是垃圾的話我反而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走下去。」

而且扔下同是垃圾的已故夥伴們還有雪夜、讓自己脫離垃圾這身分什麼的,會覺得孤單的人是仍然站在這裡的我呀...雪人苦笑道。

「所以我想知道是否有這樣的可能性,其實人類沒必要懼怕艦娘的力量、艦娘也不需要擔心自己被當作兵器,就像艦娘脫下了儀裝以後和常人無異,人類再加把勁的話是否能不依賴艦娘來擊退擁有K力場的敵人?
然後在這樣的力量隔閡被打破、迫害我們的原因變得毫無意義之後,我還能否作為一個垃圾活下去、作為一個垃圾死去?

我是棄民(垃圾)的孩子,只有這一點我不想忘記。」

這樣就可以了吧?感覺手掌施加在臉上的壓力逐漸退去,此時吹雪淡淡的問道:

「你知道你為了尋找那個答案改變了多少人的生命嗎?」

「不多也不少,艦娘四十三名,以及相關的政府要人和軍方高層共兩百三十六名、一般士兵六百七十一名,我親手殺死的生命合計下來是九百五十名。
硬要說的話那些受我影響而自稱世界棄民的人們所發動的恐怖攻擊、以及那三場開拓地叛亂戰爭也算進來,我身上纏繞著成千上萬的人命和怨恨這點我還是明白的,所以什麼時候被殺掉也是情有可原...」

說時遲、那時快,雪人才剛說完吹雪便指尖緊扣住他雙頰之後重重的把額頭往雪人鼻樑砸去,隨著身子一退、辮子一甩,晶瑩的光點還有鮮紅色水珠在兩人之間飛散,只見吹雪那沾染著雪人鼻血的臉上又是怒又是哀,教雪人不能理解她為何有此反應。

「不,你什麼也不明白。反倒是我終於知道雪人你遠比我想像的還要扭曲,但更要命、更氣人的地方是你這個人膽小到一個不可理喻的程度。」

「是,我很膽小。」擤去了鼻腔血水之後雪人帶著戲謔笑容應道:

「就算知道K力場存在著弱點,但蟲豸挑戰大象的現實依然不能被改變,在這個K力場霸道的時代,人類之身在那些海裡來的敵人面前並沒有犯錯的餘地,幸運的話少一隻手、最糟糕就整個人變成一團美好事物。

這就是天殺的現實呀,吹雪。
深海棲艦和艦娘主導了世界走向,我這個垃圾人種想和擁有艦娘當靠山的聯邦鬥爭的話就只能針對艦娘像人的地方死咬不放,而我身上唯一能和艦娘那不講理的力量對抗的東西就只有劇痛和恐懼、這些我從小以來便理解的事物,藉著弄死一個艦娘讓幾十個艦娘恐懼到無法戰鬥,可是就連這樣都無法讓我找到答案了,那麼至少讓那些人殺掉我...」

你還是沒搞懂!吹雪以第一宇宙速度之勢對著雪人左臉疾甩一記耳光,令他清晰感受到牙齒擦破臉頰內側。

「我才不在乎你用了什麼陰險狠毒的手法,我說的是你那個假笑還有一副死了也沒辦法的態度!」

吹雪揪住了雪人衣襟將之強行拉近,此時眼眶積攢的情感終於潰堤。

「你根本不是因為你的垃圾身分而不能表露感情,就算你幹下了多大惡行並不代表你可以被傷害也不還手,雪人你之所以什麼都不做只是因為你害怕、你膽小、把你自己最根本的渴望隱藏起來罷了。

你...其實很想和平的生活吧,那個姓東山的也是這樣希望才對你說那番話,可是你卻拿死人當藉口把自己往死裡推,更可恨的是...你無可救藥的只能接受別人惡意...這樣懲罰自己到底意義何在呀,笨蛋東西...不要...不要只看見自己殺死多少人...稍微...看一看那些被你拯救的人是有多難...」

