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見到妳,我還來不及去了解,便深深的愛上妳。
愛上的,是妳望著海洋遠方的那黯然的眼眸。
夾雜無數的情感,一一的被我捕捉……於是,我就這麼靠近了妳。
“小姐,一個人嗎?”不……內心的OS,這套老梗實在不適用那!
「小姐,只有妳嗎?」提出70%的勇氣,其實內心很想要猛拍自己的額頭,這跟OS有什麼差別?只是換句話說而已。
而妳,居然能夠不設防且很淡然地轉頭看向我,禮貌性的微笑點頭。
所以我看起來不像壞人就是了?還能些許暗爽幾下。
但,妳不語的目光又轉回海洋,眼神仍舊黯淡,陽光投射下,那一片海像是撒落出一顆顆美鑽不斷閃爍,同時照耀著妳身上的獨特。
這下我又該對她說什麼好?
“小姐,有男朋友嗎?“噢!這樣說會被揍吧!我是在找死是不?
「小姐,我也是一個人欸!」打去OS的念頭,就算喜歡也得慢慢來吧!想用輕鬆的口語,試圖消除她散發出的沉重感。
「海洋,可以吞噬煩惱,適合一個人靜靜。所以你也是這樣嗎?」她終於開口說話,一字一句緩緩吐出,柔聲甜美的道。
聽說把妹的要點,順從也是很重要,於是就這麼回應她!「對對對,想不到一個人來這裡也會遇到相投的人。」頻頻強調,也加重語氣。
「那我們就繼續各自一個人吧!」
……突然覺得,順從的結果反而是被打槍。
捶著沮喪的臉,眼光還是停留在她身上。
彷彿是發覺到我的心情,她總算肯轉頭看我,「我住在這附近而已,所以常常一個人來這裡。」
哦!原來住這附近啊!「我是剛好放假,想說來這邊散散心,順便烤肉。」
「烤肉?」她有些狐疑的看著我,「一個人烤肉,很無趣吧?」
“如果妳也願意一起和我烤肉,就不叫無趣了!”
「不會啊!」持續違反OS的念頭,「一個人看海有一個人看海的意義,一個人烤肉也有一個人烤肉的意義啊!」
收起狐疑的神情,她淡淡的道,「嗯!不過這種天氣,烤肉好像也不太合適?」
炙熱的夏天燃燒,我的額頭早已冒下無數的汗水,而她不怕曬的只穿素色的長洋,頭髮齊長不及肩膀,僅頂著遮陽帽擋住陽光。
若不是她在這,我可能會放肆地先脫掉上衣再說。
被她盯著我難為情的模樣,「我家在前面而已,要來坐坐嗎?」
竟然提出這般邀約,當然是非常想給她用力點頭,可是──「妳不怕我是壞人嗎?」
雖然腦袋沒有說很正經,但我也不是那種人那!
「如果你會把我怎樣的話,現下無人,何必等我這樣說?」她說的倒是理所當然。
「那就打擾了!」既然,這是可以靠近妳的第一步,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我還想了解妳的那雙眼眸,為何褪不去哀傷?是什麼,讓妳連笑都這麼不真誠。
經過了兩個鐘頭,我們終於有朋友般的感覺,妳的笑容蔓延的越來越燦爛,我們的話題到了妳的家以後,從未間斷。
妳的家,格局擺設簡單,像是小木屋般的裝潢,讓我直覺妳這不是妳唯一的家。
「妳確定這是妳家嗎?」我丟出這個階段適合的疑問。
「不是我家,難道我們誤闖其他民宅嗎?」她笑而幽默道。
「不是啦!我是指,這是妳唯一的家嗎?」被抓出語病,我急忙地改口解釋。
「呵呵,你會這樣說也難怪!沒錯,這不是我唯一的家。」她坦承,展開的笑容範圍,有些縮小,像是有什麼事情而影響到這一點心情。
一個不小心,又被我逮到那黯然的眼眸一閃而逝,縱然還不敢問這樣的神情從何而來。
於是我的語氣轉為極度的溫柔,「晚上要不要一起烤肉?我還有帶煙火呢!」
轉開這項話題,這次換我邀請她參與我的休閒娛樂。
「看來你真的很希望可以烤肉,好啊!」應允了我的邀約,她的笑容又再度地蔓延開來。
幸好在準備烤肉用具,還不忘準備煙火,以備不時之需。
嘿嘿──
在海邊的夜晚,其實不算太熱,我細心的備好所有的烤肉用具,也不斷地叮嚀她別幫忙,畢竟我是男生,應該由我來才是。
「你一直都是這麼溫柔嗎?」呆坐久了,或許也在觀察我,她問。
我只是回眸的對她溫柔一笑,繼續埋頭的準備。
大概九成鋪設的差不多,一眼掃過視線範圍,還有堆疊在她身邊的煙火。
反射性地用手臂擦去額上的汗水,感到有所成就!
