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那個小房間──
裡面散發一股潮濕的氣味，空氣沉重得彷彿被凝結而落下，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陰冷的風，從壁上不到兩個手掌大的小孔吹了進來。
水珠滴答滴答由上而下，在滿是青苔跟灰塵的地板上匯集成一窪水灘。
滲進來的風，拍打著希爾薇溼透的身軀，濕冷的觸感讓她打了一陣哆嗦後醒來。她渾身赤裸，半跪在地，四肢被釘在牆壁上的鎖鏈牢牢銬住。
斗大的水滴沿著濕潤的銀髮滴落在地面上，希爾薇低著頭，她的臉滿是水漬，然後等到意識清醒時，她開始大口喘氣呼吸，彷彿在搶奪著這得來不易的機會。
「醒了？」熟悉得令她打從心底恐懼的聲音。主人在笑，裂嘴露齒的狂喜模樣好像還意猶未盡，但希爾薇除了喘息，就做不出任何反應了。
意識突然空白了一下，等到希爾薇發覺時，她的左臉已經傳來熱辣的劇痛。她感覺有點頭暈，卻沒力氣喊叫，只發出了沙啞的嗚嗚聲。
「是不會回答了嗎？奴隸。」希爾薇咳出了血，血液順著嘴角流出、滴落在地。她差點倒下，但是牆上的鎖鏈卻繃緊了，撐住她即將倒下的身體。
──就連想要倒下，藉此獲得一點喘息的機會，都算是奢侈……
希爾薇自嘲地對自己說，然而卻連怨嘆自身命運的力氣都懶得利用在上面，她像個提線人偶被掛在牆壁上，任由主人的喜惡隨意毆打著。
牆壁上、地板上，還有主人的拳頭和衣服上，都濺滿了希爾薇的血漬。她的鼻腔滲出了鮮血，覺得頭昏腦脹，感覺世界好像都在旋轉一樣。
主人將她的頭壓進放在眼前架上裝滿水的水盆裡，希爾薇因為缺氧而胡亂掙扎動著。
水衝進了她的耳朵，鼓脹的感覺令她想吐；流出的血弄髒了裡面的水，然而原本這盆水就沒有乾淨過，早早就被染成淡紅色了。
希爾薇覺得意識昏花，眼白向上翻，好像快要窒息的樣子，然後她的頭被人拉了上來。
大口呼吸，然後伸出舌頭，像狗一樣不斷哈著氣。
希爾薇眼球上吊，因為噁心感而吐了出來。她半張著嘴，唾液順著開口牽絲流下，失焦的眼神看不見任何的感情波動。
希爾薇已經細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也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只是一直地、一直地重複：這樣凌虐；然後昏倒，接著醒來，再被凌虐，然後昏倒，不斷反覆循環著。
「這表情真不錯，奴隸。」恐怖的聲音在耳邊繚繞，可是希爾薇連發抖害怕的餘裕都沒有了，她只是無神地抬頭看著自己的主人。
她的嘴唇微開、挪動，看起來想說些什麼，但是頭腦傳來的暈眩感讓她又吐了出來，嘔吐物弄髒了主人的鞋子跟褲管。
希爾薇睜大瞳孔，銀色的眼眸不安地顫動，原本昏沉的意識全都醒了過來，她嘴角顫抖，擠出了最後一絲力氣，張開口說：「主人，對不……」
還沒說完，希爾薇覺得自己腹部被人踹了一腳。身體依慣性往前仰，但是鎖鏈向後繃緊，銬在手腕的銬鎖因為相互的牽扯而磨破皮膚，滲出了汨汨鮮血。
喀啦喀啦──鎖鍊碰撞的聲音環繞在房間，清脆的聲響聽起來有些冰冷，希爾薇難受地咳了幾聲，隨之而來的疼痛感讓她開始痛苦呻吟。
「妳這奴隸竟然敢弄髒我？」聲音聽起來很憤怒，主人接著再踹幾腳。
地板蘸滿了血和白色嘔吐物匯集成的水窪，希爾薇使不上力氣，身子前頃順著慣性，像鐘擺似地擺盪；宛如沒有靈魂的人偶一般。
嘖了一聲，主人像是失去了興趣。他停止了施暴，轉身去架上拿了那條浸過油的鞭子。
主人踢開了放面前的架子，上面的水盆打中希爾薇的頭，濺出的水弄濕了她的身體。
