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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冑少女終將在戰場上逝去》四四五

黑霧 | 2024-05-12 09:26:57 | 巴幣 32 | 人氣 57


  伴隨話語聲而來的,是一道緊接著一道——不,應該說,無數道聲音不斷交疊而譜出一首樂曲,由利刃俐落地切開血肉的細微聲響構成,那種聽起來十分爽脆的切斷感,會叫人感到莫名興奮。

  嬌小的人影以非比尋常的速度揮舞雙刀,刀之快,快得在一波又一波汁液濺射而打在刀刃上時,彷彿時間凝結了一般停在刀的軌跡上,無窮的刀勢在半空中劃出了一副立體模型。

  不可思議,卻是現實。

  那是極致的進攻,一心一意投放在如何進攻上,而且不帶絲毫雜念,更是不存在任何懼意。

  狂風暴雨的攻擊連綿不絕,「擬態者」的外皮早因為千橘的橘子炸彈所毀,裸露的血肉面對刀刃沒有丁點抵抗能力,少女的短刀如入無人之境,每一次揮動都挖下一大片血塊。

  然後,異質的聲響寫下樂曲的休止符,是敵人核心遭到破壞而發出的不和諧聲。

  千橘與蝕蜂的組合攻擊,加上天時與地利,讓伏擊的效果發揮到極限,饒是敵人是至今為止最叫人感到恐懼的「擬態者」,仍然無法做出像樣的反抗,便被狂嵐吞噬而隕歿。

  看起來會叫人以為很簡單,實際上凶險萬分。

  這組合攻擊的關鍵在於時機,不僅是指千橘的橘子炸彈要在「擬態者」身陷其中無法脫離的時間點觸發,亦包括「擬態者」因為陷阱而混亂,以及外皮遭到侵蝕破損的一刻,蝕蜂在這完美的時機展開攻勢。

  表面上看起來是時機,背地裡則是無畏。

  蝕蜂想要在那時展開貼身戰,意味著她也會成為橘子炸彈的目標,現實可不是遊戲,沒有友軍不會受到傷害的設定。

  在極短期激戰過後,狂嵐停息而仍然屹立的少女,其身上的甲冑早已不見本來的樣貌。

  蝕蜂是與「擬態者」一同衝入地雷陣中,同樣承受了橘子炸彈的轟炸,如此才換來最佳的機會。

  即使甲冑少女的裝甲在「擬態者」的特性面前猶如薄紙,但始終是一層保護,迫使「擬態者」消耗變形的資源才能達至瞬間切斷,可要是連這層薄紙都沒有的話,任何的揮打都將直接落在血肉之軀上,哪怕是有與「未知」連接所提升的身體能力,也根本擋不住任何攻擊。

  千橘與蝕蜂都是在知道這一點的情況下,執行這種雖然有效但只能以極端來形容的戰術。

  瞭解當中的危險而懷有決意,與真正執行的勇氣,不論何者都叫人敬佩。

  畢竟蜂橘無路可退,背後就是巴頓的所在處,一旦被敵人突破,不論怎樣想普通人在任何敵人面前,都只能以不堪一擊來形容。

  所幸的是橘子炸彈的汁液只會侵蝕甲冑,這也是為何這種戰術能成立,以肉身去承受橘子炸彈的爆風雖然有點痛,但也就是痛而已,甚至那樣的痛楚遠遠不如與「未知」連接所帶來的,與敵人的血肉會遭到侵蝕不一樣。

  此時距離爆炸停息已經過了數秒,千橘看到「擬態者」倒在地上且一動不動,但還是小心地留在後方等待,等待蝕蜂的匯報。

  蝕蜂同樣慎重,不理會重新構建中的甲冑,再三確認腳前的類人形物體不再動彈而且沒有再生跡象後,才重重地吁了一口氣:「確認擊殺……誒?真的就這樣殺死了『擬態者』嗎?」

  即使事實擺在眼前,甚至動手的便是本人,仍是對這個事實感到難以置信。

  始終「擬態者」在眾人心中一直都是極其恐怖,甚至可以稱之為惡夢的存在,如今感覺上好像「不過是」徹底執行了一套戰術便將其解決,自然難免有些虛幻感。

  當然實際上正如前述,這可是事前研究到極致,需要諸多因素配合,連同執行者本人勇敢果決的行動才得以成功,絕對不是輕易的事情。

  「總覺得妳後面的補充很沒有必要啊。」千橘這時才快步來到同伴旁,與其說她不相信同伴的確認,是她自己也覺得有點太簡單。

  敵人如此像是拚死一搏的行動,真的會這麼簡單就化解了?

  「確實……說出這種話沒什麼好下場的感覺。」蝕蜂重新抬起頭望向前方,視野中僅有無盡的黑暗。

  要是有其他敵人來的話,列車的雷達應該會像偵測到「擬態者」那般發出警報,既然巴頓沒有提醒二人,也就是說眼前已經倒下的「擬態者」就是唯一來襲的敵人。

  比起在心裡胡亂猜測,或者可以說是疑神疑鬼,千橘選擇立即與巴頓聯絡:「長官,來襲的『擬態者』已經確認消滅,我們要回去還是留在原地警戒?」

  「維持警戒……不。」巴頓雖然立即給出回應,希望藉由信心來安撫二人,卻在微妙的短暫停頓後改口:「千橘妳用手上的資源盡可能設置橘子炸彈,然後回來補給……」

  巴頓的指示雖然叫人感到疑惑,是否察覺到什麼端倪而命令準備下一場戰鬥,不過於千橘而言沒有反對或者猶豫的必要,打算領命後便立即執行,不過就在她等待巴頓結束指示,說不定還會聽到理由的時候,事情突然發生了。

  「退後!」蝕蜂焦急地大喝,要不是雙手還拿著武器,說不定就要直接動手推開同伴了。

  這一刻千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一邊蹬地後退,一邊確認周遭的變化,然後倒抽了一口涼氣。

  蝕蜂從發現起,雙眼便一直注視著那個「東西」,她非得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懼意才忍耐住後退的意慾,只能憑感覺判斷千橘動起來後,才跟著後退想要盡可能爭取最低限度的距離。

  出現變化的是「擬態者」的屍體。

  雖然核心被破壞了的「擬態者」要是復活的話會叫人感到很頭痛,但即使如此,恐怕也比現在二人所看到的為好。

  在那些殘骸中,有一個物體不住變大而撐破了本來將其包裹著的血肉,身為甲冑少女的二人都對那東西熟悉不已,正是敵人的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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