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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戀。止於雪靜之頃(中)《元宮茜x安倍泰明》 

| 2006-01-22 19:36:53 | 巴幣 0 | 人氣 1420


  泰明閉目養神,待他睜開眼時,發現茜已經睡著了。
  他不敢起身,也不想驚動熟睡的她。
   
  茜的體溫跟香味,就在他的懷裡。
  他覺得心暖暖的。
  他好希望這樣的溫度跟幸福一直延續下去。

  陪在她身邊,就算什麼都不做,也好安心。
  他有多久不曾去想過,這是什麼感覺了呢?
  或許是不知不覺中當成習慣,連思考都遺忘了。

  回想剛見到神子的時候,他還拼命的想要理解那是什麼感覺,
  換來的卻是無止盡的疑問與無解。
  如今,其實還是有很多問答題並沒有被解開。

  可是,這樣的擁抱跟溫度,似乎已經回答了一切。
   
  他回想起稍晚時,師父將他喚到北山去的事。
  為何師父會突然問他,要不要娶神子呢?
  只要能跟神子在一起,他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師父的用意為何呢?

  他從未想過嫁娶之事,自他睜開眼至今,也從未想過這事會與他有所關聯。
  想到剛剛茜的反應,他覺得茜很可愛,雖然不懂為什麼。
   
  他只想守著她。
  保護她。
  這樣,就夠了。

  其他多的,他不敢要。
  他想要的,只有多一點、多一點的時間,讓他一直陪著她到最後一刻,不要消失…… 
     
  *   *   *   *   *   *   *


  茜站在庭園內的水池旁,發呆。

  今天她醒的特別早,不曉得為什麼。
  她舉起手,唸唸有的詞的,過了一會兒,伸直了手對著池面。

「咒!」說完,水面起了一陣小小的漣漪。
  茜吐了一口氣。

  原來她待在泰明身邊也只學了這點皮毛啊。
  雖然晴明從未說過什麼,不過……
  想到昨天嫁娶一事,她仍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雖然很想答應泰明,可是總覺得自己似乎……還沒準備好。
  她用力的搖搖頭。
 
  啊啊,果然嫁娶這事對她來說還很遙遠呢!

「我該怎麼辦呢……」茜望著池面,腦袋一片空白。
「什麼該怎麼辦呢?」背後傳來晴明的聲音。

「啊啊……師父早安!」茜聽到聲音,轉過身九十度鞫躬,不敢抬起頭。
「不用多禮了。」晴明露出難得的微笑。
「呃……是!」茜的態度十分恭敬,她有些不敢正視晴明的臉。

「吾徒向神子提到的事情,考慮的如何呢?」兩人沉默許久,晴明突然開口問道。
「啊……師父是說……」茜低下頭,雙頰有些發燙。

  想必晴明說的是泰明昨天向她提到的事吧。
  唔……該怎麼辦呢,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明明是很高興泰明有這份心意的,可是卻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神子有些為難的樣子……是否有難言之隱?」晴明見茜的表情有些為難,追問道。
「不是的!……我……」她趕緊否認,並不是為難,只是……

  只是……
  好突然啊,或許是高興、或許是驚訝,一下子理不清這些情緒吧。
  想歸想,要講出口還是難以啟齒。

「那麼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晴明緩緩的撫著鬍鬚,表情有些笑意。
「啊……師父!」茜定在原地,楞了好一會兒。
「擇日我會幫你們進行簡單的儀式,就這樣了。」

「啊……」望著晴明轉身離去的背影,她還真的是腦中一片空白。

  這代表她要結婚,要為人妻了嗎?
  啊啊,一切好突然啊!

  雖然是半推半就的,天外飛來一筆,可是能夠一直跟泰明在一起,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啊。
  這不就是她當初又再回到京城的原因嗎?
  想著想著,微紅的雙頰一直都發燙著。

「神子……」

  那晴明師父會告訴泰明嗎?
  泰明會怎麼想呢?
  我……我該怎麼面對泰明呢?