空氣中呼嘯而過的劈啪聲，主人想要的悲鳴聲，隨著希爾薇腹部綻裂的傷口一併迸發出來。
她頭向後仰，發出了啊啊聲。冰冷的風，像刀刃般刺進傷口，希爾薇全身痙攣，身體因為疼痛而抖動著。
「果然還是妳的慘叫聲最能取悅我。」主人向前向後拉扯皮鞭，發出響亮的劈啪聲。他的語氣沒有一絲憐憫，僅僅只是因為快樂而去做。
啪答──啪答──
鞭子接觸皮膚的聲響沒有停過，在主人眼裡看來，希爾薇的身體就像綻放著一處處血紅色花朵般的美麗景致。
「不要啊！好痛──好痛啊！」
「好痛、好痛──」
「嗚啊啊──！」
任憑女孩怎麼哭喊，對方都沒有停手的打算，鮮血染滿了她的身體；鮮紅得看不見一片她原本的膚色。
鞭笞了一會，主人手上的鞭子突然停下了，但那肯定不是因為對方的求饒而停手。
「主人……？」希爾薇模糊的視線看到主人走向櫃子的方向。
左右手分別拿著綠色玻璃和透明玻璃罐，綠色的裝不明液體，透明的則是裝白色粉末。希爾薇不曉得主人究竟想幹什麼，但是肯定不是很令人舒服的事情。
主人先將綠色罐子的軟木塞拔掉，然後把裡頭的澄紅液體倒在希爾薇裂開的傷口上……
希爾薇突然感覺到傷處像火在燒，傳來了彷彿撕裂皮膚般的痛楚，她的手指開始劇烈扭動，從喉嚨發出長嚎的尖叫聲。
然而，主人卻沒有打算放過她的打算，而是繼續在每一處的傷口淋下這罐液體，那是自己用辣椒榨汁跟能灼傷皮膚的藥攪和在一起，能讓疼痛感加倍的藥。
希爾薇從原本尖細的聲音變成了低鳴沉重的呻吟聲，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扯裂般疼痛；接著她感覺麻癢難耐，又像被灼燒那般，簡直像被數以百萬的螞蟻竄遍全身，然後被啃咬。
但是她做不了什麼事，四肢都被限制住的她，只能忍受這股直衝腦門的強烈不適感。冒著冷汗，只能像玩具般讓主人看見她的痛苦而使對方得到愉悅。
希爾薇以為已經結束了，但是主人卻露出了危險的笑容，他打開了另一罐透明的罐子，將白色粉末撒在傷口上。
希爾薇又忍受不住痛感而尖叫了起來，細長的悲鳴在房間內來回晃蕩。她這次感覺到自己的傷口好像被人用尖銳物刺進，然後狠狠地在裡頭扭轉翻攪。
隨著白色粉末漸漸溶解在血液中，這股痛覺越發加強烈。希爾薇想要發出聲音，可是喉嚨不但沙啞了，而且開始痛到顫抖起來，只能發出了像是噎住的聲音。
只是普通的鹽巴，主人將整罐白色的精鹽灑滿了傷口；然後用食指跟姆指夾住了希爾薇的下顎，將頭輕輕抬起，欣賞著她痛苦的表情。
「哈……哈……主人，好痛……」
希爾薇呵著氣，因為麻辣還有絞痛感使得臉部變得潮紅，甚至不但被逼出了淚水，鼻子也控制不住流著鼻水，整張臉被弄得一蹋糊塗。
她吐出的氣息散發著一股酸臭的味道，但是自身已經沒有餘裕去注意到這點，她雙眼無神，即使與主人目光對視，卻仍沒有任何東西映照在眼睛裡。
「痛……主人，好痛……」
只有現在才能毫無顧忌地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只要讓主人欣賞自己的絕望；只要讓他因為自己痛苦的呻吟聲而感到滿足，受到的處罰就會變得比較輕。
放開了希爾薇的臉，主人開心地拍手叫好，他說：「不錯不錯，我就是想聽到這種回答。」
他用右手拇指磨蹭著下巴，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然後最後露出了一張邪惡的笑容。希爾薇訝異地看著那雙殘虐的眼神，身上感覺到一股惡寒。
過沒多久，一爐火盆出現在她面前，燃燒的熊熊旺火，讓這間陰冷潮濕的房間內上升了一些溫度，希爾薇也因此沒再因為寒冷而在發抖。
然而，她明白，這並不是主人的慈悲；應該說，她從來就沒對主人的憐憫表示過期待跟希望，過多的妄想只會讓自己帶來更多的失望以及傷害。