不想被看見現在自己的表情,吹雪一股腦地將臉埋進雪人胸膛,說來奇妙,為何自己要對這個認識不到兩天的人關注到這程度?但同時也覺得像這樣對著一人把心裡話全吐出來的感覺並沒有那麼討厭,反正都弄髒了,吹雪乾脆把他的新大衣拿來擦自己臉上的血漬。

拒絕別人的善意,的確是這樣呢...當吹雪拿自己衣襟當手帕磨蹭之時雪人摸向了依然熱辣辣的左臉,記得以前自己曾說過「東山先生就算沒遇到我也不會死在暴動裡,不需要把我當恩人對我那麼好...」結果被那個家的東山小姐狠狠甩了巴掌,其實排除了愧疚感之後東山家的人是真心把自己當作家人看待,這點雪人明白,
可內心某部分就是不斷和「聯邦」衝突,那個噩夢般的火海成了顯示器上的跑馬燈訊息之一、成為焚燒物的人們不會被當作傷亡人數的統計對象、身邊的同齡孩子把生死當作玩笑話掛在嘴邊,縱使東山夫婦的愛再怎麼大也不能屏蔽整個聯邦社會的惡意,這才是雪人如此抗拒一切的原因。

「那麼現在的吹雪究竟是擁有力量的艦娘吹雪,還是擁有私心的雪野呢?」直到吹雪再次抬起頭來之時又回復到了他所知的那個冰山臉,於是雪人如此問道。

「吹雪就是雪野、雪野就是吹雪,以前的我只能將吹雪的力量用來造福聯邦那邊的人,而現在我可以將這股力量分享給一直沒能得到保護的人,直到真的達到無悖、無愧、無憾之前,我還是會以吹雪這名字走下去。」

原來如此...雪人聽了之後先是將收在口袋裡的那條髒手帕拿出來清理嘴邊血漬,當他重新回應之時臉上掛著的是非常不習慣的真情流露、一抹非常僵硬的微笑,與此同時作為戰鬥人員的警報音從兩人的行動裝置放送,然後雪人如此說道:

「那麼『雪人』再稍微往前走一點吧,去看看『吹雪』所期盼的世界。」




出場人物

黑禮服女子
世界聯邦軍資料庫之中被命名為「戰艦水鬼」的高級深海棲艦,又是戰艦水鬼當中複數個體支配能力還有陸戰能力相當突出的一位,但本體戰力最強。
喜歡的事物:像骷髏大法師那樣強大的存在
討厭的事物:像哥德蘿莉吸血鬼那樣惱人的存在
在意的詞條:鬼畜、病嬌


雙頭異形生物
世界聯邦軍資料庫之中伴隨在「戰艦水鬼」身旁的類人形巨大個體,具備有限度的思考能力所以需要戰艦水鬼的命令,擁有強大的陸戰能力。
喜歡的事物:細胞還活著的肉、軟骨啪滋啪滋咬起來的感覺
討厭的事物:烤熟的肉、戰艦水鬼討厭的事物


小迦(Ka)
未定義深海棲艦,並未出現在世界聯邦軍關於深海棲艦的資料紀錄中,名字開頭似乎是「Ka」的巨大人形個體,具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但心智還像個小孩,誕生契機與黑禮服女子有某種關聯。
戰力暫定為戰車級。


黑喪服少女
世界聯邦軍資料庫被記載為「離島棲鬼」的深海棲艦,似乎是「離島棲鬼」之中最懶散又力量低下的一個,導致常常被其他同族鄙視、捉弄。
虔誠的肌肉信徒。


西爾格‧賽米雷夫(Siegret Saimireif)
47歲人類男性,原W.F.F.Russia中校,六年前帶著軍方貴重實驗體投奔反聯邦勢力,然後於09年11月同殘黨加入戰線。
加入軍隊之前生活在變異生物出現頻繁的卡普空村,作為一介除害的優秀獵人在地方公民和垃圾人種之間享有「西伯利亞的猛熊」威名,曾與同樣身為軍官的妻子育有一子,現作為鏽蝕船錨成員以及防衛班的西伯利亞狩獵同好會職員活躍中。
最近常搜尋的詞彙有:青春期的少女心、如何和孩子選擇的伴侶和平相處。