  茜想的入神,沒有聽到泰明的聲音。

「神子,怎麼了?」泰明輕輕的將手放在茜的肩上,著實把茜嚇了好大一跳。
「哇啊啊!」茜一個沒站穩,跌進庭院的水池裡。
  
  嘩啦啦的水聲一響,弄的茜一身濕。

「呃……泰明……」茜看到泰明,在想到晴明的話,有些不好意思,不敢正視泰明的雙眼。

「我嚇著神子了嗎?」泰明緩緩的走進池子,把全身溼淋淋的茜抱起來。
「沒有……呃……」茜雙手輕撫雙頰,不時的偷看泰明。

  怎麼泰明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難道只有她一個人一頭熱嗎?
  這對女生來說是終身大事呢,可是、可是……

  泰明這麼冷靜……看不出有一絲絲喜悅……

「神子在想什麼?」泰明邊問,把茜抱進房裡。
  他輕輕的把茜放下,往房裡的櫃子拿了一件乾的衣服,遞給茜。
  茜接過那件衣服,濕答答的頭髮上的水滴,還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剛剛……師父說……擇日要幫我們舉行儀式……」她緊緊的抓著衣服,不敢望著泰明。

「儀式……」他沉默了一會兒。
「神子答應要嫁給我了嗎?」泰明不為所動的,平穩的問道。

  茜點點頭,楞楞的坐在塌塌米地板上。
  她覺得臉好燙、身體也好燙。
  她簡直不敢抬頭望著泰明了。

  她看到泰明的腳步向她的方向移動,緊張的眼睛都閉起來了。

「神子。」泰明蹲了下來。
「泰明……好像都不會緊張……」茜的聲音微微的發抖。
「無妨。」他溫柔的將茜擁入懷裡。
「泰……明……」她好怕心跳的聲音被他聽到,靜靜的靠在他的胸膛。

「我說過……只要神子願意,我就願意。」他用溫柔的口吻說道。
「我會守護神子……神子吾須擔心。」說完,鬆開了雙手。

  泰明微笑的望著茜。「換上乾的衣物吧,會著涼的……」他拿起茜手上的衣服。
「泰明……謝謝……」茜露出了微笑。

  他的一番話,讓茜安心了許多。
  兩人相視許久,沒有言語,只有心與心的交流。

  她應該要知道的,泰明是這麼不擅表達自己的情感。
  他很溫柔,只是不懂得如何表達而已。
  她要相信他,她也要一直守護她。
  感謝上天讓她用神子的身份遇見了他。

「那麼,我要隨師父外出了。」他微笑著說道,然後,關上拉門。

  菊花的香味充滿著房間裡。
  此刻,帶著幸福的香氣,蔓延著。


  *   *   *   *   *   *   *


  一大早,詩紋就急急忙忙的跑進安倍宅。

「茜!我幫妳借來了!」詩紋手上抱著一大袋東西,不曉得是什麼。
  他興沖沖的跑進安倍宅內,把茜拉進泰明的房裡,並關起房門。

「詩紋,是什麼東西啊?」茜有些不解的望著詩紋。
「沒辦法,這裡不是我們的世界,所以我去跟藤姬公主借了這個來給妳,妳不是要結婚了嘛……」詩紋說完,從袋子裡拿出華麗的十二單衣。

「咦咦咦咦!!你去那找來這個東西啊!」茜拿起有些重量的的十二單衣,驚訝的說。    

  粉紅色的衣服上,押有淡淡的櫻花花瓣的花樣,有些華麗,但也很適合茜的俏皮可愛的氣息。
  茜拿著衣服,開始幻想自己穿起來的樣子。

「我向藤姬公主借的,可是這幾天就得還她了。」詩紋笑著說道。
「詩紋,謝謝!」茜笑的一臉燦爛。
「我們是好朋友嘛!」詩紋拉住茜的手。

「可是……真是不可思議呢,竟然會來到這個世界,然後發生了這麼多事。」茜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若有所思的說。     
  
「或許冥冥之中註定了吧。」詩紋自使至終,總是笑盈盈的。「我會一直守護茜的……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啊!」    
「嗯!」茜笑著回應。

  這就是友情的溫暖吧。
  她笑著想。


  *   *   *   *   *   *   *


  而後,晴明擇吉日為兩人進行成親的儀式。

  茜穿上淡粉紅色的十二單衣站在大廳門口,泰明走向前,牽住茜的手走進大廳。
  兩人十分恭敬的跪坐在晴明面前,低著頭。

「神子、泰明,聽著……」晴明站在兩人面前,緩緩說道。
「安倍家並沒有真正迎娶的儀式,我們熟悉正規的道法與儀式,但不全部尊照。」
「如今兩人欲結為連理,你們的信念,就是長長久久的證明。」
「只要你們認定對方……」說完,晴明扶起兩人。