──既然如此，那麼不如一開始就認為自己一無所有。
希爾薇閉上了眼睛，看似無奈地接受自己的命運。她低著頭，濕了又乾、乾了又濕的銀髮垂落在她裸露的鎖骨前方。
「鏗噹──」金屬碰擊火爐的聲音引起希爾薇的注意。
主人正蹲在地上，在火上燒烤著一根細長的金屬棒，頭端的部分是尖銳的，只有握柄是用隔熱的木製把手做成。
他來回烤動著尖端的部分，火爐上的焰火左右搖擺，看似在金屬棒上飛躍舞動著，彷彿在雀躍地為自己即將受到的凌辱做盛大的慶祝。
隨著柴火越加越多，大火燒得更旺，燒出來的高度幾乎到達主人面前頭頂的位置，然後一直以來沒看清楚的臉終於變得清晰。
「不、不要……」
希爾薇顫抖的聲音這樣喊著。
「不可能……怎麼會……」
求饒的聲音、不可置信的聲音。
「為什麼……」
希爾薇絕望地吶喊著，幾乎要將肺裡的空氣全部喊出來；甚至如果就這麼死掉就好了，她是這麼想的。
然而，主人卻不理會她的悲痛，只是逕自地拿起燒紅的金屬棒，緩慢地小步走向希爾薇的方向。
他將尖端往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的瞳孔佈滿血絲，看不見往常的溫柔。
希爾薇眼眶溢出了淚水，這次不再為身體的疼痛而流，而是自己的心已經因為這張臉而難過，曾經的希望被背叛的無助感。
燒紅的金屬尖端扎入了她的手臂，噗滋的一聲，肌肉內的油脂順著孔洞旁邊滲了出來。希爾薇忘記了尖叫，空洞般彷彿失去魂魄的眼神，已經崩潰到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她盯著那張臉，那並不是前主人的臉；而是……
「啊啊啊啊──」
希爾薇從夢中驚醒，冒出的冷汗濕透了枕頭還有被單。像彈簧彈跳起來的她，按住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大口大口喘著氣息。
她環顧四周，確認自己現在不是在那間宅邸而感到安心。她縮起雙膝，環抱著小腿，然後將臉埋進了膝蓋內。
「是……夢啊……」
床單底下多了幾點水漬，希爾薇斷斷續續地說：「嗚嗚……是夢，原來那都是惡夢。」她抽噎般地重複這段話，全身因為剛才的惡夢而發顫著。
希爾薇再也睡不著了，深怕自己再度入睡，又會夢到那段惡夢。她不願再想起那段近乎心神崩潰的惡夢；身體的折磨她可以忍受，可是再也承受不住害怕這段惡夢成真的未來。
「主人、主人……」腦海裡想起那張溫暖摸她頭的手，希爾薇像寵物般低吟著對醫生的稱呼。
她抱起枕頭下了床，悄悄地走到醫生的房間前然後敲著門。
──沒有……回應呢……
希爾薇放下了手，打算轉身放棄離去時，身後的門被打開了。
「希爾薇，怎麼了嗎？」醫生揉著眼皮，打著呵欠說道。
起初希爾薇有點緊張，但是想起了剛剛的惡夢，冷靜下來後小聲說道：「主、主人，那個、那個……我做了很恐怖的夢。」
她抱緊懷裡的枕頭，低下了頭，語氣清楚地表露著不安，希爾薇繼續說：「以前的生活……又回到那個時候的情境，在睡覺的時候全都想起來了。」
懷裡的枕頭抱了更緊，希爾薇腦袋裡滿滿是那段恐怖的記憶。「在半夜，不斷地出現……」
她抬頭看著醫生的臉，依然是如她認識的溫柔面孔。即使臉上有著傷疤；即使別人覺得右側義眼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對於希爾薇來說，醫生是這世界上唯一對她好、體貼她的人。
──那張可怕猙獰的臉，果然只是在作夢……
希爾薇放心了下來，她繼續看著那張臉，然後說：「那麼……那個……」