「這孩子的叛逆期會不會來呢?」


響(Hibiki)/Vernyy
17歲少女,W.F.F.Russia秘密研究的人造艦娘,沒有成為實驗體之前的記憶所以價值觀仍以實驗室的經歷為主,直到在祖國荒野遇見了自然神靈化身(老山龍)之後內心有什麼因而覺醒。
就實驗目的來說算是成功但作為艦娘其能力輸驅逐級艦娘一截,現以鏽蝕船錨成員與監護人西爾格·賽米雷夫活躍於戰場,相當不了解監護人那刻意將男女衣物分開來洗的低效率行為,還有問她「在不在意中年人體臭?」等奇怪問題,
最近從行動裝置下載了作為獵人參考教材的電子書有「卡普空村旅遊指南」、「神秘的雅南城」但第二本監護人強制加上守門員禁止她看。

「感覺『Good Hunter』就字面看來似乎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存在,不過中校嚴格禁止我去研究這方面的東西...」


奈知聖子(Nachi Seiko)
擁有拉丁血統的34歲人類女性,垃圾人種出身的她直到成為恐怖份子以前一直在集中營裡被當作消耗品般的操勞,結果因為基因魔咒以及後天環境的影響令她有著不輸俄羅斯戰鬥民族、非洲部落戰士的精壯身材甚至被冠上「現代亞馬遜女戰士」的稱號,現為戰線的整備班班長以及鏽蝕船錨成員,穩定單身中。

心靈雞湯:工作後的啤酒還有狩獵結束後的烤肉。


曙(Akebono)
16歲原生種艦娘,原所屬於W.F.F.Japan但因為03年至09年期間世界棄民的叛亂活動失去大部分同伴,基於「反正在哪裡都是一樣的」而選擇待在灰色地帶的戰線,現作為一名防衛班職員努力賺取生活費。

「還給我!把鳳翔姊、朧還有漣她們還給我!給我說點什麼呀,你這個狗屎東西!」曙奪過手槍對著雪人這麼大喊的那一天究竟會不會到來呢?


潮(Ushio)
16歲原生種艦娘,原所屬於W.F.F.Japan但在世界棄民的叛亂活動之下失去大部分同伴,因為不想和曙分開而選擇留在戰線工作,現作為防衛班職員努力賺取生活費。
似乎對三明治懷有心理陰影,但能不能藉由摸頭和給鬆餅來增加好感度這點尚待研究。

「那個...潮什麼哀號都不用就可以吃這麼好嗎?」初入戰線時,潮的這句話大破了許多人。


牧野神通(Makino Jintsu)
25歲艦娘男性混血兒,與雙親皆為戰線的元老成員,長年生活在體育系家長的陰影下使得他有些嘴上不饒人,本來只想作為一個農家子弟過上平淡的生活,直到16歲那年家裡牧場被兩隻猛瑪象Ⅱ亂入令他坐上了家裡那台白色的農業用機具去對抗而讓內心某事物覺醒,現所屬於戰線的整備班以及鏽蝕船錨,曾把怠慢於維護工作、害操作者受傷的同事揍到住院三個月而被稱為「鬼之整備士」。

