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雨天。
相丹下班後坐著自家車返家。
路上行人奔走,沒帶傘的隨意拿著東西擋雨,有帶傘的也不禁加快腳步。
這雨,非常的大。
司機夕淵突然緊急煞車,相丹看到前方突然出現一個男孩。
被雨淋溼的瘦小身子,站在雨中,停在他的車前。
坐在後面的伶葉緊急開車門下去,把已經沒什麼力氣的男孩抱了起來。
「相丹,可以放他在後座嗎?」
「嗯。」
伶葉打開車門就把樓澈放進後座,拿了毛巾先擦拭一下,再拿出毛毯將男孩蓋住。
「擦乾淨自己吧。」
伶葉愣了下,看著相丹遞過來的毛巾,接過擦乾身上的雨水。
男孩躺著沒有聲音,似是睡著了。
回到家後,伶葉在客房照顧著男孩,夕淵則開始進行家裡大掃除。
相丹則放好東西,不過才一放好,伶葉就走了進來。
「相丹,可以請你看一下那孩子嗎?我要去煮一些溫暖的湯給他喝,你也要嗎?」
「嗯。」
反正也沒要事,相丹就往客房去。
「對了,可以的話,幫那孩子洗個澡好嗎?」
伶葉講完就走入廚房,讓相丹反對也沒門。
無奈之下,相丹抱起男孩走進浴室,放了水,等水量夠了,溫度也可以了才把男孩放下去。
雖然只是大概清洗一下,相丹卻注意到男孩身上的不同之處。
即使已經淡了許多,男孩的背上似乎有被鞭打過的紅痕。
手腕腳踝上也有著些許被綁過的跡象,這是……受虐兒童?
「相丹?」
伶葉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看著不知為何走神的相丹。
「……伶葉,去查有沒有走失的受虐兒童。」
「我知道了,對了,湯放在外面,你喝一點吧,其他的我保溫著。」
伶葉轉身離開,相丹則是將男孩抱起,擦乾身體後用毛巾裹著,走進房間將男孩放在床上。
相丹邊吃著遲來的晚餐,邊看顧著睡著的男孩。
過了一陣子,伶葉走了進來。
「相丹,三個月內都沒有人報案有走失的孩童。」
「嗯,等他醒來,送他到育幼院去。」
「相丹?」
雖然本不期望相丹會想養這個看起來瘦小可憐的孩子,但送到育幼院對孩子未必是一種好事啊。
「嗯?莫非你想領養他?」
「不、我……」
這要伶葉怎麼說出口,這都是那位大人要求的,希望相丹收養這個孩子呢。
「就這樣決定了。」
相丹起身回去房間,留下不知該怎麼達成任務的伶葉。
畢竟要他撒謊,還是太難了啊……
於是伶葉拿出手機,決定去詢問那位大人的打算。
翌日。
「相丹。」
伶葉隔天一早又來了,還帶了蓐收,蓐收劈頭就直接要求了。
「相丹,你收養那個男孩吧。」
「為何?」
「不為何。」
「……」
相丹沉默。
「相丹……」
伶葉想開口勸相丹答應,可是又不知道該講什麼。
夕淵則是在一旁端上泡好的茶,然後靜靜站在相丹身後。
相丹看了眼夕淵,暗自嘆了一口氣。
「好吧。」
「伶葉,你就留下來,當那孩子的家庭教師。」
「……是。」
在蓐收離去後,從一間房裡出現了另一個小男孩。
「父親大人。」
「離墨,你醒了。」
「是的,父親大人。」
「作業都作好了?」
「已經給伶葉先生看過了。」
「嗯。」
夕淵左看右看,才有點小聲的開口。
「請問……早餐要吃什麼呢?」
「火腿、蛋、土司,小孩牛奶,大人咖啡。」
伶葉回答了他,而相丹則起身來到昨天那男孩睡著的房間。
推開了門,男孩早已醒了。
正坐在床上發呆,聽到開門聲便將視線轉了過來。
相丹走入房內,坐在床上。
「醒了?」
「你是誰?」
「相丹,你呢?」
「……」
「你有家嗎?」
「沒有,我是孤兒。」
「那我收養你。」
「……什麼?」
「你孤兒,我收養你,你從今天起叫樓澈,就這樣。」
「等等!哪有人這樣隨便決定的啊,好歹問一下當事人意願吧!」
在門口的伶葉苦笑,哪有人這樣我行我素的下決定啊……
走入屋內,伶葉帶著溫和的笑開口。
「相丹,我來講吧。」
相丹看了伶葉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而伶葉坐了下來,看著緊張的小男孩。
「我叫伶葉,是相丹的同事。」
「……」
「相丹平常講話就那個樣子,習慣就好……嗯,你叫什麼名字?」
「……」
「剛才相丹給你取名樓澈,那我就先這樣叫你吧……還是你討厭這名字?」
「……不討厭。」
「那我就叫你樓澈,可以嗎?」
「……嗯。」
「那,樓澈,你記得昨晚你淋雨,然後我們帶你回來嗎?」
「記得。」
「嗯,由於你看起來不像有家可歸的樣子,所以相丹打算收留你,可以嗎?」
「……收留我做什麼?」
這可問倒伶葉了,他不知道蓐收的打算,於是只好自己想了。
「你不願意嗎?」
「……不會拋棄我嗎?」
「不會的。」
「……嗯。」
伶葉鬆了一口氣,還好不用自己想了。
另一方面,開車下鄉堵戀童癖的夫妻檔呢?
「瘋子,你沒走錯路吧?」
「路只有一條,能走錯才有問題。」
「可是怎麼看都是田啊。」
「我怎麼知道紫狩這混蛋住的地方路上都是田啊!」
「噯,你是騰蛇耶。」
「……變態,你想打一架嗎?」
「你說妖精打架嗎?」
媚眼一瞧,勾陳笑得誘人。
「……死變態。」
「瘋子,這話真難聽,不要帶壞小孩子。」
「你剛講的話哪裡不帶壞他了!」
「呵呵,瘋子,生什麼氣,該轉彎了。」
騰蛇氣得牙癢癢,卻沒有辦法的把方向盤轉了個彎。
「瘋子,就在前面了,等等看到紫狩就扁他一頓吧。」
勾陳笑的可開心了,不過後面又補上一句:「晚上我再補償你。」
騰蛇雖然表面上不爽,可是沒有出聲反駁就表示他接受這個道歉。
至於後座的男孩,則是一直沉默的看著窗外。
好似沒聽見前面兩個不良大人的對話。
還是都聽進去了?
<續>
後記:
其實本來是想把後面也寫在這章的
可是有點太長了,就先卡掉了……
前面寫的我很無聊就寫的很慢(喂)
相丹家真多人,夕淵、伶葉、離墨,現在又多了個樓澈。
紫狩家準備也要塞一堆人了(歌)
紫丞從小就被不良夫妻組給帶壞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