「師父……」茜與泰明不約而同的說。

  晴明牽起兩人的手,將泰明的手疊在茜的手上。
「這份心意就是永遠,就是連理的證明。」
  
  兩人牽住對方的手,那瞬間的溫暖,停在那一刻,蔓延了好久、好久、好久……
  泰明望著茜,可愛的面容上有一絲絲羞怯。
  而泰明的表情,則是晴明從未見過的,帶著幸福的笑容。

  微揚的嘴角與溫柔的眼神,正掛在泰明臉上。
  他已經不是沒心沒魂的洋娃娃了。
  出生才兩年,至今已經不知多少時日的泰明。
  
  想必,是尋找到那至重之物了吧。
  晴明笑望著眼前的兩人。


  *   *   *   *   *   *   *


  隔日,詩紋帶著天真跟伊乃里到安倍宅。
  茜將詩紋借來的十二單衣還給詩紋,並告訴他們自己的近況。
  
  三個人在安倍宅的門口說說笑笑的,好不愉快。
  泰明站在庭院內,靜靜的望著大門的方向。
  
  他的目光落在茜的身上。
  
  他回想起舉行儀式那天,茜穿著十二單衣的樣子。
  粉色的秀髮和羞澀的表情,微紅的雙頰與小巧的嘴唇,十分可愛。
  茜的面容烙在他的心底,無法忘懷。

  雖然至今他們的身份已經不同了,不過……
  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都是要守護神子,要一直保護神子。

  原來他來到這個世界,擁有強大的力量,被選為八葉,是為了跟神子相遇。
  而今結為連理……
  可是,他這身軀,能否一直陪伴神子到天長地久……
  能否一直守護神子到永遠、到盡頭,都不消失……

  想著想著,突然覺得眼前一片黑,有些暈眩感。
  他跪在地上,扶著額頭,看不清眼前的景像。
  
  這是怎麼了,他從來沒這樣過。
  是身體不適嗎?又感覺不出自己的身體有任何的異狀。
  是汙穢嗎?可是在這安倍宅中理應不會出現才是……

  這是怎麼回事?!
  他好不容易稍稍能看到眼前的景象,睜開眼,卻望見自己的掌心有些透明。
  他的手、他的腳,都變得有些透明。

  這是什麼?!怎麼會這樣子!?
  難道……難道他要消失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
  泰明的手腳像被定住了般,動彈不得。

  此刻,一股像是恐懼、像是害怕的情緒高漲,充滿了整個胸口。
  
  不要啊……不要……
  他還想守在神子身邊,他想留在神子身邊,他不要就這樣消失……

  不要啊啊啊!!!!

「泰明!泰明!」在昏去前,他好像聽到了茜的聲音。
「神子……」他呼喚著她,而後,便昏倒了。  

            
  *   *   *   *   *   *   *


  前幾日────

「你知道我為何這時還找你到北山嗎?」晴明背對著泰明,緩緩說道。

  夜晚的北山,安靜的只聽的到樹葉摩擦的聲音。
  沙沙沙、沙沙沙……

「徒兒不解。」泰明回道。
  他確實是不知道為什麼。
  晴明今天特地在祭典後,還找他到北山來。

  平日有事在安倍宅中便會說明,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卻特地跑到北山來。

「你知道你不是這陰陽調和的世界中的產物……」說完,晴明轉過身來,視線對上泰明,嚴肅油然而生。

「或許會有自這世上突然消失的一天。」

  泰明靜靜的聽著晴明的話,沒有回答。
「神子為了你而留在京城,你有義務必須守在神子身邊。」
「是。」泰明點頭示意。

  關於這點,他從來沒懷疑過。
  身為八葉,就是神子的道具。
  身為八葉,終身必須守護神子。

「可是……若那天你氣數將盡,也不是吾師能未卜先知的,所以……」晴明說道,停了一會兒。「希望你能迎娶神子。」說完,晴明雙手插腰狀放在身後。

「是。」泰明仍舊平穩的回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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