目前協助機動兵器「建御雷」的開發計畫且身兼測試駕駛員一職,因為是艦娘的男性後代而不具備艦娘的任何力量、有時會用「無能」來自嘲順便損人。

「我的夢想嗎?將來生兒子也好、生女兒也罷,我只希望他們能成為懂得看氣氛的聰明人...對,絕對不要像母親還是艦娘那珂那樣瘋瘋癲癲的。」


赤城(Akagi)
原所屬於W.F.FJapan的34歲原生種艦娘,從軍隊時代開始其迷糊程度以一句話來說就和「唉呀,忘記關瓦斯爐了!」一樣要命,
參與02年的清掃活動期間被未死透的深海棲艦所傷而失去一部份消化器官並且喪失了重要的續戰力,因傷離開軍隊之後試著以不戰鬥的方式生活下去但意識到自己什麼也不會,究竟在艦娘福利制度完善的聯邦社會要怎麼淪落到餓昏在路邊被桶之介遇到依然是個謎。
現作為鏽蝕船錨成員且盡量不使用艦娘能力來戰鬥,與桶之介育有三名女兒。


金剛(Kongou)
33歲原生種艦娘,原所屬於W.F.F.Japan的她在02年大火期間與姊妹們在小林誠的幫助下逃離清掃部隊並輾轉進入了戰線,本來作為鏽蝕船錨成員活動但於09年9月的佐世保攻擊行動中被聯邦制造的新式毒氣所傷,現在是個充滿「Love~」還有「Bandage~」的低活力角色。


吹雪(Fubuki)
23歲原生種艦娘,原W.F.F.Japan所屬艦娘、做為市民的名字是伊吹雪野(Ibuki Yukiya),曾參與08年世界聯邦軍在中國地方的解放行動並失去所有同伴,現以鏽蝕船錨成員的身分特異獨行於戰線。
具有對魔力C+、騎乘A+、魔力放出B+等不明素質,隨著記憶輔助單元不斷進化,貧胸、水手服、正常的吹雪型儀裝等LV.1吹雪要素漸漸從她身上流失的時候,似乎因為將某人帶進戰線的關係令她覺醒出了「吐槽」這項吹雪特質,而且基於種種誤會,現在DOC互聯網的大家非常期待吹雪三個月後的變化。

「所以說老闆娘,為什麼要向我介紹這些肚子部分鬆垮垮的連衣裙呢?」
─吹雪 K.C.0010年1月2日 居住地1號某攤子─


雪人(Yukihito)
23歲垃圾人種男性,體能上就和RGM-79初期生產型差不多的貧弱人士,在戰線的掃描裝置中還測出了氣息遮斷B、狂化E、精神污染C等意義不明素質,但幸運值卻擁有悲運般的Ex級,現加入鏽蝕船錨進行著種種新人教學,因為先行參與了防衛事務還擊殺兩名空母級棲艦而擁有一筆可觀的初始資金。
作為「殺死艦娘的第一人」、「艦娘災星」被大部分艦娘們憎惡、懼怕,從會做惡夢這點看來潛意識之中仍對艦娘有所恐懼,不為人所知的是當集齊了「奇怪口音」、「巫女服」、以及「被炮口對準」三個要素時就能令他引起心靈創傷。
占卜軟體得到的近期注意事項是:小心頭部外傷。



其他

Aoi小姐相談室
由戰線居民葵小姐開設的娛樂節目,時常性挖人隱私來爆料的結果就是葵小姐經常被情報作戰班成員約談。


DOC互聯網
正式名稱為「DOC.Net(黎明的海岸線互聯網)」,一個由開發部搭建起來讓居民還有職員使用的區域網路交流平台。有時候開發部某些人為了多獲得研發經費還會匿名發一些付費式色情遊戲下載連結來強挖使用者錢包,使得情報作戰班疲於搜索發信來源。


Monster Planet(魔物星球頻道)
由已退役的青葉小姐和軍隊時期結識的諸位友人共同經營之優質生態教育節目,一行人經常深入世界險地、秘境觀測那些不為人所知的變異生物並公諸於世,對近代生態研究有著重大貢獻。
本節目有一期因為青葉小姐執意要製作特別節目「衣冠禽獸」,差點讓聯邦政府動用公權力來強制節目團隊解散,最終是節目放棄製作「衣冠禽獸」並且青葉小姐停止一切媒體行為收場。
節目主題曲則是借用了西元時代某款遊戲的BGM「Proof of a Hero」,頗受小孩子喜愛。