她不知道自己這種任性的要求醫生會不會答應，因此語氣吞吞吐吐的，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怎麼了嗎？說出來沒關係。」醫生將手搭在她的頭上，像平常那樣撫摸著，來安撫希爾薇的不安。
希爾薇享受著這片溫暖，她的眼珠微微上揚看著醫生，露出了哀求的眼神。「所以，拜託您……我想跟主人一起睡，會感到困擾嗎？」
「就算這麼說，這間房間的床也只有一張……」醫生困擾地搔了搔頭。
「那、那個……如果不嫌棄的話，就睡在同一張床上。」希爾薇紅著臉頰，低下了頭看不見表情，她的手指不安分地在胸前交互搓揉。
她抬頭，露出了放心的微笑，然後說：「跟主人在一起的話，一定會感到安心的……」
（這孩子……一定感到很害怕吧？）
「如果不在意我的打呼聲很大的話，就一起睡吧！」醫生不好意思地說道。
希爾薇不在意這些事，而是興奮地說：「真的嗎？」她不自覺地露出了可愛的笑容，但是很快就收了起來，然後扭捏地說：「這樣子撒嬌，還想說會讓您感到困擾……」
希爾薇很快鑽進了被窩裡面，醫生也因為這意外的訪客打擾而感到有些不自在，因為在意旁邊馬上熟睡而變得毫無防備的少女，所以只睡了一點。
※※※
早上醒來時，希爾薇已經先醒來了，並且換好衣服坐在床邊。醫生因為昨晚太過在意旁邊的人，而稍微睡過了頭。
「啊！早安。」希爾薇露出愉快的笑容，她對醫生說：「昨天睡得比想像中的好，直到早上醒來時都沒有再做惡夢了，真的非常感謝您。」
她拉著醫生的手，像個新婚妻子般地說：「今天我已經準備好早餐了，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嘗嘗看。」她害羞地接著說：「雖然只是把麵包、蛋跟培根稍微烤過一下而已……」
看到希爾薇那麼開朗的模樣，醫生也稍稍安心了一下，然後摸著她的頭獎賞、肯定了女孩的努力，他說：「明明沒怎麼教過妳怎麼做飯，妳真的很努力呢！」
希爾薇搖了搖頭，悄聲地說道：「跟主人對我做的比起來，這些都算是小事，我能替主人做的事情不多，所以……」
她瞧著醫生困惑的表情，雙手的食指互相戳戳，有些難為情地說：「如果主人願意的話，能不能教我一些簡單的料理還有認字？這樣我也能幫主人準備美味的餐點；還有一些工作上的忙。」
醫生爽快地點著頭，對著她說：「當然可以啊！不過認字的部分可能要晚上才有空閒的時間教妳，下午要看診很忙碌的。」
希爾薇聽到以後綻開了笑靨，然後深深地鞠了躬說道：「非常感謝您。」
之後，希爾薇的眼神飄移到了醫生後面的床鋪，臉上唰地一下變得熱燙紅潤，她的語調變得吞吞吐吐。「還有……那個……」
「還有什麼問題嗎？」
面對醫生的詢問，希爾薇閉上眼睛，鼓起勇氣地說了出來。「如果可以的話，以後還能經常一起睡嗎？」
希爾薇發現自己心臟跳得很快，臉也因為羞赧而變得辣辣的，她的瞳孔看似變成像一圈一圈的迴圈，充滿混亂的感覺。
「還會做惡夢的話，沒關係喔，就一起睡。」
醫生的保證讓她的心覺得暖和，她淺淺地笑說：「主人不管我是歡笑著還是哭泣著，都不會做出過份的事呢……」
她看著醫生，心裡面不再因為過去的事情感到害怕，因為希爾薇已經明白眼前的男人並不會傷害她，而是能給她安全感的，體貼的主人。
──快樂的時候，就算笑出來也沒關係吧？會原諒這樣的事吧？
希爾薇在心裡面祈禱著，希望這樣的幸福能一直延續下去。這是她第一次開始為了往後的未來而抱持期待。造就這樣的她，便是醫生所給予的溫柔體貼。
用完了早餐，距離診所的開業還有段時間，醫生帶著希爾薇來到大街上逛逛。最近開始，這已經慢慢變成每天的習慣。