「像你這樣的男生,少之又少。」
生火半晌,將易熟的食物先烤,熟練地反覆翻轉,這可說是我的長處呢!哈哈。
見色澤金黃漂亮,用竹籤輕戳一下,確認熟度後遞給她,「小心燙,趁熱吃。」
她接過食物,正要吃下第一口時,卻移到我嘴邊嚷著,「你先吃一口吧!否則我不敢保證你烤完之後還會不會有剩。」
這樣的動作,讓我心漏了一拍,彼此間的曖昧情愫忽地爆發。
而我順理成章咬下這一口,她便收手吃下第二口。
這樣算,間接的表達我們親吻嗎?雖然這食物是包著金針菇的培根,根本不會吃到對方的口水。
不過在她說了這句話以後,又開始看向海,我們之間陷入沉寂,不想打斷妳沉醉在妳製造的情境,只好努力的把食材烤完,等著放煙火。
就這麼花了許多時間,終於把東西一口氣,保留不吹噓的技術將它個個烤的平均漂亮可口。
「嘿!」想不到我花這些時間,居然也能夠讓她一直停滯在那片海洋中。於是我揮手喚醒她的神智。
「嗯?」回過神的她,看著我,又看到眼前的食物都已經烤個精光,她才訝異,「欸?你這麼快就烤完了!色澤都很漂亮,該不會你裡面沒有熟吧!」
「妳看妳發呆多久了,還敢說!」我不假思索地反駁她。
「唔──抱歉抱歉。」而她也就單純地跟我道歉。
我搖頭,「沒關係啦!妳先吃,我放煙火給妳賞心悅目一下!」
走到她身邊,拿走幾個小花筒跟九連發的高空煙火,刻意在一百公尺外擺出愛心,希望她可以敏銳地察覺,我的用心跟心意。
咻咻咻──
煙火霎時間的綻放,繽紛色彩映入眼簾,也見她用著甜美的笑容欣賞眼前的絢爛,讓我很滿意現下的氣氛。
走回她身邊坐了下來,我們一起把這耀眼奪目的畫面刻劃在腦海裡。
直到它逐漸消聲匿跡。
「好久沒看到這麼美的煙火了,謝謝你。」妳很開心地告訴我,或許我離妳僅剩下三十公分的距離,讓妳轉頭看我時,如此地讓我更能仔細看清楚妳細緻的臉蛋。
瞬間著迷,目光就停留在妳的面容上,遲遲不肯轉移,陷入恍神的狀態。
忘了被這樣看的妳,是什麼表情,也忘了去想妳會不會也對我怦然心動。
但……
在我理智清醒後,換來的卻是妳倏地轉變。
妳收回所有的笑容,取代的是那天遇到妳的神情,別過頭,又讓自己的眼眸回歸那片海洋。
突然的陌生,讓我慌了心。
是因為……方才下意識的動作,讓妳討厭了嗎?
討厭剛剛,想吻妳的……衝動嗎?
我們認識還沒邁入二十四小時,卻填滿各種喜怒哀樂。
原以為有那樣的曖昧,就有可能擦槍走火。
不明白妳突如其來的舉止,就這樣被妳推開。
妳的心情,一直在帶動我的思緒,無法自理。
妳的所有,都深刻在我腦海裡。
我愛妳,而妳卻……冷不防的漠然。
從那次以後,妳徹底地拉開距離,沒有理由,也沒有多語。
更沒辦法去瞭解妳更多,無法清楚妳的黯然從何而來?
也不再看我一眼──
儘管我不放棄,想要再次得到妳曾經給我動心的笑。
最後,只有遺憾……
妳,是否有為我動心一次?
想要把妳抓進我的生命裡,妳卻狠狠地逃開。
期待妳還能再看我一眼,始終無法得到任何回應。
就算那一眼,只有短暫的瞥過,我也甘之如飴。
但……
我還是愛著妳……妳還是冷處理。
妳的笑容聲音眼神呼吸無法忘記。
終究只是意外只准心酸只能遺憾。
妳是我的奇蹟 心碎後的淒美餘音
完
那一年夏天,原本平淡,卻被遺憾染上一層看不見的燒燙傷。
留下了從來不屬於我──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