How to Hunt Your Dragon
以西元時代某本著名童書為藍本改寫的兒童書籍,講述一段又一段維京人和龍族的征戰史詩,只不過文中對於維京人與龍族的殺戮場面描寫生動到沙場老將看了都不禁顫抖,還有人認為書本原稿其實是用人血和龍血當墨水寫成,讓家長們不得不好奇這東西真的適合給小孩子看嗎?


靈魂抹滅的心理學
由情報作戰班的八尺小姐所著,本來的用意應該是輔導輕度心理疾病患者走出戰爭傷痛,卻不知為何療程變成了「粉碎快樂和恐懼,重新塑造人格」,讓醫療部職員頗質疑其治療功效。
此書不宜內心健全者觀看。


呼嚕呼嚕
戰線的電極度推薦的牧場料理,基本上就是起司烤軟之後放在麵包上食用,沒什麼特別的名稱之故大家便繼續用電給它取的「呼嚕呼嚕」這個怪名字。
據說能豐胸。


提督汁
由跨國際民間綜合企業「山野先進技術研發事業」旗下的雅南株式會社所開發,標榜除了對提督的Love之外就沒有其他可疑添加物、由金剛型們保證「只是普通的紅茶(嗲囌)!」的鮮紅色可疑飲料。
出於開發者對金剛型的癡迷程度之高,罐子上印的金剛型貼圖整整有一百零八種微妙變化。


居住地1號
與基地區域相鄰的住商混合區塊,從罐裝飲料提督汁到反坦克火箭皆能在此找到賣家,此處還有整備班和開發部聯合設立的售後服務中心可以受理各種改造委託,如果要到外部區域活動的話請務必攜帶反裝甲武器。
可能是受到開發部的不良下載物毒害,路上的孩童有可能會被散發著邪氣的紙箱、木箱跟蹤。

本週標語為:保衛孩童,人人有責。


居住地2號
位於郊外丘陵地的寧靜小鎮(又名寧靜山丘),平時從事農牧業的居民身上散發著LV.1吹雪的純樸氣息,當地流傳著「每一個小孫女背後總會有一個阿蒙治和山羊大將」的俗諺用來警告外地人切勿非禮小孩子,
撇開居民異常團結到會把性騷擾小孩子的變態扔進豬窩裡處刑之外,這裡是個療養身心的好地方,如要入山活動請務必攜帶屠龍武器以自保。

本週標語為:對付變態不能手軟,健全環境誓死捍衛。



距離第六篇的劇情過了相當長的時間,相信讀到這裡的各位老早忘了之前的故事了吧,那麼從頭再看一次也不錯喔(被毆)

到目前為止構思的初期角色有八成派出來了吧,但寫到這裡才很好奇一件事...
我是在寫艦隊收藏的同人小說吧?可是別說有名字的提督,就連艦娘大展身手的場景都沒有是哪招?
關於這點正如結尾部分所示,下一篇便會進入久違的武戲情節,有名字的艦能力角色勢必能好好的大展身手吧!至於提督,應該說聯邦軍部分...在青森篇結束之前還有空間讓我喘息,就讓他們繼續當空氣吧(掩面逃)

現在時間是2016年3月19日十五點五十二分,一邊聆聽女武神3的原聲帶一邊寫下這篇後記。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3132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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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37 篇留言

真蓋特哥吉拉
果然,這金剛跟雪人也有關係呢!話說,不論自己犯下多大的罪行也不代表自己可以任人傷害。這點真的會讓我想起浪客劍心。實在真的該讓這些老愛說因為前世害人殺人,所以今生就要這樣任人糟蹋的那些偽靈學大師好好看看這篇了。反面過來說,有再多的理由,不該做的事就是不該做。更不該讓自己這樣任人糟蹋或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做生命來看。這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說多了~不好意思。

順帶一提,卡彈已久的魔戒騎士第三章正在趕工中。這兩天內會先出先行版。

03-19 16:31

鴞吉
嗯,這一切都是鴞吉的錯!