走在大街上，希爾薇這才發現了路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向這邊，而她自己也知道身上的傷痕太引人注目，因此緊張地用手或衣服來遮住洋裝裸露的部份。
「怎麼了嗎？」醫生關心地問著，牽著希爾薇的手變得更緊了。
希爾薇怯生生地說：「雖然跟主人很親近，可是還是……有點害怕主人以外的人。」她嚥了一口水，難過地說：「而且我這些醜陋的疤痕，會讓主人感受到不必要的視線。」
醫生長嘆了一口氣，露出了釋然的笑容，他輕鬆地說：「或許跟妳並沒有關係喔，不要想太多了。」他的表情有著一絲寂寞跟沉痛，彷彿內心有個碰觸不得的傷口，這讓希爾薇很是在意對方的語氣跟字句，但卻沒有勇氣問。
「啊！到了。」醫生的輕輕叫喚，讓陰鬱的希爾薇困惑地抬起頭。
他們來到了上次購買洋裝的地方，醫生什麼也不對希爾薇說，而是進到了店內，上次的那位店員帶著神祕的微笑走到兩人面前。
「歡迎光臨，客人要買些什麼嗎？」跟上次一樣的白色洋裝跟淑女帽，胸前鏤空展現的胸部頂部，過份地強調那對雄偉以及深邃的壕溝線。
希爾薇的餘光看見醫生的視線停留在那位姐姐裸露的部份，然後才不好意思地轉移視線；她難過地低著頭看著自己平坦的胸部，對於發育不良的自己表示哀嘆。
「早安，我想替這孩子多挑一些衣服跟飾品。」醫生刻意避開了視線，紅著臉對著店員難為情的模樣，讓希爾薇沒來由地吃了一下醋。
「好的，沒問題。」神秘的店員笑著拉著希爾薇的手，像之前一樣拉她進入了店後的試衣間，然後忙碌地為她挑選著衣服。
希爾薇總共試穿了四件衣服，最後醫生選擇了一件露肩的淡藍色洋裝還有繡著印花圖案的紅色涼裙，她對於這樣昂貴的禮物表示受寵若驚。
「主人，那麼貴沒關係嗎？我……只要有之前那一件就滿足了，不敢要求太多。」希爾薇拉著醫生的衣服下襬，按耐不住歉疚的心情說道。
醫生掏出鈔票，向店員多買兩條髮帶，順便跟衣服一起裝袋結帳，之後才對希爾薇說：「沒關係，女孩子本來就要漂漂亮亮的才可愛。」
或許是被這句話給逗樂了，希爾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醫生笑著牽著她的手走出店外，他說：「妳是個女孩子啊，要對自己好一點，不要老是把奴隸奴隸掛在嘴邊。」
「主人把我當成一個女孩子看待嗎？」希爾薇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開心，但在開心的同時，她突然想起剛剛醫生看著店員的視線。
「您是不是喜歡豐滿的女生呢？每次看到那位服飾店的店員都有種敗北的感覺……」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部，難受地說著。
「咦？話題怎麼會偏到這邊來了？」
醫生傻眼地說道，慌亂的態度讓希爾薇自知說錯了話，她趕緊道歉。
「抱、抱歉……」希爾薇的微瞇著眼，臉頰浮現了代表羞恥的紅潤色澤，她對醫生說：「請忘了吧……什麼都沒有。」
──我怎麼開始自顧自地任性撒嬌起來了呢……
她抬頭看著醫生困窘的臉色，默默地在心裡面對自己說。
──理所當然地接受主人的溫柔，開始變得貪心起來。奴隸終究還是奴隸……如果主人有喜歡的人，要跟那人在一起，我也無從去干涉。
想到這裡，希爾薇不禁嘆了一口氣，她喃喃自語地說：「我只要主人對我的這份溫柔體貼就夠了，不想奢求太多……」
一直到家門前，希爾薇都這樣著說服自己──
創作內容
希爾薇的奴隸生活-後日談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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