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為了孩子而努力,回到家則要為自己的興趣努力。
前半句話還需要修正一下:有一部分是為了工作和金錢努力,但如果只是為了錢撐不了這麼多年。回到家非常感動的是,有位朋友因為我描述特教生而和我產生了緣分,有時文字是那樣奇妙,明明根本就不熟識,他憑什麼這樣容易相信我說的呢?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我根本也沒有餘裕說謊或欺瞞吧。
回到家還是會替身邊的人操心:陪伴我、協助我的助理員老師的家人生病了,我會捎去訊息關心;臨班的代課老師身體不舒服,也希望她沒事;還有很多很多身邊的人正在受苦,我都會一一詢問,希望他們都能平安,這雖然是我多事了,但我總不希望身邊的人難過。
給予溫暖和關心並不費吹灰之力,只要有心意,願意開口就夠了。
到家後有時會先小憩一下,再起床讀書或是趕論文,這些都是我喜歡的事:原本我是很厭惡書寫論文的,後來想想這是幫助我建構邏輯的好方式,也就不再逃避。前輩常常跟我說,「你善於逃避」,誠然,所以不管做人或是寫詩,都採取相當迂迴、費時的路徑,而如今不希望再這樣下去。放緩步調,冷靜思考,清楚自己正在做什麼,遠比身陷五里迷霧好很多。
靜靜聽著筆電譁噪的碎鳴,我輕輕卸下指尖上凝聚的每個想法。晚間八點,又是要讀書的時候了。自律或許是不自由的呈現,但因這般的不自由,於斗室之間,沒有什麼能被侷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