吹雪的那句話我認為是「被你殺的人不會好過,你這樣一副落難者的模樣也不會讓他們比較好受,既然都當了惡人了就給我拿出氣魄來」之類的。

閣下的第三章加油!03-19 17:31
呆呆
需不需要進行光線級獵殺。

03-19 16:57

呆呆
既然無法放棄世界棄民這個身分,那就帶著他們的思念一起活下去,話說回來,我有一種要出動666中隊的預感。

03-19 17:25

鴞吉
與其像是揹著對同伴的思念,更像是沒辦法原諒自己活下來
別說666中隊會不會出現了,那個戰字頭的棲艦可是準備了七名巨人型要來蹂躪戰線呀...03-19 17:48
真蓋特哥吉拉
其實吹雪這句話正好是練成飛天御劍流奧義天翔龍閃的關鍵呀!XD~

03-19 17:39

鴞吉
真的假的?!這段我純粹是參考獨角獸鋼彈的橋段來惡搞呀(世界真是無奇不有)03-19 17:49
真蓋特哥吉拉
這下得要擔心戰線成員過不過得了這關了。雖然天翔龍閃的意義是在於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保護自己的生命同時保護別的生命;但說來諷刺的是,徒弟出師時就是用這招破解自己師父的九頭龍閃。實則是要犧牲自己師父的生命才能練成的絕招。

不過,這要看過浪客劍心才會完全看懂我上面寫的。是說...我推坑了。[e27]

03-19 17:58

鴞吉
浪客劍心以前有看過幾集動畫,記得有個前妻叫小巴,然後師父則是很作弊的一臉年輕樣我都懷疑他是波紋氣功使者了,劍心的話我只知道他被稱為拔刀齋,不知這和閣下之前的暱稱是否有關?03-19 18:14
真蓋特哥吉拉
是說我剛看我的小屋訂閱戶,發現上面沒有你耶!怎麼了??

03-19 18:12

鴞吉
有加好友之後也能追蹤閣下的新作呀(笑)03-19 18:16
真蓋特哥吉拉
當然有關。因為我就是在那之前看了浪客劍心真人電影版後才改暱稱的。XDDD~不過捏...我剛說的部份要看漫畫比較好。因為真人版詮釋這部份的方式不太一樣。動畫版是...怕太長你會看不完。因為集數超多。

03-19 18:18

真蓋特哥吉拉
我剛忘了說,那可是我國中時代的回憶呢!

03-19 18:22

呆呆
666中隊就是要對付那七隻戰字頭的啊!

03-19 18:43

鴞吉
那就耐心看下去吧03-19 20:54
呆呆
情報作戰班需要武裝警察軍支援嗎?(武裝警察軍=史塔西)

03-19 20:50

鴞吉
那群人只會把反動分子殺掉,和戰線的理念和不來吧(汗)
說起來近期閣下是迷黑標呀...(點餐類型似乎往這方向偏...)03-19 20:56
呆呆
是阿,話說以後遇到深海棲艦第一句就是:「關門放Beta。」不知她們會不會用MIG-23把我做掉啊?

03-19 21:04

真蓋特哥吉拉
老實說,這設定還真龐大。真的很好奇再來要怎樣發展?重點是根本滿滿的惡搞啊!不過,這末日世界真的會讓我想到瘋狂麥斯。

03-19 21:43

鴞吉
其實這些設定除了類似於遊戲日誌一樣紀錄角色當前進度、或是在之後被寫進故事裡,另一個目的是當作胃藥治癒一下被本文弄得憂鬱的各位讀者。

這部的話比較偏向末日後的新時代,因為一個事蹟(棲艦、艦娘的出現)導致世界產生有著極端的兩個社會。03-19 22:15
呆呆
孩子叫雪男吧。

03-20 09:06

鴞吉
雪男呀...感覺會成為優秀的醫工騎士兼龍騎兵騎士呢,真是個好名字。
那麼女兒就叫雪風好了,相信會成為運氣不輸老爸的新世代名人,只希望她不要流落到中東地方去才好...
似乎戰線的大家都認為吹雪開始了為期九個月的「造艦」呢(別隨便決定我大肚子呀,死鳥!)03-20 09:23
超級聰明豆
目前看到離島小矮人(X)的部分,是說魔物獵人感覺好強啊!還有神通外表給我一種宮本武藏的印象

03-20 14:39

鴞吉
神通的話我在寫他的時候腦海總有三木真一郎的聲音,外觀也有參考了Fate的佐佐木,不過主要是紀念我遊戲中第一個造出來的輕巡級夥伴而把艦娘神通給男性化。03-20 15:50
鴞吉
魔物獵人是指西爾格大叔吧,算是想紀念鋼彈系列裡面一位我很喜歡的軍人大叔而把他設計成西爾格‧賽米雷夫,同樣是身為一介軍人執行國家的命令之時也不斷思考何謂人類、何謂艦娘等問題,關於他的意義我賦予了「把關乎我們存亡的戰爭交給艦娘就行了嗎?」以及「我們為了維繫現有體制到底還要犧牲多少?」而走向叛逃的結果03-21 10:56
超級聰明豆
還有完美小女孩的成份原來不是糖,香料,還有美好的事物,和化學物X嗎XD

03-20 14:45

鴞吉
個人是帶有浪漫的寫實主義,就算是偶像也會大O什麼的,完美的小女孩也是同樣道理喔(笑)03-20 15:52
超級聰明豆
連敵人都有蓬蓬夫...

03-20 14:46

鴞吉
能被閣下一再提及,看來蓬蓬夫這個搞笑角色真的有塑造成功呢(笑)03-20 16:04
超級聰明豆
原來這個金剛真的是..!!@_@

03-20 14:56

鴞吉
這一切都是可能性之神的惡作劇...其實都是鴞吉的錯!03-20 15:53
超級聰明豆
15:31分閱讀完成!仔細想想這個故事的現代時間軸,原來雪人狂戰士還是昨天的事啊!信息豐富讓我有種劇情推進了好幾天的感覺(還有原來潮也不能給三明治ww,吹雪表現好讚!

03-20 15:40

鴞吉
個人滿喜歡川上稔老師那種每一集「緊湊的幾天」的演進手法,也喜歡那種嚴肅和搞笑並行的筆風,因此寫作時多少受其影響。
潮和曙是我作為「世界發展的可能性」縮影、代表「艦娘被奴役」的可能被我放進戰線裡,也是因為之前很流行那款遊戲而想拿進來惡搞。
不只是吹雪,雪人的名字裡也包含了「與吹雪這個艦娘並進的人類」的含意,因此讓雪人一直是「死了也沒辦法」的想法的話對接下來的戰鬥會有所影響,所以安排了讓吹雪打醒雪人的橋段。03-20 16:17
超級聰明豆
感謝鴞吉君,投入腦補畫面的1小時閱讀就像看了4集TV長度的動畫一樣,滿足之情實在是無以言表

03-20 16:00

鴞吉
閣下的肺腑之言也讓鴞吉我如沐高速修復材一般好生感動,今後也請多指教03-20 16:26
超級聰明豆
對了,我忘了悍馬不是卡車qwq

03-20 16:10

鴞吉
悍馬好像也有卡車的款式,記得變形金剛的鐵皮就是那款03-26 11:33
超級聰明豆
聽你這麼一說,在當神通哥在悍馬旁邊時,我的腦中突然閃過了"Fate 嘉年華"中佐佐木開卡車的那段啊XD,難道是髮型嗎?還是彈額頭和悍馬呢?

03-20 16:13

鴞吉
神通在這裡大概是定位為騎乘A以上的主役角色,說起來我記憶中的三木還作為「狙擊很強的駕駛員」出演過兩部作品呢...03-20 16:31
超級聰明豆
原來如此,從雪人這個名字的解讀來看,並進的"原因"主要存在於兩人『因為對方而產生影響』的情況下

03-20 19:21

超級聰明豆
所以如果要改變雪人的想法,由吹雪做出影響他的行動的確是最合適的啊

03-20 19:21

鴞吉
所以他們才是「雪空下的相對者」,在具有「相對點」的同時也因此尋得「相同點」。03-20 20:09
超級聰明豆
資訊量大的讀物會讓我覺得充實,也會有讓人思考整理的空間,能夠富有變化和彈性,嚴肅中帶搞笑的手法也是有扮演著緩衝劑的有趣因素

03-20 19:24

超級聰明豆
而科幻與現實的主題也是我喜歡的題材

03-20 19:25

超級聰明豆
看來潮和曙對於雪人的態度是整個故事中普遍認為雪人是“罪惡”的人會抱持的想法

03-20 19:30

鴞吉
毫無疑問,雪人是奪走「艦娘」日常的元兇,而他的異常性更成為了「不知名的恐懼」對艦娘產生了潛移默化的作用03-20 20:15
呆呆
死亡黑標也算這類型嗎?

03-20 19:30

鴞吉
以某個時間點產生歧異的世界,某種程度上算是半架空歷史故事吧03-20 20:33
超級聰明豆
看來她們兩人的角色觀點是有一定的重要性的

03-20 19:31

呆呆
正式版第一章上線了

03-20 22:30

喵哈哈(bye bye)
不過如果神通是騎乘A的話,輕巡棲姬的造型剛好可以配Rider呢XDD

03-21 18:19

鴞吉
「想想小的時候不懂事,被母親騙去穿艦娘神通的衣服...」牧野神通抱著頭直發抖。03-21 19:48
鴞吉
依照牧野神通的作戰方式的確是Rider沒錯呢,不過裙子就…我還不想被彈額頭03-24 12:42
呆呆
重裝武器的模式。

03-21 22:01

鴞吉
確實挺有那個味道,尤其是「戰爭概念有被顛覆的可能性」這點,老實說動畫開播那時候有被雷同的地方嚇到03-21 22:15
鴞吉
不過當初是參考A/Z的火星黑科技吊打地球人的絕望感03-21 22:16
呆呆
看著看著就不自覺的把自己的想法打出來,例如:自走型核地雷,五次元重力炸彈(簡稱G彈),暗劍無人作戰飛機等。

03-21 22:23

呆呆
第81獨立機動軍出動會發生什麼事?

03-22 22:11

鴞吉
原來如此,現在閣下看的是C.E.系列呀...03-22 22:33
呆呆
鴞吉桑看過非提正傳嗎?

03-26 21:25

鴞吉
似乎是很長的系列讓我沒什麼勇氣去追呢,青蛙子的蘿莉提督我也只看了前面兩三話就放棄了,怎麼?突然問這個?03-26 21:29
呆呆
主角是一位單親爸爸以及運值和雪人差不多的提督,他的妻子是武藏,在女兒出生沒多久就戰歿了,看到過去篇第8至9章眼淚會不爭氣的掉下來。(跟看棄民的孩子的淚崩程度相近)

03-26 21:38

呆呆
單親爸爸以及運值和雪人差不多的提督是同一個人。

03-26 21:47

鴞吉
有空來去看好了,感謝推薦03-26 22:05
呆呆
雪人如果聽了(追梦赤子心)很想看他的表情。

04-10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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